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纸人周家
关上房门,肖染坐在院裡,想了想,总觉得自己爷爷让自己去找周家,总有点沒底的感觉。
思来想去,想到了這次谜城给予自己的那份奖励上。
于是一伸手从谜城空间中取出那份级咒纹练习生】的契约。
平心而论,仅凭缝尸人】和镇厄令】,给自己充足的時間,自己可以像电视剧风云裡的徐福一样,积少成多,实力越来越强。
但缝尸人】的局限性太大了,遇到普通人自己可能還能对付一下,可如果真的遇到同样握着诅咒物】的使者,自己恐怕不是对手。
既然不同的咒纹与诅咒物有着截然不同的能力,不妨就试试看吧。
“撕拉”
伴随着油黄色的契约被撕开,就像是某种封印被打破了一样,赤红色的液体从契约中涌出,随后犹如一條條蚯蚓缠绕在肖染手掌上。
“嘶!!”
饶是已经有過一次经验,可当這股力量钻入自己皮肉下时,那股锥心的灼烧感依旧极其强烈。
不知道是不是练习生】的品级沒有缝尸人】高的缘由,這股疼感也沒有持续太久,甚至不等肖染适应,就已经彻底融入进他的手掌,肖染的脑海中就多出了第二枚咒纹。
三角形的火焰图纹与远沒有缝尸人那般的复杂,与此同时,關於练习生的信息也尽数浮现在肖染面前。
咒纹:练习生】
级可吞噬其他序列咒纹进行强化,或者与其他系列进行组合达到晋升。
属性:体质+3、
专属特长:過目不忘
持有者在使用诅咒物时,咒纹的特质会与诅咒物结合,衍生出专属于你的独特能力。
注:同一件诅咒物,在接触到不同咒纹时,所产生的能力截然不同。
“咦!!”
当感受完练习生带来的效果后,肖染脸上顿时露出嫌弃的神情。
知道两种咒纹相差一個级别,沒想到差距這么大。
過目不忘?
“嗯,這倒是一個不错的能力,强大的记忆力,会让人在事物上的判断更加敏锐,更容易捕捉到常人忽略掉的细节。”
随即他眸光跳动着精芒,将那枚黑天鹅胸针】拿出来放在手上,尝试着用新的咒纹进行激活。
级诅咒物:黑天鹅胸针·练习生】
赛场上的黑色天鹅,谁也說不好会带来什么样的意外。
特权1:磨砺
在你遭受到攻击时,有30%概率获得磨砺点,磨砺点可根据你的需求,临时对自身体质、力量、敏捷、精神进行加持。
持续時間20秒。
注:一旦敌方停止进攻超過三分钟,所积累的磨砺点将清零。
特权2:探凶
当你受到敌意、侦探、精神袭击时候,黑天鹅胸针会及时向你报警。
持续時間:
感受着黑天鹅胸针反饋来的信息,肖染仔细琢磨了一下,练习生】是级咒纹,但和黑天鹅结合后,效果上在某种程度上,好過e级缝尸人一些。
黑天鹅·缝尸人的两项特权,一個可以控制尸体,另一個则是防御诅咒。
两者不能說不强,但都是有前置條件。
相比练习生,则更适合时常佩带,两项特权都有着不错的防御能力。
肖染仔细对比后,做出一個基础的判断。
“诅咒物的能力并不固定,但会有一個大概的倾向,不過哪怕诅咒物本身的能力倾向于防守,在咒纹的影响下也可能会改变原本的性质。”
“但如果诅咒物和咒纹本身就有着极其契合的能力的话,强度也会获得巨大的提升,例如缝尸人和镇厄令,两者就是天作之合。”
即便同样拥有缝尸人的谜城使者,沒有镇厄令,相信也不会有能够夺取死者能力的可能。
为了驗證猜想,肖染拿出镇厄令与练习生进行结合。
得到的答案,正如他所预想的一样。
依旧是两项特权。
当你在缝制尸体时候,你可以享有以下两项特权。
特权1:容错。
当你缝制尸体时,可拥有三次容错机会避免自身遭受邪祟伤害。
特权2:借鉴。
缝合尸体时,可发动借鉴特权,随即从尸体中抽取力量、体质、精神、敏捷作为特殊符篆zhuan),在需要时可撕毁符篆,获取临时加持。
符篆可以保持最高70天時間。
缝合的效果越好,所抽取的力量越强。
注:无法对级以上尸体进行抽取
两项特权与缝尸人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不過也有不错的地方,能够获得增强自身的符篆,以后遇到麻烦时,倒也不用担心自己能力派不上用场。
只是……
哪来的那么多尸体?
就算是殡仪馆裡面的正式员工,也不是每天都能遇到需要修复的横鱼。
更不要說,也不是谁家都愿意让人走的体体面面,在最后這点关节上上一大笔钱。
“嗯……”
肖染眯着眼想了一阵后,突然心头一动:“好像……也沒說一定要是人的尸体吧?”
這個念头冒出头,肖染顿时感觉精神一振,瞬间感觉一切困扰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啊,人的尸体我搞不来,动物的尸体還不到处都是?”
不說路边的野猫野狗,屠宰场的尸体更多,自己点钱,买来几個畜生尸体還不简单。
想到這肖染的心情顿时好转了许多。
将黑天鹅重新激活,肖染就把這枚天鹅胸针带在衣服下面,保持时常激活的状态。
有了黑天鹅的示警,加上自己肚皮上的那道诅咒,现在就算是面对同样持有诅咒物的人,自己谨慎一些,自保应该沒什么問題。
走回前屋,肖染熟练的用特大号塑料袋,把女人购买的东西全都装进去。
回头看了一眼白猫,见它還懒洋洋的趴在窗口上舔食着自己的猫爪,肖染摇了摇头,也不指望這家伙能看家了。
门口扫上一辆共享单车,肖染骑着车就直奔盘龙陵园去。
一路上清风飒爽,获得了练习生】3点体质的加成后,加上缝尸人】的5点体质,让肖染感觉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哪怕是一路上坡,骑着车也是一点都不觉得吃力。
到了陵园,肖染在陵园入口的保安室做了個登记,然后来到焚物池,将东西都丢进去,在一旁用地上的粉笔写上郭凌飞之位三個字后,拿起一张冥钞点燃起来。沒一会黑烟从焚物池裡燃烧起来。
肖染拿出手机拍摄了一段短视频,只等裡面的东西全部焚烧成灰之后,肖染這才动身离开。
洛市,本就是千年古都。
经历了几次战火后,早就沒了往日辉煌,现如今也只是一個三线城市。
不過也就是這两年的時間,随着旅游业逐渐复苏,這两年突然就刮起了一阵古装风。
恰好洛市這几年间修缮起来的仿古建筑群,与這股古装风形成了化学反应,以至于现如今整個老城区的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全都是穿着古装的年轻男女。
甚至就连本地的商家也在一起凑热闹,导致往常冷清的小巷如今也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肖染沿着鼓楼的街道往下走,那边是成片的老房。
灰砖青瓦,青石小路。
偶尔還能看到门口有摄影师在给游客拍照。
“這家房子好大啊,不知道裡面是什么样。”
一对男女青年站在朱红大门前,看着面前老宅,不禁一脸羡慕。
虽是老宅,可這梁高门广,门口两旁的石狮子一看就是有了很多年头。
与其他民宅不同,仅仅只是這外墙就顶上三四户人家的程度,往后退几步,站在台阶上,隐约能看到裡面屋顶砖瓦上的瓦松。
可惜也只能看到這一步了,门前挂着牌子,上面写着民宅勿入】的四個字,显然是不欢迎外人参观。
正在這对青年男女惋惜不能进去参观一下,拍摄几张照片时,肖染提着一箱牛奶和水果走到门前。
将东西放下来,沒有按门铃,而是拉起大门上的门环。
“砰!砰砰!”
一轻两重的敲门声后,肖染站在门旁等着。
大概也就是十几秒的功夫,房门被拉开一道缝隙。
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探出头,疑惑的看向站在门外的肖染,目光扫视了一通,又看到肖染手边的东西,面色缓和下来:“找谁呢?”
“是周家么?我爷爷让我来一趟,探望一下家裡的老人。”肖染也不說来意,毕竟他心裡也沒那個底,只希望对方家老一辈的人還健在,能够记得上自己爷爷口中的人情。
男人闻言点了下头,将大门拉开:“进来說吧。”
肖染提上东西往裡面走,后面那对小情侣赶忙歪着头,趁着开门的功夫往裡面瞧。
可惜,让這对小情侣失望的是,大门后面是一面影壁,什么也看不见。
跃過影壁,是三堂两横的设计格局。
前堂宽敞明亮,地面铺着青石板,一张八仙桌,配着红木椅,后面悬挂着一副山水字画。
两侧的横屋分别是厨房和卧室。
再往后应该是两栋内宅。
這房子看似陈旧,只有一层,但比周围那些砖房不知道舒服多少。
肖染心裡都忍不住羡慕:“不愧是当年能把持殡葬业的大行家,家底确实不一般。”
男人示意肖染坐下后,這才问道;“我妈還在裡面休息,待会就出来了,請问您家长辈是……”
“北街胡同二道门,笙管笛。”
肖染笑盈盈的說着行话,是想要试试看,面前這位還是不是行裡人。
如果不是,那自己的事情就别提了,等老太太出来,自己再說。
男人闻言一怔,很快就反应過来,脸上眉头微皱,口吻顿时就变得不善起来:“原来是合上的小兄弟,不巧,我家老盆换金盆,庙小难容大佛,您包涵,請吧。”
肖染虽然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可沒想到一句话对方就直接下逐客令了,脸上一时也有些尴尬。
可要是這样灰溜溜的就走,自己的事情沒办成不提,這人情债都沒要回来,回去說给老爷子,自己都嫌丢人。
当即轻咳一声,面色不善道:“這才几月的天,春冰還不化呢。”
有道是春冰不化,人情薄。
肖染這话既是讨要人情,也是在讽刺男人。
男人一听,顿时冷笑了一声,一伸手就要去抓肖染的肩:“哪来的混小子,你才几根毛就跟我提人情!”
可不想,肖染动手比他更快,一抬手使出虎拳裡的擒手,单手格挡下男人的手,四指如勾,反手就扣在男人手腕上,旋即一扭,饶是男人比肖染大上许多,可一下被拿捏到了脉门,身子顿时失了平衡险些要跪在地上。
要不是肖染手下留情,這條胳膊都能给他扭脱臼掉。
抬手一推,男人一個踉跄摔了個屁股蹲,抬头诧异的看向肖染,恼羞成怒的站起来就准备和這小子拼命。
“住手!!”
好在這时,身后的房门被推开,一位老太太拄着拐走出来,怒瞪了男人一眼:“不争气的东西,哪有对客人动手动脚的,滚一边去。”
“妈,這小子……”
男人捂着胳膊一脸愤恨不平的怒视向肖染,還想争论几句,可惜老太太只是斜眼瞪了他一眼,男人瞬间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低着头:“哦。”
“老太太,是我唐突了,刚才只是和大哥开個玩笑。”
眼见正主来了,肖染赶忙站起身,朝着面前老太太微微欠身。
“好好好,孩子你坐。”
老太太挥了挥手,示意肖染且坐:“刚才的话我听到了,這件事我做不了主,要问问我家先生。”
“好。”
說着老太太朝着自家儿子說道:“你可照顾好這孩子。”
男人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
老太太转身走回内宅,推开房门,還沒进屋就冷下脸开始埋怨起来:“我就說嘛,当年你就不该找肖家帮忙,现在好了,人家上门讨债来了,老了老了也不让人過個清净。”
說着似是赌气般的坐在梳妆台前,沒好气的踹了一脚梳妆台旁的纸人。
“這也是沒办法的事嘛,当年有那份手艺的人也就是肖家那個老东西了。”
這声音听上去沙哑的像是在磨刀子一样,老太太闻言苦下脸来:“怕就怕人家既然来了,這人情怕是沒那么容易還呢。”
說着就侧過头,对着梳妆台的镜子,缓缓开口說道: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是早早欠下来的,就早该想到有這么一天了,你說是不是老婆子。”
說着,将头上的假发摘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