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锦衣卫接手
惊天大案。
朱瞻坺被刺受伤,朱瞻壑也在现场,朱瞻基同样距离不远,要是三人都出事的话,绝对会动摇大明的江山社稷。
像這种案子,别說县衙和府衙了,就连大理寺都沒有资格插手,唯一有资格的也只有锦衣卫。
因此朱瞻基下令封锁秋兴园后,很快就有锦衣卫赶到接手,随后他们哥仨也被火速召进宫中。
武英殿内,朱棣沉着脸坐在龙椅上,大殿中的气氛极为压抑。
受伤的朱瞻坺趴在一张软榻上,旁边站着朱瞻基和朱瞻壑。
另外朱高炽、朱高煦和朱高燧哥仨也全都赶到了,难得他们哥仨個站在同一战线上,這时也是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
“父亲,這次刺客明显是针对瞻坺的,請您为他做主啊!”
朱高燧看着受伤的儿子,眼角含泪的向朱棣高声請求道。
“瞻坺,你把事情的经過详细的讲一遍!”
朱棣沒理会朱高燧,而是向软榻上的朱瞻坺问道。
“是!”
朱瞻坺答应一声,先是看了朱瞻壑一眼,這才开口讲道。
“秋兴大赛开始,我与二哥对促织不感兴趣,所以就在园子裡随意走走,刚好路過那座小湖,我看湖上风景不错,就走上长廊,结果刺客突然从水中窜出……”
朱瞻坺倒机灵,把他鼓动朱瞻壑去调戏孙小宫女的事给隐瞒了。
旁边的朱瞻壑瞥了他一眼,也懒得拆穿他。
最后朱瞻坺讲到自己被刺客砍伤,幸好被朱瞻壑的护卫赶到救下這才结束。
“瞻壑,你可有什么补充的?”
朱棣听完后沉思了片刻,這才向朱瞻壑问道。
“启禀皇爷爷,事情正如三弟所說,事后我看他受伤,還亲自为他验伤,幸好沒有中毒。”
朱瞻壑立刻回答道。
“锦衣卫都是干什么吃的,前段時間他们不是已经知道有人要谋刺皇族嗎,怎么還会让這种事情发生?”
朱高煦這时气呼呼的道。
“对啊,纪纲那個混账东西呢,要是瞻坺有個好歹,老子劈了他!”
朱高燧听到二哥的话,立刻找到一個发泄愤怒的目标。
“锦衣卫最近越来越懈怠了,连几個小小的反贼都抓不住!”
朱高炽這时也跟着附和道。
看得出来,他们哥仨对锦衣卫似乎都不怎么喜歡。
“行了,纪纲已经亲自去查案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
朱棣打断了三個儿子的吵闹,不過对于這次的事,他也觉得锦衣卫有不少责任。
就在這时,只见一個身材精瘦,长脸短须的中年男子快步进入大殿,一脸惶恐的行礼道:“臣纪纲办事不力,請陛下降罪!”
“降罪的事日后再說,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朱棣冷哼一声直接问道。
“秋兴园是中军都督佥事徐膺绪所建,当时正在举行秋兴大赛,园中非富即贵,因此防卫的也极为严密,按理說应该不可能有刺客混入才对……”
“這是什么屁话,现在刺客就是出现了,而且我儿子還差点被人砍掉脑袋,伱们锦衣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沒等纪纲說完,朱高燧就跳出来指着他大骂道。
“赵王息怒,我的人将秋兴园内外都翻了個遍,结果发现刺客潜伏的那個湖,下面有水道与外面的河流相连,本来水道中有铁栅栏隔断,但现在铁栅栏却被人锯断……”
“你的意思是說,刺客是由水道潜入园中行刺?”
朱棣打断纪纲问道。
“正是,而且臣觉得刺客的目标未必是赵王世子。”
纪纲說着看了朱高燧父子一眼。
“你什么意思,我儿子都伤成這样了,刺客的目标還不是他?”
朱高燧再次气的跳脚。
“三叔,我倒是觉得纪指挥說的有道理,我和三弟在园子裡随意走动,事先谁也不知道我們会去湖上的长廊,刺客怎么会提前埋伏在那呢?”
朱瞻壑忽然插嘴道。
其实這個問題他也一直想不明白,刺客怎么会知道他和朱瞻坺会去哪裡?
“世子說的极是,刺客的目标很可能不是某一人,而是太孙和两位世子中的任何一個,他应该提前见過你们三人,或是见過画像,然后在湖中守候,只要你们任何一個去了,他就立刻出水行刺!”
纪纲感激的看了朱瞻壑一眼再次道。
“等等,要是一整天他们三人都沒去,那刺客岂不是白等了?”
朱高煦不解的问道。
“汉王有所不知,秋兴大赛要举行十几天,就算第一天沒有收获,他完全可以按原路返回,第二天继续回来守候,那湖上长廊风景秀丽,距离比赛的地方又不远,半個月下来,很可能会等到太孙三人之一。”
纪纲再次解释道。
“有道理!”
朱高炽听完后也连连点头,若目标是孙瞻基他们三個,再加上十几天時間,那么对方行刺成功的机会就很大了。
只是朱瞻坺倒霉,第一天就走上长廊,差点让刺客得手。
“行刺方式知道了,那刺客的身份可查到了?”
朱棣再次问道,這才是他最关心的問題。
“這個……”
纪纲犹豫了一下,最终還是一咬牙道。
“刺客身上很干净,沒有任何的线索,我已经让人将刺客的画像發佈全城,若他在京城呆過一段時間,肯定可以查出他以往的踪迹。”
“查,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的身份给我查清楚!”
朱棣重重的一拍桌子怒道,行刺的目标是他最重要的三個孙子,对方這是要断他的根,毁掉大明的江山社稷,這让他如何能忍?
“臣遵旨!”
纪纲答应一声,当即告退而去,這种天大的案子,他肯定要亲自主持。
朱棣又发了好一通火,這才让儿孙们散去。
回去的路上,朱高煦歪過头对朱瞻壑叮嘱道:“儿啊,最近尽量减少外出,就算外出,也要多带一些人马,千万不可大意!”
“我最近就打算呆在家裡了,爹您也要注意安全。”
朱瞻壑点头,同时也对朱高煦道。
“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我倒希望那些刺客的目标是我!”
朱高煦說着摸了摸自己的腰刀,脸上也闪過几分嗜血之色。
“不对,你最近還是要出去一趟!”
沒想到朱高煦這时忽然一拍脑门,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
朱瞻壑急忙问道。
“少师病了,你之前受少师照顾,于情于理都要去探望一下。”
朱高煦解释道。
“少师什么时候病的?”
朱瞻壑闻言也有些惊讶,上次见到姚广孝,对方明明還好好的。
“听說病了好一阵子了,上次你皇爷爷凯旋而归,少师都沒去迎接,据說就是因为生病。”
朱高煦也是听别人說的,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好,明天我就去天界寺!”
朱瞻壑点头,姚广孝是他穿越以来,接触最多的人之一,两人的关系很微妙,现在对方生病,他的确应该去探望一下。
回到家中,椅子還沒坐热呢,就见张忠和朱勇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
“瞻壑,今天我們两個首战靠捷,杀得对方是屁滚尿流!”
张忠提着促织笼子,见到朱瞻壑就高声叫道。
“什么?发生這么大的事情,秋兴大赛竟然還在继续?”
朱瞻壑惊讶的瞪大眼睛,他以为今天的事发生后,秋兴大赛肯定举行不下去了。
“不過是個小小的刺客而已,又沒有死人,秋兴大赛一年才一次,当然不可能轻易停下。”
张忠再次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
朱瞻壑无语,他還是低估了這帮纨绔子弟,看他们的样子,别說刺客了,就算是大军压境,估计也不影响他们玩乐。
“不光我們,太孙也沒有退赛,刚才我們走的时候,還看到他正在与人比斗,只是身边的护卫增加了一倍。”
朱勇這时也补充道。
“他也在?倒是不奇怪!”
朱瞻壑暗自摇头,歷史上的朱瞻基就是以好玩著称,在政治和军事上非但沒有大的作为,反倒放弃了交趾,坐视北方的瓦剌统合草原各部。
大明的武备也是从朱瞻基时期开始松弛,這些都为他儿子的土木堡之败埋下了祸根。
可以說朱瞻基完全辜负了朱棣对他的期望,当初解缙夸他为“好圣孙”,更是瞎了眼。
“玩物丧志,无過于此!”
最后朱瞻壑在心中给朱瞻基做出一個中肯的评价。
谁能想到现在英武過人的朱瞻基,日后并不是一個出色的帝王,政绩沒被人记住,反而因为喜歡玩促织,被人冠上“促织天子”的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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