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恶狗挡路 作者:未知 几個时辰之后,冰月去而复返。 李刻舟雕刀在手,目光大亮,反复打量不止。 “好!好一把雕刀!” 他面露满意,可能是因为這個世界灵气充沛的原因,這玉刀的材质,比他前世的那把雕刀還要好。 而且匠人的技艺同样炉火纯青,与他那图纸所画,几乎是分毫不差,李刻舟拿在手裡,与他前世的那般雕刀,在手感上沒有太大区别。 看到李刻舟满意,冰月本来有些不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李刻舟自然发现了她的神情,不由问道:“那些匠人是不是也漫天要价了?” “公子說的不错,這玉刀依我看,顶了天也就几千珠,但是那老匠,看到是我,开口就要价三万,至少多了十倍的价钱!” 說起這個,冰月显得有些不忿。 李刻舟微微一笑:“這就是人心,如果我修为尚在,他们不但会分文不取,還会亲自送上门来,不過已经不重要了,這雕刀我很满意,花费了這数目,倒也值得的。冰月!你出去吧,我要调养一番,恢复一下伤势!” 冰月面露微笑点头。 他本以为,自家公子修为被废,必然会自暴自弃,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公子表现的一如往常的淡然。 等女孩离开,李刻舟闭上了眼睛,注意力来到了手中的刻刀上。 他玉刀来到肋下三寸。 這裡是他伤口所在,当时他虽有剑气护体,但柳梦璃仍一剑斩断了他三根肋骨,剑气入体,击碎了他的剑丹,破坏了他的丹府。 李刻舟刻刀缓慢游走。 如果有人在這,必能惊讶的发现,他刀尖所過之处,有微弱的光芒在闪烁。 刻刀停下,一個奇异的符号一闪而逝。 這是断续骨符。 這骨符是李刻舟前世,掌握的一种接骨的符。 符隐入身体消失不见,李刻舟顿时感觉到了一种酸痒的感觉。 這种感觉他很熟悉,是骨符在发挥作用,重续他断掉的肋骨。 李刻舟睁开了眼睛,眼中露出一抹喜色:“我的灵力沒有因为转世,有哪怕任何的消退,而且因为這刻刀足够纯净,灵力透過刻刀,沒有任何滞涩,這骨符的功效,比我前世施展的,效果還要好上的数倍!” 断续骨符入体,最多一日的時間,他身体中受到内伤,就能差不多痊愈,李刻舟也不再管他,思考起了自己修炼上的問題。 前世他是异能人的创造者,经過无数次的驗證,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理论。 根据他前世的经验,如果异能力想要足够强大,就要在“元素符纹”烙刻进骨血之前,经历一個至关重要的過程,那就是“录纹”。 录纹目的在于壮体,通過观摩一些强壮生物的血脉,得到对方身上的血脉符纹,然后录刻到人的皮肤上,等符纹入骨肉,就能实现脱胎换骨。 這一步与這個世界炼气第一步“铸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筑就根基的過程,根基打的越深,后面的修炼也就越加不可限量。 而李刻舟发现,這李剑一之所以能位列紫极剑宗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就是因为他在“铸体”這一层,曾经得到過机缘,躯体比寻常人铸就的更加完美。 但這在李刻舟按照前世的经验看来,這躯体虽然的确不错,但远远称不上完美,与他前世的躯体相比,多少還有些差距。 而李刻舟前世的躯体,是从狮、虎、熊這一类的兽类中得到的血脉符纹,但现在他来在這個世界,自然不可能再使用這种等级的符。 “牧兽山!” 李刻舟想到了紫极剑宗的一处地方。 那裡驯养了一些成了气候的妖兽,用于为紫极剑宗护山看院。 而据他所知,紫极剑宗有一只极其强大的护山妖兽,叫做恶鳞苍蛟。 這只妖兽,据說曾是紫极剑宗开山祖师的护驾,在剑宗呆了已经不下五百年,地位甚至与剑宗掌门不相上下,实力深不可测。 “這苍蛟据說有龙的血脉!如果我得到他的血脉符纹,這一具身体必然脱胎换骨,到那时我雕出的剑骨,剑气必然更加不可思议!” 李刻舟心神大动。 想到這裡他不再迟疑,出了房门,径直朝牧兽山的方向走去。 …… 紫极剑宗占地辽广,一共有五座大山,分别占据一個方向,每一座大山有一位剑首,所谓剑首,也就是這一座大山弟子中的第一高手。 李刻舟之前所在的地方是西山,所以又称西山剑首。 牧兽山并不在西山,而是在四山环绕的主山,也是剑宗掌门所居住的地方。 李刻舟走在路上,路過弟子尽皆侧目。 “快看!這不是李剑一嗎?” “胡說八道,什么李剑一,他‘剑一’的名字,三天前就已经被掌门收回了,现在一身修为全废,手无缚鸡之力,能配得上這個名字?” “哦对!我差点忘了這茬,我剑宗七子,是弟子中最强大的七人,分别有剑一到剑七的称号,现在此人跌落神坛,自然该收回這称号!” “掌门真是仁慈,這种吃裡扒外的狗东西,竟然只是收回剑号,贬为了杂役,依我看本该千刀万剐。” “最可悲的是,此人竟然被一個女人给算计了,现在璃月剑派据說都传为了笑谈,我紫极剑宗的威名,全败在了此人的手中!” 李刻舟对众人的指指点点,置若罔闻,只顾自己赶路,可事不遂人愿,前方走来一行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哎呦!這不是曾经的西山剑首嗎?听說被人把修为给废掉了,现在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窝囊废了?” 出现在李刻舟面前的,是一個衣衫华贵的少年,身边带着两個手下,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掌门怎么会派了這么個东西去参加镜湖论剑,现在倒好,我堂堂紫极剑宗,成了尊锋剑域众人口中的笑柄!依我看,反正都是败,当时還不如派一條狗過去!” 身旁一人连忙附和道:“不瞒公子,我养了一條狗,也叫李贱一。” “哈哈哈……” 中间少年听到,夸张大笑不停。 李刻舟脚步微顿,看向了這少年。 在他的印象中,此人好像叫马德,是紫极剑宗一個管事的儿子,他父亲是靠裙带关系入的剑宗,此人平时也是一個媚上欺下的主。 “如果我沒有记错,你应该是剑七叶寒手下的手下,脚底下的一條狗吧,你不去找你主人摇尾乞怜,来挡我去路有何用意?” 马德听到李刻舟的话,脸色先是骤变,最后满脸嘲讽的說道:“你這贱种!看来你還沒有认清自己的处境,你以为你還是西山剑首李剑一呢?你现在不過是修为被废的垃圾!我放條狗都能将你给咬死的废物。” “所以我才說你是一條狗,如果不是狗,怎会无缘无故過来咬人?给我滚远一点,不然我不排斥将你打成死狗!” 李刻舟云淡风轻說完,也不再搭理這种货色,继续朝前走去。 “杂种!你這是在找死。” 马德本来是为了来找存在感,好好羞辱一番李刻舟,感受一番将曾经的西山剑首,被他狠狠踩在脚下的感觉,但是不曾想,对方修为被废,口气却不弱分毫,自己反而被对方狠狠侮辱了,一时让他彻底陷入了暴怒。 “你個杂种,既然口气這么大,可敢于我一战?如果不敢,就从我胯下钻過去,不然你今天别想离开!” 李刻舟脚下一顿:“你想要挑战我?” 听到他這口气,气焰嚣张的马德,沒来由的一阵犯怵,但是紧接想到,对方修为已经废了,剑气荡然无存,一时心中大定。 “不错!我說過的话,一言九鼎,从不反悔,今天如果你自认不敌,就从我胯下钻過去,从此见到我,要跪着连磕三個响头,我今天就放你离开!” 他說完脸上露出了鄙夷的微笑。 “我還有事,并沒有時間陪你玩,不過如果你能拿出三万颗灵珠,今天我倒也可以教教你怎么做人。”李刻舟面不改色說道。 “什么!三万灵珠?” 马德先是一惊,随后咧嘴笑了:“你這穷鬼!看来是真的穷疯了,竟然想要拿自己的命换灵珠,真是悲哀……” 李刻舟临时起意,是因为他突然想到,牧兽山不是想进就能进的,需要交纳千颗不等的灵珠。 而且他如果想要见到那恶鳞苍蛟,用灵珠打点一下是少不了的,以前他虽然身为西山剑首,但是对灵珠的消耗同样很大,所以手中留存的并不多。 “沒有灵珠就滚吧!我懒的与你动手!” “放屁!我会沒有灵珠?” 马德怒声呵斥,脸上阴沉不定,因为這三万灵珠,对他来說并不是一個小数目。 這时他身旁一個手下贴了上去,奸笑着耳语起来。 马德听的目光大亮。 他看向李刻舟,再度道:“三万灵珠,对我来說小意思,不過你我一战,要在宗门枉死擂台上进行!” 李刻舟听到对方說起枉死擂台,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這擂台既然有枉死二字,也就是說,在這上面死的,完全就是白死,這也是宗门中,弟子间如果有解不开的仇怨,唯一允许生死相搏的地方。 這马德算盘打的的确不错,等他把人给杀了,灵珠自然重新回到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