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秦與淮x顧蘇

作者:時措
一週後,顧蘇進組。第一站取景地在臨市,驅車來回四個小時的路程,秦與淮仍舊負責當司機。

  到達酒店第一天,所有重要演員一起圍讀劇本。飾演男主角的是李逸,內娛最年輕的影帝。顧蘇倒是跟他還有一些淵源。

  想當初她第一次參加試鏡,李逸是面試官之一。最後她沒有得到那個角色,可最後離場時他曾經說過一句話,讓她記到現在。

  他說:你很有天賦,不要放棄,希望有朝一日我們可以合作。

  如今這人就坐在自己對面,彼此之間只隔着一張長長的會議桌。離得這麼近,卻有一種十分不真實的感覺。

  顧蘇非常期待能在演戲的時候跟李逸擦出火花,但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她,懷着忐忑的心情與他打了聲招呼:“李逸老師,你好。”

  但李逸似乎完全不認識她,甚至態度比對其他人都要冷淡。聞言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

  趙羽柔就坐在顧蘇身旁,將這畫面盡收眼底。冷呲一聲,十分故意地說了句:“自作多情。”

  她看不慣顧蘇是有理由的,原本女主這個角色她託了好多關係,眼看就要搞到手,半路殺出個顧蘇,現在她只能屈尊演個女配。

  趙羽柔將劇本放到桌上,衝李逸甜甜一笑,“李老師,我們對一下明天的戲可以嗎?”

  李逸看她一眼,點頭,“可以。”

  顧蘇低頭看劇本,耳裏是他們你來我往的讀本。

  她默默吐出口氣,沒關係,她能參演就已經很幸運了,其他的不重要。

  秦與淮趁這空隙在房間裏辦公,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視頻會議,接近尾聲,顧蘇回來了。

  剩下的交給祕書處理,他關掉電腦走出書房,正想詢問感覺怎麼樣,精準抓住她眼裏的失落。

  “累了?”

  顧蘇沒想到他在這裏等自己,不好的心情有那麼一點點被治癒。她扯出抹笑,說:“讀個本有什麼好累的,你在幹什麼?”

  秦與淮瞎扯淡:“玩了會遊戲。明天幾點開拍?”

  “八點,但我估計六點半左右就要起來。”

  “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我明早過來。”

  秦與淮的房間就在隔壁,他回了房間。顧蘇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呆,去洗澡睡覺。

  前幾年顧蘇睡眠很不好,成宿成宿睡不着。現在情況有所好轉,睡眠質量還是差了些,睡得很輕,一點聲音就能把她吵醒。

  凌晨時分,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開始顧蘇以爲自己在做夢,醒來後發現聲音越來越清晰。她起牀開燈,放輕腳步走到門前,透過門鏡向外看,竟然看見一個男人在撬門。他低着頭,鴨舌帽遮住了臉,看不見長相。

  顧蘇忍着恐懼,飛快回到房間給秦與淮打電話。

  “有人在撬我的房門。”

  他是被吵醒的,聲音還有些嘶啞。聽聞立刻說到:“別怕,我馬上過來。”掛斷電話,顧蘇在房間裏不安地來回走動。想着他就住在隔壁,很快就能過來。她走到客廳準備給他開門,卻聽見走廊外面傳來一陣喧譁。

  顧蘇再次看向門鏡,那人已經不在外面,下一秒秦與淮像一隻奔跑的獵豹飛奔過去。她趕緊打開門,看見電梯那裏,秦與淮將那人死死摁在牆上。

  那人臉抵着牆面,表情扭曲有些猙獰。

  顧蘇毫不猶豫地報了警。

  警察很快過來,錄了筆錄後將人帶走,說有什麼進展會跟他們聯繫。

  就這麼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回到房間後顧蘇還有些驚魂未定。秦與淮默默去給她倒了杯牛奶,輕聲安慰:“沒事了,等你睡着我再走。”

  顧蘇接過杯子,在他收回手的那一瞬間,條件反射地抓住他修長的手指。

  她的手掌溫熱,方纔真的是嚇到了,掌心有些汗溼。溫度蔓延到他手上,秦與淮喉結滾了滾。

  “怎麼了?”

  她仰起頭,溼潤的眼睛望着他,低聲詢問:“你能不能不要走?”

  她有一種感覺,方纔那個人是衝她來的,就像之前收到的那些威脅信息,是專門針對她的。這個想法讓恐懼感攀升到了頂點,她不敢一個人留在這裏。

  秦與淮默了默,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你把牛奶喝了,我在沙發上睡。”

  顧蘇乖順地將牛奶喝完,他拿走杯子,順手抽幾張紙巾幫她擦掉嘴角的奶漬,“睡吧,我就在外面,哪也不去。”

  秦與淮轉身出去,身後響起她的聲音,“別關門。”

  他頓了頓,好笑地彎彎嘴角,似在笑她孩子氣。

  客廳的燈光熄滅,很快又亮起一盞昏暗的茶色燈光,最後響起細碎的聲音,秦與淮應該是在沙發上躺下了。

  顧蘇躺在牀上,被安全感包圍,很快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甚至沒有做夢,第二天五點左右她就醒了,精神卻很飽滿。

  顧蘇悄悄下地,看見秦與淮還在睡着。三人座沙發對他來說不夠長,只能委屈地蜷縮在上面。空調溫度很低,昨天連被子都忘記給他,也不知道這一晚上有沒有冷到。

  想到這,顧蘇回房間取了條毯子輕輕蓋到他身上。他的眼睛長得很漂亮,平時有些玩世不恭,遇到事了就變得很銳利,現在睡着,上目線彎成淺淺的U型,濃密的睫毛在眼瞼拓下一道陰影。他身上的棱角似乎都變得柔和。

  顧蘇彎彎嘴角,想去叫早餐,轉身的時候手腕驀地被抓住。

  “怎麼醒了?”他的聲音是性感的慵懶。

  “睡夠了。”

  “幾點了?”

  “還不到六點,你再睡一會兒。”

  他睜了睜眼睛,語意不清地嘟囔一聲,然後十分突然地摟住她的腰抱到懷裏,“一起睡。”

  他翻了身將她放到裏面,沙發空間狹小,四周被他炙熱的體溫包圍,她的嘴脣甚至要貼到他臉上。

  “蘇蘇……”這個久違的稱呼,讓她心頭猛地一跳“怎麼了?”

  “外面雨停了嗎?”

  問完這句話,摟着她的手臂無意識地收緊,綿長的呼吸在耳邊一聲一聲,他慢慢睡着了。

  顧蘇視線落在他的睡顏上,想起了那時在酒吧的房間裏,他也曾這樣緊緊抱着自己,在天色將亮未亮時,親暱地叫她小名,問她雨停了想去哪裏。

  她問:“你會游泳嗎?”

  他半睡半醒,用下顎輕輕摩挲她發頂,鼻腔裏慵懶地哼出一個音兒,“嗯。”

  “那等雨停了,你帶我去海里游泳。”

  他說:“好。”

  思緒從回憶中抽離,顧蘇慢慢地湊近,在他眼皮上極輕地親了一下,“還沒有。”

  原來,從那幾天裏走不出來的不是隻有她。他似乎,也對她念念不忘

  拍戲前幾天進行得不算很順利,李逸和趙羽柔作爲戲裏的男一和女二,跟顧蘇相處得很彆扭。李逸還好,最起碼工作的時候很有職業素養,不管私下如何,只要一打板立刻進入工作狀態。

  趙羽柔飾演顧蘇的好朋友,總是不能入戲,就算表演出來,也表現得很假。

  這一場次她NG了五六次,導演氣到差點罵人:“會不會演?!不會演麻溜換人!”

  趙羽柔臉色青紅交加,她也是被捧慣了,誰都知道她身後有人,不然也不可能拿到那個角色,“我對着她那張臉就是演不下去!”

  她背後金主是投資方,自然囂張。可導演並不慣着,最大的資方罩着誰,別人不知道,他心裏再清楚不過。於是臉子一甩,“聯繫馮瑤,立馬換人!”

  馮瑤是這個角色的備選演員,趙羽柔氣得眼眶通紅,憤然離場。

  誰都以爲這個角色換人換定了,沒想到第二天趙羽柔若無其事地來了片場,對導演態度好了很多,導演有些冷淡,倒是沒有再甩臉子。

  拍到下午,來了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身邊圍着四五個人。他在場外觀看拍戲,一直到傍晚六點收工,趙羽柔興匆匆地跑過去抱住那人手臂。沒多會兒,統籌用大喇叭通知:“趙老師請喫晚飯。”

  道謝的聲音此起彼伏,趙羽柔面子賺足,表情也有些得意。淡淡掃了眼顧蘇,“大家都去,你要不要來啊?”

  單獨問她,明顯是不想帶她。顧蘇也沒打算去,今天她想跟秦與淮安安靜靜喫頓飯。

  “謝了,你們開心。”

  李逸瞥她一眼,朝酒店走去。

  趙羽柔在身後喊他:“李老師,一起喫飯吧?”

  “不餓,你們喫。”

  顧蘇也準備回酒店。秦與淮下午有事出去了,估計現在還沒回來。她剛好先回去洗個澡,剛走進大堂,媽媽發來一條信息:【你爸拉不下臉,讓我代說祝你生日快樂。】

  顧蘇:【謝謝爸媽。】

  緊跟着,秦與淮的信息進來了:【晚點回,你先回酒店。】說不失落是假的,但她也沒提前跟秦與淮說今天是她生日,想要請他喫飯。顧蘇抿了抿脣,看來晚飯要自己吃了。

  坐了電梯上樓,刷卡打開門,房間裏的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拉上了,一片黑暗,幾乎看不清。

  她正想打開燈,忽然,客廳裏響起咔噠一聲。她順着看過去,打火機火苗搖曳,散發出微弱的淺黃色光。光影中,秦與淮點亮一支蠟燭,房間頃刻被烘托得溫馨。

  他捧着蛋糕走到她面前,那簇火光在他們之間燃燒。顧蘇堪堪回神,喉嚨發緊,“你不是說有事?”

  “這不就是。”秦與淮看着她的眼睛低聲說,“祝我的顧小姐二十七週歲生日快樂。”希望此後每個生日都都可以陪你一起過

  就着蠟燭的光亮,顧蘇終於看清楚客廳裏的變化。

  沙發對面的牆壁上貼着“HAPPYBIRTHDAY”圖案的彩色氣球,地板上也散落了許多愛心形狀的氣球。茶几的菸灰缸裏縮着幾個菸頭,她幾乎能想到他一邊叼着煙一邊給氣球打氣的樣子。

  皺着眉,有些不耐煩,但是會認真仔細地綁好每一個氣球口。

  不遠的茶几上放着一大束火紅的玫瑰灰,花束倚着一個暗紅色的四方禮盒,顯然是秦與淮準備的禮物。

  很多年都沒人這樣盡心地爲她準備生日,顧蘇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怔愣,有什麼情緒如同海嘯席捲而來,在這一刻將她淹沒。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衝上去抱住他,感謝他爲自己做的一切。可最終還是忍耐住,輕輕說了一聲:“謝謝。”

  謝謝他的出現,謝謝他爲自己做這麼多。

  秦與淮將蛋糕往上擡了擡,示意她,“許個願,吹蠟燭。”

  許願這東西,顧蘇早就不相信了。如果有用她這幾年也不會過得那樣狼狽。可現在秦與淮就站在自己面前,深邃的眼眸裏映着暖黃色的燭光,她的影子也一併出現在裏面。

  她無從察覺,她的表情竟然這樣恬靜幸福。

  秦與淮沒有催促,安靜地等待着。

  顧蘇舒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默默在心裏許下一個她願意相信會實現的願望。

  ——希望以後每年的今天,他都在身邊。

  吹滅蠟燭,她踮起腳尖,一觸即離。

  漆黑的色中,秦與淮脣上一陣柔軟溫柔。他一怔,待回過神來,那令人心癢難耐的感覺已經離去。

  接觸得很短暫,卻如同千斤巨石砸進水面,在他心裏洶涌澎湃。

  室內忽然十分寂靜,連變了節奏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顧蘇臉頰發熱,慶幸現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到。殊不知狂亂的心跳早已成了心動的證據。

  咔噠——

  燈光忽然亮起,一切都無所遁形。

  秦與淮站在那裏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薄脣抿了抿,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他腳步從容淡定,目光藏着幾分炙熱的銳利,近乎逼視着她。顧蘇沒由來的慌張,不知爲何此時的秦與淮讓她想到要捕捉獵物的豹子,每走近一步,就多一分危險。

  她承認無論是四年前還是剛纔,都是她先撩撥的。可是誰讓他做這些擾亂人心的事。都是他的責任。

  “你剛纔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秦與淮挑着眉梢,表情有些痞。

  “怎麼,不、不行嗎?”偷吻人還這麼理直氣壯,也就她獨一份兒了吧。

  “是不太行,”他舌尖頂了下腮幫,“又短又淺,沒嚐到滋味。”

  顧蘇的臉,比剛纔更熱了幾分。

  她清了清嗓子,下巴微微揚起來,輸人不輸陣,“我餓了,請你喫飯去不去?”

  這轉移話題的手段,可真生硬啊。

  秦與淮差點笑出聲。心裏實在癢癢得很,念在她生日,暫且放她一馬。

  “你可以先去把禮物拆了,晚餐一會兒有人會送上來。”

  原來他把什麼都安排好了。

  他看了眼時間,“我去打個電話。”

  她看了看他的背影,從茶几上拿起禮盒,充滿期待地打開。而後微微一怔。

  他送了她一條項鍊,這款她在雜誌上看過,是限量版,很難買。讓她意外的是,裏面還有一條手鍊,跟她之前丟掉的一模一樣。

  顧蘇仔細看了看,手鍊有修復痕跡,難道這就是她的那一條?

  秦與淮打完電話走過來,看着她對着手鍊出神。他從她手裏拿過鏈子,打開鎖釦,小心地爲她戴上,“灰姑娘給王子留水晶鞋,你留了條手鍊給我。”

  她的手臂線條緊實漂亮,皮膚又白,隨便戴個什麼東西都好看的不行。

  “替你保存了四年,現在物歸原主。”

  “……我以爲丟了。”

  秦與淮故意說到:“你逃跑的那天掉在枕頭旁邊。”

  幸虧有這條鏈子提醒他那幾天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不然他都要以爲那是一場夢。

  顧蘇聽出來了,這句話的重點落在“逃跑”上面。她想辯解幾句,說只是因爲一些事情提前離開,又覺得以後再也不會有交集,所以沒有告訴他。

  可現在他們重新遇到,一切都比之前要好,那些泛黃的事情沒有必要再去解釋。

  顧蘇知道自己理虧,但她今天是壽星,壽星最大。

  “這麼會說話肯定也會唱歌,你給我唱一首生日快樂歌吧。”

  秦與淮:“……”

  “唱得好了有打賞,你不是缺錢嗎?”

  “……”

  她笑嘻嘻,“想做你的榜一大哥看來沒機會啦。”

  秦與淮最終沒忍住,捏捏她的臉,“再皮一下後果自負。”

  顧蘇喝多了。

  有些人是越醉越吵鬧,而她是越醉越安靜。一開始還像只小麻雀似的,興奮地跟他談天說地,到後來就變成了高冷的女王,無論他說什麼,她只用一種睥睨天下的眼神看他。彷彿在看一隻渺小的螞蟻。

  “要不要早點休息?明天一早還要拍戲。

  顧蘇冷冷斜他一眼,“呵。

  一個眼神加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完美詮釋了“關你屁事”。

  秦與淮揉着額頭,幾乎要懷疑飯店是不是在酒裏下了藥,喝到一定量就會把人毒啞。

  不過好在的是,顧蘇不鬧,她這會兒職業病發作開始看劇本。看得及其投入,臉上的表情也很豐富,就是不出聲,臺詞都是默讀。

  秦與淮看着看着,竟然笑了出來。

  小醉鬼,好可愛。

  擱在茶几上手機忽然響起,秦與淮起身去接電話,順手揉了揉顧蘇頭頂。她不耐煩地覷了他一眼,而後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被揉亂的頭髮。

  秦與淮彎着嘴角走到一旁,“這麼晚找我,堂堂沈總是沒有夜生活嗎?”

  沈硯清輕呲一聲:“你這反應,倒像是夜生活被打擾了。”

  他哪來的夜生活,天天獨守空房。不過這種折面子的事他是不會解釋的,誤會越大越好。

  “說吧,有什麼指示?”

  “想問你還要在外面浪多久,下個月沈傾月訂婚。”

  秦與淮嘖嘖兩聲:“想不到那小妮子都要結婚了。”

  沈硯清慢條斯理地往他身上插刀,“你還沒人要。”

  “……”

  “電話掛了吧,你最好也掛了。”

  沈硯清笑。

  那邊顧蘇像是覺醒了,忽然放下劇本晃晃悠悠起身去了洗手間。秦與淮怕她摔倒,不動聲色地跟過去,直到關上門,他才又挪到稍遠的距離。

  沒多久,裏面傳來顧蘇的求救聲,秦與淮的心瞬間衝到嗓子眼,走近了才聽清她嘟囔門打不開了。

  他敲敲門,想拉開,卻發現被她鎖上了。

  秦與淮閉了閉眼,聽見沈硯清在話筒裏問到:“出事了?”

  “……顧蘇喝醉了。”把自己困在洗手間這句話他說不出口,她要面子的。

  沈硯清沉默下來。這件事,他心有慼慼焉,想起自己當初的遭遇,忽然就有些同情秦與淮。

  不出意外,這一夜有的折騰了。

  同情歸同情,幸災樂禍佔了百分之九十。他壓着笑意,說了句:“祝你好運。”便有眼色地收了線。

  洗手間裏,顧蘇還在拋去智商全憑意志力開門。與一個醉鬼開展指導工作,倒不如給前臺打個電話,讓他們把鑰匙送上來。

  想法一出還沒來得及實施,只聽咔噠一聲響,門開了一條縫隙。隨後一隻化城人形的小貓探出腦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爲什麼不來救我?”

  她可能是洗了臉,妝都花了,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着他,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秦與淮嘆口氣,推開門走進去,打溼毛巾動作輕柔地爲她擦臉。

  “怎麼沒來,我一直在你身邊。”

  “以後也在嗎?”

  “以後也在。”

  她揚起臉,眼睛裏漾着冷白的光,瞳仁清澈又深邃,“那是不是就沒人再敢欺負我了?”

  秦與淮動作驀地一頓。

  她喝醉了,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剛好成爲了她的發泄口,這些年受的委屈經過隱忍,潰爛,經過時間的掩埋,最終變成了這樣一句話。

  如果四年前他表明心跡,告訴她不只是想跟她上牀,還想認認真真地跟她談一場戀愛,是不是她會比現在好很多。

  “當然。”他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喉結上下滾動,“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他不知道這一刻顧蘇是不是清醒了一些,她只是仰着頭看了他很久很久,忽而彎起嘴角對他說“我信你”。下一秒她雙手扯住他的領子吻住了他。

  她的吻毫無章法,也沒有過多的技巧,卻在他身上點起了一把燎原大火。

  秦與淮緊緊摟住她的腰,反客爲主,將她逼到角落。

  花灑被碰到,水流傾瀉而下,將他們淋得溼透。秦與淮將顧蘇轉過去,從後方扣住她的身子,滾燙的脣貼在她耳邊,“知道我是誰嗎?”

  顧蘇困在牆壁和他之間,重重喘了口氣,轉過頭衝他妖嬈一笑,“秦狗。”

  秦與淮眼色一沉,低聲威脅,“一會兒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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