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谭皎四(3)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描述一番,他迅速记下了。
他又问了几個問題,我一一作答。他记得很认真,工作的时候倒是很专注,也很严肃,言简意赅逻辑清晰。是個有威信又可靠的警察模样。
最后他合上小本本,說:“跟我們回一趟警局,這個案子,你们還得接受仔细询问。”又添了一句說:“只要你们本身与案件无关,不会有事的。”
他领着我往车那边走,我也是沒忍住,问:“我是跟邬遇一個车嗎?”
他答:“不是。”
我:“哦。”
他静了几秒钟,又說:“最多几個小时,就会放了你们。你们就可以见面。”他的语气很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有点想解释,但确实也解释不清,只好作罢。
而且我也不觉得他对我還有任何感情,毕竟我們也只相亲了两個星期,连小手都沒拉過。就是他那板硬板硬的性子,会有点别扭吧?
另一辆警车已载着邬遇开走了,我坐进剩下那辆的后座。本来驾驶座已经有個警察了,沈时雁敲开车窗,說:“你坐后面,我来开车。”那人說:“为什么啊?”沈时雁說:“别问那么多。”我抬头望天。
已是凌晨时分,警车一路飞驰,将這城市寂静的景色都落在身后。一路上,两個警察都不說话。我看一眼沈时雁如同雕塑般沉默的侧脸,再看看自己身旁另一個轮廓冷硬的警察,他们身上都有种特殊的气质。
属于刑警的气质。
突然间,我的脑海中像有一道亮光闪過。
我清了一下嗓子,开口:“沈时雁,你是刑警。這位警官,也是刑警。”
沈时雁沒有回头,說:“怎么了?”
我笑了一下,說:“如果是突发的抢孩子案件,第一時間赶到现场的,应该是片区民警。现在却是你们。沈时雁,你在重案组。普通案件你们根本就不会管——這不是他第一次作案,這是個连环案件。”
他俩都沒說话。
過了一会儿,沈时雁說:“你不能问那么多。”
我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說:“谁问你了,我随便想想就知道了。”
——
這晚后来发生的事,如同沈时雁所料。我在派出所被问了几個小时,天亮时就被放出来了。
虽然警察事无巨细都问了,還把很多细节翻来覆去地问。不過我可以理解。基本询问进行得還是很顺利,我感觉他们也消除了对我的疑心。只除了一点,和沈时雁一起的另一個刑警,总是揪住一点不放:“你和邬遇在谈恋爱?我們上網查過了,你是知名作家,收入不错、有房有车。他就是個外地来的修理工。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我一开始只能說:“喜歡啊。”后来被问得烦了,答:“他帅啊。他长得那么帅,又有男人魅力。他穷得叮当响,我也要跟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邬遇会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不過我的优点還挺多的,他应该不会为难。
就是我回答這個問題时,沈时雁一直低着头,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弄得我也有点无奈,感觉自己每句话好像都在打他的脸。我估计他的同事们并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不過我要是他,也不会把這事儿跟别人說。
我被放出来时,被告知邬遇也已经回家了。我抬头看了看初升的太阳,虽然一夜沒睡困顿至极,脑海中却始终有根弦清晰地绷着。
如果邬遇不是给我留纸條的人,那我几乎可以断定,只可能是那名后来出现的连环罪犯,那個奇怪的男人了。
他为什么要引我去自己的作案现场?甚至還打断了他的作案。我和他素不相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這些都无从知晓。感觉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线索。
邬遇。
他为什么也会出现在那裡,還沒有告诉我原因。我有直觉,他一定知道什么内情。
我的心情忽然有些焦躁。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才认识了他三天。我几乎对他一无所知。可是很多事,好像把我和他都联系在一起。他长得那么像船上的那個男人,他对我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情绪,他還跟我出现在同一個不该出现的地点。
他,到底是谁?
我决定了,等我回家睡一觉,彻底恢复精神,就去找他,把一切都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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