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怎么能這样呢?
看到這一幕,宁恕不免拦了一下,问道:“陈伯,沈家昨天不是已经搬空了嗎?這些东西又是哪儿来的?”
陈伯解释道:“這都是沈家亲戚的,沈江河這老东西可是大方得很,七大姑八大姨都接到京城来,都给置办了宅子。”
“這些也是宁家的钱买的,我就搬回来了。”
宁恕眨了眨眼,又指向他手中的封條:“這又是干嘛的?”
陈伯道:“他们的宅子也是啊,我去把他们赶走,宅子先封起来。”
听到這话,宁恕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么能這样呢?”
陈伯听得一愣,少爷這是觉得自己做得太過分了?
還是說,少爷又故态复萌了?
“少爷,那,那算了?”陈伯试探问道。
不過宁恕却是摇头:“我的意思是說,那些宅子的地契不在我們手上,你這么直接去赶人封宅,不合规矩。”
“把账本带上让他们還钱,還不上就把地契交出来,拿到地契再封,谁都挑不出毛病。”
“要是不给,你就找一帮唱戏的過来,把沈家的事情编成故事,满京城传唱。”
陈伯恍然大悟,道:“還是少爷聪明!我這就去!”
沒過多理会,宁恕回到书房,把枪谱放回,随手抽出一本兵书,翻看起来。
……
此时此刻,沈家已经吵翻了天。
一众亲戚把刚回来的沈江河堵住,一個個言辞激烈。
“沈江河,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說啊!怎么宁府的人突然過来抢东西啊?”
“就是,不光把家裡搬空了,還要赶我們走,你到底說句话啊!”
“沈江河,我媳妇马上就要生了,沒個安静的住处怎么行?你得给我一個說法!”
沈江河只觉得一個头两個大,本来這两天他就够烦的了,眼下简直恨不得给這些人一人一刀!
又特么不是沒长眼睛,我這裡都被搬空了,你们看不见嗎!
“够了!”
沈江河忍无可忍,大吼一声,這才让堂内安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道:“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沈家出了变故,急需八万两银子救急。”
“你们以往拿過的钱不少,這会该吐出来帮帮忙了吧?”
一提到要钱,众人就立刻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什么钱不钱的,咱们可是亲戚,你找我們要钱,你好意思?”
“哪儿還有钱啊,早就花完了。”
“沒花完都被搬空了,现在身上一個铜子儿都拿不出来。”
沈江河简直要被气得内出血,你们找我要钱的时候,怎么不說這种话?
众人先是推诿了一番,很快又把话题引了回去。
“我不管,這次肯定是因为你闯祸了,你害得我們這样,你得负责!”
“就是!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上,给我十万两,我就原谅你了。”
“我家人多,你得给我二十万两。”
沈江河听到這些话都气笑了,随之怒道:“你们原谅我?你们是個什么东西!老子用得着你们来原谅我?!”
“真是他妈的一帮畜生,平时找我要钱的时候,嘴一個比一個甜,现在我找你们要钱,就一個子儿掏不出来了?”
“不给钱就算了,還想找我要钱?你们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一番话全被众人当成了耳旁风,一部分真的沒脸沒皮的,更是一屁股坐了下来。
“反正你必须给钱,你要不给钱,我就不走了。”
“对!不走了!”
沈江河气得浑身颤抖:“你,你们……”
還不等他說出什么来,又见大门处,一群人涌入。
正是赶過来的陈伯。
看到沈家這么多人,他不免皱起眉头。
不過他沒多管,径直来到沈江河面前,道:“沈大人,這些年花的沈家的钱,该還了吧?”
沈江河脸色骤然一变,声色俱厉道:“什么钱?那些钱都是宁恕自愿给的,這难道要還?”
“确定不還?”
“不還,反正家裡已经被搬空了,一個子儿沒有,你能拿我怎么着吧?”
反正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清河雅苑的账不敢赖,你宁家的账我還不敢赖?
再說了,這算什么账?宁恕自愿给的!
陈伯对此早有预料,道:“不還是吧?行。”
說着,他拍了拍手掌,随后一群身穿儒衫的读书人走了进来。
沈江河看得一愣,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问道:“陈管事,你這是做什么?”
陈伯冷笑一声:“怎么,不认识?你平日不是听喜歡去听曲嗎?”
“這些都是京城各大戏班、梨园、青楼的人。”
“他们对沈家這几天的变化可是好奇得很呐,迫不及待想把沈家的故事编成戏,到处传唱呢。”
沈江河听得惊恐万分,這几日可谓沈家最丢脸的日子,若是真被编成故事传唱,那他岂不是要被天下人嗤笑一辈子?
“陈敬安!你敢!”
陈伯才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冷笑道:“我有何不敢?”
“来人,把桌椅搬进来,笔墨伺候,现场开写!”
话落,跟来的一众护卫立刻把桌椅板凳搬了进来,当场研墨。
這些人都已经提前收了陈伯的钱,那叫一個敬业,抓起笔立刻开写。
什么沈江河不举啊,喜好男风啊,不管有沒有,反正怎么恶心怎么来,怎么丢人怎么来。
沈江河看到這些人齐刷刷的动笔,心裡也泛起了嘀咕,不免往那边挪动,想看看到底在些什么。
陈伯沒有阻拦,他巴不得沈江河看到呢。
只一眼,沈江河就气得满脸涨红。
“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喜好男风?你休要在這裡污蔑我!”
沈江河怒骂一声,直接一把抓起桌上的纸张,撕了粉碎!
陈伯见此也不生气,一挥手,一张新的纸铺到桌面上,继续奋笔疾书。
沈江河撕一张,又铺一张新的,早料到他会有這种动作,所以买来的纸张都是便宜的,随便撕。
如此反复几十次后,沈江河才意识到這么撕下去根本沒用,這才停下。
陈伯见此笑道:“怎么不撕了?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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