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二无别 第75节 作者:未知 作者:“那個啥,我什么都沒听见沒看见,大家閱讀愉快。” 第六十七章 你是我无二无别 這是一道有标准答案的单选题。从工作的角度考虑,祁南只能选b。她在签字后心有不甘地說:“余之遇,把辞职作为退路,你也不過如此。” “這不是退路,是自断退路。”余之遇收起ab两份文件,把那個白色信封留下了,她說:“辞呈我不收回,哪天你忍不了我了,随时签。” 职场艰难,沒有规划的跳槽,都是在作死。 余之遇本无意换工作,大阳網亦不缺乏上升空间,薪资待遇在同行业中也属高的,她沒有离开的理由,自然毫无准备。与其說是以辞呈将军,不如說是破釜沉舟的一搏。临水的事,她要做,而且要做好。只要祁南不干涉這件事,余之遇宁可把主动权和决定权拱手让给她。 這在祁南看来却成了她目中无人的表现。 祁南盯着她:“余之遇,你就是运气好。” 余之遇似笑了下:“相比之下,你确实差了那么点运气。”见祁南皱眉,她不太客气地說:“如果沒有我,凭祁总的出挑,到哪裡都该是第一。” 祁南家世好,人漂亮,学习成绩优秀,能坐到总编的位置,說明她业务能力不差。可她的這些优势,余之遇都有,最重要的是,相比祁大小姐的公主病,余之遇還性格好,合群。确切地說,余之遇想合群时便能合进来。不想合时,就是能单打独斗的余哥。 余之遇這样的人,要么被喜歡,要么被讨厌,是很极端的存在。 而這种极端的女人,在男人眼中是最具吸引力的,他们称之为:個性。 這应该是祁南最讨厌她之处。 都說:最能挑起男人仇恨和战胜欲的,莫過于抢女人。 对女人而言,也是一样。 要不是喜歡上了陆沉,祁南和余之遇或许也是可以做一辈子好朋友的。且不說有多少真心的成分,至少面上会是。可从见到陆沉的那一刻,从陆沉的眼神中看出他在追随着余之遇时起,便注定了她们友谊的终结。 祁南终于說:“那晚要不是你,阿沉第一個喜歡上的人,可能是我。” 這种假设沒有丝毫意义。 余之遇不想和祁南争辩什么,她說:“工作時間,工作场合,我們還是不要聊私事。” 祁南冷笑:“你觉得我們之间,可能是纯公事关系嗎?” 余之遇回视她的目光:“不是沒有這种可能。做不了好朋友,我們依旧是老同学,以事论事,公事公办,关系沒有多复杂。” 祁南语气重了些:“你现在是有靠山的人了,那個曾经于你,沒有任何价值,你弃之如履,当然不觉得复杂。” 余之遇想說:那個曾经是我一半的大学时光,那個曾经裡有我喜歡過的男生,有我视为闺蜜的女孩,我用力珍惜過。可我已经失去了,连纠缠不放的资格都沒有。难道时隔五年,還要我求着陆沉和好,跪着向商女士道歉,哭喊着要进陆家才叫有价值嗎?我开始新的生活,怎么就不对了? 可這样的话,祁南显然是听不进去的,余之遇也不会說。她只道:“我做我人生的主,不必向任何人交代。”话落,转身要走,却在手触及门把手时听祁南說:“倒忘了问你,男朋友看见你出现在前男友的订婚典礼上,就沒說什么嗎?” 果然,她把一切都尽收眼底,余之遇再次庆幸肖子校碰巧在场。 如果說大学时期的事都過去了,那么那天又是一個起点,若祁南再听见陆沉那句“别祝福我”……对余之遇有怨气也不奇怪了。 但在祁南与陆沉的爱情裡,余之遇是個彻头彻尾的外人。她尽量忽略祁南言语中的幸灾乐祸之意,转身看向她:“亲眼看见女朋友盛装出席前男友的订婚典礼,沒当众发飙,沒对我說分手,算我运气。” 祁南是不信两人沒因此吵架的:“看得出来,男朋友脾气挺大,当时是压着火的。校家的二公子,肖子校,挺不简单的。余之遇,你找男朋友的起点便不低,越往后越难找了吧?” 余之遇从来都不知道祁南是如此刻薄之人,她无意和她逞口舌之争,回敬道:“祁总,你到底是要和我聊你的未婚夫,還是聊我的男朋友?要不我們去楼下咖啡厅交流下心得体会,免得三言两语你不尽兴?” 祁南语塞了片刻,最后,她拿起了那份辞呈,說:“我会寻個机会,如你所愿的。” 余之遇抿了抿唇,开门出去。 這一局,余之遇险胜,可她并未因此有半分喜悦,反而失落得要命。有些东西,早失去了,可今天,她有种又失去了一次的错觉。以至于叶上珠兴冲冲地跑来问她:“打败那個祁难搞了嗎?”她都沒了玩笑的心情。 叶上珠发现她情绪不高,也沒敢多說,只悄悄发信息给喜树:【提醒肖教授,组长今天气压有点低,让他多說几句甜言蜜语哄哄。】 喜树应该是在忙,隔了片刻才回:【等下班见到老师就好了。】 叶上珠发现她家大树越来越可爱了,她问:【那你也是嗎,见到我心情好不好?】 那棵大树明知道女朋友想听甜言蜜语了,却不好意思說,只回:【下班来接你。】 叶上珠无语,琢磨了两秒,耍赖道:【不行,现在回答我。】 一秒两秒五秒過去,喜树回:【等我去接你,你不就知道我见到你有多开心了嗎?】 叶上珠捧着手机傻笑,她說:【我见不到你时,光想想你,都开心到飞想。】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开心的忘了形,不小心在老叶面前露出了马脚,又或者是叶小姐因紧张過于敏感了,老叶真的只是纯路過来接宝贝闺女下班,当天她和喜树才刚刚汇合,便看见了老叶头。 叶上珠差不多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办公楼裡冲出来的,眼看着就扎进喜树怀裡了,她乍然止步,在确定从马路对面走過来的发际线有点高的中年男人是老叶时,她大脑顿时短路,转身要跑。 喜树背对着老叶,并不知道背后有“神兽”出沒,见女朋友紧急刹车,他下意识握住了叶上珠手腕,问:“是忘了拿什么东西嗎?我陪你上去取。” 叶上珠挣扎,小声說:“快松开。”她以口型无声告诉他:“我爸!” 喜树一怔,尚未来得及松手,就听身后有道中气十足地声音问:“你干什么呢小叶子?” 我谈恋爱被你抓包了呗?!叶上珠挣开了喜树的手,僵硬地笑了下,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来了老叶?” 老叶瞪她一眼:“沒规矩,老叶是你叫的?”随即看向喜树,用眼睛把小伙子从头打量到脚。 叶上珠不确定从他過来的角度是否看见喜树拉她手了,正琢磨怎么圆過去,眼角余光瞥见余之遇从办公楼裡出来了,她扭头喊:“组长。” 正准备主动和老叶打招呼的喜树把到了嘴边的自我介绍咽了回去。 余之遇见叶上珠朝自己挤眉弄眼,再见喜树和老叶同框了,瞬间明白過来,她脚尖一转,朝三人走来,微笑着和老叶說:“叶总,好久不见您了,来接叶子下班啊。” 老叶对余之遇并不陌生,他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缝,說什么闺女大了,怕玩野了,得盯着点。 余之遇怎么听都觉得是话裡有话,可她也不能說什么,毕竟,叶上珠和喜树是商量過决定隐恋一阵子的。眼下這种情况,她想了想,把手上提的纸袋递到了喜树手上,說:“等久了吧大树,這個是给你老师的,麻烦你帮我交给他。” 喜树接過来,迟疑了下說:“好的。”然后還是礼貌地对老叶說:“叶总您好。”才又說:“……那师母我先回去了,叶总再见。” 叶上珠见用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挥了下,可怜巴巴地目送男朋友离开。 余之遇和老叶寒暄了几句,先走一步。 被搞砸约会的叶上珠松开她家老叶的胳膊,沒好气:“望眼欲穿的看什么呢,小心我告诉妈妈。” 老叶才收回目光,问:“那個小少年是谁?” “什么小少年?”反应過来他是问喜树,叶上珠說:“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們组长的男朋友是中医大教授,那個是……”她停顿了几秒,决定着重介绍下:“那個男生是他学生,叫喜树,是中药学研究生,现在在中医医院制剂室做中药制剂研发……” 学生?老叶就懂了那声师母的含义。他重重叹了口气,像是有多遗憾似的。 叶上珠催他走:“怎么了?” 老叶沒急着答,直到上了车,才以一副极惋惜的语气說:“看着小少年斯文清隽,還想着要是你男朋友多好。可人家是研究生,還是搞科研的,你好像有点配不上。” 叶上珠:“……”老叶你要不要做個亲子鉴定?我有点怀疑自己不是你亲生了! 接下来半個月,余之遇都在为临水小学建图书馆的事忙碌着。沒有了祁南的干涉,事情推进顺利,她根据清单很快将全部课外读物采购到位,并根据物流信息,在书籍到达明阳后,直接带叶上珠飞了過去,也沒有让李校长安排车接,事先约好了车,提了书亲自送到临水。 在此之前,李校长已经将一间敞明亮的教室收拾出来,書架都是請县裡最好的木匠新打的。余之遇和书一到,他们便开始行动。用了五天時間整理摆放,迅速将图书馆建了起来。 开馆当天,不仅放暑假的学生们都回来了,镇上的村民也都来参观,现场热闹不已。余之遇把开馆时的照片和视频发给肖子校,和他說:“看到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抚摸那些书的样子,有点想哭。” 肖子校能够想像孩子们的反应,他說:“這只是個开始,等他们参加完城市体验营,会有更多的收获。”他看着将近一周沒见的女朋友,问:“明天能回来了吧,航班号发给我,我去接你。”心裡想的是,她再不回来,過几天余校长该来了,他们恐怕连约会的時間都沒有。 余之遇想给他個惊喜,沒說是当天下午的飞机,叶上珠也沒事先通知喜树,两個人商量好下飞机后,直奔中医医院。 快到时,余之遇特意补了個妆,惹得叶上珠笑她:“你這個样子,让我想到了那個林讨厌,估计她那时候去临水,为了给肖教授一個完美的重逢,也是特意补了妆的呢。” 余之遇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确定完美,說:“不是被叶总抓包,让我帮忙解围的时候了是吧?” 叶上珠笑嘻嘻地說:“此一时彼一时嘛。” 很快到了医院,余之遇正指挥司机往制剂楼的方向开,视线一抬,就看见肖子校站在门诊楼外,她一惊:“你告诉大树我們回来了?” “沒有啊。”叶上珠循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见穿着医生服的肖子校站在门诊楼前和一個女人說着话,她带点小兴奋地說:“肖教授惨了惨了,你不在他居然让别的女人近身!” 余之遇屈指弹了她脑门一下,纠正:“近身這個词你用的非常不严谨,他们冲其量是……站得近了点。” 叶上珠哈哈笑,她不怕事大地鼓励她家组长:“快去宣告主权!” 倒是沒有宣告主权的意思。以往都是肖子校出差,這次换她出去,余之遇终于体会到了归心似箭的感觉。此刻,见到她家教授就站在不远处,余之遇哪裡還控制得了,她人才从车上下来,就忍不住叫了声:“教授。” 她声音并不是很大,但肖子校对自家女朋友的声音自然是敏感的,余之遇才喊了一声,他便听见了,回头看见本该還在临水的余之遇朝自己奔過来时,眉宇间的笑意根本掩饰不住。 肖子校迎上去,正要环抱她,余之遇已纵身一跃,长腿盘到他腰上,树袋熊一样跳到了他怀裡。 肖子校下意识托住她的臀,笑问:“怎么不让我去接你?” 余之遇搂着他脖颈,黏在他怀裡,旁若无人地啄一下他的唇,又啄一下:“教授,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你!”随即贴在他耳边邀請道:“你快点下班,我們回家翻云覆雨一下,以解我相思之苦。” 肖子校耳根一热,换作平时,他哪经得住女朋友這样撩,回家都嫌太慢,直接把人抱去办公室就地正法才是正途。然而,他压了压那股血热的冲动,低声提醒:“我妈在!” 第六十八章 你是我无二无别 在此之前,肖子校提過带她见家长的事,說他家肖太后特别想见她,若不是他拦着,估计早去大阳網偶遇未来儿媳妇了,而且她发出来的所有新闻稿,肖太后现在是第一读者。 余之遇内心其实很向往那种得到双方家长认同的恋爱,对此并不排斥,两人感情好,见家长是理所当然的事,尤其上次百创的事還惊动了肖太后,也该当面表达感谢。只是近期她和肖子校都忙,事情一件接一件,這事便搁下了。 余之遇原本打算,等临水的孩子来過南城,她完成体验营的工作,那個时候余校长恰好见過肖子校了,她再乖乖地去给他父母請安。 然而,墨菲定律中有一條定律是:计划不如变化快,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变化。现在這個场面——堪称余哥掉马的大型泥石流现场。 要不是自己心脏還算坚·挺,余之遇险些猝死過去。不,她现在已经需要人工呼吸了。 尽管余之遇沒想過给自己立温柔贤淑的人设,可這么奔放……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承受得住,余哥有点替肖太后担心了。转念想到自己的窘境,在听到“我妈在”后瞬间僵住的身体更紧地贴在了肖子校怀裡,环在男朋友后颈的手不自觉收拢,闷声:“我能不能重新打开一下?” 肖子校笑的纵容,他偏头贴了贴她脸颊:“沒关系,這么可爱的你,我妈喜歡還来不及。听话,下来。” 余之遇拒绝:“我不要!下来就要面对现实!” “真不要?”肖子校逗她:“那我可就這么抱着你過去了?”话落,他脚下一动,往前迈了一步,似乎真的不介意以這样的姿势带女朋友见母亲。 余之遇吓得啊了声,立即从他身上滑下来,以最快的速度迅速检查了下自己的衣服,還撩了撩头发,以确定沒有不妥,才躲在肖子校身后,推着他往前走,同时低声要求:“你先和阿姨解释一下,我不是那样的人。”心裡则在庆幸某些虎狼之词是附耳对他說的。 肖子校正要问她“那样”是“哪样”,把两人行李箱搬下车的叶上珠开腔道:“肖教授你知道嗎,我們组长在飞机上换衣服,敷面膜,化妆,比演员上戏還精细地捣鼓過自己,說是万一被晒黑了,或者皮肤变粗糙了,你会嫌弃。我悄悄告诉你,她啊,天天晚上想你想得睡不着,拉着我夜聊,我都严重睡眠不足了……” 余之遇:“……”你這是悄悄?嗓门大到即便不是整個门诊都能听到,教授他妈妈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了好嗎? 哪裡還顾得了尴尬,余之遇倏地转身,拿眼睛瞪叶小姐:“再多說一個字,我马上给叶总打电话汇报你的恋爱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