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刁蛮(下) 作者:血红 俺也不想啰嗦,可是啊。[]。。這票,還是得要啊。同志们,贵宾,鲜花都砸向俺吧,嘎嘎 但是,就是因为黎巫的真实身份是一名二十岁不到的美丽女子,你给她送五百名美貌楚女,对她又有何用? 那从山峰下飘下,站在黎巫身后的二祭巫、六御巫、十八命巫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冷笑,准备看盘罟吃瘪了。 可是黎巫只是沉默了一阵,眼裡绿火闪动片刻,挥手道:“全部收下。”立刻就有数百名黎巫殿的巫上去,把那些少女引到了一座山峰下的洞穴中去了。那些黑甲护卫跪下,朝黎巫五体投地的膜拜后,恭敬的又退入了密林。 盘罟大喜,连忙又上前了一步,满脸是笑的說道:“黎巫,您对于這些,可满意否?” 黎巫静静的看着他,足足有一顿饭的時間沒有开口說话。就在盘罟满心犹豫,不知黎巫要做什么的时候,黎巫突然干涩难听的笑起来:“盘罟,以后你要见我,先通传,我应该会优先考虑见你。這点东西,也只能换這么点优待,明白么?” 盘罟笑嘻嘻的躬身下去,笑道:“盘罟明白。”他在心裡骂道:“那群该死的家伙,還說黎巫是一年幼女子,回去安邑,非要砍下几個造谣生事的脑袋才行。年幼女子会如此贪婪?甚至就连送给她的女子都收下么?看他這么难缠,分明就是和其他几大殿主是同一路货色。” 黎巫也不說請盘罟进洞窟裡去喝盏茶汤之类的,就站在风口上淡淡的說道:“今天你冒失闯进来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可是死罪免了,你還是得受罚。就为你今天悖逆了我意思的惩罚,你回去安邑了,按照今天的礼物,再准备一份送去黎巫殿。等我回巫山了,自然会点收的。” 盘罟大喜,只要你肯收礼物就好,钱物和女子?算什么呢?掌握在盘罟手上的,就有安邑最大的两家商会,钱物那是使唤不尽的。他连忙点头:“是,是,盘罟今天莽撞了,幸得黎巫不追究,盘罟自然明白应该如何做。呃,不知,黎巫对盘罟,可是如何看法?” 祭巫、御巫、命巫,這掌握着黎巫殿大权的巫们立刻伸长了耳朵,黎巫接下来的几句话,就可以代表了黎巫殿在未来不远时安邑王权争夺战中的立场和原则,必须弄清了黎巫的心意,才好他们对症下葯啊。比方說,如果黎巫对某個王子有好感,自己收那個王子的贿赂,都收得理直气壮的不是?也不用像现在那样,偷偷摸摸的私下接触了。 ‘哼、哼、哼、哼’,一阵极其冰冷的笑声从黎巫脸部那黑雾下发出,冷彻心底的寒意,让盘罟惊讶的后退了几步,不知黎巫是什么意思。 故意盯着盘罟看了好一阵,看得盘罟浑身都不自在了,黎巫這才淡淡的說道:“過去二十年,每年祭神之日,你总有祭品献上,倒是让本巫对你有了点好感。尤其十年前你送来的那颗可以避水、避火、避尘、避邪的蛟龙珠,我很是心喜。” 盘罟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咬咬牙,躬身道:“今年年底祭神之日,定然有另外一颗蛟龙珠送上。” 黎巫诧异的看了盘罟一眼:“蛟龙珠可是這么容易得的么?盘罟天候千万不要勉强。一條蛟龙,嘿,怕是要损失不少人命罢?” 盘罟单刀直入,异常直白的看着黎巫說道:“只要黎巫能在父王面前给盘罟几句美言,死几個奴隶,算什么呢?” 黎巫又是阴笑了几声,假借她祖母的身份在那裡笑道:“好啊,這就看大王子以后的心意到底如何了。大王最近百年来,身体健壮,轮也轮不到诸位王子动心思,故本巫只收了你们的祭品,却是不理会你们的闲事。不過,既然,那么,盘罟天候明白?” 盘罟心喜,连忙行礼:“自然明白。盘罟别无他求,只求黎巫能稍加照顾盘罟,也就足够了。” 轻轻的点点头,黎巫转身朝自己所暂居的小峰行去,低沉的說道:“很好,大王子請回去罢。到了安邑,每逢祭神之日,派人来送祭品则可,大王子自己還是注意形迹为佳。”黎巫突然停了下来,扭头朝盘罟阴沉的冷笑了几声:“另外,大王子把你俺插在我黎巫殿的人招回罢,否则,可不要怪本巫不客气。能找到這裡来,大王子花费了很大力气罢?” 盘罟愕然看着黎巫:“黎巫,盘罟并无在黎巫殿安插人手呀。盘罟可是在這附近寻找了好几天,才发现了黎巫的行驿所在。” 黎巫有点恼羞成怒的喝道:“难道我亲自挑选的行驿,就如此容易被人发现么?沒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你怎么可能找到這裡?” 盘罟的额头上,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他真的沒有在黎巫殿安插人手,可是黎巫怎么就不听他的解释呢? 眼看着黎巫右手一扬,就要给盘罟一個教训,這边西北角的山林处,突然传来了人声吼叫怒骂声、野兽**长啸声以及沉重的兵器敲打在上那沉闷的‘噗噗’声。 十几名黎巫殿下属的巫士狼狈的从那山林中退了出来,嘴裡大声的吼叫着什么,后面跟着一头独角紫纹体型彷佛豹子的异兽,张牙舞爪的嘴裡正**了一缕缕火光。而更后面一点,夏侯骑着墨麒麟,手裡挥动着那根二十四万斤的狼牙棒,大声咆哮着冲杀了過来。“哇哇哇哇,呔,咬了老子的手下军士就想要逃走,哪裡有這么轻松的事情?追遍整個山林,老子也非宰了你不可!” 身穿龙皮软甲,头戴双角龙鳞盔的夏侯骑在墨麒麟上,就彷佛一尊魔神下凡,声势浩大的冲杀了過来。那十几名黎巫殿的巫士肉身却是不甚强大的,哪裡愿意和這個一身怪力的大汉硬对上?连连后退的结果,就是让夏侯冲进了黎巫的行驿。 黎巫气得浑身发抖,眼裡的两团绿火一下子冒起来三尺多高,彷佛整個脑袋都在燃烧,真正是气得火冒三丈了。他尖叫道:“你们這群废物,在干什么?一群六鼎大巫被一头牲畜以及,以及一個蛮子给吓成這样,你们還有什么用?” 十几個巫士听到黎巫的骂声,不由得脸色一红,身上突然冒出了青色的光焰,一层厚厚的光幢拦在了那异兽和夏侯的面前。 夏侯沒来得及注意是谁发出的那叫骂声,他在小心戒备那條极厉害的异兽的反扑。那兽看到前方有青色光幢拦路,却也是個识货的,腰身一扭,猛的腾空,张开大嘴就朝夏侯咬了下去。夏侯怒吼一声:“杂碎,来得正好!篪虎大爷的人,你也敢动?”挺起那個狼牙棒,夏侯咆哮一声,一棒狠狠的砸下,那异兽被夏侯当头一棍扫在脑门上,发出了巨大的一声轰鸣,身体斜斜的落在地上,又立刻弹起来逃窜。 墨麒麟身躯巨大,却是沒办法收住脚步,眼看着就朝着那十几名六鼎巫士发出的光幢撞了上去。 夏侯看得那光幢厚重,看到后面十几名身体瘦削的黑衣大巫在拦路,不由得血脉中来自于篪虎蛮族的凶蛮之气发作,大声吼道:“奶奶的,什么牛鬼蛇神,也来拦我?” **氤氲紫气急速运转,让夏侯的力量立刻提升了两倍!连同那二十四万斤重的狼牙棒一起,以力挥棒,以棒引力,瞬间爆发的力量,何止数百万斤上下?夏侯都感觉到了自己手臂上,几條筋肉已经被拉得有点隐隐作痛了。土黄色的皮肤下,淡紫色的光芒一闪而過,狼牙棒已经横扫在那光幢上。 十几個六鼎巫士惨叫一声:“却是苦也!”巫士和巫武,是大夏的两种不同的职阶,巫士擅长的是巫咒、巫法,自己肉身却往往比自己的巫力等级低了好几個阶层,這些六鼎巫士,哪裡受得住夏侯的猛击?夏侯虽然巫力如今不過是九等,可是肉身却是实实在在的二鼎大巫的水平。更因为他修炼的是土性巫力,肉身力量格外强大。更何况夏侯**,還有先天道气支撑呢? 光幢只是微微一抖,就把夏侯的攻击拦了下来,可是那十几個六鼎巫士却是吃不消那巨大的力量,身体被震飞了上百丈,笔直的撞上了后面山崖,深深的沒入了那山石几丈深。 黎巫殿的那些巫武怒声叫骂,一名六鼎巫武身体一闪已经到了夏侯面前,一拳毫无花巧的朝夏侯当面轰至。 夏侯愕然,在他视线内,面前那巫武的一拳,似乎填塞了整個天地,夏侯的所有感官内,从他的眼、耳,一直到他的神念,就被這一拳之威塞满。呼啸的拳劲抽空了夏侯身体四周所有的空气,所有的元力,所有的一切,夏侯就笼罩在一個真空罩子内,无法动弹,无法思考,无法言语,只能彷佛死人一样,静静的等候那彷佛极慢的一拳朝自己落下。 沒人怀疑,這一拳下去,夏侯会被撕裂当场,也许一块残渣都剩不下来。实力相差,实在太大了。别看夏侯能一棍扫飞十几個六鼎的巫士,但是如果那些六鼎巫士给他们時間施展巫咒,一百個夏侯也就瞬间杀死了。在和那些巫士的巫力相等的巫武面前,夏侯根本连反抗的资格都沒有。最少,现在的夏侯,沒有任何反抗的资格。 黎巫看着夏侯那独特的黄澄澄的面皮,颤抖的身体突然平息下来。她身体轻盈的朝着夏侯飘了過去,在空中還能有余暇对那盘罟喝道:“算你运气,居然真有這种混蛋能闯入我的行驿!盘罟,离开這裡,有事派人求见即可。” 盘罟也是反应极快的,他也不愿意自己和黎巫会面的事情被太多人知晓,尤其是這种不属于黎巫殿也不属于他的人。当下他朝黎巫躬身一礼,身体突然一弹,带着一溜儿残影,已经出了山林。随后山林内狂风大作,盘罟带着一众属下,有点欢喜,但是也有点发愁的离开了。 那大巫的拳头,眼看就要接触到夏侯的身体,却突然被一只笼罩在黑色雾气中的手掌拦了下来。那手微微一送,這大巫足以毁灭一座山林的拳劲顿时被化解无形,身体也踉跄着退后了几十步,差点沒一**坐在地上。 那巫武,以及那十几個在同伴面前丢脸、正准备施展巫咒的巫士同时朝黎巫跪下,恭敬的膜拜道:“黎巫。” 夏侯突然从那噩梦一样的场景中恢复過来,刚刚清醒,就看到十几名巫朝自己身前的那黑衣人膜拜,還口称大巫,不由得立刻叫道:“哈,黎巫,是你這個丫头。啊,唔!” 黎巫猛然转身,朝着夏侯喝道:“你要死么?”笼在黑雾中的小手狠狠的捂住了夏侯的嘴巴,黎巫反手一掌轻松拍碎了夏侯追杀的那头异兽的脑袋,身体一弹,已经裹在一团黑风中,拉着夏侯的脖子把他扯进了自己居住的洞窟。 夏侯只感觉脖子一紧,突然一股大力传来,自己身体已经是飘荡而起,瞬间就到了一個通明洁净的洞窟内,然后被人用极其沉重的力量惯在了地上。要死不死的,夏侯正好是尾椎骨被杵在了山石上,疼得他‘嗷’的一声,猛的跳了起来,抱着尾锥骨的地方,狠狠揉动起来。 眼前青光闪烁,黎巫脱去了外面那件宽大厚重的黑色长袍,打了個呵欠,身体悬空三寸漂浮着,飘去了一张石榻上盘膝做好,左手轻轻的托住了自己的下巴。任凭长发一缕缕的从额前滑下,黎巫死死的盯着夏侯,懒洋洋的說道:“蛮子,你居然凑巧能跑到這裡?不如我們商量件事情,怎么样?” 眼前一花,随后脑子一阵,差点就迷失在黎巫那绝美的容颜裡,夏侯连忙摇摇头,扭头不敢看黎巫,大声說道:“可不是凑巧,我追那條该死的牲口追了两天两夜,可跑了這么多的路,才到了這裡。古怪,你们黎巫殿的人在這裡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如此不客气的话,若是别人对黎巫說,黎巫已经下手惩戒了。但是一想到夏侯的出身来历,黎巫自觉得,和一個蛮子,你计较什么啊?当下她极其少见的露出了笑容,笑吟吟的看着夏侯說道:“见不得人?不,只是见不得刑天大风他们。你今天可沒见到我們黎巫殿的人在這裡,明白么?” 夏侯恍然,也不客气,坐在了石榻前的一张石椅上,翘起二郎腿說道:“原来如此,你们是刑天厄他们那群老头請来的保镖罢?感情他们還是害怕自己的子孙出事啊。” 黎巫淡淡一笑:“四大巫家的地位何等重要?好容易挑选出值得造就的子弟培养了十几年,怎能让他们真的死在战场上?” 点点头,夏侯不敢看黎巫是真,可是他动作很大方也是真的。随手抓起面前石桌上一個茶盏,从玉盆内舀了一盏茶汤喝了下去,夏侯乐道:“放心,我不会给刑天大兄他们說的。哈哈哈,有你们在后面坐镇,我却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危了,這真要和海人对上了,我可要好好的和他们玩玩。”說到這裡,夏侯眼裡突然闪過了一缕极其浓厚的血腥杀气。 黎巫眼看夏侯用自己的茶盏喝茶,气得就要飞起一脚把他踢出去,正在考虑是不是要踢断他几根骨头的时候,蓦然见了夏侯眼裡那只有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才能有的杀气,不由心裡一阵好奇,顿时容忍了夏侯在自己面前的放肆。但是一转念,她又一阵的恼怒,一個蛮子,自己這么容忍他作甚? 正在迟疑是不是要出手教训一下夏侯,夏侯却已经把话题转到了刚开始的那句话上:“不知黎巫找我,還要商量什么?我篪虎就一蛮荒蛮人,身上沒钱,也沒权沒势,长相也只能說勉强算是個人形,黎巫你還有什么和我商量的?”他自嘲的挥动了一下修炼玄武真解带来的后遗症:那两條比正常比例长一尺多的手臂。 黎巫扫了夏侯一眼,鬼使神差的笑起来:“你這两條手的确古怪,但是谁說你长相不怎么的?起码你脸相比几個王子都要顺眼一点。” 夏侯一愣,黎巫也是一愣。夏侯哈哈笑了几声,沒往心裡去;黎巫却是猛的一阵恼怒,可就把這事情深深的记在了心裡,又是恨不得一拳把夏侯给打死才算甘心。她语气变得极其冰冷,异常不客气的說道:“不說那些沒干系的,就问你一句话,把白送给我罢。” 听到這话,夏侯猛的跳了起来,指着黎巫的鼻子喝道:“你做梦罢?你抢走了白,我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分上,勉强让白在你手下受了個多月的折磨,這是我找不到你。要是我找到你了,早就把白带回去了。黎巫,你堂堂九大巫殿殿主之一,你抢我的白做什么?” 看着夏侯那距离自己鼻尖只有三寸的手指,黎巫气得牙齿直痒痒。但是,黎巫毕竟作不出杀人越货的事情,只能勉强把脑袋往后缩了一点,冷冰冰的說道:“所以,我才和你商量啊。你把白送给我,我尽量给你好处可好?” 夏侯冷笑:“好处?白和我自幼一起长大,却和我是兄弟一样,他更认我为父兄一类,什么好处能让我拿去交换他?若是你的亲眷,你可愿意?什么好处都不行,除非你让我做了大夏的大王,還勉强有的考虑。” “呃?你把一头貔貅当家人?”黎巫愕然看着夏侯,看着他张牙舞爪的凶狠模样,心裡却是生出了一点异样滋味来。原本不過是想要用白来当她黎巫殿药方子的白老鼠,這一下,黎巫可就起了别的心思。她露出一丝浅笑,很得意的看着夏侯被自己一個笑容迷弄得瞳孔都猛得扩大了些许,扬扬得意的說道:“那,你可以這样想,我是黎巫殿主,你是黎巫殿的属下,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么?” 這是什么逻辑?這是什么思维?夏侯突然发现,這黎巫简直就是古怪到了极点。毫不犹豫的,他从手镯裡摸出了黎巫给他的黎巫殿的木牌,丢火炭一样的丢给了黎巫。“哈,我的东西就是你的?這可不一定,我的阿姆可不是你的阿姆,我的阿爸可也不是你的阿爸,嘻嘻,哈哈哈哈!”夏侯顺着黎巫的话头顺势接了一句调皮话。 黎巫一阵失神,阿姆和阿爸這种蛮族的称呼,她自然是听得懂的。随后她突然一阵恼怒,大声喝道:“你讽刺我父母死得早不成?”眼裡青光一闪,黎巫突然团身扑上,对着夏侯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 凄惨,无比的凄惨。 前世学来的近身搏斗技巧完全无用,這世修炼的先天之气和巫力更是摆设,在绝对得优势力量面前,你除了被动得**那小巧得拳头,就再也沒有别的办法啦。夏侯就彷佛面团一样,被個子比他娇小得多的黎巫抓起来又惯下去,這一顿拳头,砸得夏侯浑身疼痛,如果不是那龙皮软甲护在外面,紫绶仙衣护住了裡面,夏侯非要断几根骨头才好。 黎巫俏脸一阵通红,眼裡青色火焰直冲出一尺多远,用拳头打得夏侯趴在地上无法动弹了還不算,猛的站上了夏侯的身体,用那白**的小脚,对着夏侯就是一通**践踏。黎巫轻轻一脚何止数万斤的力量?当下就震得整個小峰都颤抖起来。 黎巫殿两大祭巫,两名自黎巫的祖母时就开始担任祭巫重职的老人看得山峰一阵的震动,還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扑了进来,于是他们就看到眼眶被打出了两团青黑的夏侯抱着脑袋躺在地上,黎巫正站在他身上,一脚、一脚、又一脚的朝他身上乱踢乱踏。 一位祭巫干笑起来:“原来,旒歆在玩啊。哈哈。”他转身化为一团青影不见。 另一位祭巫怪笑起来:“旒歆啊,可不要打死了,就不好玩了。”他也立刻转身,无影无形的溜走。 黎巫更是气恼,突然眼角已经有水珠滴下:“篪虎暴龙,你這该死的蛮子,你故意怄我?要你一條白貔貅又有什么?你說什么阿姆阿爸的?你讽刺我父母早死,祖父祖母也死得快么?今天,今天,我非打掉你這种饶舌之人的满嘴大牙不可。” 說着說着,黎巫果然是抓起夏侯,就要掰過夏侯的脑袋去扯他的牙齿。 夏侯一阵心慌,這黎巫,感情還是一個可怜的孤儿?可想而知她在巫殿那样阴森的环境下养成的脾气会是多么可怕。对人的心理了解甚深的夏侯,可不愿意吃這個眼前亏。唔,向一名小姑娘投降求饶,似乎也不是很丢人罢?夏侯当下叫嚷起来:“罢了,罢了,我一时失言了,你要白陪你就是,但是白還是我的,只是在西疆大战时,为了他安全,留他陪你一阵就是。” 看到黎巫的小手已经快要伸进自己嘴裡,夏侯那個吓啊,真要拔掉了满口大牙,夏侯可不相信大夏能够有人把他的牙齿补上去的,這可叫他以后怎么见人?当下他连连赔起了笑脸:“黎巫大人,這可就是误会了,我可不知你的家事。但我篪虎暴龙,堂堂一汉子,怎么也不会拿你一小姑娘的伤心事来說道的,你要拔我牙,可就真正太离谱了罢?” 黎巫愣了一下,看着自己青白水嫩的小手,再看看夏侯的大嘴,却也不好意思就這么伸进夏侯嘴裡去。再听到夏侯服软求饶的话,再听說他把白借给自己,顿时又有点心喜。 一拳封在了夏侯的鼻子上,打得夏侯抱着鼻子退后了十几步,黎巫从袖子裡掏出了一块木排,手指在上面划了几下,随手丢给了夏侯。她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你這蛮子却是有趣,听說你年纪比我還小了两岁,可有胆子叫我小姑娘?你把白借给我却是好,這事情我們以后再慢慢商量。我也不会亏待了你,提升你一级罢,虽然沒有实际身份,這权威却也不小了。” 夏侯叽叽咕咕的接過了那木牌,果然,上面闪动着绿色光芒的叶片,已经变成了六片。他嘀咕道:“比你小两岁又怎地?在我部族裡,我這么大年纪,可有孩子了。” 黎巫被夏侯逗得大笑起来,她从来沒有试過如此的大笑。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直接飘起来两尺多高,重重的拍了一下夏侯的脑袋:“篪虎蛮子,你還想要生娃娃?哈哈哈,可否要我九大巫殿之主出面,给你找一個大夏王的女儿?却是便宜了你。” 夏侯嘎嘎傻笑,公主?他夏侯可沒有那個兴趣。 黎巫却是脸上突然一阵涨红,自己今天的举动实在离谱,更何况說出了那种,那种沒来路的话来?她是又气、又恼、又怒、又羞,猛的飞起一脚,直接把夏侯从洞窟内准确的踢飞了洞外。夏侯惨叫一声,笔直的从那百多丈高的地方砸了下去。 夏侯心中愠怒,下意识的叫嚷起来:“你這婆娘,好恶毒。” 黎巫耳朵多灵啊?只要她愿意,数百裡内一切风吹草动都能听到,這夏侯在洞外低声咒骂,不等于在她耳朵边大声吼叫么?她那個气啊,当下身上黑雾一闪,那黑漆漆的长袍又披在了身上,身体一纵已经下了山峰,朝夏侯笔直的追杀了過去:“你這蛮子,我今天非扯了你的牙不可!你给本巫站住!来人啊,给我抓住那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