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邬遇六(4)
谭皎這姑娘,有时候脸皮极厚,有时候又很薄。她几乎是立刻解释:“壮鱼你别乱想乱脑补!他昨天受了伤,我带他回家方便照顾。他睡客卧。我們還要一起破案的。”
壮鱼依然神色淡淡点头:“哦,方便照顾。”
我忽然觉得這個不太正常的小姑娘,比较顺眼了。
我在谭皎身边坐下。
壮鱼轻咳一声,像是要刻意挥去原本就不存在的尴尬,說:“大珠,你今天早上不是跟我說,要查那個朱梓翰有什么特别嗎?他们反正跟小皓住在一個小区,我就去了解了一下。但你知道我思维敏锐细致,這一了解,让我发现一個有意思的事。那家的主人,也就是朱梓翰的爷爷,叫朱奉先。他早年自己做小买卖,所以生得也比较多。他有三個孩子,大儿子叫朱伯宇,二儿子叫朱仲凌,也就是朱梓翰的爸爸。三女儿叫朱季蕊,還沒结婚,刚订婚。大儿子今年40了,二儿子35,三女儿23,岁数差得有点多。這是不是有点猫腻的感觉?”
谭皎想了一下說:“伯、仲、叔、季。這取名字,中间少了個叔。年龄也唯独仲和季之间,差得比较多。”
她的小脑瓜子,转得很快。
那壮鱼却重重一拍大腿,說:“对头!我也觉得這有点奇怪,恰好小皓的奶奶以前在居委会上過班,记得朱家很久以前,好像是沒了個孩子。名字什么都已经消了户,時間隔得久,有說是病死的,有說是被拐的,還有說那個孩子身体不好是被朱家遗弃的。具体也搞不清楚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们要找的’特殊原因’,但我只能查到這么多了。”
谭皎的神色变得凝重,对壮鱼說:“鱼神,你做的非常好。”转头看着我說:“二三十年前,他们丢過一個孩子。现在,他们又丢了個孩子。你觉得呢?”
我說:“我只知道,那個人对赵睿新家提出赎金條件,跟他之前的种种行为相悖,逻辑上也不成立。但因为有了這個突发情况,警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赵睿新家了。如果,這只是個幌子呢?他真正的目的……”
我不必說完。谭皎与我四目凝视,說:“那我們现在怎么办?”
我說:“去朱家看看。”
——
朱梓翰家是幢自建的4层小楼,已经比较旧了。可见朱家的经济條件,不会特别发达。按照壮鱼调查的情况,朱奉先的妻子在生下女儿不久后就過世,朱家老大在外省,三女儿住在外面。现在就朱奉先和朱老二一家住在這裡。朱梓翰是朱家唯一的孙子。
我把车停在路对面,和谭皎坐在车裡盯着。壮鱼呆了一段時間,晚上還有考试,就先走了。說是天大地大,考试最大。
“你觉得我們在這裡会看到什么?”谭皎說。
我說:“不知道。但如果那個人的目标真的是朱家,其他绑架只是掩饰。那他這两天就一定会跟朱家联系。”
谭皎說:“哦。”
看着她沉思的样子,目光清亮灵动,似乎又与在家中那個兔子般跳脱可爱的女孩,判若两人。
哪知下一秒,她就扭了扭身子,說:“早知道我就下点剧,等的时候可以刷。现在這么干等好无聊。警察果然不是人干的事。”
我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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