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恐怖解剖室(2) 作者:未知 丁潜沒回答他,继续說道:“即使存在丧尸,也不可能有太高的智力,他的犯罪模式只会是简单直接的突袭,被害人只有一人還好办,但如果要对付六個,他未必能对付得了。退一步来說,假设這個丧尸足够强大,可以同时解决六個人,那么之后呢,他根本不会想到把這些人囚禁起来,掏出他们的肝脏,烹饪之后慢慢享用,還要摆成聚餐的形式,這已经不单纯是为了吃人,這是在享受吃人的過程,对于思维简单的丧尸来說实在是太复杂了。他喜歡直接扑到他们身上撕咬,把现场弄得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就像你们刚才看到我那样……再狡猾的丧尸也只是一只狡猾的动物而已。动物和人有本质的区别……” 丁潜模仿丧尸的样子确实把大家吓得不轻。 “万一這個丧尸比你想象的更聪明呢?”杜志勋将信将疑的问。 “不可能。”丁潜斩钉截铁的說。 “你這么肯定,依据是什么,你刚才所谓的亲身体验?” “相信我。我可以像你保证。”丁潜深邃的目光中闪现出一种笃定却又难以捉摸的神情。 杜志勋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但已经品出了他话中有话。“你兜了那么大一個圈子,究竟想說什么?” “沒有丧尸。” “什么?” “根本沒有丧尸。我們都被骗了。” 丁潜出人意料的话把在场的人都說愣了。 “什么我們被骗了。”就在大家都怔怔的望着丁潜,场面陷入僵局的时候,郭蓉蓉不知从哪裡冒出来,大呼小叫。 她一直心急案子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又不敢来法医室,实在忍不住偷偷過来了,躲在解剖室门外偷听。丁潜和杜志勋的对话,她只听到了其中一部分,听得迷迷糊糊,似懂非懂,正在這时,忽听丁潜直接干脆的說,“沒有丧尸。”她按捺不住,跳出来发问。 丁潜借着她的话,說道:“這個問題其实不难解释,只是因为凶手的作案手段太狠,太简单,反而把我們都震慑住了。我們之所以怀疑是丧尸所为,并非我們亲眼看见過凶手,都只不過是我們凭空想象的。” “那不对啊,第一個案子裡,监控還拍到了丧尸呢,你不是也看過那段视频嗎?還有第二個案子裡那個叫安大宝的小孩,他模仿凶手的样子不也像僵尸嗎?”郭蓉蓉马上反驳道。 “這其实也不难解释,首先,那段视频本来拍得也不清晰,再說了,你怎么知道這不是凶手故意制造的假象来迷惑我們呢,模仿一段丧尸走路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再說那個小孩,假设凶手作案的时候,恰好那個小孩闯进来,凶手灵机一动,故意模仿一段丧尸,通過那個小孩来误导我們,這完全有可能。” “可他沒道理制造這样无聊的假象呀,与其费尽心思装扮成一個丧尸,還不如小心一点儿不被监控拍到,那岂非隐蔽得多,何必多此一举,费二遍事?” 郭蓉蓉是特案组裡年纪最小的,但思维敏捷,反应也很快。她說的话其实不无道理,也代表了特案组的普遍想法。否则,這些精明强干的警员也不至于凭空相信会有什么丧尸存在。 “也许這個人有表演欲,也许他在挑战警察的能力,很多种可能。但不管怎样,看样子很多人都开始怀疑他是丧尸了,這就证明他的目的至少已经达到了。” “我才沒有相信他是丧尸呢,我只是……只是假设。”郭蓉蓉急忙否认。 “其实丧尸只是一個代名词而已。叫什么都无所谓,你也可以称呼他啃脸魔,食人怪,总之,你知道他不是一個正常人就行了。” 杜志勋忽然道:“会不会是這個人因为有吃人的嗜好,人格上发生了变化?” “有可能,同类相食在动物学上泛指一种动物吃掉同物种的行为,通常发生在较低等的动物界。但我們人也是动物,有时候也会表现出低等动物厮杀的特性。不過,像凶手這样,以啃脸吃人为目的的作案可以称为食人癖了。這是一种变态人格,患者的智力与常人无异,表面上看,他和我們正常人一样,但内心中却隐藏着吃人的yu望,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在他的眼中所有人都是他的食物。由于有法律和诸多原因的约束,這类人未必会犯罪,可是一旦犯罪,就会变成极其可怕的罪犯。”丁潜回答。 “食人癖有什么特征嗎,就像這個案子,他模仿丧尸不单纯是为了迷惑我們吧……”杜志勋问。 “是啊,你說得对,我倒是觉得,丧尸更可能凶手主观的意愿,他希望为自己的食人行为确定一种身份。他可以希望自己是狮子,是狼,是鳄鱼等等這些自然界中存在的食人兽。不過,咱们這位凶手似乎更嗜血,毁灭欲更强一点儿,他把自己看做是丧尸。丧尸,是活死人,崇拜丧尸的人就是崇拜不死,他期望丧尸的身份给他带来不死、恐怖和力量。” 经過丁潜不露声色的分析,這個诡异的丧尸凶手第一次呈现在众人眼前。丁潜分析的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的内心。 一個希望变成丧尸的食人癖凶手的内心。 在丁潜說话的时候,杜志勋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神情越来越凝重。 他虽然骄傲,但不是一個自以为是的人,他不喜歡丁潜,但并不否认的他有能力,经過這两天短暂的接触,他发现丁潜這個人比他料想的更深不可测。 最让他警觉的,是他在這個人身上看不到那种警察应有的正义感。 刚才,就在他看见丁潜模仿丧尸吃人的情景时,他竟然沒有丝毫怀疑,差一点儿开枪了。像他這种经历无数凶案的资深警探,岂是那么容易被骗的,可是,在那個时候,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丁潜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戮气息。那绝不是单纯的模仿所能模仿像的,一個沒有杀過人的人,身上不可能有這种气息。 杜志勋不露声色,他对丁潜說:“假设凶手就像你說的,作案的目的是为了吃人。這裡有個問題——他为什么要现在才开始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