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二无别 第48节 作者:未知 活动开了手脚,她倒退着快走:“我不爱吃早饭的习惯养成好久了,你帮我纠正啊?” “好好跑。”肖子校轻责一句,等她转過来,和他并肩慢跑,才說:“我纠正你,那叫管束。你自己纠正,才是意识改变。” 余之遇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讨好地說:“有动力,改变的意识才强烈。” “狡辩。”肖子校带着她跑了会儿,适当停下让她调整呼吸,“把十二时辰养生法都背下来了?” “你不会還要考吧?一天只能考一题,我只背了這么多。”见他眼底终于有了藏不住的笑意,余之遇得寸进尺地试探:“明天考什么?我晚上预习一下。” 肖子校逗她:“這么努力,要考研究生?” “研究生就算了。知识都還给老师了。”余之遇故意凑近他,勾勾他手指:“要是能走個捷径,做博士家属最好。” 肖子校快绷不住了,可想到她“不高兴”的言论,忍住了拉她手的冲动,轻咳了声說:“博士非常愿意接受你的提意,前提是你情绪稳定。动不动心情不好,再甜的糖吃到最后也是玻璃渣,我怕扎心。” 作者有话要說:余之遇:“哎,陪晨练也哄不好,我太难了。” 作者:“让你口不择言。” 余之遇:“都怪那個林妖艳!” 肖子校:“别扯别人,正视自己的错误。” 余之遇晃他手臂:“教授。” 肖子校:“撒娇也不行。” -------- 留言红包100個,大家閱讀愉快。 第四十六章 你是我无二无别 怎么哄你都不行是吧?余之遇被玻璃渣扎了心,故意用指甲抠了他掌心一下, 說:“既然教授自我保护意识那么强, 糖也别吃了。免得摄入過量, 对身体不好。”话落, 甩开他的手,走人。 一如昨晚他把她留在车上,走得头也不回, 走得潇潇洒洒,气场二米八。 沒拿捏好尺度的肖教授屈指蹭了下鼻尖。 余之遇又沒吃早餐,叶上珠說她晨练完睡回笼觉去了。 肖子校敲开她宿舍的门, 把饭盒和保温杯递過去。 “不吃。”余之遇凶巴巴地拒绝,就要去撸草药的狗头。 肖子校打她手一下:“吃完再玩。”說完虚搂着她肩膀把人带进屋。 床上整整齐齐的,哪裡像是刚被睡過的样子,分明是在耍小脾气。 肖子校把饭盒和保温杯放到桌案上,說:“是真不想吃,還是等我纠正?” “等你送行不行?”余之遇偏头瞄了眼饭盒, 有小花卷小菜,他手裡還握了個鸡蛋,她挑三拣四道:“沒有粥嗎?” 肖子校瞥她,把保温杯拧开, 是热牛奶,他剥完蛋放到饭盒盖上才說:“今早沒粥,汤不是你喜歡的口味。” 余之遇心想你知道我什么口味嗎?喝了口牛奶,问:“加糖了?” “你不是說吃糖心情好嗎?”肖子校用纸巾擦完手, 以指腹抹掉她唇边被牛奶沾出的小胡子,說:“我沒糖吃只能忍,你吃不到……”他故意顿了下,睨她:“万一等我晚上下课回来又說要走怎么办?” 余之遇送他一個大白眼,嘀咕:“你知道就好。” 肖子校伸手揉了揉她发顶,“快吃。八点不是要开会,我只有一個小时時間。” 余之遇眼睛顿时一亮,问:“你要参加嗎?” 肖子校挑眉:“余哥主持的会议,我能不捧场?” 八点整,在肖子校李校长的召集下,除了個别有课的老师,临水的乡村教师和中医大的支教老师们都聚集到了教学楼的会议室。 此前都见過,并不陌生。余之遇也不客套,把大阳網设立公益板块的计划简明扼要讲解了下,說明拍摄目的:真实地展现临水的生活和 教育现状,利用網络传播优势,为临水的留守、失学儿童寻求资助。 余之遇打开ppt,展示图书馆陈设及布局图,說:“会有一些匆忙,但为了让孩子们早日读上书,我們计划在這個暑假将图书馆先设立起来。大阳網会公开征集书目清单,暑假前完成统一采购,送到学校来,作为图书馆一期书目数据库。也欢迎各位老师荐书。” ppt翻至另一页,余之遇针对“城市体验营”說:“想带孩子们走出大山,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综合各方面的因素考虑,例如安全,资金。当然,目前最大的困难是资金。所以,第一期城市体验营的名额暂定十個,结合期末考试成绩及日常表现。這样一来,也能促进学习。行程:海城中医大,附属中医医院,以及大阳網海城分部。” 从校园到职场,是每個人成长的必经這路。余之遇想让临水的孩子看一看,读书后,未来要走的路,给他们一個奋斗的目标。 曾有一個笑话,有位乞丐机缘巧合下救了皇帝的性命。皇帝因他救驾有功要给赏赐。乞丐不求钱财和做官,只求皇帝划了他两條街做地盘,乞丐說:“這样以后讨饭就再也不怕被人赶出去了。” 這個笑话告诉我們,认知和见识,决定未来的命运。 余之遇不希望生于贫困的孩子们被眼前的一片树叶遮住眼睛,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她要带着他们往外面走,往高处走。 教育的好,不仅仅要通過宣讲去传播,還应该让孩子亲身感受到,亲眼见识到。這样,他们才会努力读书。因为受到指引,有了方向。 這是余之遇策划“城市体验营”的真正目的。 话至此,她看向坐在右首位的肖子校,略俏皮地說:“校方和院方的协调工作就辛苦肖教授啦。” 肖子校看向她的目光有隐忍的笑意,他应下:“交给我。” 余之遇毫不吝啬地当着众人的面感谢了肖教援。关掉ppt,她說:“這是九月份之前要完成的两项计划。后续能否得到爱心人士的资助,体验营又能走多远,人数可不可以从十人增加到二十人,甚至全校师生一起,我們這次的拍摄至关重要。” “在不影响各位老师正常工作的情况下, 辛苦大家协助我們的拍摄。”话至此,她以玩笑的口吻问:“零片酬出演,沒問題吧?” 老师们很感兴趣,也乐于参与,自然是沒問題的。只是,他们有些担心:“我們都是业余的,面对镜头会不会很尬?” 余之遇安慰道:“大家放轻松就好,不要有负担,我們不用脚本,摄像大哥只在你们上课时随拍,他的随拍技术,比我滤镜美颜后的成品還棒,完全不用担心会尴尬。” 一位中医大的女老师說:“那从明天开始上课我得化妆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沒有林老师那么好的底子,全靠妆补救。” 老师们闻言也笑了,昨晚向肖子校告状的女老师顺着话茬說:“林老师上镜肯定漂亮。余记者,到时候给我們林老师拍点特写。” 肖子校偏头看了眼她,正欲开口說這是公益拍摄,不是谁的個人秀,余之遇已经抢白道:“我也想請林老师c位出道,所以昨晚一到基地我就向林老师发出了拍摄邀請。”她语气如神色一样的惋惜:“可惜支教工作临近尾声,林老师說要忙教育宣传,顾不過来。” 余之遇目光一转,看向林久琳:“下次再有拍摄,林老师可不能再拒绝我了。形象那么好,不出镜简直暴敛天物。” 她這样說,面上给足了林久琳面子,实则截断了她退路,林久琳想反悔参与拍摄都不行。而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像是昨晚两人沒有发生過任何的不愉快。 林久琳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对手。论起表演,面前這位看似无害的余记者,明显技高一筹。她更沒想到余之遇不是作秀,而是集網络之力要做真公益,听讲解时已在后悔先前未经考虑的拒绝了。本来等着同事想起她,提一句,她顺势应下。此刻,只能努力维持微笑和她的所谓清高,說:“有机会再說。” 余之遇势在必得笑望她的样子分明是說:沒有机会。无论是拍摄,還是肖子校。嘴上說的却是:“好啊,下次再合作。” 那位女老师特别不识趣,還挺可惜地說:“那谁代表我們中医大啊?” 代班的一位男老师說:“那自然是肖教授。”他手肘拄在桌案上,看向余之遇:“我們都零片酬出演了,余记者 也不要吝啬,和我們肖教授组合一下,男帅女美,必然能吸引来男男女女的爱心人士。” 叶上珠立即附和:“对对,肖教授和我們组长都是神仙颜值,同框炸街。” 包括喜树在内,众人都笑,随后附议。 肖子校看了眼耳朵微红的余记者,含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余之遇這次是跪着进山求教授原谅的,结果昨晚明明都成功了,又以一句“心情不好”毁了所有,她還沒来得及和肖子校商量出镜的事,此刻他如此给面子地答应了,她自然只能颔首說:“荣幸荣幸。” 于是,正正经经的公益召集会议,最终在相亲大会配对成功的喜悦氛围下结束。 散会后,那位提议肖子校和余之遇组合的男老师說:“之前听学生们說余记者是他们师母,我還不信,看来是真的。” 肖子校笑而不语。 男老师不依不饶,非要他句准话,“如果是谣言,你澄清一下?” 尽管我在……生气,但是,肖子校丝毫不掩饰地說:“那不是谣言。” 随后两天余之遇都在跟拍摄,除了课堂随拍,她還给李校长,個别的乡村及支教老师拍了宣传视频。另外,她選擇了几個有代表性的孩子,例如父母都在城裡打工的留守儿童,与奶奶相依为命的苗苗,以及单亲家庭的大壮,到他们家中取材。 在为大壮录制的短视频中,余之遇想說:“一個旧铁罐,不应是他仅有的玩具。” 在拍到一对留守姐弟哭着送妈妈走的一幕时,余之遇在手机中记录下:“如果身边有依靠,前方的路便不会被泪水模糊。” 在抓拍苗苗认认真真埋头做作业时,余之遇脑海裡浮现的文案是:“一笔一划,是她追求梦想的脚印。” 等她把剪辑完成的一個小视频发到工作群,不仅是许东律和夏静,很多记者都湿了眼眶。临水的老师们感动之余,都說:“我還挺上镜。” 各方满意,拍摄顺利推进。 唯一沒搞定的,只剩肖子校。 等拍摄步上正轨,摄像大哥有叶上珠协助便可,余之遇终于可以松口气时,发现她的男人一直沒主动来找她。他如常带学生进山认药,晚自习時間待在教室裡答疑,或 者和制剂室的同事开视频会议,跟进实验进度。 总之,她忙她的,他也忙他的,沒机会好好谈谈人生。 這天晚自习時間,肖子校照例在教室,直到快下课了,也沒见到从不缺课的喜树助教,他拿起手机发了個问号過去。 這是问他人呢。 片刻,回复未到,喜树人来了教室,他悄悄走到肖子校面前,把一张自己写的方子递上去:“老师你帮我看看,用量可不可以。” 肖子校一看配伍便知是治疗感冒发烧的,他抬眼问:“叶上珠病了?” 喜树沒看他,视线落在方子上:“……是余哥。” 肖子校蹙眉,吃晚饭时沒见到她和叶上珠,他以为她们提前吃過了,或者還沒来,也沒在意,毕竟早上他出去上课时,那位准家属還活蹦乱跳的和他說再见,中午给他发信息时更明知故问:“晚上几点下课呀?” 肖子校看了下時間,還差十分钟下课。他把方子收起来,說:“知道了。” 喜树明显松了口气,见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又不敢催,犹豫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低头摆弄手机。 十分钟后,学生下课,肖子校直奔宿舍楼。 余之遇房间的门半掩着,他轻敲了下,等了两秒沒听到回应,径自推开。裡面安安静静的,也沒有开灯。肖子校借由从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看到余之遇盖着被子躺在床上。 那一瞬间,以为她真病了。直到开了灯,见某人用被子蒙着脸,只露出那双清澈的眼看着他,才确定自己上当了。 肖子校转身。 余之遇立马拥着被坐起来,“来都来了,走出去也是欲盖弥彰。”吃定了他关心自己。 肖子校关上门,反锁,走到床边,随手拽過椅子坐下,拿起她的手。 当他三指搭上她寸关尺的位置,余之遇老实交代:“我沒生病。你不要骂大树啊,我逼他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