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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十六 报仇

作者:西风紧
窗外的光线已经有些暗了,夜幕渐渐落下。由于张问的级别,驿站的屋子点着好几根大蜡烛,将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张问听见门外的对话,是驿站的吏员意欲巴结要送女人来让他享用。但是又听见玄月的声音道:“给我带下去。”

  這样就太可惜了,张问心下說道。他马上对旁边的秦玉莲說道:“出去告诉玄月,让吏员将人带进来看看。”

  秦玉莲听罢愣了愣,提醒道:“大人,都是些生人,注意安全。”显然张问身边不缺女人,所以秦玉莲无法理解张问的心思,确切說是无法理解男人的心思。

  世上的动物,从来都是雄性为争夺雌性争斗;而人则将其表现到极致,男人几乎都想当皇帝,可能很大的原因是皇帝后宫佳丽三万,可以占用无数女人。雄性动物中,胜者可以占有一群雌性,败者完全沒有交~配权;人何尝不是,胜者可以拥有许多美女,失败者只有看着眼馋的份。

  人们通過各种手段获得与女人的交~配权,欺骗、设计、献殷勤,或者让自己成为强者,因为强者可以更加从容、更加明目张胆地掠夺……后宫是大伙的梦想;女人也在選擇,总是更喜歡强者,但有的女人希望男人打心眼裡痴心绝对,恐怕是幻想,本性难移啊。

  张问满腹经纶,格物明理,善于观察世界,对动物的本性自然看得透彻。他也不便给秦玉莲說教,只故作深奥地說道:“我知道,你叫人进来我自有主张。”

  秦玉莲见张问一脸严肃,也不多问,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对玄月說道:“大人叫她们进来。”

  玄月听罢神色有些不快,但她不可能拒绝张问的命令,只得从门口让开,冷冷的沒有說话。那個吏员正要带着两個女人进去,玄月又伸出刀柄拦住,說道:“让她们进去,你去干什么?”

  吏员忙弯着腰說道:“是,是,小人冯忠义,是固节驿的驿丞,大人有何需要,小人无不照办。”吏员急忙自我介绍了一下。

  送来的两個女子穿着棉布袄子,顶着头巾,看不见脸。她们依言进了张问的屋子。

  张问原本是打算玩乐玩乐而已,但是等他看见這两個女子的时候,心裡立刻泛起了一丝疑惑。只见两個女子的手都是光滑细嫩,這穷乡僻壤的,连個妓馆都沒有,這样不用劳动的女人哪裡找来的?乡下地方,就是闺中的女娃,平常也要做些家务事不是。

  “把头巾取下、抬起头来,让本官看看。”张问不动声色,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两人依次取下头巾。左边那個长得高一些,骨骼较大、面部较宽,明显的双眼皮让她的眼皮看起来很厚的样子;右边那女子更为漂亮,有绝色之貌,窄窄的瓜子小脸,体型娇小、皮肤如吹弹欲破,妩媚动人。不過两人的肤色都很好,一看就是那种衣食无忧不干活的主。

  “奴家见過大人。”右边那身材娇小的女人作了一個熟练的万福,神情自若,动作优雅妩媚。

  张问见状,疑心更重,美貌是天生的,但是有些东西却需要后天锻炼才行。這女人显然是见過世面的主,否则普通百姓家的女子,或者一般大户人家的奴婢,见了张问這样的大官,早就紧张得不行了,也许话也說不利索。

  左边那高大一些的女人也跟着行礼,举止照样十分得体,不過神色有些不自然。

  张问道:“你们原来是什么人家的人?”

  娇小女人皓齿轻启,从容流畅道:“奴家等原来是县中陈家的奴婢,是冯驿丞与老爷相熟,出钱从老爷手裡买過来了。”

  就在這时,突然张问声色俱厉地喝道:“大胆,還想蒙骗本官?你们什么来头,想干什么,本官的人早已查得一清二楚!”

  听到张问的呵斥,玄月和另外一個黑衣侍卫急忙冲了进来。

  张问面前那两個女人脸色顿时一变,变得比纸還白。左边那高個女人骤然从袖子裡掏出一柄短刀,满脸仇恨和杀气,向张问扑了過来;另外那個娇小女人也跟着冲向张问,但是行动犹豫迟缓,明显沒有高個女人积极。

  “哐当!”张问吃了一惊,急忙站起身来,袖子将案上的茶杯扫翻在地。他站起身来时,心裡并不是十分害怕,因为他一下子就看出了两個女人的身手都不怎么好。两個不会武功的女人,就算手裡有武器,打過身材高大的男人也是件困难的事,所以张问见她们的动作,心裡就沒有多少畏惧,再說玄月還在她们后边。

  张问站起身,毫不犹豫,转身就跑,他是文官,沒什么兴趣动不动就和人過招。两個女人随即追击张问,這时玄月也冲了過去,追那两個女人。

  事情生到现在只在片刻之间,两女人穿的是裙子,跑不過张问,也跑不過追上来的玄月,眼看就要被抓。就在這时,娇小女人喊道:“小姐,快用刀扔他!”

  张问听罢急忙蹲下身躲到桌子后面。两女人显然不是练家子,反应缓慢,手上的动作也生疏,這时才用短刀掷张问,别說桌子挡住,那刀飞出来的方向偏了十万八千裡,大方向都不对。

  “啪!”短刀撞在墙上,随即落下。

  “砰、砰!”玄月追上两女人,顿时就提起右腿,动作干净利落,飞快地连出两脚,将两女人踢翻在地。玄月唰地一声拔出弯刀,一身杀气,向两女人扑了過去。

  這时张问忙喊道:“勿伤她们性命,留下活口!”

  玄月听到张问的命令,這才忍住杀意。随后冲进屋子的侍卫赶上来,抓住了那两個女人。

  张问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长袍,心道:他嗎的,這次出门怎么老遇到這玩意?他十分不解,猜想這裡面定然有文章。

  玄月走到两女人面前,对那高個女人“啪啪”两耳光扇過去,她的脸上顿时起了十個红红的指印,脸颊上眼泪长流。

  “說,为何行刺?”玄月喝道。

  這时冯驿丞跑到了门口,扑通一声伏倒在地,哭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這两個女人自称仰慕大人,让小人给牵线,小人见她们长得好看,又想借机高攀大人,一时鬼迷心窍,险些酿成大祸……小人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大人饶命……”

  冯驿丞一边說,一边愤怒地指着那两個女人道:“你们……你们想害总督大人不够,還要搭上我赔命啊!我和你们有啥過节,为啥害我?”

  高個女子怒目挣扎了几下,被后面按住她的黑衣侍卫踢了一脚,“老实点!”高個女子仰起头道:“本小姐是御史房可壮之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父报仇光明正大,一人做事一人当,和這個驿丞沒有任何关系。”

  张问眉头一皱,心道:为父报仇?你爹确实是阉党害死的,可阉党那么多,别人不找,为啥一而再地找老子算账?怨有头债有主,张问自觉房可壮的死和自己沒啥关系。

  张问道:“你真是房可壮之女?”

  那女子道:“我袖中有信物,你们自己拿来看看便知,我站不改姓、坐不改名,房淑婷正是本小姐,今日落在你们手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勿要牵连无关之人。”

  张问冷冷道:“就算冯驿丞不知道此事,他也脱不了干系,你還說不要牵连他人,有意思嗎?”

  他虽然這样說,却并不打算要对冯驿丞怎么样,因为這样的事闹出去,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他這般說话,主要是为了让房淑婷先有点负罪感,以便更好地破解她的心理防线,弄清真相。

  实际上张问对女人很有了解,手段也有,只是因为权位和相貌的关系,平时那些技术活派不上用场,就有女人主动倒贴。

  果然房淑婷无话可說,只冷冷“哼”了一声。

  张问又指着旁边那窄脸、身材娇小的女子道:“你呢,你和房可壮什么关系?”

  相比房淑婷脸上的不驯和怒色,這女子脸上只透露出绝望,因为房淑婷是房可壮的亲身女儿,這個女子恐怕不是。

  女子道:“我是房大人的妾室。”

  “叫什么名字?”

  女子犹豫了一下,很顺从地答道:“慧娘。”

  张问顿时意识到這個蕙娘才是突破口,因为她只是一個妾室,犯不着为了房可壮陪上性命,可能是被房淑婷或胁迫或劝說而来的。妾室只比丫鬟的身份高一点,作用就是侍候主人和满足主人的**,要說感情,很难有多少。

  于是张问又說道:“房可壮死了,关本官何事?你们房家的人找我报什么仇?”

  蕙娘道:“是你陷害了老爷,让老爷获罪而死。”

  张问一听不对劲了,“本官啥时候陷害房可壮?本官与他无怨无仇,为何要陷害他?”他一边說一边想:恐怕不是我陷害房可壮,是有人设计在陷害老子!

  這样的话,可不能杀這两個女人,得要设法澄清黑锅,否则今天這個忠仆来报仇,明天那個女儿来报仇,后天那個侄子来报仇,烦都要烦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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