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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宴請

作者:毒尧
一边享受着梵岩天伺候,田媛美目目不转睛看着床边一個竹篮裡正在丝绸上酣睡的伢儿。

  田媛只是個凡人,梵岩天自然不会傻乎乎告诉她這是自家儿子,他只是唐塞了一句伢儿是他帮朋友看管的。

  “夫君,他好可爱呀。”看着憨态可掬且十分精致的伢儿,田媛少女心顿时被勾起,若不是如今经历這般多,她又岂是個消停的主?

  “我梵岩天耳中哪有不可爱的。”梵岩天心裡暗自得意,嘴上却笑道,“這小家伙却是可爱的紧。”

  “可不可以送给我?”田媛目露期待看他。

  梵岩天:“……”

  将自家儿子送给别人,而且是以宠物姿态,他嘴角不禁一抽。

  “咳咳,你也知這是我朋友的,为夫可做不了主。”他尴尬。此时深切印证了谎言的后面也只有谎言這句话。

  “我不嘛,我就要!”终是少女心性,一瞬间田媛便暴露了她本质,娇蛮道。

  “听话,改天为夫给你抓只小狗如何?”

  “我不,我就要他。”

  “绝对不给!”梵岩天斩钉截铁。开什么玩笑,他又岂会将儿子送给别人?暂且不說他自己,就說若鳄莎知道,還不跟他拼命才怪。

  “你不爱我了。”田媛抽咽,顿时连鸡蛋羹都不喝了,头扭向一边气鼓鼓不看他。

  “好嘛,那我走了。”他撇嘴,一码归一码,绝不妥协。

  “你!”田媛双眼不禁一红,眼泪眼看就要倾盆。

  “额……這样吧,伢儿就先暂时住在這裡,你们也好有個伴。”梵岩天无奈,他最见不得女人哭。深思一番觉得伢儿去哪都一样,這般决定說。

  眼泪說收就收,田媛瞬间多云转晴,俏脸露出笑意。

  “不過,伢儿对我很重要,你记住,万不可怠慢了他。”他正色。

  “嗯嗯!”

  一晃眼间便又過去三日。

  這日,天刚灰灰亮,梵岩天从张若汐床榻上起身,打量個哈欠准备起床。

  “這般早,你要去哪?”一旁张若汐被他惊醒,问道。

  “出去活动活动,這几天天天在家裡,骨头都要酥了。”俯身吻了她一下,他笑說,旋即翻身起床。

  “你這家伙。”白了他一眼,张若汐继续假寐。

  简单收拾了下,梵岩天便出了房门,来到院子裡,扭扭腰甩甩腿开始活动筋骨。

  “爹,门外有几個官兵敲门。”却說這时,众兄妹中正在轮守的梵幽开口传音過来,他是宋幽的儿子。

  “官兵?”梵岩天愣了愣,知道是儿子传音给自己。

  值得一提的是,因梵宅沒有聘用下人而难免平日间有麻烦事缘故,所以梵蒙众兄妹商议每人轮值一天,轮值之人负责当日琐事处理,而今日便轮到了梵幽当值。

  “带他们来客厅,为父马上過去。”梵岩天开口,他知道儿子听得见。

  “好!”果然,宋幽立即应了一声。

  不再迟疑,他迈步径直向正房行去。

  只是稍许,就见中年模样一袭白衣的宋幽领着四五個人行来。

  再看他身后众人,只见领头的正是太监白幼,另外便是四個魁梧军士。

  “是你。”坐在主位上,见居然是這個家伙,梵岩天瞥了其一眼,并沒有迎接打算。

  “汝放肆!”见状,四個军士大怒拔刀。

  见几人竟敢对父亲无礼,梵幽双眼不禁一眯。

  “幽儿,你出去吧。”瞧儿子模样,梵岩天开口让他离去,自己虽不待见這些家伙,但觉得也沒必要杀人。

  “哦。”宋幽应了一声,随机面无表情瞥了众人一眼,便转身离开。

  “不得放肆!”白幼侧目大喝道。他来时,岳清可是說得明明白白,对待梵岩天必须是尊敬。

  就连领主大人都這般說,白幼试问又哪敢放肆?此时心中不禁都后悔带這几個憨货一起来。

  “奴婢是——”白幼讪笑着上前。

  “一個大男人說什么奴婢!”闻言,梵岩天皱眉打断他的话喝斥。

  他虽知道此人是個阉人,但那只是因为身残,男儿大丈夫,身残又如何?只要心刚人正,一样是男子汉,所以方才听不得白幼這般自称。

  “额!”白幼愣住,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开口。

  试问大好年华,谁愿做那不全人?世道逼人,谁天生又是带那奴性?還不是生活所迫,其皆是浮云。

  “說吧,你们来此何事。”梵岩天开口。对于一個习性都惯从于他人的人,他知道多說无用。就如他,宁愿饿死在街头,也绝不低声下气于人前,毕竟辛苦活一遭,怎做卑躬人?

  “陛下设宴于元宫,特令奴……在下請阁下赴宴。”白幼躬身连忙改口。

  “大清早的,赴甚宴?”他皱眉。

  “陛下說,阁下去了就知道。”

  “我不去。”梵岩天淡淡道。

  白幼:“……”

  想到岳清的话,他暗叹领主大人先见之明,于是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了過去。

  “陛下說,阁下看到這封信,定然会去的。”

  “哦?”心中一愣,梵岩天倒是有些意外,有些诧异接過信,旋即便立即打开来看。

  只见入目是一行行清秀的字,上面写着:

  “梵岩天,我知你是得道高人,但如今天下大乱,敇麻铁蹄无情踏我太元人民血肉,无数生灵死不瞑目,你身为得道之人又怎能忍心?”

  “老祖宗也說過,言你与她乃是旧识,万年前至今唯对你念念不忘。我恳請你哪怕不看在无数黎民百姓面上,也要看在老祖宗面上,救我太元一命。若你答应相助,請跟随白幼前来。岳清字!”

  将信放下,梵岩天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他一开始以为岳清又是要他帮忙杀人,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這回事。尤其是那句黎民百姓四個字,說实话,他已经感兴趣了。

  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這么久以来他的功德品阶還沒突破语士,心中很是恼火。而战争定然会有无数人死亡,若让他去救的话,功德岂不是……

  “阁下?’白幼疑惑。

  回過神来,梵岩天淡淡开口:“既然她這般盛情,我便去一趟。”

  闻言,白幼不禁大喜,惊喜看向他。

  “既如此,我随你们去。”

  “阁下請!”

  就這般,梵岩天跟着白幼一行便出了宅院。

  元宫——

  如今的元宫已然建设得十分恢宏,只见见大门前一排排银甲兵士手执长矛排列,一队队巡逻的兵士正左右巡视穿行。远远的梵岩天几人正向這边赶来。

  此时离元宫不远的城主府门口,只见那日风居城参军手下小兵正带着三兵卒也出了府门。

  “一個来历不明的家伙就敢冒充高官,今日,我他妈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小兵冷笑,大步带着三個兵卒径直向梵府而去。

  自从那日回去后,他就开始搜集梵岩天资料,最后得知其居然是凭空冒出来的,而且一无生意来源,二又无来往贵人,完全就是一副爆发富样子,是以今日,他要去好好讹诈一番。

  說来好巧不巧的,他们一行刚好与行来梵岩天一行相遇。

  对白幼,小兵自然是认识的,知道其是领主大人心腹,是以在见是白幼后连忙躬身行礼,不敢放肆。

  大清早小兵一行人实在太醒目,白幼瞥了他一眼,随意问道:“你们是去何处?”

  “启禀公公,小的接到有人冒充官员,奉命前去调查。”小兵躬身說,连头都不敢抬。

  “哦,既然如此……那你们去吧。”闻言,白幼点头,不愿多加干擾,他知道很多人尊敬他也只是因为他身后有岳清存在,否则,他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人。

  “恭送公公。”小兵躬身喊。

  斜视了眼小兵一行,梵岩天沒有开口,因那日他還在府内,所以并不认识小兵。

  “阁下請。”白幼客气带路,当先行去。

  “此人是谁,就连白公公都這般对待?”瞧见白幼对梵岩天的态度,小兵心裡很是好奇,目露疑惑看众人离去。

  “走!”收回目光,他大手一挥,径直带着人前去梵府。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元宫共有四重门,前后两重门相隔间皆是個巨大宽敞校场,而正中央处则是一座庄严宏伟大殿,是岳清上朝之地。——由一條大道直通,为的是平日官员们上朝方便所用。

  四重门左右为青砖墙相隔,左侧为后宫之地,供皇室成员居住,楼台亭阁花园假山建设得十分优美。至于右侧则是一座座楼阁大殿林立,属各职大臣办理政务之处,也是宫内藏书地。

  此时后宫御花园一座名叫‘和韵殿’门口,只见大殿庄严,门口高台两個身穿粉衣两個宫女伫立左右。

  “陛下,梵岩天来了。”在台阶下,白幼禀报道。

  “他进来,你们在外候着。”裡面很快传出岳清清冷的声音。

  “是!”白幼应声,抬手示意梵岩天請。

  收回扫视周围假山绿林目光,梵岩天大步走上梯台。

  两個宫女姿色都不错,见他生的气质出众俊俏,目光皆不禁偷偷瞥他。

  对二人微微一笑,他径直走进大殿。

  接触他的目光,二女脸上不由一红,偷偷对视了一眼。

  殿内,只见朱色槅窗,青金色望板,正中三张花鸟大屏风竖立围绕,两個翠色大花瓶分列左右角落,屏风两旁两盆古松蜿蜒苍劲生机勃勃,借着屏风還能看到裡面印有道清丽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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