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扰袭(下) 作者:血红 精华用光了,過半夜更49章的时候再加吧。[万书楼]那個贵宾票,大家不用花钱去买,无非就是两個封推,一千块钱的事。每天免費的那票投给俺就好了。 御龙军军尉二人:刑天虐、刑天残。 齑犼军军尉二人:刑天暴、刑天孽。 翔龙军军尉二人:行天破、刑天戾。 好嘛,从他们的名字裡面,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本性如何。夏侯一边暗自感叹,一边把那可能的单兵信息接收器塞进了手镯,随手把自己抢来的那些零碎玩意,比如說一柄军用匕首、一根皮带之类的拎在了手上,跟着刑天家的一票人,走进了中军大营那间极大的木屋裡去。 這是一间长宽超過百丈的巨大木屋,木屋的墙壁上悬挂着的,就是那被夏侯称为写意水墨画的大夏军标配的军用地圖。刑天苍云手上有了更好的货色,哪裡還会看得上這些垃圾?刚进门呢,他就一手朝着墙壁上一挥,‘嗤嗤嗤嗤’,那些用兽皮制作的地圖全部化为粉碎。這一举动,却是把那三大天候麾下领军的将领吓了一大跳。 刑天苍云满脸高深莫测的坐在了屋子正中那巨大的长桌边上,嘿嘿笑着看着那些一脸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的同僚,嘎嘎乐道:“诶,大家都坐下,等等我家堂叔過来。哈,這出征的事情,可就有了准儿了。” 不一时,木屋外突然狂风大作,狂风中一丝丝金属锐气直透屋内,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名胡须银白,但是头发已经开始发黄的极其苍老的老人带着十几名夏军将领走了进来。那老人默不作声的往长桌的一端最大的那张交椅上坐下,眼裡厉光一闪,朝着刑天大风他们扫了一眼,点头說道:“哦,你们来了?這几天,可被苍云操得苦了?” 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刑天磐、刑天鳌龙、刑天罴、刑天荒虎兄弟六個五体投地的跪了下去,朝着那老人恭恭敬敬的问候道:“见過七曾祖父。”刑天罴、刑天荒虎两兄弟则是叫的曾祖父。 夏侯顿时明白這老头是谁了。刑天殁,大夏军在西疆战区的最高军事长官,军职是大夏伐西令,和刑天厄一样,是刑天家如今最老的那一批长老。夏侯他们领军来到的时候,刑天殁這個老狐狸故意指派了脾气暴躁的刑天苍云去接他们,就是为了给他们一個下马威,让這些在襁褓中长大的公子哥明白,什么才是军队,什么才是铁血。所以刑天殁今天一出现,就在那裡幸灾乐祸的笑着說,刑天大风他们被操苦了。 哈哈大笑了几声,刑天殁抬手道:“自家人,客气什么?嘿,好。伐西令下三司九尉的军司、军尉都到了,御龙军、翔龙军、齑犼军、暴熊军四军的军尉,除了暴熊军尉刑天十三,其他人也都到了。小三不在,却是好事,否则我要头疼了。都坐下罢!”他又抬头看看西北、正西、西南三大天候属下的将领,点点头:“你们也坐罢,都是同僚,虽然說我刑天家的人在這裡的多了一点,却又有什么?” 西疆战区的高级将领们按照身分高低一一坐下,在场的接近百名将领中,刑天家的直系、旁系的将领就占了七成,刑天家在大夏军中的威势,可见一斑。 刑天殁等得众人坐定了,這才咳嗽一声,手指头朝着面前长桌轻轻弹了一下,发出了‘砰’的一声脆响,夏侯就感觉到一股很是强大的巫力笼罩了整個木屋,一道道强大的震波在屋内扫了好一阵,這才稳定了下来。刑天殁看了刑天大风他们一眼,低沉的說道:“看好了,這是前辈用命换来的经验。海人有一些肉眼很难看到的古怪机关,可以飞到我們的会场来偷听。每次作战会以前,可都要小心把空气都扫荡一遍。” 刑天大风点点头,刑天玄蛭微微欠身道:“孙儿受教了。” 刑天殁‘嗯’了一声,转過脖子看了看四周粉碎的地圖,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苍云,你刚才通知我們来开会,就是让我看你的本事长进了,把地圖都毁掉了么?来人啊,刑天苍云私自毁坏军用地圖,拖下去痛打一千铁杖!怎么,你是西疆战区的最高指挥官,就胡作非为么?别忘了,我是伐西令,我是整個西疆战区的督军官!老子還可以揍你!” 刑天大风他们這些年轻的将领脖子后面寒毛直竖,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目不斜视的紧紧的盯着自己面前的一寸桌面,哪裡還敢有丝毫动弹?這一下,他们可算是知道了军法的严厉了,刑天苍云是什么身份?仅在刑天殁這個督军官之下的西疆战区的最高统帅!违反了军令都要挨一千铁杖,何况他们? 刑天苍云一阵的尴尬,看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冲了进来,连忙叫嚷道:“七叔,七叔,我的七叔,您别发火啊?我毁了這些地圖,自然有替代的好东西!嘿嘿!”刑天苍云献宝一样的,连忙把那皮匣子放在了刑天殁面前。 刑天殁枯黄的眉毛一抖,打开皮匣子看了一眼,脸上猛的容光焕发,大声喝道:“罢了,都给老子滚出去!来人啊,记刑天苍云大功一件。”那些刚刚冲进来的士兵,立刻又潮水一样退了回去,谁敢在這個木屋裡多逗留片刻? 刑天苍云连忙道:“不,不,七叔,這和我可沒关系,這是篪虎军候的功劳。嘿,他居然洗劫了一名海人的黄金贵族。”刑天苍云眉飞色舞的把夏侯的经历述說了一遍,最后补充道:“他奶奶的,海人的黄金贵族裡面居然也有這种喜歡分桃子的货色,真他娘的想不到啊。” 木屋内,近百個大夏的高级将领呵呵大笑,笑得乐不可支。刑天殁狂笑了一阵,猛的收住了笑声,仔细的打量了夏侯好一阵子,這才点头說道:“你就是篪虎暴龙?果然是條好汉!好好的辅助大风,自然有你无限的好处。唔,提你一级军候罢,苍云你记下了。” 把這些杂事都给分說明白了,刑天苍云這才看着刑天殁說道:“所以,有了這地圖,我就准备提前几天动手了。我們可以很轻松的找到容易通過的通道,找到容易屯军的要害地点。早几天出发,我們在那边的准备就越充足,到时候给海人的打击就越是沉重。比起以前我們靠着那些地圖,等于两眼摸瞎时早几天晚几天沒有什么不同的情势,我們现在可就占据了极大的主动了。” 刑天殁站起来,一脚踏在自己的交椅上,另外一脚则是踏在了长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张摊开的地圖。過了一阵,他随手从椅子背上扯下了一條木條,朝着地圖上几個地方点了点:“說得沒错!以前我們沒有這种极其精确的地圖的时候,早几天晚几天,反正是绕過海人的防线,到了時間就胡乱的往他们腹地裡面出击。” 顿了顿,刑天殁扫了一眼在场的将领,阴森的說道:“可是现在就不同了。我們有了這地圖,整個海人的军力分布,我們用屁股都能想出来会在什么地方。我們前进的道路会是清晰的,我們屯兵准备的地点也就成竹于胸了。好,這地圖好!我們早几天动手,到了地方多做点准备,就如苍云說的那样,造成的对海人的打击,会沉重得多。” 刑天苍云笑道:“那,就是明天吧。伐西令下三司九尉的军队走南边。他们可都是步兵,绕過這裡绵延万裡的山林,却是方便的。而三州的军队和我翔龙军、御龙军、暴熊军、齑犼军四军,则是走北方的荒漠。虽然也有一大片山地,可是看地圖上,却是比南方要好行走得多。三州天候派来的军队,全是骑军,我們這四军,也是骑军和兽军居多,走荒漠地带却是方便多了。” 刑天殁瞪了他一眼:“如此一来,你還把老子扔开了,沒人管你了,你就是实实在在的总帅了,是不是?” 刑天苍云嘎嘎一笑:“您知道還问么?现在就只有一個問題,粮草!” 刑天苍云严肃的看着在场的所有将领:“粮草。我們要急速行军几個月,渗入海人腹地数万裡,给他们来個肚裡开花,然后从后方急攻他们的防线。两面夹击,海人的东部领,就整個是我們的了。可是我們数百万大军远离西疆大营数万裡,這粮草方面么。” 刑天殁看着刑天大风他们,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淡淡的說道:“以巫法将大批的粮草运送過去,自然是不难的。可是我們所有的后续粮草,都要从西疆大营出发,大风,你们能否守好西疆大营,可就关系着我們来年春天的总攻,是否能够奏效的大事了。” 他的手指头在地圖上西疆大营的地方指了好几下,喝道:“你们给我死守在這裡,不许后退一步,能否做到?” 刑天大风站起身来,严肃的看着刑天殁,大声說道:“自然能做到。我也是刑天家的子孙。” 刑天殁嘿嘿冷笑了几声,嘀咕道:“老子還就怕你们這群娃娃办不到哩。娘的,孤军深入数万裡,要是沒有了粮草补给,可就只有抢劫海人那些老百姓的了,他们的军队又不是废物,一旦发现了我們,自然会追着我們打。虽然我們也不怕了他们,可是计划却就泄露了。能轻松的办到的事情,我們干嘛要费力,干嘛要多耗费這么多战士的血肉呢?” 他看着刑天大风,很认真的问他:“你真能做到?” 刑天大风点点头:“是,我绝对能做到。不仅如此,等到明年开春了可以发动总攻的时候,我会给海人一個好看。” 刑天大风侃侃而谈:“我已经明白了以前我們的不足,這几個月的時間,我会在军营裡拼命的训练手下的兄弟们,虽然比不上西疆战区的精锐战士,可是我会让他们尽可能的拥有接近這些精锐战士的实力。” 刑天殁、刑天苍云连连摇头:“不够,不够,仅仅是這样,還是不够!消极的等着海人来揍你们么?万一被海人发现了,我們的主力大军消失无踪,留在军营裡的,是你们這群娃娃率领的一批废物,他们肯定会揍你们個头破血流。” 刑天大风愣了:“那,如何?” 一直坐在旁边不作声的夏侯突然站起来,朝刑天殁和刑天大风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威吓他们。不断的吓唬他们。就和山林中的野兽一样,两头凶兽的领域接近时,那头不断的虚张声势,不断的去骚扰对方的凶兽,往往能占到最后的优势。” 夏侯指着地圖上夏人和海人控制区域之间的广袤山林以及大片的平原、湖泊說道:“這裡方圆万裡,地势复杂。我們和海人,就是两头凶兽。在不明白对方的实力之前,我們和海人都不敢胡乱的发动攻击。我們只要作出一种姿态,让海人觉得我們在引诱他们出战,他们定然不敢冒危险,在山林中和我們再次大规模的开战的。” “要知道,上一次战争中,我們大夏军队取得了全方面的优势,狠狠的教训了一下海人,他们定然对我們有一种心理上的弱势。而且海人知道,我們大夏的军队并沒有在秋冬二季出动的习惯,可是如果我們不断的骚扰他们,派出以十人、二十人的小队不断的骚扰他们,伏杀他们的巡逻队,甚至烧毁他们的仓库,他们会错误的认为,我們在准备违反惯例的,对他们进行一次大的阴谋。” 夏侯看着刑天殁笑道:“我們就是那头不断骚扰邻居的凶兽,不断的削去他们的气焰,直等最后一击。” 刑天殁震惊的看着夏侯,突然皱眉问道:“如果海人被你惹怒,出动大军进攻又如何?” 夏侯看着刑天殁:“他们会么?”夏侯反问道:“在他们沒有详细的情报之前,他们敢出动大军么?他们刚刚被我們大败過一次!” 刑天苍云反问夏侯:“若是他们明明白白的探明了我們军营中只有百万新军,那又如何处置?” 夏侯看着刑天苍云大声說道:“那么,敢问大人,您這样精明的指挥官,敢于向一個前几天還拥有数百万主力大军,如今却突然空荡荡的敌军军营发动全面的攻击么?尤其,当自己属下的巡逻队不断的被歼灭,但是斥候却能不断的靠近敌人军营的情况下?” 刑天殁喝道:“這样說来,你会故意的把大营内的情况让海人得知?” 夏侯点头:“不仅如此,我会把一個辎重营放在大营的前方去。四周只放少量的就地征召的土著士兵看守。但是,我会在那個辎重营附近,放置一批极强的精锐士兵在。” 刑天大风抽了一口冷气,突然骂道:“娘的,篪虎,到底你是蛮子還是我是蛮子?啊?你从哪裡学来的這些阴险的招数?就算我們,从小研读军阵之道的,却也想不出這些简直阴损无赖的招术!” 刑天殁抓了抓自己的胡须,嘀咕道:“我想起来了,大哥来信說,篪虎娃娃你他妈的居然把天巫的那些积存下来的东西给吸纳了。难怪!這样可好,大营你有了你這個数百年的老奸盯着,我可是放心了不少。大风他们就是经验欠缺,可好,有了個数百年阅历的你来帮忙了。” 嘿嘿笑了几声,刑天殁看着夏侯问道:“那么,你確認那些派出去的小队人马,不会被海人围歼么?” 夏侯笑着看着刑天殁,指点了一下地圖上大片大片的山林,问道:“您认为,海人那些士兵,在山林裡,可是我們的对手么?就算他们装备了威力再大的武器,又能耐我們何?” 刑天苍云满脸是笑的看着夏侯,只是连连点头,過了好一阵,這才笑道:“罢了,你還有什么阴损的招术,全部给我吐出来罢!” 夏侯看着刑天苍云,点点头:“那么,小子献丑了。海人新败,甚至圣女都被我們俘虏,他们军心不振。如果我們派遣大批的人力进入海人的领地制造谣言,把我們大夏军队的实力吹嘘得和天神一样,不說其他,起码能把我們眼前這支海人的军队,灭去他们三成的战力!” 叹息了一声,夏侯微笑着看着刑天殁等高级将领,淡淡的說道:“等到我們放出谣言,并且派小队精锐骚扰侵袭他们一段時間后,诸位大人以为,我們下請帖,邀請海人的高级将领赴宴,会是什么情景呢?他们如果敢来,我們自然是好酒好肉的招待,但是挑战他们的将领,毒打他们一顿却是少不了的。如果他们不敢来的话,岂不是显得他们将领更加无能了么?我們又可以大做文章了。” 刑天玄蛭低声呻吟了一句:“篪虎暴龙,你這蛮子怎么比我曾祖還要奸诈?” 刑天殁、刑天苍云等老相互看了半天,终于拊掌而笑:“罢了,中军稳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