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假扮商队论富巴蜀 瞒天過海诈走巡防
武维义与紫娟一同在前方骑行,却听紫娟竟是主动开口与自己這般打趣,這倒是令武维义着实有些惊讶。
想他武维义在蜀国待了這些时日,就属這紫娟对他是警惕戒备最甚的。所以,见到紫娟的模样,不是吊着一张脸,便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却是从未见她笑過。
其实這也难怪,紫娟作为公主杜宇最为要好的朋友,又是深得信任的贴身侍卫,自然是要时时刻刻都警惕在公主的身边,护她周全的。
所以,当武维义听到紫娟如此与他說话之时,虽听起来语调上依旧是有些高冷。但是显而易见,紫娟姑娘其实已经把他视为自己人了。
“呵呵,前些日子逃出鱼凫城之时,武某尚不会骑马,便被那柯迩震西给奚落了一顿。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想我武某若是将来若是要去往别处,总不能一直坐车吧?所以武某便是寻思着,我若是不学些骑术那也是不成的。”
只听武维义停顿了一下,随后又与紫娟說道:
“所以在郫城的這些时日裡,武某便是一直在苦练骑术。开始时并不得要领,御马不稳,也骑不快。所以便唤来柯迩震西,让他对我从旁指点了一番。所谓名师出高徒,你瞧我這骑术,如今是不是要好了许多?”
只见紫娟微微一笑,却甚是轻蔑的与他对道:
“呵,用来逃命确是不错!不過你可听好了,就算你如今学了骑马,若是将来有朝一日,你要弃蜀国与公主不顾,自己一人独自跑了,令我們家公主独自伤心!纵是你逃到了天涯海角,我紫娟也一样会把你给绑回来的!”
武维义听完,却是不禁被紫娟的這些话语给惊出一身冷汗。武维义知道,紫娟的這一番言语,其实也是对他的认可。但是......這种认可也未免過于强势了......
“呵呵,紫娟姑娘說笑了,武某只是一届布衣,何劳公主殿下和紫娟姑娘要這番费心......言重啦......言重啦......”
正在此时,却突然望见前方迎面巡来了一小队巴国的士卒,约是有五六十人的样子。
“你们莫要出声,若是询问起来,都有我来搭话。”
武维义一边策马向前,一边向身旁的紫娟等人如是說道。
只见武维义与那巡视的巴兵先打了照面。那队巴人的头领见了他们這一队人马是浩浩荡荡的一路行来,规模甚是庞大。便是有些警惕,却见其又是女眷居多,不免是有些奇怪:
“慢着!你们這么多人,這是要去做什么的?又是要去往何处呀?”
武维义下得马来,恭恭敬敬的向那头领回答道:
“回這位官家的话,我們是住在此处附近庄家的蜀国百姓。在蜀国境内各地行商,只因听闻自家族中的长者過世,這才先携着這些女眷及丫鬟们一同赶来奔丧。還請這位官爷行個方便。”
那名巴人眯起眼睛看了看武维义,又扭過头去朝着這群“女眷”望了一眼,還是颇有些怀疑的问道:
“奔丧?......你们這奔丧倒也是财大气粗得很啊?难怪天下人都說這蜀人是富甲天下!……你看?這奔丧所乘的马匹竟然也皆是用的白马!這白马在我們巴国一匹便是要值百石大米。放眼過去,這白皑皑的一片,沒有一千也有個八百呐。若是全数拉回我們巴国,那我們岂不就此发达啦?啊?哈哈哈......”
武维义见這巴人头领是放声大笑了起来,知是碰到了個难缠的家伙,于是又与他小心翼翼的回道:
“官家真是說笑了,我們在蜀国也只是做些不起眼的小本买卖。普天之下又有谁人不知你们巴国的盐人是通达四海,那才是真正的富甲天下。与你们巴人官爷相比,我們這些买卖岂不是以残烛之明与日月争辉?”
巴人头领听了却是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呵呵,你们這蜀人的嘴巴可真是够厉害的呐......哎?這领头骑在白马上的那名姑娘倒是长的即白净,又标致得很哪!”
正与武维义言语对话间,那名头领竟是注意到了武维义身后骑着白马的紫娟。只见他却径直朝着紫娟的方向挨近了過去,言语之间也甚是轻佻。
“這姑娘长得倒是有我們巴人的几分英姿,而且更是兼有蜀国女子之秀美。不如,当家的,你们便把這名女子赠与官爷我带回巴国如何?”
只见紫娟此时已是警觉非常,手中已是揣着利器便要发作。
武维义见那巴人头领竟对紫娟姑娘无礼起来,知道情势有些不妙。便立即回马赶去,有意将那巴人头领给语言支开:
“哎呦!這位官爷!您可真会說笑,這名女子可是咱老夫人最喜歡的贴身侍女。虽說是個下人,但原本可也是出生在大户人家的,官爷可知此人却为何在我們庄中只是当了一名侍女?”
那巴人头领這一听,却是有些来了兴趣,便是转過身去问道:
“哦?這是为何?愿闻其详?”
武维义斜着眼朝着紫娟使了個颜色,并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又迅速的低下头去,与巴人头领說道:
“只因此女出生之时,便是有人替她算過卦。只說此人命犯孤辰,且有羊刃劫煞傍身。若是入了夫家,指不定是要克害夫家人丁的。因此,這才被老夫人给留在了身边,当了名侍唤。而且......如今庄中有丧!此时若是随了官爷回去?难道官爷......当真一点都不介怀?”
那名巴人头领一听武维义說得如此玄乎,不由得浑身冷得是直打哆嗦。然后只朝着紫娟又白了一眼,便立马从紫娟身边抽身离开了去,并对着武维义說道:
“去去去!你怎么不早說?!......竟让官爷我碰到這么個丧妇人!真是晦气得很。快滚!......莫要再让官爷我瞧见了!......”
武维义一听,寻思着此计已成:
“嘿!這巴人倒也不难糊弄!”
于是,便立马向紫娟他们做了個手势,让她们赶紧启程离去。武维义却拍马過去朝着巴人头领辞行道:
“多谢官爷,我等便先告辞了!”
言罢,只看那巴人头领头也不回的向他又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過去。于是武维义便勒马回头,朝着队伍的头上与紫娟他们汇合了過去。
此时,武维义倒是颇为得意自满。這招瞒天過海可谓是设计得天衣无缝,而他的這张嘴也算得上是巧舌如簧。
却不曾想到,正当武维义洋洋得意的与紫娟她们刚一汇合,那紫娟却立马拿出马刺,朝着武维义的坐骑的腚部刺去。武维义的马匹受了惊吓,一個前蹄上扬竟把武维义给摔下马去。好在武维义反应及时,是往路边的草丛之中摔去,也才沒有受伤。
“你!你這是作甚?!方才若不是靠着武某的三寸不烂之舌,你可知你早已是酿成大祸!你不感激于我,反倒還要暗害于我,却又是何道理!”
紫娟听到武维义的這番责难,却是颇为不以为然。非但如此,而且還趾高气昂的骑于马上,用手指着摔倒在地的武维义便是破口大骂道:
“姓武的,方才你說谁是命犯孤辰?還什么劫煞傍身?要我看来,你才是咱们蜀国的灾星才是!”
正說到此处,只听却从车撵之内传来了公主的一声厉声训斥:
“紫娟!不得对武先生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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