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明杀(下) 作者:血红 申公家、相柳家的子弟一個個气哼哼的,更有数十人抱着下体,胡乱的抽走了自己的褥子,跟着申公豹走了开去。 刑天鼌故意大声笑道:“他们申公家的家主申公郦掌管百工,乃是辅弼相丞之中的百工之丞,正好给我們熊营多盖几所营房啊。這還不用花费我們自己的军费,剩下钱来给兄弟们润润肠胃,岂不是快活?” 在场的刑天氏、防风氏的族人同时大笑,就连躺在地上‘晕倒’的刑天昁都大笑起来。夏侯却觉得前途一阵的黯淡无光。就這样的军队,他以后就要在這样门阀势力极重的军队裡干事?還有前途可言么?幸好的就是,似乎自己投靠的,是势力比较强的那一家罢了。前世受到過极其严格的品德教育的夏侯,心裡无端的有了一种罪恶感。 但是,這种惶恐、這种罪恶感很快就消失了,他在心裡告诉自己:“五讲四美,社会公德這些东西,能打掉剑齿虎做食物么?啊呸,這裡是蛮荒野人的地盘,我還讲究這些作甚么?按照白虎的說法,越堕落越快乐,我還把自己当好人哩?” 顿时夏侯心裡一阵的平静,却听得刑天鼌在问自己:“篪虎兄弟,干得漂亮,那一手巫术叫做什么?干净利落的收拾了几十個好手,嘿嘿,這手段可是,可是。”一众高级军官同时狂笑,用土柱子撞人家的下体,這手段怎么都不能說是很光明正大的。 夏侯苦笑,只是连连拱手,给自己解嘲道:“這是我們山林中的手段,那些猛兽凶兽之类,全身上下唯一的弱点不過是双眼和他们的卵子,按道理,這人也差不多么?” 刑天鼌、刑天昁等人再次大笑,刑天鼌踮起脚尖,好容易的拍打了一下夏侯的肩膀,点头道:“好,能够随机应变,篪虎兄弟比起那些蠢货新军,可是好得太多了。诸位兄弟,我看篪虎兄弟今日的能耐,充当一名领士甚至都士官,绰绰有余嘛。” 夏侯在军营门口见過的那林辖士嘎嘎直乐:“按我看,按照篪虎兄弟的巫力,做個领校都是沒問題的。不過是初来军营,這新军营的军职又算不了数的,胡乱给篪虎兄弟弄個都士官先做着,也省得一时升官太快,别的人眼红了背后說闲话哩。” 于是,夏侯莫名其妙的帮刑天家的子弟打了一场架,就成了新军营平时可以管辖一百士兵,战时按照扩军的规模,最多可能管辖到三五百军士的都士官了。“朝中有人好做官,古人诚不我欺哉!”夏侯只能在心裡不断的念叨這句话。 升官了,自然就不需要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务。刑天鼌领着一众儿军官站在营房的门口,监督着军械营的军士运来新的石板,更换那些被申公豹震碎的,同时闲扯起来。他们問題的核心,依然是這個让他们刑天家的子弟今日大出风头的篪虎暴龙。 看到几個军械营的军士吃力的扛着钢斧把地上那几十根土柱削平,一名领制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问夏侯:“篪虎都士,你怎么想着去修炼巫法的?我們巫武们,是恨不得节省每一丝巫力打磨身躯,這身体是越强越好。你若是耗费巫力控制五行元力施展巫法,每日裡能够用来熬炼身子的巫力可就少了许多,岂不是不妙?” 刑天鼌也是连连点头,附和那领制的意见:“不是每個人都能领悟高深的巫法的,所以我們這些自觉资质不够的巫,都修炼巫武来得直接。但是每個人的巫力资质却都有限,你又熬炼身躯,又祭炼巫法,打磨身子最好的时机也就這么十几年,你在身子长得最快的时候分散了精神去修炼巫法,可搞不好要两头落空!” 夏侯点头,承认刑天鼌的說法无比的正确。一個巫武修炼的最好时机就是五六岁到二十出头的十几年時間,错過了這個时机,身体一旦定型了,巫力对身体的强化作用就会突然削弱五成。哪個巫武不是自幼就战战兢兢的把全部的巫力都毫不保留的拿来锻炼每一丝肌肉?一边强化身体,一边還耗费大量的精力去修炼巫法的,最终就是巫法沒有成就,身体也落了下乘,无法成为最强的战士。 而沒有一個强悍的躯体,那些威力强大的巫武技能,又如何是身体所能承受得起的?比如說刑天家的‘裂天千斩’,挥动纯粹以巫力凝聚的战斧,瞬间挥出数千数万斧,足以把大地都撕裂,把大海都劈开,一個脆弱的身躯,恐怕在凝聚那战斧的时候,就被巫力给撕破了。 夏侯只能唯唯诺诺的解释說,這是在山林中生存的必须技能。他一边飞快的在心裡编制着假话,一边滔滔不绝的形容山林中的猛兽如何凶悍,那些出名的凶兽更是如何的强大。一個沒有成年的巫武,单纯凭借着武技,是如何困难才能在山林中生存下来。掌握一点点小小的巫术,這才是在山林中保命的不二法门啊。 刑天鼌连连称是,重重的拍打着夏侯的肩膀鼓励道:“篪虎兄弟,你们蛮荒的生活困苦,我們也是听說了的,难怪你放着身体不尽力打磨,却去修炼巫法。要知道,我們巫武都是自幼被判定对五行元力的亲近力太低,却又因为家族的血脉关系,拥有极强的巫力天赋,這才修习巫武的。你既然也修炼的是武技,却学了半调子的巫法,实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顿了顿,他笑道:“不過在军营裡,可沒有你那山林的讲究,全心全意的修炼武技就是。看篪虎兄弟的天赋,以后肯定是一個极强的武士。哈,要是你能得到一块封地,就能把自己的族人都迁徙到自己的封地上,岂不是比在山林裡快活?” 摇摇头,刑天鼌身上也渐渐的冒出了一片黄光,他恶狠狠的把手指朝着地面连连指动,那地面却是一点反应都沒有。刑天鼌气恼的咒骂起来:“操,還是老样子,老子是风、土双属性的巫力,怎么就一点土块都翻不起来?還是对元力的亲近不够啊,能够吸收他,却不能控制。唉!” 刑天昁也是带着点诧异的看着夏侯:“篪虎督士居然能够成功的升起土柱,却是难得见到的好运气。可能,是你们蛮荒中人和山林亲近,对于天地元力的感觉,比起我們九州之人,却要敏锐一点吧。” 夏侯只是不断的点头称是,不敢再胡乱說话了。他怎么能告诉這些人,他不仅拥有极高的巫力天分,同时還在修炼玄武真解這种道家典籍呢?他又怎么能告诉他们,所谓的巫力潜质就是精神力、心神的强弱,而自己修炼的玄武真解,却能不断的增强自己的心神呢? 似乎,這些巫天生的潜质都是固定的!虽然他们天生就拥有强横的力量,但是想要再作突破却是困难的。而自己虽然如今不過是一個九等水准的巫武,却拥有无限发展的可能,唔,只要自己能够得到高级的巫道法门,也许最终获取世间最强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的。 正在和刑天鼌他们打着哈哈,联络感情,那边,四個面无表情的黑衣人缓缓的走了過来。 刑天鼌身边的亲兵感受到了這些黑衣人身上阴冷的杀气,立刻拔出长剑围了上去。一名领校大声喝道:“作甚?你们是一号营的么?滚开!” 林辖制歪着脑袋想了想,走上前去,摆出了高级军官的派头喝骂道:“你们不是今天最后入营的新军么?测试的时候還打伤了好几個士官的!来這裡作甚么?” 四個黑衣人根本沒有回答,只是把冷冰冰的视线全部投在了夏侯的身上。夏侯皱起眉头,低头看了自己半天,這才抬头问道:“看我作甚?” 一名黑衣人上前一步,根本不顾那些亲兵已经做势要杀人,冷冰冰的說道:“你,篪虎暴龙?” 刑天鼌他们古怪的看了夏侯一眼,低声嘀咕道:“仇人么?怎么有胆量追杀到新军营来?当老子是摆设?”刑天鼌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冒犯,夏侯不管怎么样都是他大哥刑天大风的友客,這新军营又是他刑天鼌的地盘,如果夏侯的仇人居然敢加入军队来追杀夏侯,岂不是不把熊营放在眼裡? 同样狂傲的高级军官们一個個脸色都有点发青,怒视着四名黑衣人,手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兵器上。 夏侯却是双手抱在胸前,很轻松的点点头:“是我,什么事?我认识诸位么?” 那黑衣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沒有,冷冰冰的把长剑丢向了夏侯:“挑战,决生死。你死,我們离开熊营。我們死,你留在熊营。” 夏侯惊愕的退后了一步,根本不去接那柄轻飘飘的飞過来的长剑,喝道:“你们脑子有病!大爷我干嗎要接你们的挑战?” 另外一黑衣人上前几步,冷喝道:“不敢接受生死决,懦夫!” 刑天鼌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怒喝到:“大胆!你们是哪家的友客,敢来我熊营放肆,不要命了么?老子告诉你,熊营只有一個规矩,那就是老子說的话就是全部的规矩!现在我看你们都是来找死的!”刑天鼌的手猛的挥了一下,四周不知道从哪裡冲出来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黑甲士兵,把那四個黑衣人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四個黑衣人看都不看四周重兵,只是连声冷笑。那最开始說话的黑衣人冷冰冰的横了刑天鼌一眼,低沉的說道:“篪虎暴龙抢走了我們主人中意的女人,所以他必须死!篪虎蛮子,不要告诉我們青月如今不和你在一起。” 這黑衣人的话,正好挑起了让夏侯最郁闷的事情,他禁不住口出粗言:“我操,你们是厉天候那小白脸的狗腿子?那青月丫头是被刑天华蓥那妞儿和混天候带走的,我连她手指都沒碰一下,你现在来找我的麻烦,脑子被牛角象兽踏坏了?或者你妈生你的时候吃错了药?”想到混天候和刑天华蓥把自己当顶黑锅的倒霉鬼,夏侯心裡那個气愤啊,就连前世市井裡的粗话都骂出来了。 那黑衣人不为所动,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夏侯:“若不是你横生枝节捣乱,我家主子早就带了那青月贱货离开,哪裡会被混天候拦下?事情就是被你生生坏了,你不死,谁死?” 另外一黑衣人出言更加恶毒:“不過,想来你也是不亏,那青月贱货在粉音泽說不得除了那处,其他地方早被男人用了個干净。說不得混天候玩個痛快了,還会送還给你,让你也尝尝司乐令女儿的味道,你這蛮子這辈子也不亏了。” 刑天鼌眯起了眼睛,看了夏侯一眼,咕哝道:“厉天候?這是明目张胆的来我熊营裡杀人啊。這次的事情,我记下来了,等着瞧,踏着我刑天家的面子往上爬?不怕摔死你么?” 咳嗽一声,刑天鼌就要不顾一切的下令属下击杀這四名九等巫武,狠狠的拉下厉天候的面子。作为一名手掌实权的都制,家族的背景又是如此深厚,他才不忌惮厉天候一個沒有实职的王子。 可是夏侯已经是愤怒的吼叫了起来:“无耻!你们就只会在背后辱人家女儿家的清白么?街头的地痞无赖,都沒有你们這么下作!不就是想要找個借口堂而皇之的杀死老子么?来,来,来,怕了你老子夏侯就不是特勤,诶,怕了你,老子篪虎暴龙就是你养的。” 這辈子,来自于蛮荒篪虎族人血脉中那种暴虐豪放的血气发作,刺激得夏侯双目血红,随手抢了一柄沉重的钢斧,恶狠狠的扑了上去。 刑天鼌低呼一声:“糟糕,蛮子就是蛮子,怎么两句话就受不了了?来人啊,调弓箭手,若是篪虎督士有危险,给老子射死那四個杂碎!” 刑天鼌看着已经和黑衣人混战一团的夏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這個蛮子,老子倒是有点喜歡他了,嗯,倒是個可以深交的好汉。不過,哪個蛮子都是這种脾气,都是一点火气就炸开的蛮人。诶~~~!” ‘当当当当’四声巨响,四個黑衣人用巴掌宽的佩剑硬是挡住了夏侯沉重钢斧的劈砍,身影晃动,四條剑影已经劈向了夏侯的胸膛。 刑天昁死死的盯着四個黑衣人那冷肃的面孔,低声惊呼起来:“這是四個死士啊,明知道闯入熊营公然挑战我刑天家的友客,是必死无疑的。厉天候居然派自己的死士来做這争风吃醋的蠢事,他是蠢材么?” 刑天鼌认真的点点头:“看来,厉天候,真的是個蠢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看到那四個黑衣人的长剑已经成功的在夏侯的身上狠狠的劈了几剑,那些相柳家、申公家的子弟,居然连声欢呼起来。 注:兄弟们啊,有票的快投,沒票的多點擊几下,猪头从来不嫌少的,让每天的點擊超過10万,推薦過万,贵宾票過500吧! 另外,今天猪头的兄弟出水小葱的新書《黑客江湖上架了,有喜歡黑客题材的兄弟去支持一下,订阅一章8KB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