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浪淘尽风流人物 作者:走過青春岁月 类别: 作者:书名: 顾天佑躺在床上装作昏迷不醒听的叫一热火朝天,忽然那边沒了动静,讨论结束似已有定论,陆续脚步声入耳,一個個都走了,最后外面屋子裡只剩下两個人的呼吸声,一個悠长绵厚,另一個则要短促的多。 “罗汉,你說這小子什么时候能醒?”邹海波的声音說道。 罗汉的声音似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起从哪裡听到過,道:“他中的虫毒,這是外八行蛊门裡的独门绝技,這裡头的道道我也沒具体接触過,想這蛊门中人都是胡三变的徒子徒孙,一個個毒辣无比,所以關於他什么时候醒過来我也不是很有把握。” “胡三变的徒子徒孙,胡三变也是你之前跟我提到過的你对付不了的六個人当中的一個吧?” 罗汉道:“正是。”又道:“我所說的对付不了的六個人指的是我所知道的人物,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人异士多的是,也保不齐就有比這六個人更厉害或者跟他们一样级别的人物。” 邹海波叹道:“当初要不是为了我們两口子,你本来有机会接替明万军的,如果這十年你一直留在一线作战部队经历生死考验,至少可以跟那六個人并驾齐驱了。” 罗汉道:“别說這样的机会很渺茫,就算果真如此,我也宁愿待在夫人和许副部长身边。” 邹海波道:“這些年委屈你這位堂堂前天兵副指挥待在我身边,我們两口子真是有些過意不去,要不处理完這件事,让许慕野安排你回天兵吧?” 罗汉道:“千万别,能在您身边工作我比在哪裡都高兴,這個想法从您二十六岁那年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存在了,对我而言,沒有比当下所做的事情更让我觉得有意义的了。” 邹海波道:“我這辈子树敌太多,交朋友太少,想我死的人多不胜数,多少次若是沒有你,我绝活不到今天,算起来我都不知欠你多少條命了,你若是为报恩,也早就报完了。” 罗汉道:“我敬您为人,更感激许副部长多年来对我家人的照顾安排,我是個罪人,我哥哥更是罪孽深重,他害死了那么多人,若說還命便是几辈子也還不干净,当年他为了那個女人做下那件事,害二机部一整队三百多人的科研团队无一幸存,那件事如果不是许副部长出手干预,他也不会有机会活到现在。” 邹海波道:“你哥哥菩萨的案子到现在仍是悬案,当年篡改数据导致实验失败的人现在還沒查到,他作为副总工之一,又兼着安保委员会主任的职务,更多是代人受過,当年泄密事件距离实验失败的時間只有不足一星期,硬要說篡改数据的人是因为泄密事件才被对方策反发展成内线的,未免有些牵强,许慕野当初那么做更多是出于公允的考量。” 罗汉道:“兄长为杀人灭口弄的满手血腥,罪孽深重,我不敢奢望他有朝一日能脱出囹圄,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多追随夫人和许部长做些于国于人有意义的事情稍作弥补便心满意足了。” 邹海波道:“好吧,就随你吧,我這辈子唯一劝不了的人大概就是你了。” 罗汉担忧的說道:“曹鸿恩這次是不惜代价也要拿到那個矿脉,甚至不惜默许曹旭跟日本人合作,佐藤信斋的出现就是专门用来应付胡三变的,這個人当初虽然伤在明万军手上,却越败越勇,不退反进,据說已达无刃取的至高境界,是自宫本武藏死后唯一领悟二天一流至高境界的剑道家,就算不如胡三变相差也只是微乎其微。” 邹海波冷哼了一声,道:“曹阎王跟日本鬼子斗了一辈子,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子孙后代会为了一家一族的利益罔顾国家的利益跟日本人合作,曹旭想借用日本人跟当地势力的密切关系打开局面,他以为他是在搞曲线救国,其实无异于自掘坟墓,日本人不是傻子,三井重工屹立世界這么多年,怎么可能被他玩弄于股掌间。” 罗汉试探的口气:“如果家兄可以待罪” 邹海波打断他的话:“必要的时候我們会考虑的,菩萨的案子是在中央几個机密部门裡挂了号的,而且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哥哥是不愿意离开,当年他三次被秘密转移羁押地,凭他的本事除了总参天牢外什么地方能关的住他?”又道:“這件事我会安排其他人跟进的。” 顾天佑一直听到這裡,外头忽然有人传话进来說许副主任到了。二人才结束谈话。顾天佑脑子一转已猜到多半是许慕恒到了。听了邹海波与西海会其他人的密议以及跟罗汉的单独谈话后,顾天佑现在对邹海滨這個大姐有了新的认识。這貌不惊人的娘们儿却是個胸怀锦绣的才女,议事的时候理据充分,言语间巧妙施压,终于說服了那個谨慎的四哥,之后与罗汉密谈又展示了高超的御人之术,先以言语试探罗汉忠心,又扣着罗汉那個貌似牛逼吊炸天的兄长,令其不敢有二心。此中妙处,也只有顾天佑這少年老成精通阴谋诡计的家伙能够领悟。 過了大概一小时,顾天佑估计自己再失踪下去,外面许多事非乱套不可。首先陆子琪和龙剑梅肯定会全力寻找自己,龙剑梅出于工作的因素也许還会上报孙明申。說不定许慕恒的到来就跟她有关。而方乐儿应该不会多着急,因为之前已经跟她有過交代。戴晓楼一定会找找看,但也不会特别着急,苗世凡和邹海滨肯定会特别着急,考察队的筹备工作已经完成,就等自己一句话呢,看来是不能再装下去了。 又過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两個人的脚步声,一個步履轻盈如鸿毛落地,另一個则很正常。多半是罗汉和邹海波。顾天佑故意先翻了個身,紧接着猛然坐起,茫然四顾,自语问道:“我這是在哪裡?” 邹海波已推门而入,曼声答道:“這裡是省委招待所的套间,你昏迷一天一宿了,现在感觉如何?” 顾天佑心念电转:她沒有提到许慕恒,也不问我记得什么,却问我感觉如何?许慕恒跟她說了什么?她是否已经对老子在国安的身份有所了解?這么问是想试探我嗎? “感觉不好,浑身像要爆炸一样的疼。”這是一句实话。 上次在学院门口见過的中校說道:“你吸了蛊门灵虫的血,又中了它的寒毒,前者是至阳至烈,后者至阴极寒,二者相冲的威力极其可怕,我都很难想象你居然這么快就醒了過来。”這個声音是属于罗汉的,果然是他。 顾天佑心中对那個胖乎乎的中年家伙說了一千句谢谢。沒有他的不动明王身,恐怕自己真的已如罗汉所言,熬不過這寒热交替冲击,缓慢相容的過程。幸好這两种奇毒都出自一條灵虫,相互并不排斥。只是若沒有不动明王身导引,任由它们相互冲撞后的能量散步于全身,顾天佑估计自己当时不死也得全身瘫痪。 坐起身,顺着屋门往外看了一眼,惊讶的发现這屋子竟大的出奇,先前卧室的门关着,自己却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听到他们密议的內容,原以为只隔着一道门,却原来那边客厅還有一道门。脑中念头一闪,立即意识到并非邹海波他们议事不密,而是自己的听力提升了。 既然听力提升了,那其他方面会不会也有所进益呢?当下眉头紧锁,好似全身疼痛难以开口的样子,默运明王不动身诀窍,将气血集中于四肢百骸。顿感血气运转顺畅无与伦比,气脉宏大更胜从前数倍,只是血气运行過程中,全身的血管神经无不疼痛剧烈,想是承受冲击過巨受伤所致。 顾天佑此刻已经知道邹海波打主意要跟自己合作,并且迫于形势,当下并无其他選擇,心中自然打定主意不会白白放過這么好的敲竹杠的机会。又想,有這么個牛叉哄哄大姐主动来搭桥,比之自己撅屁股去陪秦木兰玩三人游戏要强了百倍。看来此次事件虽然皮肉受苦,却大有所获。 “你现在方便說话不?”邹海波皱眉道:“我有几個問題要问你,你若可以說话我便开始提问了。” 她看来是真的挺着急。 顾天佑忍痛点头,道:“总算不至于說不出话来。” 邹海波点头,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桥牌联谊会建立了关联?” 這個問題一出来,顾天佑立即大概猜测到许慕恒跟她說了多少,道:“您问的什么联谊会?我听都沒听過。” 邹海波瞥了罗汉一眼,微微点头,又问道:“就是许慕恒,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顾天佑道:“前几天海滨和苗若琳請我来江南俏参加一個酒会,偶然认识了许副主任,他是来送他弟弟到吴东赴任的,倒是跟他很谈得来。” 這话說的跟许慕恒所言几乎完全一致,邹海波感到满意,觉着顾天佑既沒有拉大旗扯虎皮,也沒有刻意隐瞒什么。道:“我丈夫叫许慕野,跟许副主任是亲兄弟,刚才他過来還跟我聊起你时還夸了你几句呢,我這位大伯哥当年可是名满京城的才子,如今是办公厅裡的二号大秘,他可是很少夸人哦。” 顾天佑一副恍然的样子,轻拍脑门道:“哎呀,這么說来我可真是入宝山空手還了,当时我可不知道跟我聊天的是這样一位大人物。”說着,自嘲一笑,道:“我是不是又让您见笑了?” 邹海波轻轻摇头,似有深意道:“你让我刮目相看了。”接着又问道:“最后一個問題,是谁帮你搭桥接近秦木兰的?为什么?” ps:谢谢湛蓝泰坦,愚人自会娱,冒险王,西红柿,灵山等兄弟们的打赏,继续送上今日加更。說起来湛蓝泰坦兄弟追我书很久了,从盗香到如今,大浪淘沙,青莲還在,大家都在,坚持,我們都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