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双恶
若是换做平时,侯希白想要反制两人這一击,简直不要再简单一点了。然而此时此刻,侯希白头脑甚至都不清醒,完全沒办法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基本上可以說是在依靠着身体的本能出手了。别人进攻,他知道防守或是反击,但是如果别人稍稍用一点小套路,侯希白就分不清楚该怎么做了。
事实上,直到现在,若不是刀疤男子的拳头距离侯希白的后脑已经很近了,刀疤男子這一拳的拳风已经让侯希白有了感觉的话,恐怕侯希白到现在還沒有现自己的身后居然有人。
然而,事已至此,就算侯希白现在现,其实也已经是为时晚矣了。
眼看着刀疤男子的拳头隔空再一個加,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的砸向了侯希白的后脑。若是這一拳砸实了,在场众人毫不怀疑侯希白的脑袋是否会直接炸开。
因为炸开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侯希白先是用手中的折扇向上一撞,磕开了大雷子手裡的长剑。随后,他便被身后后脑处传来的那阵拳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然而,這一身冷汗虽然稍稍帮侯希白解了解酒,但却并不能帮助侯希白解救自己的性命。别說是他了,此时换做大部分跟侯希白武功相仿,甚至是比侯希白略胜一筹的人都与侯希白易地而处的话,恐怕都不一定能有办法拯救得了自己。
就在此时,一個女子的怒斥声突然响起“六扇门办案,闲杂人等都给我出去!狂鼠住手!再敢动手当心姑奶奶斩了你的鼠头!”
事实上,正是在女子开口怒斥的那一刻,刀疤男子,也就是狂鼠便突然感觉到了拳头正面传来了一股尖锐的刺痛,仿佛自己的手再敢向前分毫就会被直接一分为二一样。出于心中本能的畏惧,再加上他虽然在游戏裡面嚣张,但终究不是真正的亡命徒,对自己不够狠,所以便果断收回了手。
大雷子有些不解,同时也有些怒其不争的瞪了一眼狂鼠,然后阴沉着脸向后退了两步,避开了侯希白指来的一扇。
他這一退开,侯希白也不追他,只是脑袋一晕,往后一倒,又重新把自己扔回到了凳子上,然后摇头晃脑的拿起了酒壶。
狂鼠嘴角抽搐,心中有些火大,但又有些不知所措。继续对花满楼出手,方才的机会已经错失,现在出手必然已经沒办法收到方才那种成效了。若是去对付开口的女子……
這名字叫做断晓漆的女子狂鼠和大雷子是认识的,她是個六扇门的捕头。而且更要命的是,這個女捕头還是個疯子。
狂鼠和大雷子两個人自从结伴在江湖上闯荡开始至今,也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時間了。以他们俩的作风脾气,闯荡期间這两個人自然沒少惹事,通缉令贴了一篇又一篇。可是一来這两個人武功不差,二来两人也是福缘深厚,几次遇到危险之时总能成功逃离。所以时至今日,狂鼠和大雷子的通缉令依然還在六扇门衙门外的布告板上面贴着。
既然两個人的通缉令一直都在,六扇门内部的捕快捕头们自然也一直沒有放弃对两個人的追杀,断晓漆本人,实际上也是其中之一。狂鼠和大雷子之所以会认识断晓漆,其实也正是因为這個原因。
断晓漆前前后后,一共追杀過他们两個人三次。虽說断晓漆的确三次都无功而返,可是這三次追杀当中的每一次,断晓漆也都给這两個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一次追杀,断晓漆以一敌二,勉强挡住了两人的攻势,最后险险逃走,临逃走之前却用一把沙土差一点废掉了两個人的那对眼睛。
第二次追杀,断晓漆带了三個手下,活生生追了两人四座城,从金陵一路追杀,两人最后精疲力竭,若不是遇到了几個臭味相投的同门师兄弟,在险境中救下了两個人,将两個人藏了起来的话,恐怕那一次两人少說也要留下一具尸体。而那一次的时候,断晓漆仅凭一己之力,已经可以和两個人打的有来有往了。
第三次追杀,断晓漆独身一人,在津门一带与两人大街偶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這两人吓得眼红,断晓漆却兴奋的率先出了手,然后在一打二的情况下给两個人留下了共计十余处剑伤,被两人侥幸逃生。
只是這一次,两人就不会那么狼狈了。
“断晓漆!又是你!”狂鼠咬牙切齿的喝到“多次追杀的仇怨尚未了结,你今日居然還敢来爷爷们眼前晃悠!今天我就让你……”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东西!”断晓漆满是不屑的呵斥道“莫非忘了上一次谁给你留下了一身的剑伤?”
狂鼠正要說话,却听侯希白突然又大吼了一声“酒呢!我的酒呢!酒沒了!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吾儿!吾儿何在!?”
狂鼠勃然大怒,可同时心中却又有点委屈。被人家关了整整半個月,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了,寻思着哥儿俩出来喝点酒然后去泄泄吧,结果遇到了侯希白這個酒蒙子。那教训一下侯希白這個酒蒙子?结果又被断晓漆這個疯婆娘打扰了雅兴。
這他妈的,什么鬼世道?
狂鼠心中這千言万语,一時間梗在喉头,却是一句话都說不出来,只生生涨红了脸。
大雷子眯着双眼,冷冷的看着断晓漆“断大捕头,怎么?還想着抓我們兄弟归案?你是大师境,我們兄弟二人现在可也是大师境了。若是你能擒住我兄弟二人,那你可就是能上风云榜的水平了。怎么,断大捕头,想要试一试,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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