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见到自己的灵牌
這怎么可能呢!
因为始料未及,此刻的震惊程度根本沒法用语言形容。
我竟然看着李佳琪愣在了当场。
仔细看,无论是从身高還是模样,分明就是李佳琪,但在视线定格到她双眼时,又有股陌生的感觉。
眼眸中射出的冰冷并不属于李佳琪。
這次来滨州地区,李佳琪穿着一身牛仔服,脚上是土黄色休闲鞋,我记得很清楚,此时却换成了红裙子,黑胶鞋。
除了衣物外,发型也不对啊!
从這些方面看,她又分明不是李佳琪。
而且我盯着她看了這么久,她始终面无表情,都沒瞥我一眼。
给人的感觉是根本不认识我。
我愣神之际,“假我”重新爬了起来,双方又开始有来有回地“斗法”。
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判断她到底是不是李佳琪,总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再次铆足劲,举起降魔杵直奔“假我”。
這次我沒用蛮力,知道第一刺肯定不中,已经做好了二次袭击的准备。
果然我冲過去,刺向“假我”胸口的一击再次被他扭身躲過,我早有准备,顺势把降魔杵当成刀,横着砍了過去。
此刻我和“假我”距离仅有一米左右,估计他也沒想到我一击之后,還会紧跟着第二招,再想全身而退,已经来不及。
降魔杵划中了“假我”的胸口,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在降魔杵划過他胸膛时,我清晰地听到了金属摩擦的声响。
而且我虎口明显感觉到一阵发麻。
卧槽!什么情况,刚才试图掰开他手腕时,就感觉双手碰到了铁钳子上,冰凉而坚硬。
這次划過他胸膛,又像是划到铜墙铁壁上,连虎口都震麻了。
李佳琪趁机又挥出一股水流,把“假我”喷出好几米。
這次我反应也够迅速,在“假我”被水流喷出的一刹那,快速冲了上去。
哦沒用降魔杵,而是伸手抓向“假我”的脸。
我猜他可能是戴了类似《盗墓笔记》中人皮面具的玩意。
“假我”先是被我用降魔杵划了一下,随后又被水流冲出七八米,整個人也懵了,我再次距离他一米左右时,才反应過来。
可惜已经来不及!
我一把抓到了他脸上,竟然是软踏踏的感觉,好像摸到了真皮沙发。
容不得多想,我使劲一抓,然后用力一扯,“假我”的“脸皮”被我抓了下来。
“假我”的脸露了出来——竟然是沒有五官,是個光面。
大惊之余,我连连后退,“假我”趁机站起来,转身“飞”走了。
危险解除,我赶紧回头,想弄清楚红衣女孩到底是不是李佳琪,谁知我刚转過身,红衣李佳琪也“飞”向水面。
“假我”和红衣女孩一先一后,相隔不到三秒钟,转瞬间消失在了我视线裡。
算算時間,我在水下待了差不多十分钟,现在才觉得有些憋得慌,赶紧收回心神,握紧降魔杵,走到水底玻璃前,狠狠砸向玻璃。
一下,两下……
“咔嚓”一声,浅绿色的玻璃上出现了裂痕,這时候我窒息感更强烈了,赶紧加快速度,又砸了几下。
“轰”的一声,大玻璃完全破裂。
四周的一切渐渐旋转起来,整個世界都在晃动。
我下意识蹲下。
忽然眼前一黑,好像四周的一切瞬间消失了,包括声音。
“兄弟,你怎么了?”
我正不知所措时,耳旁忽然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我一眨眼的工夫,四周的景物又出现了,我看到张子石他们六人都是一脸震惊地围着我。
我视线从张子石的脸上转移,一個熟悉的物件映入我演练,竟然是竖着六個人灵牌的供桌,我赶紧站起来,环视一周,发现此时又回到了我砸出的404房间。
我砸墙弄起的灰尘還沒完全落定。
赶紧扭头,墙上被砸出的大洞也在。
我深吸一口气,长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可以正常呼吸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先不管那么多,我贪婪地深吸两口气,才站起来。
刚才六個人還都围着我,這会儿也发现四周环境变了。
“這裡哪裡啊?”
“這地方沒见過啊!”
“咱们……咱们這是出来了?”
“出来啦!出来啦!這……這房间咱们之前沒来過。”
片刻的兴奋被供桌上的灵牌打断了。
“啊!灵牌上怎么写着我的名字?”张子石第一個看到灵牌,他大吼一声,冲過去拿起写有自己名字的灵牌,“新哥,還有你的!你们的名字也都在上面!”
“奶奶的!這是谁诅咒咱们啊!缺德玩意儿。”
如今我已经把6人的魂魄带了出来,也是时候公布真相了。
“几位大哥,难道你们就沒觉得奇怪么?”
张广明民一脸惊讶地扭過头:“兄弟,你……你知道這是咋回事?這又是哪裡?”
我沒接他话,而是继续說:“這些年你们经历的這一切都不合理,缸瓮裡少了的米可以生出来,吃完的新鲜蔬菜能再冒出,還有坏掉的农具——這明显不是正常现象。”
我這话引得其他五個人也转身看向我。
“是啊!很多年前我們還讨论過這個問題,不過后来也就渐渐的习以为常了。”
“兄弟,你說……你說這到底咋回事啊?”
我指了指供桌上的六個灵牌。
“這些灵牌估计也放了有十年!”
“什么意思,能不能……能不能說得清楚一点?”
“好!”我点点头,“因为你们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几個人瞬间慌了。
“我們已经死十年了?這怎么可能!”
“是啊,這怎么可能呢!我們怎么死的?”
“那我們现在是什么,是鬼?”
“如果我們是鬼,兄弟你又是什么,难道也是鬼?”
我无言以对,只好不接茬。
“兄弟,我們六人是咋死的?怎么一点印象也沒有呢!”
我点了点头:“具体過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十年前的一個夜晚,你们坐着末班车回家,在经過一片水库时,公交车发生了交通意外,车冲进了水库中,你们溺水而亡。”
“我想起来啦!咱们赶了一天路,总算坐上了回家的末班车。”
张广民也喊了起来:“对!我也记起来了,当时好像晚上十点了,我們紧赶慢赶,总算坐上了13路末班车。”
“是啊!正常情况下,十一点前就能回村子,再后来……”
“咱们赶了一天路,太乏了,好像在车上睡了過去。”
可能回到现实世界的缘故,那些缺失的记忆又回到了6個人的脑海裡。
一阵熙熙攘攘后,几個人都蔫了,也相信自己已经死在了那场车祸中。
“6位大哥,尘归尘,土归土,人间的一切也该放下了!”
张玉新忽然蹲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再也见不到海涛了,沒辛辛苦苦打了半年工,又赶了一天车,沒想到……沒想到還是沒能见到海涛一面,我实在……实在不甘心!”
另外几人也随之嚷嚷起来,都舍不得老婆孩子。
整合他们的只言片语,我大概了解了几個人的情况。
他们是一個村的,村子就在当年车祸水库的南侧,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那场车祸,再過几分钟13路公交车就会停到他们村口,几人下车后几分钟,就能各自回家,见到老婆孩子,当然晚上把孩子哄睡觉,两口肯定還会干那事。
可惜随着那次车祸发生,這一切都沒能等到。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6人,其实他们真正需要的也不是别人安慰。
有些苦,就得自己咽下去,然后慢慢消化。
我静静地站在一侧听着几個人的絮叨。
等他们說完,我才再次开口:“几位大哥,你们为啥出去打半年工啊?”
张子石抹了一把眼泪:“家裡缺钱呗!俺们村穷,男人为了养家糊口都出去打工,为了多赚点钱,這次我們去了個远地方。”
沒钱!這的确是個要命的大問題!
6人已经死十年了,肯定不能死而复生,不過以我现在的财力,倒是可以从物质上帮帮他们老婆孩子,這也能让他们走得安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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