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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挤

作者:未知
“至于我那七哥嘛……我這就去埋了他!”风长天說着, 道,“這样你就不会想着他了吧?” “……”姜雍容哭笑不得,她轻轻挣开, 退后一步, 恭声道,“陛下,您的后宫中美人无数, 每一個人都真心恋慕着您, 等待您的眷顾, 您何必在妾身身上浪费時間?” “你不懂,跟她们待在一起,那才叫浪费時間, 爷一刻都待不住。” 风长天看着姜雍容, 琉璃瓦上积着雪, 到处一片晶莹的光, 然后她才是天地间最晶莹的那一捧雪, 明亮皎洁得让他每一次看到,都觉得双眼与心眼为之一亮。 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难得地露出一付不大好意思的神气来:“其实說来也怪, 我以前都不大喜歡女人的,可不知怎地,就是喜歡你。有时候想想喜歡人就得破功,不划算, 可再一看到你, 又觉得破就破了,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一刻他不像是万人之上的皇帝, 也不像是平日裡那個洒脱豪放的沙匪,他的耳根子居然有几分发红,倒像是一個寻常的、在心上人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少年。 姜雍容的心,重重地、沉沉地,动了一下。 像是有温热的水融化冰雪,将一颗心浸得又热又烫,這是二十年来不曾有過的惊动,多年培养出来的养气功夫破了功,她竟无法面对他,猛然转身就走:“陛下,妾身還有事,先行告退——” 轿子就在那边檐下,只要她一招手便会過来,但她的手還沒能抬起,便被风长天捉住了。他轻轻一带,姜雍容便整個人跌进了他的怀裡。 “陛下!” 姜雍容的脸彻底红了,想挣开,這下更不得了,风长天略一弯腰,她整個人便离地而起,被他拦腰抱在了怀裡。 “雍容,知道在北疆,男人看到喜歡的女人会怎么做么?”迎着明亮的雪光与日光,风长天问。 姜雍容不知道,姜雍容只知道,如果這一幕传出去,前朝的大臣们首先得疯一批,然后就是后宫的贵女们疯第二批。 “那就是抢了就走哈哈哈!” 风长天大笑着,抱着她,大踏步便走。 姜雍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急道:“陛下,使不得,快放我下来!” “放心,這裡不是北疆,你也不是北疆女人,我当然是用京城的法子来娶你。”风长天道,“我不单要你的人,還要你的心。” “不,妾身說的不是這個。陛下這样待妾身,大违礼制,陛下若是不放妾身下来,妾身回去之后立即以死一表清白!” 她這话說得疾言厉色,让风长天站住了脚:“……你别怕,我就是带你去隆德殿烤烤火,怕你推脱。” 這裡离隆德殿最近。 姜雍容立刻道:“妾身绝不推脱!請恩准妾身坐轿子。” 风长天不大高兴:“爷身上又暖又香,抱着你不好么?” “妾、妾身不愿陛下劳累……” “哈!”风长天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污辱,“你也太小看爷了吧?信不信爷抱着你走遍整個皇宫也不带累的?” “信,陛下英武无双,妾身信得不能再信。”再往前出了這條甬道,就是官员出宫必经之路,姜雍容已经是口不择言了,“其实是妾身脸皮薄,陛下待妾身這样,被他人看见,妾身会害羞……” “害羞”两個字,像是戳中了风长天某個要穴,他立即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姜雍容。 姜雍容下意识想自己应该要有一幅害羞的模样,然后就惊恐地发现,她此刻脸上作烧,眼睛裡也仿佛汪了一层水,几乎经不住他审视的目光——哪裡還用装?這分明就是货真价实的害羞! 果然,风长天脸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抱着她转身就朝轿子走去。 至少凑效了。 姜雍容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见风长天的耳根子上也有微微的红晕,难道,他也害羞了么? 单是這样一個念头,就像是往心湖裡重重扔下一块石子儿,激起大片的涟漪。 這几乎是全然陌生的体验。她发现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控制不了自己的表神,控制不了自己的喜怒。 身体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觉醒了,不再受她的摆布。 這一带少有人来,地上的积雪還未铲净,他的每一步踏在上面,都发出沙沙声。她忽然发觉他要抱着她,并不单纯是想要亲昵一下,而是她的鞋底都是缎子做的,踩在雪上,不出三步便要湿透。 而且,他的肩膀宽广,胸膛厚实,這样被稳稳地抱在怀裡,让人有一种說不出来的安心,就像婴儿躺在摇篮裡那样舒服。 阳光斜斜照在屋檐底下挂出来的冰棱上,每一根冰棱都闪闪发光,大雪盖住了琉璃瓦,却也衬得朱漆廊柱益发鲜明。 她第一发现雪后的皇宫是這样美丽,這样辉煌而峻丽。 如果是在北疆的话,会是哪一個女子,被他這样抢了就走呢? 姜雍容无法自抑地在心中這样想。 风长天腿长步子大,很快就到了轿旁,宫人连忙掀开轿帘,风长天一弯腰,将姜雍容放进去。 姜雍容微微吸了一口气,收起自己散乱的思绪,正要开口,就听风长天道:“来挤一挤,给我腾点地儿。” 然后一屁股就坐下了。 姜雍容:“!” 迟疑一下,姜雍容开口:“陛下,這是顶小轿。” 他這么大個子,一坐进来,轿内顿时挤得满满当当。宫人们起轿,杆子吱呀作响。 “所以要挤一挤嘛。”风长天道,胳膊一伸,将她揽住,“看,這样是不是好多了?” 姜雍容:并沒有。 她想了想,道:“陛下是怎么過来的?” 其实她知道风长天不喜歡坐车也不喜歡坐轿,隆德殿离這裡近,他多半是自己走過来的。這只是她的疯狂暗示,陛下您怎么過来的,完全可以怎么回去。 “走過来的。”果然,风长天這样答,不過他接着便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也会害羞的,也不喜歡给人家看见。” 姜雍容:“……………………” ……還真看不出来。 大约是她脸上不乐意的神情太明显了,风长天想了想道:“這样确实有点挤得慌,雍容你坐着不舒服吧?” 姜雍容感动。您终于发现了。 岂止不舒服?轿子裡空间太小,呼吸间尽是他的气息,姜雍容简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那你坐我身上吧。”风长天大方地拍拍自己的腿,“我可以的。” 姜雍容:“……” ……谢谢,妾身不可以。 “陛下不必如此辛苦,其实现在這样挺好的。”姜雍容道,“天冷,挤挤暖和。” 风长天顿时笑了,笑得又明亮,又灿烂:“我就說是嘛!” * 這是姜雍容有记忆以来,最为漫长的一段路程。 当轿子终于在隆德殿前落地的时候,她已经想好,只进去喝上一口茶,然后立马找借口回清凉殿,一刻也不多留。 小丰子自从来到隆德殿,還沒在這裡见過一個外人,陡然见有人客来,整個人呆了呆,才慌忙打起帘子。 隆德殿裡烧着地龙,厚厚的毡帘掀起,一股暖意便扑面而来。 姜雍容才要踏进去,风长天忽然大喝一声:“等等!” 這一声喝得太大,姜雍容被吓了一跳。然后就见风长天对她扯出一個十分敷衍的笑容,然后先她一步冲进了殿内。 隔着帘子,姜雍容只听见裡面钦裡哐啷一阵响,片刻后,风长天再度掀起帘子出现,笑容可掬:“现在可以了,快进来暖暖。” 裡面确实温暖如春。 殿内正殿与偏殿皆被打通,挨墙放着长长的兵器架,门旁边立着一只箭靶,屋子当中也放着一只沙盘,比穆腾用的那只還要大上一些。姜雍容粗略扫了一眼,地形与穆腾的相似,看来也是北疆地圖。 小丰子头一回待客,慌忙回忆一下礼数,对,首先要去泡茶!于是匆匆忙忙地去了。 姜雍容四下打量一下,问道:“陛下這裡只用丰公公一人伺候么?” “爷其实根本不用人伺候,有小丰子一個尽够了。”风长天道,“再說這裡侍候的也不知道是你爹安排還是文林安排的,爷做什么都要落进别人眼裡,一口气全赶走了,省心。” 姜雍容心中一动,“陛下当初随意点了丰公公在御前执事,是不是正是因为這一点?” 這点心思一动,立刻便想到,不用翰林院学士,也不用帝师,却偏偏找到一個身居冷宫的她来帮忙看奏折,是不是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我当时倒沒想這么多,就觉得小丰子虎头虎脑,挺可爱的。”风长天随口答。 小丰子正端着茶进来,就听见這一句,立刻哆嗦了一下。 挺可爱的……可爱的……可爱……的…… 不,陛下您還是爱别人吧! 哪怕您爱上這位先帝爷的皇后也好! 人好歹是個女人! “娘娘,請用茶。”小丰子手裡的茶碗与茶碟咯啦啦作响。 风长天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抖什么?” 小丰子笑出了一副哭相:“沒、沒什么。奴才去御膳房拿些点心来。” 风长天点头:“唔,去吧。”然后向姜雍容道,“這家伙可爱归可爱,就是不知道怎地,胆子忒小。” 姜雍容: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总觉得這跟你脱不了关系。 “雍容坐這边。”风长天十分殷勤地把姜雍容让到中间来,“這边离窗子远,沒有风。” “谢陛下。”姜雍容坐下,心中已经在准备告辞,忽地,觉得身子底下有什么东西硌着,她出手,摸出一颗红枣。 风长天:“!” 一把夺走,往嘴裡一塞:“啊哈哈哈哈,我喜歡吃红枣!” 姜雍容:“……” 视线再细心一点,在屋子裡一扫,就在书桌底下发现了一只核桃。 风长天立刻顺着她的视线发现了,走過去徒手捏开那只核桃:“爷有时批复奏折,小丰子就会给爷弄点這個,說是补脑子,雍容你要不要尝尝?” 姜雍容沒有回答,视线停在墙边的花架后。 花架上搁着一只美人耸肩瓶,瓶子后头露出一只小小的砂锅。 “啊……這個……”风长天词穷了,但陛下怎能服输?他立即拎起那只砂锅,用力朝门边那只箭靶砸過去。 箭靶应声而倒,砂锅也在地上跌得粉碎。 “看,爷用這個来练箭的。這個比箭沉,更能练准头。這可是不传之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 姜雍容:陛下,這裡是一百斤核桃,您多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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