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當首領的第八天
犯罪組織samsara覆滅後,七十五億八千八百萬的財產流落,而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這艘[密西西比號]遊輪。
港口黑手黨的插手是理所當然的。
可令波本沒想到的是……
“我以爲首領只需要坐在辦公室裏就行。”
面前的青年將銀髮用黑色的頭繩束成乾淨利落的高馬尾,襯衫的袖口卷至手肘,露出一截纖細卻又不失力量感的手臂。
瀧川悠一斜倚在牆邊,聽見這話擡了下眼:“好殘忍,那樣我會無聊死的。”
之前因爲身體沒好,他的幹部們輪流攔着他出任務,瀧川悠一甚至都已經在辦公室裏痛苦地玩起了飛鏢。
波本明白了他的意思,交疊的雙手順勢鬆開:“所以你現在的身份是?”
“太宰的部下。”瀧川悠一說,得意地揚起下巴,“怎麼樣,我是不是很低調?”
沒帶配飾,比起平時的確低調了些。
但波本笑了聲,收回目光時冷漠無情地在他背後閃爍的小星星上澆了盆冷水:“你先把自己的臉遮起來再說。”
“……”
“明明是你的金髮更顯眼。”
波本聽他抱怨,剛翹起的尾巴耷拉又下去。
小學生吵架行爲,身爲成年人的波本決定不予理會。
“說起來,昨天的短信是怎麼回事?”他轉移話題道。
瀧川悠一張脣,剛想回答,卻又像想到什麼似的嚥了回去。
“這是第二個問題。”他說,“公平起見,你得先還我上一個問題纔行。”
波本“哦”了一聲,風輕雲淡地就把“我耍賴”三個字說出了口。
瀧川悠一震驚,他的指尖因杯壁上液化的水珠而變得溼潤,半晌氣憤地摩挲了幾下:“你要不是波本,我就把你從這裏扔下去喂鯊魚。”
波本不在意地笑了聲:“是嗎,那你現在打算扔誰?”
瀧川悠一:“你搭檔。”
波本:“我搭檔是琴酒。”
瀧川悠一原本前進的腳步止住,聽見這兩個字又好奇地退了回來:“他怎麼這麼執着於折磨你?”
波本抿了口酒,口吻平淡:“誰知道呢,小心眼的傢伙。”
瀧川悠一想了下:“那正好,我把他打暈抓回港口黑手黨,黑衣組織就歸我了。”
波本:“……”
波本:“怎麼不是他把你打暈?”
“那也行。”瀧川悠一思考,“然後我摸進你們的大本營發信號,順便把雪莉也抓回去。”
“……”波本沉默。
不行,不能再說了。
再說悠一就要去送人頭了。
“而且我覺得你對我的實力存在誤解。”瀧川悠一漫不經心道,在路過的侍者撞上來前擡手拽了下波本,“沒有看不起普通人的意思,但太宰加中也,幾天下來,我覺得我的體術又精進了一個層面。”
原本收緊的五指鬆開,侍者的雙目圓睜,甚至還沒發出尖叫就斷了氣。
銀髮的青年蹲下身,撕掉他臉上的面具後,順手將對方腰上彆着的槍也搜刮走了。
很顯然,爲了爭奪那七十五億的武器和財寶,這艘遊輪已經被黑色的勢力滲透了。
瀧川悠一看了眼死去的男人脖頸上露出的刺青,短促地笑了聲。
“從踏上這艘船起,犯罪就有了個新稱呼。”
[遊戲
瀧川悠一撐着膝蓋,緩緩站起身來。
他用堅硬的槍管敲了敲自己的肩膀,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態。
從身邊走過的時候,波本聽見他拖長語調,散漫地說了句
“就算
他用堅硬的槍管敲了敲自己的肩膀,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態。
從身邊走過的時候,波本聽見他拖長語調,散漫地說了句
“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同情。”
“你可別死了啊,波本。”
警視廳存在黑衣組織的臥底。
這件事是兩天前同在警視廳臥底的武藤彙報給他的。
與此同時,萊伊fbi探員的身份提前暴露,在與琴酒的交手中下落不明。
雖然fbi對外宣稱“赤井秀一”在任務中犧牲,但瀧川悠一總覺得他沒那麼容易就死掉。
想到這裏,青年倚在臺球桌旁,冷淡的餘光掃向角落裏從木板的縫隙處淌下來的血液。
真是一羣沒有耐心的傢伙們。
好好的解謎遊戲,硬生生地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但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放在黑手黨身上——
瀧川悠一咧開脣角。
啊,光是想想,血液就沸騰起來了。
“我以爲你會先問我明美姐到哪去了。”
灼熱的子彈擦着臉頰而過,瀧川悠一瞥了眼不遠處被擊中脖子而死去的男人,輕笑着向陰影中出現的一道影子問道。
宮野明美,組織成員之一,既沒有什麼派得上用場的作戰能力,也沒有繼承那對宮野夫婦的腦子。
琴酒留着她的唯一原因,只是爲了牽制她的妹妹,宮野志保。
[雪莉
幾乎是在萊伊暴露的同一天,宮野明美下落不明。與此同時,龍舌蘭那邊聲稱在宮野明美常去的公園找到了一具焦屍。
琴酒只看了一眼,就面無表情地讓人將那具屍體毀掉。
“你想得到雪莉。”再次對上這雙熟悉的眼睛,琴酒哂笑,平靜地得出結論,“我還沒有蠢到這種地步。”
“嘿。”瀧川悠一打斷他的話,“找一具相似的屍體可是很難的。”
琴酒:“多久?”
瀧川悠一:“三天?——不知道,當首領的好處就在這裏,這種小事可以吩咐其他人去做。”
“……”琴酒沒說話,他用那雙冷翠色的眼睛淡漠地盯着面前捏着下巴的青年看了一會,忽地從喉嚨裏發出聲嘶啞的笑,“什麼時候學會的抽菸?”
瀧川悠一一頓,聽見這話才發現自己手中剛剛當玩具一樣拋來拋去的是個打火機。
完全不會。
他只是覺得好看,單純地喜歡搶東西而已。
啪嗒。
琴酒垂眸,瞥了一眼脣邊點燃的煙。
“不客據情報顯示,samsara的首領曾經有個私生子,而爲了紀念死去的母親,對方曾在鎖骨上方紋了個百合的圖案。
既然那孩子要和他玩捉迷藏——
“五分鐘。”琴酒冷漠地吐出這幾個字,身上凜冽的松木香和煙味混雜在一起。
貝爾摩德去佈置炸/彈的時候,還在甲板下發現了其他炸/彈的蹤跡。
45噸,足以把整艘船炸上天。
琴酒笑了聲,言簡意賅:“別浪費時間,斯繽尼塔。”
瀧川悠一摘下手套,他的手指動了動,再擡起眼睫時,一雙眼睛因戰意亮得驚人。
青年脣角的弧度又擴大了些。
“琴酒。”他說,“爲什麼你不直接叫我的名字?”
【東京時間21:56,密西西比號】
【距離爆/炸還有一分三十六秒】
瀧川悠一走入月色中的時候,廣津柳浪已經帶人等在甲板上。
“太宰大人還沒出來。”廣津柳浪低頭,手置於胸前,恭敬地行了個禮。
瀧川悠一“哦”了聲,毫不在意地朝他點了點頭:“那你們先走。”
爆/炸的信號已經放了出去,那朵令人煩惱的百合花遲早會跑到他的面前。
廣津柳浪沉默,瞄了眼自家首領身上的血跡:“……您是被人襲擊了嗎?”
“嗯?”瀧川悠一低頭,“不是,我只是試圖實行擒賊先擒王的策略而已。”
結果打到一半,準備撤退的貝爾摩德突然冒了出來。
混亂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先開了槍,好好的一對一,莫名其妙變成了各方勢力的大混戰。
雖說讓他打一羣也不是不行,但那顯然不是五分鐘之內能解決的架。
得出結論後,瀧川悠一便站在了這裏。
【一分零一秒】
“撤退。”瀧川悠一的神色淡下來,背對着廣津柳浪又重複了一遍命令。
“……”
一片肅靜中,廣津柳浪帶領着黑蜥蜴的成員登上了撤退的船隻。
瀧川悠一靠在甲板外側的欄杆上。
四周的海風喧囂,不斷有逃跑的黑手黨們咒罵着跳海,青年的視線卻未從光亮的出口處移動分毫。
【三十二秒】
一切歸於寂靜,通往甲板的大門被猛地撞開。
帶着百合標記的孩子剛跑出一步就被子彈打中了腿,太宰治收起槍,看見甲板上佇立的身影時明顯愣了下。
“悠一?”他迷茫地喊了聲。
【二十九秒】
瀧川悠一揪起抱着一條腿哀嚎的孩子的領子,挑眉問太宰:“還不走?”
太宰治眨眨眼:“其實我自己也可以走。”
“有道理。”瀧川悠一說,“但你自殺的前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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