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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有洞栖身

作者:红掌清波.QD
此时的武大郎,当然根本還不知道潘金莲的存在,一心想到的是弟弟今后的生活。兄弟俩一边吃饭,一边谈着未来的打算,对生活充满了新的希望。

  由于耽误了時間,吃過午饭后,天色其实已经不早。加上炊饼担子被损坏了,武大郎只好跟着武松,回到了住处,准备修好了炊饼担子,明天再上街继续做生意。现在,他已经有知县老爷亲口许可,在清河县街上卖饼,应该再也不用担心别人找麻烦了。

  晚上,武大郎帮武松准备了明天报到需要用的东西。

  武松足足修炼了两個时辰的《达摩心经》吐纳之术。他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但今天接连打了几场,使得他感到必须尽快使自己强大起来。

  不過,在开始的一個时辰,他觉得吐纳效果很明显。到第二個时辰,却发现吐纳根本沒有什么成效。看来,要修炼上好武功,還是只能逐步逐步地来。

  唉!武松叹气一声。他是真的很想让自己尽快练成武功变得强大啊。

  第二天,武大郎赶早起来,却不挑起连夜修好的担子去卖炊饼,而是做好早餐让武松吃了,要陪武松去衙门报到。他和武松都特意穿上了過去只有過年时才舍得穿的衣服,武大郎又帮武松反复整理齐整,方和武松一起出门。

  武松发现,武大郎的胸前鼓鼓的,好奇问道:“哥,你這怀裡装了些什么?”

  武大郎笑道:“沒装什么!沒装什么!我最近胖了点,又穿了這新衣服,看起来有点鼓鼓的而已。快走吧快走吧,去衙门报到是大事,别耽误時間了!”

  兄弟俩走在街上,但凡有街坊问武大郎:“大郎,怎么今天不卖炊饼了,倒有時間陪你兄弟在街上闲逛?”武大郎就会不厌其烦兴高采烈地說:“列位高邻,我這可不是陪兄弟闲逛,我是陪他去衙门报到!我這兄弟有出席,蒙知县老爷亲自提拔,到衙门裡当差啦!”

  街坊们一听,自然纷纷恭喜,武大郎就更加笑得合不拢嘴了,倒把武松弄得很不好意思,却也不忍心去制止哥哥,就让哥哥高兴高兴吧。

  路上,武大郎除了高高兴兴和街坊打招呼,又反复叮嘱武松,今后到衙门裡做官差老爷,一是不要亏待了乡亲,别学其他的官差那样只顾盘剥百姓,二是要改改脾气,别万事都由着自己性子,上上下下都要处理好关系。就是昨天和武松斗了一阵的那些捕快,今后都和武松是同事了,武松千万莫要再记恨,万事忍让些,還是该把关系处理好,一则自己今后好开展工作,二则不让知县老爷难做。

  哥哥句句說得在理,武松只好一再点头称是,表示自己会记得。

  兄弟俩来到清河县衙,前来捕快班房报到。走到衙门口,看到那裡有两個值班的捕快,武松就上前施礼问询:“敢问两位,捕快班房哪裡走?請指点则個!”

  不料,這两個捕快都鼻子朝天,理也不理他。

  原来,武松昨天为了卫护哥哥,与這些捕快们斗了一阵,那么多捕快一时竟然奈何他不得,在清河县百姓面前大大丢了面子。现在虽然知道他被知县老爷看中,就要做他们的同事,他们却也不甘心就這么接纳他,有心刁难。

  武松见這两個捕快不理睬自己,只好自己往衙门裡走,准备再去找找。然而,两個捕快却一齐拦住他,怒喝道:“你想干什么?這衙门是你一個乡巴佬随便闯的嗎?”

  武松道:“两位兄台,我现在也是捕快了,是前来报到的!”

  两個捕快却仍然不愿意放他进去。左边那個腮边长着一颗黑痣的捕快道:“放肆!兄台是你叫的嗎?谁是你的兄台?快,我們不认识你,一边去!”

  武松哪裡不知這两個捕快是刻意刁难。虽然来时一路上哥哥反复叮嘱,要他凡事忍让,和未来的同事们搞好关系,但此时的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本身就性情刚烈,吃软不吃硬,眉毛一挑,忍不住就又要心头火气。

  在他后边的武大郎一见,连忙上前,一把拉住武松,满脸堆笑,从他那鼓鼓的怀裡,掏出六個钱来,每份三個,分别递给两個捕快,陪笑道:“两位差爷,昨天是我兄弟不是,這裡给陪礼了。我這兄弟人不坏,今后大家都是同事,還請差爷们多多照顾我這兄弟!”

  原来武大郎怀裡鼓鼓的装的居然是钱,這是他昨天晚上就准备了的东西。他虽然为人老实,但毕竟年岁不少,饱经世态炎凉,对這個社会的一些人情世故還是懂的,知道如今的衙门官差无不见钱眼开。

  应该說,现在的武松也不是特别认死理的人。穿越前虽然痛恨社会上的不正之风,但也曾在书中看到,武松所处的时代,本身就是一個贿赂公行的时代。既然穿越過来了,又想改变前世书中所写的命运,那么,为了能够让自己做事顺利,纵然大的原则仍然坚持,小小的随波逐流,他其实也知道今后将难以避免。

  因此,他虽然想制止哥哥送礼,但在武大郎的坚持下,又一想今天主要是来报到,若再生事端,反而辜负了知县大人一片美意,便只好默许了哥哥的做法。

  沒有人愿意和钱過不去。两個守门值班的捕快原本有意刁难武松,但见武大郎如此识趣,有钱不拿白不拿,对望了一眼,便心照不宣地收了钱,面色虽然仍不好看,却不再阻拦武松兄弟,右边那個微胖的捕快還指点了一下捕快班房的去处。

  毕竟,昨天武松和他们相斗,是为了卫护自己的哥哥,并非私怨。而今后他们也毕竟会和武松同事。收了钱,自然得饶人处且饶人了,也不必還把关系搞得太僵。

  武松和武大郎便前往班房而来。武大郎忍不住又埋怨弟弟:“如何我才說過的话你就忘了?你今后和這些差爷都是同事,凡事還是忍让为好!”

  武松知道哥哥是一心为自己好,不好反驳,只好不做声。兄弟俩来到班房,此时县衙无事,一些捕快三三两两在那裡闲聊,看到武松兄弟俩到来,有的露出敬畏之色,因为昨天武松神勇无比,为了救护哥哥,一個人逼得那么多捕快不能近身,加上据說现在又得到知县老爷赏识,所以還是令他们钦佩的。

  但有的捕快,却像门口那两個捕快一样,对武家兄弟俩冷眼相瞧。更有几個捕快主动挑衅起来。

  “嘿,奇了怪了哈,衙门裡来了一对怪物!”

  “哦?什么怪物?”

  “一個高一個矮,一個丑一個帅,一個像個人一個像妖怪,却硬說是亲兄弟,大家手怪不怪啊?”

  “還真奇怪也,哈哈哈哈哈!”

  面对這些嘲弄,武松开始還想照哥哥說的,先忍忍。武大郎则满脸堆笑地走上前去,還从怀裡掏出钱来,三個一份,每位衙役都送上,口裡說着“各位差爷,我弟弟年轻不懂事,昨天的事别见怪啊,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請大家多多关照!多多关照!我代弟弟给各位道個不是了啊,這点小意思,就当是請大家喝茶!”

  实际上,那时的捕快地位低下,薪酬很低,很少有不见钱眼开的。武大郎送上钱来,他们自然都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武松却知道,過去自己沒有工作,全靠哥哥卖炊饼赚钱。武大郎平时省吃俭用,一個铜板一個铜板的节省,非常不易,可以說都是血汗钱。刚才在门口打点了两人也還罢了,此时为了帮武松搞好未来的同事关系,见人就送,积少成多,只怕是武大郎有史以来最大手花钱的一次。

  别說武松本来就不乐意如此给人送礼讨好,就是想到哥哥赚這些钱不易,他也绝不忍心让哥哥如此做。当下拖住武大郎,道:“哥哥,你這是做什么?昨天我們又沒有做错,要向他们陪什么礼、道什么歉?快别如此!”

  這时,便有看武松不顺眼的捕快嘲弄道:“看看,還說是亲兄弟,不仅长得天差地别,這一個大方一個小气,人品也天上地下嘛!”

  一個捕快冷笑道:“可不是?這样也能是亲兄弟,谁信啊,我看起码其中一個是野种!”

  “直娘贼!”

  這個捕快话音刚落,只听武松一声暴吼,冲上前去,猛然一拳,便把他打在地下,四脚朝天,五魂离体。

  這個捕快,正是昨天被武松夺走了刀的那位,所以对武松特别心存羞怨,說话自然也格外刻薄。然而,他說武松别的也還罢了,敢骂武松和哥哥是野种,辱及父母,正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武松哪裡還能忍得!

  又炸了!又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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