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天降官帽
非主要领导的位置就是這样,缺额的单位自己抓紧了,就地提拔一個补上,自己抓不紧,上级或是空降或是外派,自己這边的干部就沒戏了。
季修志抓住宣传委员调走的第一時間策划赵丽珍骗取山后村的政绩,为提拔创造條件,沒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是封死了赵丽珍进步的路。
袁清连在陪张部长的时候就与她表明态度,宣传委员腾出的缺额由龙山乡自己补。
在专题研究宣传委员人选的乡党委会上,唐宏胜提出梅良新作为人选,理由如下:
“梅良新长期从事农业科技推广工作,属于专业技术人才,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农技站的周胜利在山后村的工作得到了县委组织张部长的肯定,证明梅良新善于识人、用人。梅良新提拔起来后,可以考虑小周同志接任他的站长一职。”
他的话音刚落,季修志第一個表示不同意:“梅良新同志搞农业技术内行,但是宣传委员要管全乡意识形态领域的工作,与他长期从事的农业科技工作相距甚远。周胜利虽然做出了一些工作成绩,但他刚毕业分配三個月,现在考虑提拔有些過早。”
他反对提拔梅良新主要因为梅是龙山当地人,是唐宏胜线上的人,反对提拔周胜利是担心周胜利成为部门负责人后与赵丽珍职务上平等了,赵丽珍真看上他,会把自己甩了。他自已不打算与妻子离婚,但也不允许赵丽珍结婚。
主持会议的袁清连在季修志发言后,认为有必要对沒有发言的党委成员加以引导了,用他那深厚的男中音說:“關於资历問題,全面地看有两种资历,一种是学习资历,学历高、上学時間长,资历就深。”
“以刚才唐乡长和季委员都提到的周胜利为例,双学士,全县唯一的一個,参加工作一年就可以自然晋升农艺师,中级知识分子,梅良新和站裡的刘月兰都是才评上的初级职称,四年后才有资格评中级。”
他环视着会场上所有人,“在职称上我們在场的谁說比小周资历深?”
见沒有人說话,袁清连继续讲道:“還有一种就是時間资历,谁年龄大、参加工作時間早,谁的资历就老。但這种资历代表能力嗎?农技站的几個同志小周参加工作最晚,他搞起了覆膜花生,搞起了夏季稻,這些年来梅良新他们怎么沒有搞起来?所以,在用人問題上不要老是以资历为王。”
听了這番话,季修志意识到自己只顾吃醋,忘记了张部长和袁书记对周胜利的欣赏了。今天讨论的是宣传委员的人选,后悔自己提及周胜利的事。
谈罢自己的资历观,袁清连才提到宣传委员的人选:“分管文教卫生工作的副乡长李照亮同志是从秘书位置上提拔的,文字水平高,对意识形态工作也熟悉,改任宣传委员比较合适。”
副乡长任党委成员,级别不变,但却是进入了乡裡的决策层。這一提议得到了全票通過。
唐宏胜提出了新的問題:“李照亮改任宣传委员,政府這边又出现了空缺。”
袁清连早已经考虑好了:“由周胜利同志接任副乡长。”
這一提议超出了所有党委成员的预料。
在袁清连大谈资历的时候,多数人认为他是想着让周胜利越過老技术员刘月兰担任副站长,却沒想到提拔的幅度這么大。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冷了足有两分钟的场。季修志认为這是弥补策划赵丽珍抢功和刚才发言的過错的好机会,第一個发言:
“周胜利同志年轻、有文化,符合干部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這四化要求,到山后村驻点時間很短就做出了突出的成绩,充分說明我們党委当初选人选得准,這次提拔他也是选得准。”
当初让周胜利下村驻点是他提议的,他的潜台词是:他季修志选人选得准。
唐宏胜這次着重往上推的是梅良新,推不上他,宁可推一個毫无工作资历的周胜利也比推季修志的人强。他也表示同意。
其他党委成员也都沒有反对,接下来就是上报材料走程序。
周胜利万沒想到,一顶大大的官帽不久将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他头上,他的人生轨迹将从此要发生重大改变,依然按照规划好的工作思路按部就班地推进。
搬到村委会住后,单玲玲睡觉的屋裡還堆放着平常不用的锣鼓家什等,只能安一张床,刘锦花又回家住去了。
周胜利与单玲玲住的是村委会大院裡面的院中院,据說是专为驻村干部隔出来的。进入盛夏以后,单玲玲为了在院子裡乘凉方便,每天都把周胜利往外面撵。
周胜利大水库旁边的树蔭下看书、练拳,热得难受了潜到水下,既练功又乘凉。
他现在潜水练功的潜龙潭是整個龙山水库最深的地方了,刚沉到水底时還有些凉的感觉,适应過来后感到比在水面上游泳舒服多了。
夏天裡,人的皮肤露出水面部分曝晒在太阳光下像烤火一样,在水下部分比较清凉,上下水火两重天。但到了水下几十米深的地方,上下和周围全是凉的,只有在這裡才知道什么叫夏天裡的透心凉。
白天光线好,他在水下能得得见大鱼的游动、追逐、觅食等過程。
水底下百斤以上的大鱼远比周胜利原来想像的要多,它们是杂食水族,既吃水草、苔类植物,也吃鱼类。因深水处见不到虾类,他不知它们吃不吃虾。
這些大鱼含量大,吃相很恶,一尺多长的鱼,被它一口就吞到腹中。
看到它的吃相,周胜利心裡琢磨,怎么样才能钓到這样的大鱼?
在水底淤泥中,他真的捡到了智愚大师說的宝贝。
他盘腿坐在淤泥上练功时,感到屁股下面硌得难受,以为是石块,伸手摸到后感觉边缘不像石块那样锋利,浮到上面洗净一看是一只碗。
记着智愚大师的话,他觉得這裡可能就是智愚大师說的有古董的地方,再次沉下去摸了老大一会,又摸到一個坛子形状的物体。
他在摸着找东西时已经過水搅浑,再次浮到水面,洗去厚厚的泥污,发现果然是一只坛子。
他记住了這個方位,打算瞅個机会把這两件古董交给文物部门,让他们請专业人员下来打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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