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明朝海卫
“跑吧!”
胡锐华急得直冒汗。
他们都走到绝路了,郑云居然在原地嘀咕起来了,宋婉也是個沒心眼的姑娘,就在原地等着郑云嘀咕。
“往哪跑?”
郑云回头看他一眼。
刚才来的路上也全是阴兵,现在這個房间是封闭的,根本沒路可走。
他也神经紧绷,心率超過一百二,但现在沒地方可跑,着急沒用。
“那我們怎么办?”
胡锐华后背发凉。
“等這個阴兵出来,我們就钻缝裡,用刀砍,什么时候砍完什么时候走。”郑云指向身后的一個缝隙。
“那得砍到什么时候?這些阴兵有不死之身,怎么往死砍。”胡锐华一愣,他還以为郑云有什么高招。
“那你就听我的,现在脱裤子撒尿。”郑云直接伸手解裤腰带。
“现在?”
胡锐华又是一愣,這四周全是正在往出钻的阴兵,他们要当着這些恶心玩意的面,掏出家伙来撒泡尿?
這谁能尿得出来?
天王老子来也不行啊!
“快。”郑云催了一句,然后又看向身旁,试图把火把放在地上的宋婉:“你回避一下就行。”
宋婉点头转過身去。
胡锐华只能照做,看着几乎要爬出深缝的阴兵,闭上眼睛使劲用力,但這时,身旁已经响起水声。
等郑云完事,胡锐华才终于酝酿出来,一泡尿撒得酣畅淋漓,睁开眼睛时,却发现那些阴兵都出来了。
“怎么沒反应?”
胡锐华看向郑云。
“你指望什么?用尿驱散阴兵?童子尿都够呛。”郑云调侃他一句,领着宋婉朝其中一條缝隙跑去。
胡锐华连忙跟上。
郑云拔刀出来,咬了咬舌尖,用尽全力砍在刚出来的阴兵头上。
這個阴兵也是個现代探险者,還是個白人,身上背着個背包,搞不好是来倒斗的,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在這地方暗无天日每天吃虫子吊命。
這一刀下去。
阴兵脑袋都裂了。
宋婉吓得缩了缩脖子,還沒反应過来,就被郑云推进了缝隙深处。
胡锐华紧跟着进来,走了两步就停,给郑云和宋婉守门。
“把這個阴兵拉进来堵门。”郑云說了一句,就转头看向后方,从背部裡拿出一件卫衣,把头顶的洞塞住。
“后面有路嗎?”
胡锐华把脑袋裂开的阴兵拉进缝隙卡住,又下了狠手,把它的手也剁了,這才踏实一些,转头询问一句。
“我看看。”
郑云细细打量四周。
宋婉端着火把蹲下,這缝隙实在是太窄,两個人侧身都错不开,她只能蜷在角落,才能给郑云空间。
“沒有,等吧。”
郑云半靠墙壁休息。
“你想用尿把虫子引回来?這些阴兵就会离开?”胡锐华问了一句。
“只能试一试。”
“那虫子咬我們怎么办?我們现在火都放不了。”胡锐华再次追问。
“你摸摸前面這個阴兵,身上有沒有一些特殊的东西,虫子不咬他们,一定有些原因。”郑云看向前方。
“唉。”
胡锐华叹了口气,强忍着恶心,伸手在阴兵身上摸索,這個阴兵满头是血,但直到现在都沒死。
朝外面看一眼。
房间裡聚集了少說有二十個阴兵,穿什么衣服的都有,基本都是现代探险者和淘金者,也有一些看着像是本地人,但沒有古代的人。
“這是什么东西?”
胡锐华朝后递来一個小坠子,末端挂着個木牌,散发着一股极其让人作呕的味道。
“可能就是這玩意。”郑云拿在手裡看了看,材质似乎就是木头,上面写着几個字,年代久远看不清楚。
“再想办法搞几個?”胡锐华回头问道。
“搞吧。”郑云点头。
胡锐华立刻照做,把面前的阴兵踢开,又放进来另一個,然后在狭窄空间一刀一刀往对方身上捅。
刀比手长,但阴兵根本不怕疼,手臂被扎烂了都不停,直到胡锐华一刀砍在他脑袋上,阴兵才开始抽搐。
過了两分钟。
胡锐华气喘吁吁又扔回两個木坠,每個人都有一個。
和阴兵搏斗太费力力气,阴兵可以被砍无数刀,但人却不一定。
三人在缝隙等了一阵子,终于听到外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大量虫子返回此地,他们头顶也有声音,但被卫衣塞住,虫子下不来。
他们保持安静,又等了很久,周围的阴兵似乎真的返回缝隙,最起码他们的视线裡看不到阴兵。
“走。”
郑云低声道。
胡锐华立刻往出挪,三人跑出房间,果然不见四周有阴兵,也顾不上细看,连忙朝来的路返回。
一口气跑了十几分钟。
三人登上一大段台阶,上到一個幽深漆黑的走廊,看到旁边的墙壁上居然有一排拳头大的小窗,手电筒往出照,居然能看到溶洞裡的地下河。
“這個高度,我們居然已经爬了一多半?”胡锐华惊声道。
哗。
一道风声。
三人看到,一個人从窗户外掉落,几秒過后,啪得一声砸在地上。
“是個黑人。”胡锐华眼皮一抖道:“他们什么时候跑上去的。”
“看来上面還有东西。”郑云叹了口气,這個时机掐得真够准的,他们刚来到這裡,就掉下去一個人。
暗处应该有人控制。
现在大致能做出猜测。
阴兵分为两种,其中一种是沒有神智笑容诡异的兵卒,另一种是拉缅因镇裡那种清醒的,可以称为阴将。
他们见了几個阴兵,阴将却一個都沒见過,谁知道他们会什么。
砰!
突然一声枪响。
子弹打在了他们脚下。
胡锐华后背一凉立刻抬枪,却发现走廊尽头站着一個人,看身材穿戴,正是失踪许久的虎子!
“躲!点火把扔過去!”
郑云立刻拉着宋婉退到墙壁后,然后让宋婉拿出其他火把点上。
“虎子!”
胡锐华沒躲,反而是低喝一声,他不相信虎子真的会对他开枪。
砰!
又是一枪。
胡锐华手臂炸出一個血洞。
走廊暗处的虎子,似乎還沒有完全找回开枪的感觉,双目无神端着枪不断瞄准着,眼看就要再次开枪。
“虎子!是我!”
胡锐华大喝一声,他根本沒看手臂上的伤,就直勾勾盯着虎子。
郑云暗道不妙,立刻窜出去拉回胡锐华,紧接着枪声响起,打在胡锐华背后的墙上,看那弹孔的位置,虎子這一枪是瞄着胡锐华眉心去的!
“给我火把。”
郑云接過一個火把,侧身往后死死一抛,掉在虎子面前十米左右。
虎子毫无反应。
他缓慢往前走,直接跨過了火把,依然端着枪一言不发。
“郑小哥,他還有救嗎?”胡锐华面色极其平静,看着郑云询问。
他仿佛下了决心,如果虎子沒救了,要在這暗无天日的地方,和其他阴兵一样,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整天吃虫子,那還不如一枪给他個痛快。
“怎么沒有。”
郑云锤了他一拳。
“我們先跑,這條路走不通,這虎子已经找回感觉了。”郑云叹了口气,拉着胡锐华往台阶下方走。
這一切都太巧了。
郑云认为這一定是有人控制的,对方就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的动作。
三人再次原路返回,期间胡锐华再也沒說過一句话,伤口也只是简单包扎,眼睛裡的光似乎沒了。
兜兜转转绕了半天。
他们又绕进一间存放石棺的房间,郑云到石棺调查,却发现上面同样刻着一句话,但和上次截然相反。
一刻变幻,暗道逢右。
郑云后背窜起一股凉意,他根本无法分辨,這個是不是真的,如果它是,那刚才那句话是什么人刻的?
轰隆。
一声闷响。
郑云侧头看去,却发现胡锐华拿着一根撬棍,把其中一個石棺给撬开了,露出下面黑洞洞的棺室。
裡面有一具残骸。
人穿着类似明朝锦衣卫的衣服,但细节略有不同,花纹是海浪状的。
在暴露空气后。
這件衣服迅速氧化发黑,短短几秒钟,就灰飞烟灭化作一些残渣。
那是明朝海卫。
整個厂卫系统,东厂西厂锦衣卫海卫,海卫的权势在中后期是最大的,养父也收着一枚海卫腰牌。
這具海卫尸体,居然被尘封此地数百年,犹如一具干尸般枯萎,直到窒息死亡,他還保持着拔刀姿势。
他为什么沒出来?
是因为尸棺被压了东西?
郑云连忙上前,手电筒看向石棺内侧,上面刻着一句话:一刻变幻,暗道逢右,三左三右,直入府中。
“原来如此。”
郑云伸手将海卫手裡的长刀和玉佩取出,看向身旁的宋婉胡锐华:“一切都還有机会,我們走!”
二人不疑有他。
立刻跟着郑云上路,在一個岔道口蹲着,等了几分钟后,身后悄无声息开出一個暗门,钻出两個黑哥们。
胡锐华以为是阴兵
瞬间举刀就要砍脑袋。
但谁想這两個黑哥们,直接扑通扑通跪在了地上,开始给郑云几個人磕头,嘴裡乌拉乌拉說個不停。
宋婉脸色古怪,看了郑云一眼,才张了张嘴给他们翻译:“他们說求求咱们,把他们放了吧,他们再也不敢了,钱也给胡哥愿意退了。”
郑云仔细看向二人,全身几乎沒一块好皮,全都是虫子包和阴兵的抓痕,嘴裡也有,但是還叼着烟。
“让他们别說话,跟着走就行。”郑云摇了摇头,继续沿着岔道往前。
经過三左三右后。
郑云几人非常神奇地看到一條向上的路,前方似乎還有火光。
他们迅速爬上去。
却发现這是一條古韵十足的阁廊,墙壁上点着铜灯,火苗在一個個镂空铜球裡摇曳,一路通向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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