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杂货铺的特殊客人
满怀激动地点开了手机,发现是一條信息。
“請本人到大夏银行,凭兑换码兑换商品。”
下面是一串阿拉伯数字。
简短的一句话,我连续读了三遍,字面意思我懂,但为什么会发给我這么一條短信就实在不明白了。
兑换什么商品?难道是“姻缘绳”。
不就是一根绳子嘛!還需要去大夏银行兑换?
要知道大夏银行可是本市最大的银行。
如果真是让我去兑换“姻缘绳”,那阴司的力量還要比我预想的强大。
大约九点半,杂货铺的人便多了起来。
到了十点半,进店的顾客都开始排起队。
看来前两天阴司放假,等着下去的魂魄积攒多了,今晚全都涌了出来。
我很耐心地招待好每一個顾客,毕竟這将是他们在人间做的最后一件事,如果可以的话,别让他们带着遗憾下去。
這還真是一间神奇的杂货铺,能满足顾客任何要求。
在招待顾客的同时,我也再次见到了好多老物件。
除了早已停产多年的烟酒,還有個老头要买逼逼机。
本以为這种早已写进歷史课本的玩意应该沒有吧!谁知竟然也有。
還有来买夫妻用品的,我很想问问他,买了這玩意下去能用得上?
很快在忙忙碌碌中過了夜裡12点。
好不容易有個间歇,我正想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只见一個样子很奇怪的人走了进来。
這人穿着一身黑,鞋子都是黑色的,還戴了一顶黑帽子,留着黑色的长胡子,整個一“黑人”。
他面无表情地朝我走来。
“给我一斤白糖,一斤红糖,再给称一斤五香味的瓜子!”
他要买的东西是挺奇怪,但相对于那些更奇怪的顾客也不算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這人一进店门,我看到他第一眼,就有种强大的压迫感。
除了穿着個性了点,难道這顾客還有啥与众不同的地方?
先把红糖和白糖递给他,正准备给他拿瓜子时,忽然想起来了。
张大海调离前提醒我一定注意三类顾客,其中就有穿一身黑的。
他說穿一身黑的顾客只可能在初一或者十五进店,如果见到這样的客人,一定高接远送,客客气气的,不管他们买什么,還都不能要钱。
暗道了一声庆幸,在关键时候想起了关键的叮嘱。
我赶紧双手恭恭敬敬地把一斤瓜子递到他手中。
“先生,請拿好!”
黑衣男人脸上沒有丝毫表情变化,只是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就想掏钱。
我赶紧摆手,表示不收他的钱。
黑衣男人也不客气,拿着三袋子糖就朝店外走去。
“您走好!欢迎下次再来!”
我站在店门外,一直等到黑衣男人消失在夜色中,才返回店裡。
到了凌晨一点多,顾客明显少了。
对于這家店以及這份工作,我已经相当熟了,闲暇时便随意地翻着手机玩。
我正在浏览微信朋友圈时,忽然来了個电话。
我本能地被吓一跳。
一是我沒啥亲朋,应该很少会有人记得我电话号码。
二是這都凌晨一点多了,谁会這個点打电话给我呢?
看了一眼手机号,我更蒙圈了。
竟然是孙菲菲的号码。
算算時間,我和孙菲菲分手也不過五個月,几天前离开医院时,我以为這辈子都不会再和她有交集,毕竟人家嫁入了豪门,成了油城市数得上号的少奶奶,而我只是個穷屌丝。
她都为人妇了,還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到底几個意思?
犹豫了一下,我還是接了起来。
接通后,手机听筒裡先是传来了一阵啜泣声。
我一下子就听出正是孙菲菲的声音,处于本能地還挺担心她。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听到她哭,我心瞬间软了。
“万岐,你……你在哪?”
“我在上夜班!一家杂货铺,如今我是這家杂货铺的夜间店员。”
“现在忙不忙?”她继续小声地问,边问边啜泣。
“不算忙!”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只好如实回答,耐心等她下文。
“那……那我可以去找你?”
這话让我震惊的同时,内心也涌出一股激动。
“你找我?這個点不合适吧!况且我工作的這店有些特殊,位置也很偏僻——你有啥事,還是直接电话裡說吧!”一听她要来找我,我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他打我了!還一脚把我从车上踢了下去,我现在……现在只穿着一只鞋,裤子都破了。”
“我自然知道孙菲菲說的‘他’是杨明浩。”
纨绔子弟嘛!现实中的和影视作品中的沒啥两样,尤其是杨明浩這种自小生活在富豪家庭裡的独生子,更是被娇惯得不成样。
不過俩人结婚還不到一個月,就动手打老婆,還把人从车上踹下去,也忒不是东西了。
气得我牙痒痒。
和孙菲菲谈了這么久,我都沒舍得动過她一手指头。
可生气归生气,毕竟人家俩现在是正式夫妻,我一個前男友又能說什么,還能做什么呢?
“我看你……你還是先打车回家吧!太晚了,我工作的這地方实在太远,再說……再說遇到這种事,你来找我也沒用啊?”
我這话說完,手机裡先是传来一阵哭泣声。
实在受不了女人哭,尤其是孙菲菲哭,我也承认,其实内心深处還是放不下她。
“你现在在哪?”
我小声问她。
“我在城南海宁路上!”
“海宁路?在海宁路的具体啥位置?”
“我站着的地方能看到海宁小区的门!其它地方我也不认识。”
我再次激动起来。
难不成是刚才购买的“姻缘绳”发挥神效了?海宁小区位于油城最南侧,距离杂货铺不過五裡路,打车不到十分钟就到。
“還真巧了!我工作的地方距离你现在的位置不远,不過……不過這地方有点特别,我担心你来了会害怕!”
“害怕?你觉得以我现在的处境,還会怕啥呢?”
“那好吧!”
我把位置告诉了孙菲菲。
果然不到十分钟,孙菲菲推开了杂货铺的店门。
见她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我内心最后一块坚硬的地方也会融化了。
“你哪受伤了?”我赶紧把木头板凳搬到她身前。
孙菲菲坐下后,嘴巴咧了咧,发出一声呻吟声。
“膝盖磕破了,后腰被他踢了一脚,有点疼!”
我本能地想去摸她的腰,手都伸出去了,才想到以俩人现在的身份,這么做不合适。
同时内心深处泛出一阵凄凉感。
孙菲菲浑身每一片皮肤我都摸過,五個月前我們晚上還大都搂着睡,现在咋就变成這样了呢!
轻叹一声后,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午夜杂货铺晚上可不是招待活人的!孙菲菲此刻就坐在店裡,难不成她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