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抽丝剥茧 作者:看得两叁言 陈安、李引還是趴在地上,刚才李言屋内一阵响动后,便沒了声息,又過了一会,他们只感到身上一冷,只是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但他们仍是不敢起身。 季军师再次潜入了青山隘,他直奔军营而去,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昨日下午军营守门中与陈安說话之人,和在北城门值守告诉李引“李大人已在二個多时辰前已出城而去了。”的另一名军卒,這二名军卒在营中哪裡当然很好知晓,陈安、李引乃是军中老人,這二名军卒他们都是识得的,刚才在他细问下,陈安、李引早已把对那二名军卒知道的情况,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說了。 很快,季军师便来到了军营前,此时已是零晨时分,军营大门紧闭,内部不时有巡逻小队整齐走過,但在季军师眼中,却恍若无物一般,那几十万驻军大营他都来去由得,何况這城中几万人的军营,時間不大,一道身影自军营电射而出,若有人看清,则能看清此人一手拎着一人,便如无甚重量一般,身影飘忽间,已飘出了军营。 冯闯悠悠醒来,觉得浑身发冷,不由睁开眼来,却是一呆,以为自己梦游了般,他现在正躺在好像是茂密的山林中,睁眼处,上方是树稍叶间洒下了些许月光。急忙转头,四周黑漆漆的,看不甚清,他清晰的记得自己今日晚饭后便例行的进行了全队训练,然后就熄灯早早的睡了,明明是睡在营帐内的,现在怎么到了好像是城外的山林之中? 他坐起身来,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這肯定是梦”,再睁眼时,眼前景物依旧,即使以他這样的战场晓勇之士,也不由的害怕起来,连忙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很痛,這并非梦。 “你不用确定了,這不是梦,你现在要做的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問題,這,就够了。”一個阴森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冯闯只觉得后颈发凉,回头看去,在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一身材修长的黑袍人正站在那裡。 “你...是谁?”冯闯声音颤抖着问道。 “不是你问,是我问,懂嗎?记住了,待会我问话时,你若說谎,那结果可是有些不好受。”那個声音冰冷的无一丝感情。 “昨天下午,你值守时,季军师的弟子李言可曾从军营中走出?” 冯闯一楞,他倒沒想到此人把自己掠到此地,问的是這個問題,不由的迟疑了一下,但也不敢不回答“哦,有的,他进入军营后不久就出来了。” “咔”一声脆响,接着一声凄厉惨叫在山林中穿透黑夜响起,惊起栖鸟扑棱棱飞起,那黑袍人不知何时已欺身到了冯闯面前,一伸手就掰断了他一根手指。 然后,就在這持续的低沉问话中,不时有凄厉的惨叫响起,不时還有苦苦的求饶之声传出。 半刻钟后,季军师一掌打在了已经面目全非、浑身上下几乎沒有几处完整地方的冯闯脑门之上,那冯闯便软软的倒了下去,七窍流血,但面上却带着一种解脱的笑容,仿佛死才是他最开心的事。 季军师就在這半刻钟内采用了很多非人手段,但他的问话反反复复就是一句“季军师的弟子李言可曾从军营中走出?” 在半刻钟后,他确定了“李言并沒有从军营中出来。” 接下来,他一俯身又拍醒了另一名军卒,時間不大,凄厉的惨叫再次响起,而在這山中黑夜裡,连四周的惊鸟都早已踪迹全无了,只有黑夜和厉鬼似的惨叫不断回荡。 又是半刻钟后,季军师再次一掌拍在了那名军卒的脑门之上,惨叫声戛然而止。 四周幽木参天,季军师站在那裡“李言還真的是从城中出去了,并且是从北城门出去的;而另一名军营守卒却說沒有走出军营大门,呵呵,洪林英,真的好手段,军营中的出口只有二处,既然营门口沒有李言出去,而北城门李言却是出现了,你难道都动用了虎符让李言从军辎重地出去了嗎? 此城一旦从南门或北门出去,若想回来出只有从這二個城门原路返回,哪儿出,哪儿回,除非他再次偷偷从北门进城,但這点可能性几乎为零,李言昨日从城内出去這点现在是毫无疑问。 他出去时一人独行,未骑马,且行色匆匆,可以推出也是避开了洪林英的,以那小子瞒我偷练笔迹的小心,又是能让洪林英动用虎符的人,他的心思何等机敏,必定是不会把自己性命掌握在其他人手上的人,就是不知他用什么方法也甩了洪林英,哼,那洪林英看来也是被他摆了一道。 這样可以判断,他必不会再偷偷潜回,因为那样无非就是加大了他被捉住的机会,所谓‘灯下黑’的把戏也是要看时机的,他這般心思能如何不知进退。 如此一来,城中基本不用排查了,本来還想再去擒了那刘成勇和李言同乡来问话,现在看来也不用了,李言现在就在城外某处隐藏。” 李言和洪林英若在此,不免大吃一惊,他们几個月筹划的事,只是被平静下来的季军师短短的半夜功夫便推出了個八、九不离十。 而季军师的切入点也是十分的讲究,他虽然结论中有刘成勇、李山、李玉這些怀疑对象,但他却是更直接找了目击李言的关键人物,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后,再顺势推理下去,事情真相便一点点浮现了出来,其他几点结论就迎刃而解了,省去了一個一個去找去审的時間,不過這在无形中也救了刘成勇、李山、李玉的性命,若不是平静下来的季军师,他可能会去找上任何自己怀疑的人,那被他找到之人下场基本是可以肯定的,他是不会留活口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那小子的去处了,大青山李家村嗎?嘿嘿”季军师在這黎明前的最黑暗时,那漆黑的脸已是与這夜色融为一体了,只是露出的白森森牙齿却格外的醒目。 身形一晃,正待破空而去,但旋即又停了一来,他又是凝神了一会,自言自语道“不对,李家村虽有可能会出现“灯下黑”的情况,但這种赌命之法,太過草率了,這倒不是那小子能做出来的,在這些结论中,還有二件事可能会显露這小子的踪迹,一是李言为什么最近大量购买农具和衣物?二是李言近期大面积种植那些花草又有什么意义?” 他就這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時間一点点過去,慢慢的东方的天际已有些发亮了,映的山林裡也开始有些青朦朦起来。 终于季军师的身形动了一动,摇了摇头“那些农具和衣物好像真的沒有什么用处,這個应该就是他安抚自己心境的一种方法吧,毕竟李言是山村长大,对农具和城裡的东西還是有种原始的依赖性和占有欲的,只是這花草看起来就有些古怪了,有可能是他逃离的一种用途,具体如何,還是要回去查查。”想到這裡,他起身向军师府而去。 此时,城内军营中却是炸开了锅,一夜之间二名军卒不知去向,他们难道是敌方细作?被发现了身份半夜偷偷溜走了;還是城内出现了敌方人员,掠去了這二名军卒。一時間军营裡紧张异常,每個营队之间都相互提防,在這些人中,有一人却隐隐觉得此事可能与李言有关,那就是刘成勇,這失踪的二人中,有一人与自己一样奉命行事的,另一人也是当日守城之人,但他可不敢乱說,只是觉得异常紧张,他有猜想可能是季军师所为,不然以這军营的守卫森严程度,可不是来几個江湖高手就能掠走的,而且這還是在悄无声息之中完成的,想想季军师以前在城外对敌时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他就越发肯定了。 洪林英坐在中军大帐之中,一早得到消息后,他就赶了過来。 望着大帐中的将领,他沉声开口“南门闭门不进不出,北门严加盘查,军营内部也要彻查一遍,从各营分别调出二個大队,分别对城内各户进行盘查,对外口径就說怀疑有敌方细作可能混进城内,不可透露出失踪军卒的口风,知道嗎?” 大帐中各将领齐步向前“遵命”,便齐刷刷向外走去,瞬间,大帐裡也就剩了几個谋士和洪元帅。 洪元帅看了看几個谋士,挥了挥手“你们也出去吧。” “是,大帅” 待人员走完后,洪元帅望着帅案,呆呆的出了一会神“嘿嘿,這就动手了嗎?你倒是真的很快啊,既然你已经怀疑了,那我也就依了那小子吧。” 军师府中,内谷,季军师已回到了這裡,看着還爬跪在那的二人,他眼中闪過一丝杀机,缓步走到那二人面前,不声不响看着那伏地的二人,片刻后,袍袖一挥“你二人出去吧。” 陈安、李引二人已跪了一夜,即使以這二人的身体,也已是神智模糊了,忽听此声,心中一惊后清醒了少许,赶紧磕头,之后慢慢艰难的站了起来,然后二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他二人不知道的是,刚才已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只是季军师见他二人這般模样,而现在他又心系他事,便暂时放過了這二人。 季军师沒有理会那二人回去如何,他看着都已种植到石屋前面不远处的各色花草不由的仔细观查起来,随后便仔细的沿着龚间小径在其间走走停停,不时伏下身形仔细观察一番。 就這样,清晨慢慢太阳升了起来,此时季军师正蹲在一株花前,這株花种植在谷内南侧,已靠近了山脚处,相对于石屋和這成片的花草来說,已是极其偏僻了,他耐心的一处一处走過,待他来到這裡时,就发现了其种一株花比周围的花要高出那么一些,這原本也是很普通的事,植物高低本无定论,但奇怪的就是這株花的周围离别的花草要空处不少地方,但也不是空出很大的样子,但仔细看来,這就有些和其它地方不同了。 季军师蹲在這株花前,先观察了此花一番,发觉這花虽然要高些,但好像营养不良的样子,這倒有些奇了,一般长的高大花草自是茂盛才是,但這株却是枝叶有些稀疏的样子。 他看到這样,便伸手在這花根部挖了几下,那花便倒了下来,看来好像扎根并不是很深的样子,接下来他就看见花主茎翻倒后,下面竟露出了一段丝绸,当下不由的精神一振,手上布满灵力抓向那段丝绸,但在随后拿起過的程中,并无任何异常出现。 拿在手中后,他仔细一看,這是一段不大的黑色丝绸,被折成了四四方方的小块。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