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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五百万!

作者:未知
正如郭大路那天在元丹丘办公室說的那样,他身暗伤的根源,是因为当年练武出了岔子,其后又忙于打拼事业,沒能细心调理,使得雪加霜。 br> 等到他功成名,准备好好来治一治這暗伤的时候,恶血已凝,并在血脉扎了根,几位名医看下来,不仅未能根除恶血,反而是你治一下,他调一下,把那暗伤治得更复杂,从另外一個角度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這些年下来,伤痛处的恶血块已然被打散、化开,但融化后的恶血并未如愿排出体外,反而散在了四通八达的血管,继续滋养着病根。 這种陈年老伤易查难治,以当前医学水平来看,不管医西医,都仅有理论根除的可能。 当然,对郭大路来說,這個伤显得有些小儿科,毕竟他继承的“医家”是来自于菩提老祖,菩提老祖何等人物,那是跟佛祖、道祖都能并驾齐驱的古大能。 而且,郭大路行医世间的时候,接触過不少江湖人物,对這种积年暗伤也可谓见怪不怪。 待元丹丘依言脱了衣服,在按摩床趴好,郭大路开始用烛火烧烤银针。 “行针的過程,会有很强烈的痛感,你要忍耐下。”郭大路语气平淡地說道,但元丹丘听了之后,心莫名有种稳妥的感觉。 “嗯,我会的,忍耐痛楚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郭大路不再多說,落下第一根针。 他今天要施的针法名为“流星赶月”,又叫“金针赶血”,是用金针把散在各條血管的恶血逼出来,再“赶”到一处定住,然后剖开那個地方,将血放掉。 之所以被称为流星赶月,是因为恶血极难逼出,即使针功到了,将恶血分离出来,但也仅仅能持续刹那,它很快会重新溶解。 作为施针者,必须利用這昙花一现的時間,将恶血赶到指定的部位,這要求施针者下针必须快且准,仿佛流星赶月,难度可以說是非常之高,属于仙人级的针法。 郭大路落完第一针之后,紧接着下了第二针,看他动作的娴熟和老练知道,他這套针法可能已经练习過千遍万遍。 短短半分钟不到的時間,元丹丘背已经扎满了针,猛一看去,那些银针杂乱无序,但内行人一眼能看得出来,每一根针都扎在特定的穴位,当然,還有几根,恐怕一般的内行人也看不懂。 元丹丘开始感觉到身体裡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钻动,开始是痒痒的,過了一会痒变成痛,一种无法形容的疼痛,好像是长在他身的一样。 這种疼痛持续了近六七分钟,然后是一阵麻木。 那些在钻动的东西似乎在左肩处汇聚起来,先是觉得那裡有胀感,接着那种胀感缓缓增加……過了一会,好像要撑破血管…… “郭——先生……”元丹丘已是满头大汗,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 “忍一忍。”郭大路毫无情绪的声音从方传来,一柄泛着白光的手术刀稳稳地握在他的手。 突然间,元丹丘听到“滋”地一声,好像是利刃划過皮肉的声音,接着感觉到左肩传来一阵毁天灭地般的疼痛,那种痛量级接近**被踢、但形式不同的疼痛。 以淮元先生的忍耐功夫,都被痛得眼前一黑,意识逐渐恍惚起来。 郭大路把元丹丘的身体拉到床边,让他左肩凌空斜下,接着用手术刀破开那一小片明显变成暗黑色的皮肤。 這裡的刀法大有讲究,跟医裡面“放血疗法”的破口完全不是同一种性质。 散发着一股恶臭的黑血渗出,然后缓缓滴到下面的玻璃缸。 当滴落的黑色血液变成殷红色时,郭大路把元丹丘重新推回到床,替他止了血,包扎好伤口。 十一二分钟后,元丹丘恢复意识,肩的痛感依然在,但明显感觉到是那种皮外伤的疼痛,這让他心裡有种激动的感觉。 接着嗅觉恢复,一股恶臭钻入他的鼻孔。 “什么东西,這么……”话未說完,看到床下玻璃钢裡面装着的黑血。 “這是……” “从你身拔出来的恶血。”坐在旁边懒人沙发的的郭大路答道,语气轻松随意。 “……”元丹丘一下愣住,“原来罪魁祸首是它们!” “不不,它们只是小卒,罪魁祸首要等到明天才能揪出来。” “嗯!”看到玻璃钢裡面的黑血,又看到郭大路一脸轻松的模样,元丹丘心希望大增,這次,也许真的找对人了! “我写了一個药方……”郭大路指着茶几的一张纸,“你让人按药方去抓药,回头给你熬一碗药喝一下,今晚可以好好睡觉。” “好的!”元丹丘现在已经把郭大路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晚郭大路在元丹丘的别墅住下,后者喝了郭大路熬的药,果然安然地睡了一觉,凌晨时也沒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第二天的治疗是“除根”,也是医治這個暗伤最关键、难度最大的一個环节。 在正式开始之前,郭大路让元丹丘打了一遍太极拳。 “你可以選擇麻醉……”郭大路道,“服用一些麻沸散。” “麻沸散?不是失传了嗎?”元丹丘疑惑。 郭大路笑道:“替你赶血的针法也失传了……” “对不起,我失言了。”元丹丘忙道。 郭大路摆摆手,并不在意。 “那,麻沸散的话,会有什么副作用嗎?” “麻木的感觉会持续三到五天,其他倒沒什么。” 元丹丘想了一会,问道:“如果不用的话呢?” “你会尝到昨天多一百倍的疼痛……”郭大路平铺直叙,“让我喻的话,是要从你身体裡摘走一样东西。” “摘走一样东西?”元丹丘想到昨天那种全世界都消失了般的痛楚,心裡有点发颤。 “你身的暗伤之所以难治,是因为它已经成了你身体裡的一部分,现在要把它摘走,不等于是从你身体裡摘走一样东西嗎?” 元丹丘点点头,咬牙道:“這样东西,我宁愿它早点被摘走!我决定了,我不用麻醉,我要亲眼看着這個折磨我這么多年的罪魁祸首如何被拔除殆尽!” 郭大路笑了笑,沒有說话。 一個小时后,当郭大路把恶血根从元丹丘身挖出来的时候,元丹丘已经昏了十几分钟,他并沒有能亲眼送别折磨他那么多年的罪魁祸首。 不過郭大路也沒有笑话他,以他的经验,世能忍受那种痛楚的人不超過五個,实际,他学医之后,一度怀疑過关云长刮骨疗毒的真相。 這一次,元丹丘昏睡了近半個钟头,醒来的时候,人也非常虚弱,郭大路给他灌了一小碗药下去,又在他身推拿了几下,整個人才慢慢好起来。 不過当他看到玻璃缸裡面的血块时,差点把药吐出来。 “郭、郭先生……我……”他发现自己說话的力气都快沒了。 “治疗差不多已经结束,明天再行一遍了底针,可以收工了。” “谢……谢!谢谢!”元丹丘勉强地說道。 郭大路摇摇头,“好好休息吧。” 這次治疗,郭大路并沒有用最优的方法,医德所在,存心害他不可能,但心裡多少存了一种让他吃点苦头的想法,希望他能从那些真实的痛苦体会到他人的艰辛,以后管束下属时,能够更严格一些。 次日,郭大路又给元丹丘扎了一遍针,確認沒問題之后,留下一副药方,然后正式结束了這次治疗。 “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郭先生……” 身痼疾一朝被拔除,元丹丘真有种焕发新生的感觉,心情好得一塌糊涂,這個时候他才更为真切地发现,和這种身体健康的感觉相,一個亿实在算不了什么。 “医药费的话,除了现金,我還想付您一些公司的原始股份。” “五百万。”郭大路干脆打断道,“少一分不行,多一毛不要。” “嗯?郭先生……” 郭大路站起来,“這是我行医的准则,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元丹丘愣了一会,然后重重点头,道:“好,那五百万!郭先生您把卡号给我,我现在让人给您转账。” 郭大路把刚办不久的学费卡卡号写给元丹丘,并婉拒了元丹丘的挽留,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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