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张苹认亲
前面依然是一個人也沒有。
那個女人声音又响了起来:“人在火堆旁边的树林裡。”
這次他听清楚了,发声提醒他的是刚刚与他說话的华夏女子张女士,她的Y语发音不很标准。
他从小上学、经商,沒有经历過军旅生涯,不知道战场上明暗配合的重要性,以为她是吓得躲了起来,壮着胆子喊道:“别躲在树林裡了,有胆子的就出来!”
他自己都听得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前面一片树丛晃动着,从后面走出了三個男子。三個人中有两個年轻人,中间一個有六十多岁,被两人搀扶着。
出来后,两個年轻人主动举起了双手。其中一個黃种人用Y语說道:“這位女士、先生,我們不是坏人。我們饿坏了,能给点吃的嗎?”
见到了三人,皮埃尔不像先前那样紧张了,问道:“你们是从游轮上到岛上来的嗎?”
中间的老年人开口了:“是的,先生。您是這岛上的人嗎?”
皮埃尔說:“也算是吧。”
老年人說:“我們祖孙三個是看到這裡连续三天持续冒烟,估计是向外界施放求救信号就赶了過来,见到了這玻璃房知道岛上已经有人居住。
我有三天沒有吃东西了,我的儿子和外甥也有两天沒吃东西了,想過来讨些吃的。我那边箱子裡有钱,您出個价,只要有熟的吃的,钱多钱少都可以。”
皮埃尔也看出了他们不是坏人,指着周胜利垒的男厕所說:“那裡是男厕所,裡面有干净水,你们洗干净手和脸跟我进来吧。”
三個陌生男子进了男厕所,张苹从女厕所裡走了出来。
皮埃尔问她:“你什么时候进的女厕所,我怎么沒有看见?”
张苹說:“你出山洞口的时候摸了摸腰裡的枪,可能是被他们看见,他们误以为你是坏人,就躲了起来。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乘他们往那边树林裡去的时候躲进了女厕所。”
皮埃尔怪罪道:“你出来了也不站在我旁边给我壮胆,周兄弟不在,我心裡可紧张了。”
张苹道:“打仗有明枪暗箭,我躲在暗处就等于暗箭,他们真要对你下手,我最少能打倒最先靠近你的那一個,如果站在你身边就什么作用都沒有了。”
皮埃尔由怪罪马上变成了夸奖:“怪不得能给国家的公司当总经理,你的反应够快。”
张苹道:“不是我反应快,是我們华夏人的老祖宗聪明,他们把打仗的计谋都写进兵法裡,我們都是照着老祖宗說的去做。”
三個人从男厕所裡出来,皮埃尔把他们带到了玻璃房内,问张苹:“咱们還有什么现成的吃的嗎?”
张苹說:“他们饿了好几天了,不能给他们多吃,不然轻则得肠胃病,重则命不保。還有肉罐头這几天一直沒动,拿一听给他们三人分着吃,回来再与我們一同吃饭。”
皮埃尔当即把她的话话给三人听了,老年人說:“這個我懂。”
张苹进了山洞先在洞壁上敲了三下,三太太从裡面打开门走了出来,递给张苹一听肉罐头。
张苹拿着罐头出去,故意递给那個黃皮肤年轻人,用华夏语說:“你们两個年轻人多吃一些,给老年人少吃点。”
年轻人问她:“为什么?我舅舅已经三天沒有吃东西了。”
她知道這個年轻人很可能是华夏人与白种人生的混血,解释道:“老年人肠胃功能弱,饥饿了几日更弱了,吃多了消化不過来,容易生病。”
年轻人犹豫片刻,說道:“我舅舅和表哥是犹太人,所以……”
张苹道:“我知道你要表达的意思,這是牛肉罐头,不是猪肉,放心吃。”
年轻人道:“其实能保命就成,管他什么肉。我的意思是說假如真是猪肉的话,只要吃的时候你们不特别提吃的是猪肉就成。”
咽下了两口肉罐头,老人精神强多了,告诉皮埃尔,他叫柏格森,是M籍犹太人,那個白人是他的儿子胡塞尔,黃种人小伙是他妹妹与华裔丈夫生的儿子辛格▪张。
张苹听了后对黃种人小伙說:“你爸爸姓张,我也姓张,咱们同姓,按我們华夏人說话是本家。”
辛格▪张很机敏,“我知道,爸爸一直教育我們兄弟姐妹不能忘了根。咱们是本家,你岁数比我大一些,我就喊你姑姑好了。”
张苹高兴地說:“我沒有亲侄子,沒想到在海岛上认了個侄子。”
辛格▪张告诉她說:“我舅舅家是大富商,在世界各地都有产业,他们家還出了几個优秀的科学家,我外公還是诺奖获得者。
我舅舅是商人,也是科学家,他做的是新科技产业,M国不允许他的企业出国做,他這次出来就是边游玩边在与M国关系比较好的小国家考察,看看有合适的以我表哥和我的名义投资建個新公司。”
张苹不理解:“为什么要找小国家投资?”
“我爸爸說,M国人是世界上心胸最狭窄的人。他们不管哪個国家与他们关系有多铁,只要以经济、科技上威胁他们世界老大的地位,他们就会千方百计把对方置于死地。他不想得罪M国政府,选個政治风险最小的地区投资。”
皮埃尔问柏格森:“老先生现在住在哪裡?”
柏格森道:“居无定所。两個孩子架着我游上了海岛,天上正下着雨,他们两個怕把我给淋出病来,匆忙找了個勉强可以趴下人的大石头下面把我塞进去,他们两個在外面淋了几個小时的雨。
雨停下后我們才往山裡面走,正走着听到前面有人喊叫,我們躲在树丛裡看见是三個拿手枪的人正在追一男一女。
他们先追上了女的,扒女的衣服,那個男的停了下来,被他们打倒在地抱着大石头砸到了头上,估计活不了。
打死男的以后,把他身上的东西全搜了出来三個人当场分了,又将女的轮了后强逼着她走了。
我們怕再遇上匪徒,三人躲在树丛后面沒敢动,直到天黑以后才出来,摸黑走了小半夜,找到了一处岩石缝,在裡面過了一夜。
天亮以后,两個孩子在山溪裡捉了几條鱼,沒有火,洗干净生吃了。吃了两天我就拉肚子,不敢吃了,第二天他们两個也出现了拉肚子现象,也不敢再吃生的了。”
张苹听他說到這裡,一声不响进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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