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邬遇七(4)
“我刚听队长交代,让沈时雁送那姑娘回家。队长這是要做红娘。”
他俩走远了,我抽着烟,忽然觉得胸口有点闷。脑海中闪過谭皎的脸,還有她和沈时雁在一起时,两人始终尴尬的气氛。
原来如此。
又過了一会儿,我看到谭皎从对面的大门走了出来,身边就是一身警服的沈时雁。她的T恤早就被鸟啄烂了,身上套了件军绿色警用T恤,下摆扎进裙子裡。這么随意打扮,依然很好看。两人不知在說什么,谭皎笑了,是那种很明媚又带着点得意的笑,一双盈盈的眼看着他。沈时雁也笑了,与办案时的严肃完全不同,他看她的目光是温和的。
沈时雁替她打开一辆轿车的门,谭皎抬头四处看了看,不知在看什么。夜色迷蒙,她沒有看到我,坐进车裡。
他开车送她回家了。
我抽完手裡的烟,骑着摩托车回店裡。
——
旷了两天工,店裡有很多活儿沒干完。我索性捱了個通宵,到天亮才睡。
感觉沒睡下多久,却有人拍我:“遇哥,你女人又来了!”语意带笑。我睁开眼,屋子裡窗帘都被我拉上,一片灰暗。那伙计拍醒我就出去了。過了一会儿,有人挑开帘子,亮光照进来,灯也开了。谭皎一身鲜亮,目光流转,站在门口說:“你居然還在睡?都十点了。”
那就是睡了三個小时。
我闭了闭眼,一下子坐起来,說:“嗯,醒了。”坐起才发觉我睡时只穿了條短裤,赤着上身,腰间搭了條薄毯。
我坐着沒动,她自己拾了张板凳坐下,看我一眼,立刻移开目光,說:“一個好消息,一個坏消息。想先听哪個?”
我說:“坏的。”
她說:“你果然是這样,喜歡先苦后甜。听好了,坏消息就是,刚才沈时雁给我打了电话,說那個人和朱氏父子的DNA配对结果出来了,都是排除!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是朱叔昀!而且法医還发现,這個人并非先天智能缺陷,他精神失常是因为曾经长期遭受暴力脑中淤血造成的。跟朱叔昀也不一样。”
我吃了一惊:“那他是谁?”
“我也问了這個問題,结果你猜怎么着,沈时雁說,他们发现’他’的DNA跟警方库裡另一個二十多年前走失的儿童匹配,是江苏人,那家人的父母這些年一直在找他,沒找到。他的真名,应该叫许子枫。”
“许子枫为什么要帮朱叔昀报仇?”
谭皎摇摇头:“他们都是被拐儿童,也许……渊源很深。”
“好消息是什么?”我问。
谭皎說:“你看,我們本来以为案子破了,线索断了。但现在,這案子還有隐情,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继续追查下去了?”
我点了下头,静默不语。
她把头伸過来,问:“喂,哥们儿,你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她這儿变成“哥们儿”了,于是我抬起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鼻梁,沒好气地說:“乱叫什么?我在想,谁是真正的朱叔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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