第10章 王爷继续卖low
“因为那时候老身想岔了,老身原以为,得到這天仙般的美人,王爷定会一心扑到内院,再无寻花问柳之心,美人难得,更何况尤孺人這样的美人,那时老身想,若是王爷专宠尤孺人,尤孺人身怀六甲只是迟早的事情,若王妃无孕而孺人有孕,那对王妃的地位是一個很大的威胁,老身不容许任何人威胁到王妃。”說道這裡奶娘冯氏有些激动,不過她很快调整了情绪。
“不過老身后来发现,纵然是尤孺人這样的绝世美人,依然无法留住王爷,王爷纵然是老实了一阵子,但是很快又变回原来的样子,男人啊,真是让人琢磨不定,那是老身就意识到,王爷真是指望不上了。”
王妃听到這裡,嘴角微撇,原来奶娘那时候才觉得王爷靠不住,她早就意识到了好嗎?
奶娘冯氏看到王妃不以为然地样子,心中忍不住酸涩,王爷這般荒唐,如何能配得上出众的王妃。
指望王爷迷途知返的自己确实是老糊涂了。
不過……
“正是因为王爷靠不住,王妃才更应该考虑世子的事情。”见王妃低头不语,奶娘冯氏說道,“王妃,王爷再荒唐也是当今圣上的幼弟,待王妃生下小世子好好培养,至于王爷……”冯氏眉间一缕狰狞,眼神透着狠辣,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滕王妃,好似透過眼瞳看到了滕王妃的心裡。
滕王妃眼皮突突直跳,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奶娘,“您還想杀了他不成?”
冯氏笑了,“将王爷困在后院的方式多了,王妃何必拘泥美人计,待王妃生下王爷唯一的世子,今后的路怎么走,自不用老身多說。”
滕王妃沉默不语,她望着幽幽地烛火,声音喑哑,“不要說了,你让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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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李元婴那個混蛋,娇娘的日子過得暗爽无比,当然這是她不知道王妃的奶娘有曾经将她咔嚓掉的想法。
反正她现在就是觉得自在,沒有李元婴,就算是刮风下雨,到娇娘這裡也是個艳阳天。
不過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对于尤娇娘来說的艳阳天,对于旁人来說,或许就是那三九寒冬。
李元婴爬墙的第二天早晨,有下人来报,說是西苑的郝娘子求见。
尤娇娘觉得奇怪,西苑的人,来见自己做什么,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终究是见了。
对于尤娇娘来說,滕王府的西苑是個神奇的地方。
因为那裡聚集了李元婴這货搜刮来的各种美女,他们有的是良家妇女,有的是青楼头牌,有的是别人送的,還有的是别人家的妻妾。
尤娇娘听說她沒进府前,李元婴還和有孩子的寡妇勾勾搭搭,只不過李元婴不愿意做便宜爹,二人厮混了一阵子,這货就把人家抛到脑后了,后来那寡妇改嫁,李元婴還派人送礼大方祝福来着。
李元婴這货是真心的祝福,不過人家怎么想的,尤娇娘就不知道了,因为這容貌惹事儿,尤娇娘身份在后院又很尴尬,除了王妃领着,娇娘很少出门,也不知道后续如何?
反正,整個滕王府除了王妃,只有娇娘是有正正经经的名分的,李元婴虽然是個迷恋美色的,但是也不知道這货脑子裡想什么,他对睡過的女人并不是特别大方,当然不是指的钱方面,李元婴特别吝啬给名分這個东西。
一個亲王,除了有明媒正娶的王妃外,還有两個孺人和五個媵妾的位分,孺人這個位置滕王不能做主,媵妾李元婴自己還是做得了主的。
一般来說媵妾是指的原配夫人的陪嫁丫鬟,在唐朝,這属于身份比较高贵的妾,還可以领俸禄,可是李元婴睡了這么多女人,其中不乏王妃的陪嫁丫头,但是他给名分的却一個也沒有。
用李元婴自己的话就是,万一有更好的,我岂不是辜负了美人?
這套渣的不能再渣的理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半点道理都沒有,但是听李元婴信誓旦旦的口气,尤娇娘莫名被說服了。
或许,這是古代渣男的传统思想?
西苑的郝娘子就是李元婴搜刮的美女之一。
郝娘子原是良家女子,据說還是個和人订了婚的,被李元婴抢进府中成了事,也不知道這郝娘子怎么想得,她竟不恨李元婴,安安分分的跟着李元婴做了沒名沒分的妾侍。
尤娇娘入府的时候,郝娘子已经在西苑呆了两個年头,不新不旧的,王爷府内美女如云,西苑一個样貌普通的也找不出来,郝娘子也不甚出彩,李元婴也想不起她来。
府内“姐妹”众多,若不是尤娇娘每天都很闲,尤娇娘也不一定想起那郝娘子是谁,事实上她确实是忘记了,還多亏了身边平儿提醒,告诉尤娇娘是对水吟诗的那個,尤娇娘才有点印象。
虽然這年头因为杨玉环還未出生,還沒有“环肥燕瘦”這個词,但是滕王府的后院绝对可以称得上這么词的形象写照。
就拿這個郝娘子来說吧,尤娇娘见過两次,一次是尤娇娘饭后逛园子看到這郝娘子对水吟诗,另一次则是滕王府后院举行赛诗会,這郝娘子的诗拔了個第三。
王府后院,擅长诗词歌赋的不在少数,时下并无“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說法,许多女子都能写出不错的诗。
娇娘终究是现代人過来的,有着现代思维,在這方面差一些。
不過她字写得特别好,尤其是进了滕王府后,字更是突飞猛进,娇娘和家人偶有书信往来,父亲尤刺史就夸她到了滕州后字写得越发好了。
這话說回来,正是因为府内才女众多,出身平平的郝娘子能做出好诗并能在府中拿到前三甲,那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和尤娇娘這种以色侍君的女子相比,郝娘子這样的才是难得,可惜滕王府才女甚多,郝娘子這样的也不算难得,留住李元婴那個色胚的心,谈何容易。
正想着,片刻后,郝娘子被下人领着进了门。
尤娇娘這裡,說是富丽堂皇都不算過,王妃的房间大气雅致,处处透着一股内敛的正室范儿。
但是若论谁的屋内奇珍异宝更多一些,恐怕還是尤娇娘更胜一筹。
李元婴那货,讨好女人的手段,其实和后世一些总裁小說裡的男主手段并无特殊之处,首先就是有钱,非常有钱。
尤娇娘在府中最得宠的时候,李元婴几乎将半個私库搬到了尤娇娘這裡。
以至于尤娇娘房裡随便哪一件都是价值□□的宝贝。
俗气是俗气,可是這年头谁会嫌钱多呢?
尤娇娘进滕王府半年,說长不长,說短不短。
府内绝大多数女人都沒进過尤娇娘這屋,王妃不让着一屋子莺莺燕燕进屋子给出的理由是她爱清静,尤娇娘不想招呼這些女人,自然不能用同样的理由。
于是尤娇娘破罐子破摔,說自己素来喜歡吃醋,见不得王爷别的女人。
這种明目张胆沾酸吃醋的架势,足以吓坏西苑一堆想在尤娇娘身上打主意的人,所以平日也沒有什么女人凑上来,和尤娇娘发展姐妹情谊。
原本以为,不会再有那不怕死的主动凑上来,不過這世界上,永远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旁人做不到。
這不,李元婴還沒对她尤娇娘完全失去兴趣呢,就有那不怕死的,眼巴巴地凑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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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人一样,郝娘子见到這位大名鼎鼎的尤孺人,神色恍惚了片刻。
若不是平儿咳嗽了两声将她惊醒,她恐怕就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而一直瞅着尤娇娘看。
“郝娘子见過尤孺人。”郝娘子稍微欠身,算是和尤娇娘行礼了。
老实說尤娇娘刚穿過来這会儿,還以为是尤家比较宽容,所以下人不用向电视剧裡演的那样跪着和自己回话。
后来尤娇娘才知道,下人们本来就不用跪,自己被电视剧给误导了。
“郝娘子,不用這么客气,坐吧。”尤娇娘示意让郝娘子坐下。
這個时代還沒有椅子,大家都是坐在蒲团上,尤娇娘依稀记得這种姿势非常不舒服,习惯了却觉得,其实也沒什么。
郝娘子欠身坐下,坐下之后,微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姿势很标准,和尤娇娘见過的闺女,似乎也并沒有什么不同。
郝娘子坐下后,早已候着的下人们开始上茶和茶点。
佛教讲究過午不食,即“不非时食”,意思是,太阳升到正中天时,一直到次日黎明,這段時間内是容许吃东西的。
尤家是不信佛的,也沒有這個规矩,但是滕州不一样,李元婴是個抽风的货,想起一桩是一桩,他前段時間嚷嚷着信佛了,于是整個滕王府都让他折腾的沒法好好吃饭。
尤娇娘身为孺人,又得宠的紧,有自己的小厨房,但是西苑的娘子们却不一定有這种待遇。
于是下人们备下茶点,让郝姑娘吃点东西,免得待会儿肚子难受。
原本是一番好意,沒想到倒是遇到不识抬举的。
看到茶点后,郝娘子脸色微变,然后一本正经地說道:“多谢孺人美意,阿郝不非时食,恐辜负孺人的心意。”
以平儿为首的伺候尤娇娘的婢女们,此时交换了一個惊诧的目光,平儿撇撇嘴,窥着郝娘子的目光不复刚才善意。
我們家孺人好心好意請你,你拽什么呀。
尤娇娘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就這么被打脸了。
她心下诧异地看了面不改色的郝娘子,不知道对方是真迂腐還是来找茬的。
无论她是真的過午不食,還是假的過午不食,只是滕王后院沒名沒分的娘子,這种做法太不明智了。
“既然是這样,那只好請郝娘子喝茶了,”尤娇娘不动声色地說道,“不知郝娘子到我這儿有何贵干?恕我愚钝,我想不起来和郝娘子有什么交情了。”
唐朝女子一般自称为“儿”,不過尤娇娘对這個词实在是别扭,好在這個时代对称呼也沒什么特别大的讲究,尤娇娘我呀你呀的,也沒有什么人去纠正她。
听到尤娇娘不客气地问话,郝娘子有些恍惚,你问她来做什么,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說白了,郝娘子只是想来看看這被王爷捧到手心裡的尤孺人,此时是個什么表情。
会不会很沮丧,会不会很低落。
或许连李元婴自己都不相信,王府后院竟然有真心爱慕他的女子。
郝姑娘就是這瞎眼的娘子们中的一個。
当初她愿意沒名沒分的跟着王爷,并不像王府中人和外面传的那样,是贪图滕王府的荣华富贵,她是真的心仪滕王。
世间女子多痴人。
无论是古代還是现代,总不乏一些天真的女孩,认为自己是花心男最后喜歡的人。
郝娘子也不例外。
最要命的是,郝娘子直到现在還抱着一种天真的想法,认为自己虽然不是李元婴真爱,但是迟早会出现一個女子,成为李元婴的真爱。
自尤娇娘出现后,李元婴专宠了长达半年的時間,郝娘子真心以为尤孺人会是王爷的真爱,沒有想到,半年之后,尤孺人竟然也和自己一样,被抛弃了。
抱着“伤同类”的心态,郝娘子前来看望尤娇娘。
不過话不能這样說,郝娘子就是肠子再直,也知道什么话能說什么话不能說,于是她斟酌了一下說道,“儿途径花园,想到孺人初进府如花仙临世,故来瞻仰。”
呵呵呵,呵呵呵……
我信你才有個茄子!
郝娘子的一番好意注定要付诸东流水了,无论是郝娘子的伤感,還是郝娘子的同情,尤娇娘都沒看到。
因为這位郝娘子一直低着头,不给尤娇娘眼神交汇的机会,尤娇娘就记得对方不要自己茶点還端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对自己胡說八道。
待莫名其妙来一场的郝娘子离开后,尤娇娘两指夹起一块点心,吧唧吧唧地吃起来。
和郝娘子相对无言好大一会儿的過程中,她饿了。
一边吃,娇娘一边问身边的下人们,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尤娇娘并沒有让平儿回避左右,而是大喇喇地问道:“你们說,她来究竟是干什么的?”看她也不像是找茬的啊。
下人们纷纷摇头,主子的事情,他们這些当奴才的怎么知道。
平儿想了半天,和大家一样摇头。
尤娇娘驭下素来宽容,一個王府,有一個王妃那样的人才就够了,她要是再动不动拉下去打死,這王府的下人们,得苦逼成什么样子。
這时候有大胆的小丫头站了出来,說道:“孺人,這郝娘子是不是就像她說的那样,就是来看你的。”
這裡的看,不是看望,而是看景色一样。
小丫头的想法很浅显,尤娇娘好看,人人都想看,郝娘子也不例外,所以趁着王爷不再,就過来看看,当是欣赏仙女了。
尤娇娘一脸黑线,她是动物园的大熊猫不成,還认人都要看看。
不過想来想去,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对容貌有绝对自己,每天都会被自己美醒的尤娇娘接受了這個說辞,或许那郝娘子就是来看看自己的呢。
不管她了,吃东西,吃东西。
尤娇娘又夹起一块糕点吧唧吧唧地吃起来,看得下人直咽口水,其实他们也很饿。
過午不食什么的,真的好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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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一丁点风吹草动都瞒不過滕王妃。
這边尤娇娘见了郝娘子,那边已经有人向王妃回禀了一切,甚至连尤娇娘大喇喇地问下人郝娘子是来做什么的语气神态也描述的和正主分毫不差。
若是尤娇娘在此,肯定会尖叫。
因为她的动作实在是谈不上优雅。
滕王妃沒想到那仙女一般的尤孺人,私下竟然是這样一個有趣的人,顿时拿着帕子笑出了声。
不怪滕王妃笑点低,实在是古代沒什么娱乐活动。
尤娇娘這种王府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大家都看着呢,也算是给大家增加了谈资了。
不過等下人走后,王妃也在沉思,這郝娘子来找尤娇娘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妃想得比较深,比较远。
于是她想到了莫不是郝娘子担心王爷又有了新人,会威胁到她,寻個强有力的靠山,虽然尤娇娘不复昔日宠爱,但她那般容貌,很难說会完全失宠。
那她是来做什么的?
无论是尤娇娘還是郝娘子,恐怕都想不到,郝娘子心血来潮的见面,沒有困扰到两個当事人,王妃這個原本应该是旁观的反倒是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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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直帮着给尤娇娘打理嫁妆的碧桃回府,她不仅给尤娇娘带来了账本,還带来了滕王李元婴的消息。
這一次恐怕王妃娘娘要失望了,因为王爷根本沒去花楼,而是迷上了角色扮演的游戏,他装作被家裡管束的紧的书香公子,正和一新来滕州自称丧夫的寡妇搞的火热。
尤娇娘从碧桃嘴裡听了這個消息,嘴角抽搐,她真的不能指望李元婴做出一点不low的事情。
“孺人,我听人說,那妇人是新丧,夫妻俩人感情很好,王爷此举估计不能成事。”碧桃并不是宽慰尤娇娘,而是她是真的這样认为的。
尤娇娘翻了一個白眼,“成不成事和咱有什么关系,那边盯着点,我們看戏就成。”
天塌了有姓李的撑着,再不济也有那名门望族,轮不到她一個嫁人的庶女站出来指手画脚。
碧桃业务水平极高,過两天,又给尤娇娘带来新消息,王爷似乎对那個寡妇有些上心,为了讨美人欢喜,竟然在寡妇旁边置了宅院,每日养花养蝴蝶,喝茶写酸诗,向那不为所动的寡妇诉說爱慕之情。
碧桃开始以为王爷只是心血来潮的玩玩儿,這一次她却沒有那么肯定了。
她忍不住对尤娇娘說,“孺人,我觉得王爷对那個寡妇似乎有点上心了。”
尤娇娘听了這话,不为所动,对上李元婴的事情,她的心事铁打的,“等着,继续汇报。”
想了想,她又对碧桃吩咐,“你暗自打听一下王妃那边的反应,能打听就打听,打听不出来别暴露了自己,你注意自己注意安全,无关紧要的事儿,犯不着让人抓住把柄,害了自己的性命。”
碧桃一愣,然后欠身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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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是尤娇娘身边一個神奇的存在。
和平儿一样,她也是尤娇娘从润州带来的,不同的是,平儿是打小的情分,碧桃原本却是生活在宫裡的宫婢。
不错,碧桃很小的时候,是生活在皇宫的。
据碧桃自己描述,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反正自她懂事起,就在宫裡当差了。
后来碧桃被皇上赐给了滕王,和她一同赐给滕王的還有几個小丫头,碧桃到滕王身边时年龄同样很小,虽不知道天子出于什么目的,塞给自己最小的弟弟几個伶俐漂亮的小丫头。
不過据碧桃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尤娇娘理解的那個意思,当然,這個意思,滕王也非常明白。
滕王原本就是個色胚,初遗后几乎收用了身边所有小丫头,独独沒动碧桃,原因无他,碧桃长得实在是太普通了。
天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碧桃能作为美人胚子的后备役赐给滕王,小时候想必也是极为可爱的,不過再漂亮的孩子,也架不住岁月的摧残,和娇娘穿越前所在的年代那些长残了的童星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碧桃的脸越来越圆,原本漂亮的五官也越发不起眼。
李元婴虽然是個色胚,但对外貌上也是极为挑剔的。
碧桃這种后天长歪的自然也就不入這位爷的眼了,为了眼不见为净,李元婴干脆将這位打发到润州,你去哄我心上人吧,哄好了重重有赏。
于是碧桃就這样被赶到了尤娇娘身边,一呆就是两年,从娇娘做娘子一直跟到她成为孺人、
若是平儿的心计是c-,勉强及格,碧桃显然是a+,甚至更高。
尤娇娘最开始是有些忌惮碧桃的,尤家家风甚好,嫡母地位稳固,几個姐妹只是私下小打小闹,根本沒有接触過宫中那些血雨腥风,不過人心都是肉长的,時間一长,娇娘发现碧桃真的好强,什么事情交给碧桃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條。
娇娘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依仗碧桃的,反正当她发现的时候,碧桃已经成为身边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了,娇娘的陪嫁有一处在滕州的庄子,是娇娘被圣旨赐给滕王后,嫡母托人买的。庄子现在就是碧桃负责打点,碧桃太强大了,原本跟着娇娘从润州到滕州来的管事儿干脆提前进入养老期。
于是,心大的娇娘觉得,既然已经這样了,那就随她去吧,反正自己就是個小孺人,滕王這货注定是干不出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了,碧桃要真是上面派下来的,那一定是特别能干的那种,给皇上干活的人跑到自己身边当小丫鬟,啧,這感觉不要太爽哦。
如今的现状就是,因为尤娇娘放权政策,身边几個大丫头越来越能干,连平儿這個先天不足的,出去也很是像模像样,更何况碧桃這种原本就天赋异禀的。
碧桃越来越能干,现在不仅帮尤娇娘打理着嫁妆,让小钱生大钱,大钱生金山,還兼为尤娇娘收集王府各院和滕州各個世家的情报。
开始的时候,碧桃能做到的很少,所谓的情报,不過就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八卦,哪家的夫人嫉妒心重,容不得丈夫房裡纳小,哪家的闺秀表面上看着一团和气,其实在内斗。
不過随着碧桃在滕州逐渐扎根,她搜集的情报越来越私密。
有一次碧桃偷偷塞给尤娇娘一份名单,上面赫然是王妃安插在府内各個院落裡的探子,其中尤娇娘他们這個院是最多的,足有三人。
這個时代,王妃有多少人伺候,孺人有多少人伺候,是有数的,除去這三個占名额的探子,尤娇娘身边能用的,其实并不多。
娇娘也不知道碧桃是怎么做到的,大概是,有人天生就是吃這碗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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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转,两個月過去了。
滕王回府的時間寥寥无几,连尤娇娘這個貌似真爱過的女人也被王爷抛到了脑后,更何况王府其他的女人。
若非王妃小恙,王爷恐怕连王妃的院子也不会踏入。
“孺人,王妃這次似乎坐不动了,王爷大概是动真格的,昨個王爷身边伺候的小六子的相好春娟偷偷告诉奴婢,王爷昨個写了密件,奏請万岁爷给那寡妇一個身份,听小六子那意思……恐,恐是個孺人。”
碧桃說着說着,声音就变小了,她不敢看尤娇娘的眼睛。
在碧桃看来,王爷也忒個胡闹了。
孺人何等贵重,王妃抱恙,负责处理府内事务的就是孺人,虽不是正妃原配,但孺人素来是非贵女不能担。
碧桃听說過太原王氏的贵女当孺人,听說過荥阳郑氏的娘子当孺人,就沒听說過一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寡妇,当了亲王的孺人。
主子一直自嘲自己身份低,但是润州尤氏,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刺史家的女儿,拉出来也是响当当的好嗎?
让一個寡妇和主子位居同样的位分,碧桃觉得王爷恐怕是真的疯了。
要多缺心眼儿才能做出遮掩报告的举动。
怪不得這次王妃会直接气病了。
当年王爷看到了主子的画像,死活都要娶进来。
润州刺史家的女儿,给滕王当孺人,在王妃手底下讨生活,和王妃這個出身太原王氏的贵女称姐妹,也不算折辱了王妃。
孺人身份高了低了,都会让王妃面色无光。
王妃觉得王爷让一個寡妇当孺人,還让皇上赐婚,显然是折辱了自己。
說不定王妃還觉得王爷是在羞辱整個太原王氏,這意义就不一样了。
一贯淡定的王妃,這次心急上火,以至于一直很好的身体开始抱恙,也就不足为奇了。
碧桃原本以为,发生了這样的事,尤娇娘肯定会生气的。
沒有想到娇娘听了碧桃的话,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她一边拿着毛笔挥斥方遒,一边似随口问道:“碧桃,你跟了我几年了?”
“回主子,過了這個月,刚好两年半。”碧桃不明所以。
“两年半,不短了啊。”娇娘似感叹,片刻后,她又反问道:“你跟着王爷多少年?”
這年数可就长了。
碧桃想了半天,回道:“十一二年了吧,奴婢也不记得了。”
“這么久了啊。”尤娇娘笑了,然后她抬起头,“你跟了王爷那么久,又跟着我也不少時間,你竟然還信王爷会对哪個女子上心?”
“真上心還是假上心,愁得也不该是我們,”尤娇娘一边写一边說道,“那女子再有三头六臂,她充其量不過是個孺人,說句不恭的,王妃就是哪天不在了,也会有新的王妃,那女子也不可能爬到我头上来,如此,你急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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