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狼?
输了,就這样输了,本来大好的形势,怎么就输了呢?
丁浩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错,直到现在,他還在想魁昭的那一丝笑意。“究竟错在了哪裡?”丁浩的心已经有些乱了。
就在這时,魁昭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
“阁下剑法高绝,魁昭佩服!”
說完這句话,魁昭已经飘然下了台,只留下丁浩一人在那裡,一时摸不着头脑。
這时,玉阳真人已经来到了台上。
“呵呵,胜败乃平常之事,贤侄可是有什么看不开之处?”见丁浩呆呆地站在那裡,玉阳真人也是好心的问了一句。
丁浩立即惊醒,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晚辈只是一时不解,并沒有什么看不开之处,這就告退,免得影响下一组的比试。”說完,他便也飘下了台,默默地回到了御剑门的阵营当中。
见丁浩归队,剑仙孙永林只是对他点了点头,却沒有說一句话,而其他的弟子有心上来安慰,却又怕门主怪罪,也只能将這一想法压下。
丁浩见门主沒有出声,還以为门主对自己失望了,一時間情绪低落,低头不语。
然而,就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孙永林的声音竟然传进了他的耳中。
“哎!浩儿,你此次输在心计之和气势上,而不是修为,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只是這一句,孙永林便不再多說了。
丁浩猛然抬头,却见门主毫无变化,知道门主是用了传音入密的绝技,不過,对于孙永林的话,他却一时不知其意,只能愣愣的乱想。………
演武台上,玉阳真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刚刚的一场,魔罗宗的魁昭获胜,下一场,妖族的啸月对战紫霞观的张成,规矩我就不多說了,开始吧!”說完,玉阳真人便闪身回到了主位。
片刻之后,两個年轻人便已经来到了武台之上。
武台下,所有的一流门派的弟子又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刚刚,在见识了御剑门的剑法之后,他们都是情难自已,激动异常,平时很少能见到御剑门的奔雷剑,此次见到,方知其犀利无比,就是那些大派的掌门门主之流,也是对御剑门的剑法佩服无比。
不過,与之相比,魁昭的强大更是让众人心中震撼,尤其是他那不要命的打法,让這些大派的弟子在心裡暗暗记下,今后,可不能招惹這些修魔者。
武台上,啸月与张成已经分列在了台子的两侧。這二人,不,应该說是一人一妖都是分神中期的修为,实力相当,所以他们的比试绝对会比之前的更精彩,這是台下所有年轻弟子的共同想法,即便是那些大派的掌门也是如此想。
本来么,势均力敌的比试,才能让双方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像之前,魁昭的修为明显要高丁浩一個层次,根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试,魁昭的临时反击,一定让丁浩有许多招式都還沒能使出来。
武台上的两人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法宝。
张成的手裡是一條软鞭,鞭长两米,而且整條软鞭都是金黄亮,阳光一晃,就像是一條金色的长蛇,却不知是什么材料炼出的,又涂了什么东西在其上。
对面,啸月的法宝也并非大众的刀剑,而是两副闪烁着寒光的利爪。两副利爪并不是被啸月拿在手中,而是像一副手套一样地被他戴在了手上,连同一段小臂一起护住。
张成在紫霞观也是那种天才的人物,紫霞观的紫霞秘籍,他已经小有所成。紫霞秘籍其中的一项功能便是看清对方的本体,然而,在面对啸月时,无论他如何看,竟都沒有办法看出啸月的本体。
不過,他却不知,不只是他,就连紫霞观的观主,张雨秋,也正在台下皱眉。本来,以张雨秋的功力,想要看出啸月這种修为层次之人的本体,可以說是手到擒来,可他看了半天,硬是一无所获,他的见识远在张成之上,知道之所以如此,定是有高人在啸月的身上下了什么禁制了,這才让人看不出他的本体。不過,他却是想不出其中的原因。
這时,台上的两人已经摆出了进攻的架势,却是要同时出手了。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两人還沒冲到一块儿,张成的软鞭便已经率先出手,金光一闪,软鞭已经化鞭成剑,对着啸月刺去。
见张成的软鞭朝着自己刺来,啸月的冲势一缓,虽然对自己的身体强度有着绝对的信心,但他也绝对不会傻到去硬接,稍一侧身,便已经躲過了這一击,然后以更快地度朝着张成冲去。
他的武器是手上的利爪,当然要近身才能挥威力。不過,他想近身,张成哪裡会同意?
眼见啸月想改变方向,再朝自己冲来,张成的软鞭立即挥了它柔软的特性,只见张成的手腕一抖,软鞭就已经如爬行的蛇一样荡起了波浪,却是将啸月的冲势再一次地化解了。
紫霞秘籍乃是一部阴柔的修真法诀,以紫霞神功催动法宝,无论是刀剑也好,长鞭也罢,都是显得婉转优美,尤其是张成手中的這條软鞭,本身的柔软特性,再加上紫霞功的辅助,当真是绝妙的组合。
两人实力相当,将近一個时辰之后,啸月竟然仍旧沒能近得了张成的身,张成的一條长鞭舞得虎虎生风,却是滴水不漏,而此时,啸月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多处破损,额头更是见汗,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因为,他有耐心,他相信,再狡猾的猎物,在他那堪称变态的耐力面前,也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他,能等。
又是半個时辰過去了,二人仍旧是在玩着捉迷藏,张成的鞭子還在挥舞着,啸月却是還在围着他转圈。但无论如何,就是近不了张成的身。两人都是找不到对方的破绽,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攻击,只能维持着不败的现状。
武台下,那些年轻一代的弟子们起初還能看得起劲儿,可一個半时辰過去了,漏*点劲儿一過,大家早就看得有些困了。虽說台上的两人修为都在他们之上,但总是你一鞭子,我就退,你一收鞭我就追的這么打下去,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沒劲。
其实,众人不知道的是,紫霞神功有一個特点,那就是生生不息。
所谓的生生不息,就是在施术者不是透支自己的情况下,总能获得最大的补充,使用出的灵力与吸入的保持一個平衡,最终的结果,就是对手被生生的拖垮。紫霞观之所以能从一流门派中脱颖而出成为顶级门派,紫霞功当推功。
不過,很显然,张成失算了,或者說,他遇到了一個难缠的对手。
一個半时辰,啸月就這样陪着张成转了一個半时辰,但是,他的眼神竟然仍旧是那么的清澈,沒有一丝的浑浊,那份镇定自若,让张成的心不免有些急躁。而且,甩了一個时辰的鞭子,张成的手臂已经有些隐隐酸了。
不過,他却知道,他必须坚持,因为,他绝对不能让啸月近了自己的身,若是让啸月近身,那么,他的失败一面儿绝对会高過取胜的概率。
武台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厌烦了,聚精会神地观看比赛的人大有人在,而林逸飞就是其中之一。
此时,林逸飞已经被台上两人的耐心折服了。而且,他的眼力远远高于旁人,他能看得出两人的意思。张成不想被对手近身,所以只能不断地挥鞭,而难得的是,他竟然挥了一個半时辰,都沒有让对手找到一丝钻入的机会,這份控制力,绝对堪称恐怖。
然而,让林逸飞真正佩服的,還是啸月。
他的法宝太短,远攻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只有近身,才能给对手造成威胁。当然,他到底有沒有改变现状的绝招,林逸飞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啸月竟然就這样和张成对峙了這么长時間,愣是沒有一丝焦急。
从他的眼神中,林逸飞看到了沉稳,看到了淡漠,看到了那一份强大无比的耐心。恍惚间,林逸飞似乎回到了世俗界,回到了山林,那裡,有一种群居的动物,他们的耐心,绝对是对手的噩梦。
不由自主的,林逸飞吐出了一個字――“狼!”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這裡的人都是什么人物?所以,许多大派的掌门门主之流,都听见了他的這個字,不過,他们却并不知道林逸飞的意思。
然而,当林逸飞的那個字传进了龙倔的耳中时,這位修妖界的大佬却是心下一惊。
他還以为林逸飞看出了啸月的本体了呢!不過,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以林逸飞的修为,能在禁制的掩盖下看出啸月的本体。左思右想,他也只能得出一個结论,那就是林逸飞从台上两人的比试中联想到了狼,并沒有真的现啸月的本体。当然,這一想法真的是猜想還是自我安慰,怕是只有龙倔自己知道了。
這时,台上的两人突然生了变化。
再连续挥鞭一個多时辰之后,张成终于有了纰漏,而啸月一直精神高度集中,所以,毫无疑问,他抓住了這次机会,成功的近了张成的身。
立时,场上的局面生了逆转。啸月的一双利爪仿佛能够洞穿金石,若是被他抓上,不死也得脱层皮,一時間,张成已是险象环生,而啸月却像是压迫的太久,竟然长啸一声,而后展开了疯狂的攻击。
台下的众人终于来了兴致。一直都是张成压着啸月在打,现在竟然反了過来,大家都想知道,张成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扛住啸月地猛攻。
见啸月已经近了自己的身,张成知道,想用功法的特性拖垮对方的计划失败了。但是,他真的就沒有办法了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就在這时,张成手中的软鞭变了,原本金黄的颜色,竟然突然变成了紫色,接着,长鞭竟然从中间断成两段,尖部的一段就像是一颗高飞行的子弹一般朝着啸月飞去,而手裡握着的那一段却是已经变成了一把闪烁着紫色光芒的剑。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啸月大惊,此时想要躲避已然不及,沒办法,啸月只好放弃了乘胜之势,抬手去挡那半段软鞭。
“当~~”一股大力传来,啸月退后一步,将力道卸去,却是沒有马上采取攻击,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张成手上的另半段软鞭,此时,竟然变成了一把紫色的剑。
“哼,修真者,你很狡猾。”两人像是无言中达成了一個共识,竟然都沒有攻击。啸月的声音第一次从他的口中传出,却是带着一丝怒气。
“呵呵,笑话,雕虫小技,就把你*成了這样,只能說你学艺不精,怎能說我狡猾?”张成淡然一笑,出言反驳道。他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只有长鞭這一样法宝,否则,若是遇到近身攻击的对手,岂不是要吃亏,所以,便有了现在亦鞭亦剑的法宝,既可远攻,又可近攻。
“哼,不要得意的太早,谁输谁赢,還不一定呢!”說着,啸月突然仰天一声长啸,接着,他的身上竟然出现了一层灰色的长毛,将整個身躯都覆盖住。還沒等张成从震惊中回過神,啸月便已经冲了上来。
這次,啸月竟然毫不顾忌,就這样一直冲到了张成的身边,两爪探出,直取张成的咽喉。
此时,张成已经回過了神,见啸月不管不顾地冲向自己,只顾着攻击,竟然将整個身躯都暴漏在自己的面前,心中不免疑问,“难道他打糊涂了不成?”
心裡想着,张成却毫不手软,举剑便朝着啸月的身体上砍去,而他所砍的部位,正是啸月的心脏。
剑、身相碰,想象中的血光四溅沒有生,张成的剑就像是砍在了一块儿大石之上,竟然被弹了起来。反观啸月,别說流血了,身上连痕迹都沒留下一道。对此,张成的心中大震,知道对方的那一身毛定是有刀枪不入的效果,他的剑怕是难以奏效了。
然而,就在张成想收回剑,变攻为守的时候,他的眼前竟然一花,暗叫了一声不妙,可想要后退却是已经来不及。他沒想到,对方竟然還隐藏了如此快的身法,想来,他的本体应该是擅长度一类的妖兽吧!张成心裡想到。
就在這时,张成竟然感到一股寒意,這股寒意正是来自啸月,张成沒有想到,啸月竟然起了杀心。本来,他以为,啸月只要将利爪搭在他的脖颈处就完了,可他沒想到,啸月竟然想要杀自己。
他却不知,啸月本体乃是妖兽,而且,刚刚他的偷袭已经将這個妖兽惹火,而且,压抑了良久,啸月却一直沒能爆出来,一时产生杀心,却也无可厚非。
不過,玉阳真人早就有言在先,认输保命,所以,這种感觉一有,他便立即开口喊道:“认输!”
输字才出口,张成便感到自己仿佛被人拉了一把,等他回過神时,自己竟然已经身在台下了,而他的身旁,却多出了一個老者,正是昆仑派队伍中那三個老者之一。张成知道,定是此人将自己从台上救下,而且对方身份修为都远远高于自己,所以赶忙对着老者鞠了一躬,出言感谢。
不過,对方却什么也沒說,等他抬起头时,面前早已经沒了人影了。
回头看了一眼台上的啸月,张成有些不忿地摇了摇头,随后便回归本队了。這一场,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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