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二无别 第77节 作者:未知 肖瑾瑜哼了声:“有什么用,還不是失败。” 校谨行啧了声:“那是我看不上。” 肖瑾瑜语气依旧不悦:“我正要问你,人家姑娘哪裡不好了?” “不好玩。”校谨行用下巴点点对面坐着的肖子校:“他女朋友你见過了,尽管我认为脾气大,還作,野……你不用瞪我,這些都是事实,再說我還沒說完呢。“ 小校总中途怼了肖子校两句,继续:“但凭心而论,余之遇有個有趣的灵魂,不是一般女人比得上的,否则也不至于把教授迷得恨不得分分钟入赘過去。那我的那位也不能差了不是?您对比下那两位,温柔的我說话都不好意思大声,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装的,适合我嗎?不委屈我嗎?太后,都是亲生,咱别厚此薄彼。” 肖瑾瑜气笑了,抬手赏了一巴掌给小校总:“你姓校,本就不是我亲生。” 校谨行把他家太后往老爹的方向轻推了下:“這话您当着我的爸的面再說一遍。他要是认同,我现在就找我亲妈去。” 翻杂志的校明理闻言头都沒抬:“真有那么個人,還用你找?你妈早把人家撕了。” 校谨行:“……”這個家,果然是我和我爹的地位最低。 见肖子校在笑,小校总学他家肖子后拿抱枕砸人,嘴上還责备:“步伐那么快!不能等等我?” 肖子校笑的更外放了些,他语带笑意地替自己辩白:“我可什么都沒說。” 校谨行沒好气:“你不用說,做就够了。” 至于双方家长见面的事,自然還要看余校长和余之遇的意思。校明理其实认为,出于礼貌和礼数,该他和肖瑾瑜亲自到余家拜访。所以,老校最后总结道:“你和之遇商量一下,别让他们父女觉得我們是顺便,那就失礼了。” 余之遇不会挑礼,肖子校有信心。不過,在余校长還沒见到他的情况下,他沒急于和余之遇提這件事,免得她憋不住话,又不好意思和父亲提。他打算在余校长在南城的這段時間,先和未来准岳父建立良好的关系,然后自己来說。 余校长来南城那天早上,肖子校醒早了,他垂眼看看缩在枕头下,窝在他怀裡的余之遇,眼底流溢出温柔的笑意。想到未来半個月的時間裡都沒办法和女朋友同床共枕了,他手伸进被子裡,开始不安份起来。 余之遇被扰醒,起床气尚未发出来,已被她家教授以吻封口。 都說男人晨起最冲动,余之遇却抗拒晨间运动,在她看来,头未梳,脸未洗,牙未刷的做這件事,差了点情调。无奈肖子校精力旺盛,往往晚上折腾她還不够,早上总爱来一次,惹得余之遇有好几次险些迟到。 這天也是,等他尽兴,两個人洗完澡出门都七点半了。余之遇气他沒节制,加之昨晚他们不是一起回的家,都开了车,白天她又要用车,就自己开车上班了。 晨会過后,肖子校来给送早餐,余之遇哪還能再生气,自然是和好如初,之后,她掐着時間带叶上珠去火车站接李校长。 此次体验营一行十三人,临水小学的十名学生,两女老师各一名,以及带队的李校长。而十名学生中有苗苗,小姑娘学习成绩优异,是全班第一。 余之遇抱了抱苗苗,问她:“坐火车累不累?” 小姑娘搂着她的脖子,笑的甜甜的:“能见到校长爸爸和之遇姐姐,坐十天车也不累。” 余之遇摸摸她的头,笑言:“真坐十天你骨头都要散了。” 将老师和孩子们带到中医大学生宿舍安顿過后,根据日程安排给了他们两個小时的休息時間,在中医大的小食堂吃過午饭后,城市体验营正式开始。 余之遇一忙便忘了時間,等她想起余校长来,已临近四点,她发信息问肖子校:【和我爸会师了嗎?】 应该是沒及时查看手机,肖子校的回复晚了几分钟,他說:【我們在一起。】 余之遇只当他们是回家了,她玩笑道:【老余审沒审你?】 肖子校沒答,只问她:【那边几点结束?】 余之遇沒多想,如实說:【五点半。】 随后又說:【晚上我想带苗苗回来吃饭。】显然是询问他的意见。 肖子校說:【伯父刚到。改天。】 忘了教授是第一次见老余了,带個会叫他爸爸的人回家,有点考验老余的心脏了。余之遇正要回复好,那边又发了一條消息過来:【那边结束告诉我。】 至此,余之遇都沒有想到余校长那边出了事。直到五点半时,肖子校打来电话,问她:“完事了嗎?” 余之遇刚交代完叶上珠,让她陪孩子们回宿舍,她說:“教授你時間也掐得太准了,怎么,应付不了余校长了,急着让我回去啊?”她嘴上這样說,心裡其实并不担心,且不說凭肖子校的双商有多高,单說他和余校长都是教育工作者,也不会缺少聊天的话题。 肖子校沒接她的话,语气平稳地說:“喜树在校外等你,你那边要是完事了,就出去找他,让他开车带你来医院。” “医院?”余之遇一懵,笑容瞬间僵住。 不等她问,肖子校追着說:“伯父在飞机上有些不舒服,我們现在在医院。你不要慌,他人沒事,我在這,你来就好。” 余之遇哪能不慌?尽管余校长每年来南城,她都安排体检,可随着年纪的增长,差不多每次体验都能检查出一些小毛病,余之遇是真的担心,时隔一年,余校长的身体出现了她不敢想的問題。 到了医院,喜树车還沒完全停稳,余之遇已经推开了车门。喜树赶紧追下来,带着她往病房走。 肖子校把准岳父安排到了中医医院vip病房,余之遇到时,他正站在外面和医生說话。见她来了,他迎過去扶住她手肘,先說:“已经脱离危险,刚睡着。” 他的声音像是有某种力量,余之遇慌了一路的心稍稍稳了稳,但還是直奔病房而去。 余校长的面色已经从先前的苍白恢复了些许红润,此刻,他呼吸均匀,睡相安稳。 余之遇心下一松,再也控制不住眼睛的酸涨感,像個孩子似的蹲下来,双手臂抱住了头。 肖子校将她搂起来抱在怀裡,轻抚着她的背无声安慰。 事情是這样,余校长在飞机快要达到南城时忽然出现了心口疼痛,胸闷,心率变快的症状。幸好飞机上有人懂医帮忙做了急救,机长在申請优先落地的同时,听闻有家属接机,直接要求公司在航站楼进行广播。 肖子校担心路上堵车迟到,到的略早,机场广播响過一遍,他便听见了,第一時間与航空公司取得联系,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停机坪等待。飞机落地后他接手急救工作,在机场应急救护的协助下,及时将余校长送到医院。 余之遇庆幸今天是肖子校接机,换成她的话,除了在场,做不了任何事。 由于刚刚哭過,她眼睛红得像小兔子,鼻音很重地說:“去年做体检的时候,沒查出他心脏不好啊。” “有些类型的心脏病在沒有不适症状的时候是检查不出来的。”肖子校根据此前余校长的症状,和发病时的脉向辩证:“考虑是心脏缺血改变。” 余之遇听不懂,她只关心:“严重嗎,需要做手术嗎?” “刚刚你沒到,我作主安排了几项检查和二十四小时监护心电图,等结果出来,才有定论。如果我的辩证沒错,不必手术,中药调理即可。”肖子校搂了搂她肩膀:“别担心,問題不大。” 余之遇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安慰自己,揉了下眼睛,說:“都怪我,听他的让他坐火车好了。” “他六十不到,又是短途飞行,正常是不会有問題的。应该是期末工作忙,他累到了沒缓過来,另外我问過了,因为要来看你,他昨晚沒休息好,才促使心脏病发。”肖子校从医学的角度說:“现在我們知道了他心脏不好,及时治疗调理,避免了隐患,属不幸中的万幸。” “我早跟他說工作不要太累,他就是不听。”余之遇完全听不进去,她自顾自地說:“去年市裡评优,他被评为优秀校长,当时南城這边有学校想聘他過来,我劝他答应,這样我也好照顾他,他就是不肯,說要站好最后一班岗。他再不听劝,我就回去了……” 肖子校体谅她的心情,妈妈不在了,爸爸生病,她一时承受不了是正常。 肖子校拧开一瓶矿泉水喂她喝了两口,等她情绪平复了些才說:“等检查结果出来,我和他聊聊。要是他坚持留在老家,我們再考虑回去。” “我們?”余之遇怔住,抬头看他。 “难不成你要自己回去,把我扔下?”肖子校贴了她额头一下,說:“异地不行。” 可他哪裡像她,說走便能走的。余之遇伸手抱住他腰,像是马上就要面临异地似的,已经舍不得了。 肖子校摸摸她头发:“這事不难解决,无非是伯父搬来,還是我們搬過去的問題。总之,他就你這么一個女儿,晚年不能让他自己。” 得知余母去世,余父是一個人在家乡时,肖子校便考虑過這個問題。尽管他并沒有和余之遇讨论過,在肖瑾瑜见過余之遇后,他已和父母表過态,說婚后是要和余父一起生活的。 校明理和肖瑾瑜都是明理的人,对此并沒有任何的意见。当然,搬去余之遇的家乡這事本不在肖子校计划之内,但如果余校长有自己的坚持,他是不介意的,至于工作方面,肖子校有自信能够处理好,所以,他自然不会让余之遇有這方面的忧虑。 余之遇有些措手不及。在她心裡,余校长還是小时候能把她扛在肩头的超人爸爸,她从来沒有想過,老余已经老了。她把脸埋在肖子校胸口,呜咽:“我還沒有准备好,他怎么就老了。” 肖子校抱她更紧,低声安慰:“别怕,交给我。” --------- 当天的夜班医生来看余校长,確認患者一切如常,和肖子校聊了几句后离开。 喜树把晚饭送来,肖子校哄着余之遇吃了些,之后他說:“今天在飞机上给伯父做急救的人是陆沉。” 当肖子校随医护人员上机接人,见到陆沉的一瞬,他的意外不比余之遇少。 陆沉更沒想到自己救的人是余之遇的父亲。他是学西医药的,只懂基本的急救常识,见肖子校号脉施针,立即退开,以免影响施救。 随后,余父被送上了救护车,陆沉放心不下想跟,又顾及肖子校在场。迟疑间,后者抬头看過来,說:“要是不赶時間的话,一起吧。” 陆沉才上了车。 路上,肖子校始终关注着余校长的脉象,尽管有仪器监测着,他的三指一直沒离开過老余手腕,陆沉忍不住问:“听說你還学了中医学?” 肖子校心想听谁說,嘴上答:“从小和我外公学了些。” 陆沉看了看闭着眼睛的余校长,问:“你和……你们要结婚了嗎?” 肖子校抬眸看他几秒,說:“我還沒求婚。” 陆沉移开了视线。 他不說话,肖子校也沒别的话了。 到医院后,余校长做過相关检查,确定沒有生命危险,陆沉悄无声息地走了。 肖子校追到医院门口,对他說谢。 陆沉沉默几秒,接受了,最后說:“不用告诉她。” 尽管他只是出差返程恰好碰到,肖子校也不可能不对余之遇說,见余之遇听完沒說话,他手在她肩膀上捏了下:“记得谢谢他。” 這是允许她和陆沉联系的意思。然而,余之遇說:“你谢就代表我谢了。” ------ 余校长在肖子校回家去给余之遇取换洗衣服时醒了。 余之遇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握着余校长的手,哭的稀裡哗啦。 余校长半年沒见女儿了,一见面却是在医院,也难免有些伤感,但为了哄女儿,他压下了眼中的酸涩之意,逗她說:“哭得這么伤心,爸爸都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余之遇哽咽着轻责:“你不要胡說。” 余校长笑了,他环视了下病房:“子校呢?”先前他神志清楚,已和肖子校见過,還說過话。 “他回去取洗漱用品了,一会回来。”余之遇按照肖子校的嘱咐给他喂了点水,数落道:“自己都沒有一点感觉的嗎?生病了也不說,想让我担心死啊?” 被女儿训诫的余校长并不生气,态度很好地认错:“最近确实有点气短,我以为是累着了,沒当回事,想着到了南城,你也要押着我去体检,就沒提前汇报,是爸爸不对。”他轻叹了口气:“才到就给你们添麻烦了。” 余之遇反驳道:“什么麻烦啊,我小时候生病,你带我看医院,照顾我觉得麻烦了嗎?” 余校长故意說:“可是麻烦得不行,都上不了班,還被扣工资。” 余之遇笑着轻拍了他手一下,“你少說话吧,在做心脏监测呢。” 說话当然是不影响监测的,余校长明知道她是唬人的,說:“那我继续睡觉吧。” “不是刚醒嘛。”余之遇把汤端過来,“先喝点汤补·充·下·体力,和我說会话再睡。” “不是让我少說话?” “我還让你不生病呢,你也沒听呀。” “我也不想生病,是身体不听话,和你一样。” “我怎么不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