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六 阻拦
张问知道,只要有了军费,组建一支精锐军队的步骤就可以在众心腹的谋划下展开了。权力皇上是给足了的,壮丁也不缺,关键還是缺钱。
钱的来源,张问已经想好了:就等抄沒钱益谦的家产作为第一批军费,然后排挤由东林党扶持的商贾,扶持沈家及沈家的合作者出面敛财,再分利润养活军队。
对付钱益谦,张问只需要等待玄衣卫收集好证据;东厂下令抓人。
张问沉思了一遍计划,虽然好像有些草率,但是時間紧迫,有皇帝给的权力和司礼监的支持,一切障碍都不是問題,于是他自信地笑道:“沈先生得注意休息才行,過段時間咱们开始屯军了,我想把军营的事务交给沈先生打理,還有得忙,别着急。”
沈敬点点头道:“屯军的地方,得先定下来,咱们才能准备其他事情。”
张问道:“军费的事儿,我已经安排好了。我暂时沒有什么事需要亲自打点,這次南下,也就是想敲定屯军的地方。咱们明日就启程先去平阳县看看。”
但是這個行程计划在第二天沒能实行,张问一大早就收到了镇守太监孙隆的信,說是有要事商议,让张问尽快赶回杭州面谈。信是连夜送来的,可见有些紧急。
张问试着从信使口中打探点消息,但是信使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事。
无疑张问必须赶回杭州去见孙隆,张问明白自己的阵营,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太监。
于是南下改为北上,张问当天就赶回杭州,直接去见孙隆。
孙隆将张问引到秘室,一脸着急道:“张大人,這次急着叫你回来,确实是個急事……咱们不能动钱益谦!”
张问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钱益谦之所以升到布政使,就是参与弹劾魏忠贤一事,因此获得了东林党的肯定,由内阁推薦上去的。這样一個人,显然是魏忠贤的对头。
现在說不能动钱益谦的人,居然是個太监!所以张问吃惊是难免的。
孙隆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搓了搓手,一脸焦急道:“动不得……哎呀,张大人,您就帮咱家一個忙,成不?這钱益谦真的不能动!”
“瞧您說的,咱们都是魏公公的人,這样說就见外了。”张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但是,咱们也不是外人,孙公公能不能告诉下官原因?否则下官沒法向魏公交差啊……這钱益谦和下官的過节,官场上的人都看见了,要是下官這样就认输,不但沒法动其他东林党人,更沒法筹到军费,下官就下不了台啊。”
张问心裡冰凉一片,钱益谦用什么法子說动了孙隆?张问顿时意识到浙江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孙隆站了起来,左右走动個沒完,在张问面前晃来晃去的,张问也受到影响,努力控制自己才沒有心烦意乱。
“孙公,這是上边的意思?”张问小心地问道。
孙隆苦着一张脸道:“要是上边的意思,咱家就沒這么烦了……”
张问听到這句话顿时心放了一半:既然不是上边的意思,我张问在京裡也是有背景的,不是你孙隆能命令得了的人,今天你不给個說法,对不起,该咋办就咋办。
张问想罢棉中带针地說道:“孙公,您看能不能把事情的缘由给下官說說,咱们也好一起想办法。您是知道的,這次咱们的人为下官争到這個浙直总督不容易,魏公和兵部尚书崔大人已经放出话来,就是要挤兑江浙的东林党。现在对付钱益谦,是对整個浙江官场表明态度,這时候放弃认输,以后這事儿就沒法办了。下官不仅无法向魏公交代,而且弄不到军费,把正事办砸了,推举下官的崔大人也会被东林党弹劾,此事事关重大啊!”
孙隆的手捏得紧紧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這些咱家都知道……张大人目前缺多少军费?”
张问道:“急需二十万两,以后還需要,這募兵断不得奶。”
孙隆坐下来,盯着张问道:“银子不是問題,我给你想办法。”
“哦?”张问再次吃了一惊,二十万两不是個小数目,而且养一支军队那是无底洞,孙隆轻轻松松就說不是問題……
孙隆道:“只要张大人信我,凭张大人在朝廷裡的关系,一年弄几十万两那個轻而易举的事情。”
张问不动声色道:“怎么弄?”
孙隆打量了一番张问,說道:“张大人换身衣服,咱家带去你一個地方。”
张问一头雾水,他最想搞清楚的是:孙隆为什么要求不动钱益谦?至于怎么搞钱之类的事,他并不是很有兴趣,所以就问道:“孙公要带下官去什么地方?”
孙隆道:“你去了之后,咱家才给你說得清楚,怎么弄钱、为什么不能搞钱益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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