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当是谁呢
当然,哈莫留了下来,并且已经不再是俘虏的身份。
按宁恕的话来說,大家是合作伙伴。
這几日宁恕并沒有闲着,而是在和周围几個县通信,打探蛮族残部的下落。
起码到目前为止,他手裡已经有了四個其他蛮族残部出沒的地点。
“下一個地方,先去哪儿呢。”
宁恕拿着一张整個边州的舆图,山川走势一目了然,四個有蛮族残部出沒的地方已经标明。
边州内地形起伏较大,是個典型的丘陵地貌,其内山峰极多,海拔普遍不高。
在天门关那边,更是有两條山脉将中原和草原隔断,天门山设在两道山脉的隘口,借助地势,可谓易守难攻。
宁恕的目光缓缓扫過,最终定格在一個标记出来的地点。
平顶山。
平顶山处于邙县边缘,根据邙县县令来报,這伙蛮子十分凶狠,占据邙山成了土壤,时常下山打家劫舍。
周围的村子被他们祸害得都不敢住人了,现在都被县令收拢到县城之中躲避。
短時間内還好,若是长久的拖下去,农田沒人侍弄导致减产,到时候問題可就大了。
這地方的情况比较紧急,理应先過去,而且距离清水县也不算远,三天時間就能赶到。
心裡有了打算,宁恕当即开口:“来人,传令下去,即刻拆除营地收拾东西,进城购买补给。”
“两個时辰后出发,目的地,邙县!”
……
呈阳县,边州最繁华,最大的城市。
知府曹严华正在自己的府邸内,一手端着紫砂茶壶,躺在躺椅上,优哉悠哉的哼着小曲儿。
直到管家匆匆跑了进来,脸色慌乱。
“老爷!出事了!”
曹严华哼曲儿的声音一断,脸上多次几分不耐烦,道:“什么事儿這么慌裡慌张的?是不是又有刁民想要上京告御状?”
“放心,他们到不了京城,就算到了京城,他们也告不了御状。”
“沒事别来烦我,去去去。”
曹严华挥着手赶人,满不在乎。
不過管家并沒有离开,反倒是上前,道:“不是啊老爷,是你的小舅子杨迅,被人给宰了!”
曹严华猛然睁开眼,惊道:“你說什么?杨迅死了!”
他顿时勃然大怒,倒不是他有多在乎這個小舅子,而是整個边州谁不知道杨迅是他的小舅子?敢动杨迅,這不是不给他面子?
“谁干的?土匪還是蛮子?人抓到沒有?”
管家连连摆手:“都不是!”
“据传来的消息說,可不止杨迅,杨家一家都被满门抄斩!”
曹严华听得一愣,這個时候他的怒火反而平息了不少。
若只是杨迅死了,那或许是有哪個不长眼的东西,可杨家被满门抄斩,這事情可就严重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讲讲。”曹严华坐了起来,道。
管家连忙把传来的消息說了一遍,曹严华听完過后,却是有些疑惑。
“宁恕?哪個宁恕?朝中有姓宁的大臣嗎?”
他怎么不记得有姓宁的,别是個冒充官员的家伙吧?
“哎呀老爷!您忘了?镇国公就姓宁啊!”
“這個宁恕,就是镇国公府遗子!”
曹严华這才回忆起来:“哦!是他啊!”
說着,他突然想起什么,当即起身赶往书房,管家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就见曹严华在書架上翻出一封信,這是前不久京城传過来的。
上面大概就是說,這段時間京城会有人過来,让他低调点。
上次曹严华沒有仔细看,這次再看,才发现信件上面也有宁恕的名字。
這裡提到宁恕和沈月婷打了個赌,沈月婷他是知道的,毕竟在边关打了三年仗。
可是之前不是听說,她不是宁恕的未婚妻嗎?
怎么這夫妻俩是闹掰了怎么突然打起赌来了?
发信人還說,若有机会,让他帮一帮沈月婷,可以稍微阻止一下宁恕的动作。
看完之后,他反倒是镇定下来。
他不由嗤笑一声:“嘁,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镇国公府的小子。”
要是宁恕已经继承了镇国公的位置,那他或许還会害怕,可宁恕不是還沒有袭爵么?
严格来說,這宁恕甚至都不是官员,白身一個,家中长辈又死绝了,只剩他這一個小辈。
自己好歹是堂堂知府,三品大员,会怕他?
“這個该死的宁恕,我和他往日无冤无仇,這次竟直接過来打我的脸,此事绝不能就這么算了!”
他共有二十八房小妾,小舅子都過半百,死上一個杨迅对他来說不算什么,可這种不给他面子的行为,却是绝不能忍!
“驱赶蛮族残部是吧?我倒是要看你怎么驱赶。”
曹严华冷笑一声,而后指挥管家道:“去,把胡三儿给我叫来。”
管家应声离去,约莫半個时辰后,一個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被带了過来。
他這一身就是很常见的百姓服饰,脸庞也十分普通,属于丢在人群裡就找不到的那种。
胡三儿进来之后,顺手关上了书房的门,而后才来到曹严华面前。
“大人,有何吩咐?”
曹严华坐在书案后面,一手放在桌上,轻轻敲打,仿佛是在思考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把信件递给他,示意他看看。
胡三儿接過迅速看完,把信件递了回去。
這时候,曹严华才道:“這個宁恕刚杀了我一個小舅子,這口气我咽不下去。”
“既然他過来的任务是驱除蛮族残部,那正好,你帮我给呐温亨带几句话。”
“宁恕一共带了一千人马,這些人都是从黑甲军裡挑出来的,皆为精锐,让他把周围的其他蛮族全部都叫過来,至少要保证人数在五千以上。”
“所有的粮食、兵器我都可以提供,我只有一個要求。”
“我要让這個宁恕,有来无回,记住了嗎?”
胡三儿点头:“记住了,我這就去告诉他们。”
“去吧,路上注意点,别被人发现了。”
曹严华挥手让他离开,并沒有把這件事情太過放在心上,继续去院裡躺着,悠闲的晒起太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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