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闾山五狱大法,登天擂坛
等着青白色光芒渐渐淡去,诸婴灵都被莲花托起,超度了去,在半空中越来越淡,消失不见,太乙救苦天尊闻声救苦的便宜行法,也已经“退神”了。
许甲旋即站起身来,见着只有九個鬼子被留下来,虽然還是煞怨深重,但多少被感化了,有了一些灵智,可以沟通。
此时這九個鬼子已经不抱着许甲啃了,而是忧郁阴沉,摇摆不定,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炁的。
许甲轻声细语的安抚道:“你们既然不愿意正常投胎,却也算不上恶鬼,不如跟着我如何?”
九子中有個转了五次的婴鬼是他们中的老大,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许甲于是写了一张牌位“十方无主堕胎婴儿之位”。
祝了一柱香火,念了咒,将此纸牌位开了光,可以暂时将它们容纳进去,于是九鬼子钻入牌位之中,這牌位顿时重了数两。
许甲的香火可不是普通人的香火,一般人承受不得,祝這几個婴灵,祝的乃是“仙道贵生,鬼道贵终”。
见他们安定下来,许甲便将牌位交给胡金花捧着。
又对着牛聪聪道:“待会将牌位上的字,写到仙谱的左右下角落,然后将這個纸牌位在香炉上烧了,他们便可以转入谱中,享受香火供奉,由你们驱使了。”
“养小鬼本来有伤天和,但他们也算可怜中人,执念不消,便一直沉迷在伤心痛苦,自怨自艾之中。”
“所以供奉的话,你们可以适当用些糖,或者奶类,又或者玩具,伱之前教小狐狸们读书认字,也适用于他们,等他们执念消散了,就是座下护法灵童。”
“可以帮你传递消息,查探情况,甚至可以培育成九感仙童,拥有千裡眼,顺风耳,知人心,避灾祸。”
牛聪聪连连记下:“我晓得的!”
胡金花则是对许甲神变成太乙救苦天尊的样子好奇,问询道:“刚刚师上是做的什么法术科仪,跟之前說的化煞科仪好像不大一样,好漂亮啊,一朵朵花将這些婴鬼们托起。”
许甲不敢居功,只道:“那不是我做法,是一位大慈大悲的大神来救苦救难来了,我只是神变感应,借其之手,赚了一份外功。”
许甲本来想着這些婴鬼全抓去地府,是要开一個临时鬼门关,沟通勾魂使者的,用他们来换取阴功,谋取利益。
可真处理起来,就换了這种更温和的方式。
這九個执念深重的鬼子倒是符合再叫地府勾魂使者带走,进入关押入血湖地狱,继续沉沦受苦。
但许甲同样還是心软了,毕竟最初作孽的是父母,這些婴儿变成鬼,也沒人教化他们,反而是邪恶的人将它们镇压起来,引导他们害人,一遍遍转世,再流产死掉……
于是便感应了太乙救苦天尊,請下慈悲法力。
胡金花听着是一位大神降感,便心驰神往:我什么时候能修成這种境界。
许甲走到刘稳婆面前,喷了一口水,将她所中的鬼子法术破解。
却见她面容呆滞,恍恍惚惚,叫着:“别来杀我!又不是我要害死你们的!”分明已经煞气迷心,不治好也就是疯疯癫癫的。
于是发了一声“ong”的音节,正是佛门的“唵”字咒。
只是不由喉咙发出,而是头腔共振,便引发“神魂”一并发音。
一时好似“狮子吼”,直击魂灵。
那刘稳婆迷心的煞气被震散开来,正缓過神来。
就听到一句呵斥:“你的事发了!”顿时吓得尿都流了出来。
许甲忍着這股腥臊臭气,喝道:“我乃衙门公差,暗访你這裡害人,如今证据确凿,還不快快如实招来!”
那刘稳婆本就被鬼子摆弄了一阵,后面又陷入幻境,之前更是被胡金花一泡骚尿迷了一整天,如何能分得清真假。
连忙跪地:“青天大老爷饶命啊!差爷饶命啊!草民沒有害人,都是他们逼我做的!都是他们逼我做的!”
许甲问道:“谁逼你的?”
“道爷!是山居观的一位道爷,他引我入的教,花钱从我這裡买胎盘,說是河车,一味药材,后面又說药性不够,要胎盘裡面带婴儿,草民不愿意害人的,他便跟我說要建一座塔,建了塔之后,求子的人多了,但是流掉的也多了……我心裡害怕,想要拆掉,但他說裡面都是被我害死的小孩……拆了第一個就来找我索命……”
妈的!
许甲都忍不住爆粗口了,怎么又是這個道士!
而且還有邪教…說不得這道士只是邪教中的一個头目……
许甲头痛起来,看来還阳之后再修行,魔劫重重,并不能关起门来,闭眼就修。
這事不管,心中魔障就多一分!
入他娘的!
许甲原本只以为邪道人只害自己一個,后面发现他要炼五行煞鬼,如今又发现他炼九子母鬼。
若不铲除,還不知道要造多少孽。
杀了了事,比超度一百個婴鬼都要功德广大。
许甲于是又仔细问了情况:“你能和他联系上不,给你一個将功赎罪的机会,将他引来,可以宽大处理!”
刘稳婆诚惶诚恐:“草民该怎么做?”
许甲捉起一根草,装模作样咒念了几句,便借助胡金花的障眼法,幻化成了扭动的虫子,恐吓道:“吃下我的蛊虫,你便中了我的咒,去山居观找到那個道人,将他引出来!你若告密,就会应咒而死。”
随即逼着她吃了下去。
這刘稳婆面带恐惧的吃下虫子,已经深信不疑自己中了蛊咒,面色煞白。
许甲又仔细问了长生教什么情况,供奉了什么神,除了這個道人,還见過哪些人,這些婴儿尸体,都被哪些人吃了去?
毕竟胡金花入梦之时所见,這個刘稳婆還是负责“做人”的厨子。
刘稳婆吱吱呜呜,也說不出来,只讲着供奉的只有這個“长生教佑婴庇子圣母娘娘”,供奉之时要念咒。
至于做成“汤”,却不是长生教徒,而是求子的夫妻两個吃,起到的是“引子”的作用,血肉被他们吃了,便是“因”,鬼婴借此入他们肚子,便是“果”這個果又是流产的“因”。
许甲听着恶心:“那他们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么?”
“知道。”刘产婆哭着道。
“這都是他们主动找到草民我的的,我也沒有主动作恶過,這真是天大的冤枉,真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老爷明鉴啊!”
刘稳婆生怕许甲一念之间发动咒语,将她咒死,痛哭流涕,又装又演起来。
许甲之前派遣了略撅跟着小道士要往玉山山居观处查看,但那裡布置了道场,又是山神法域,略撅进不去,便回来跟着许甲汇报,仅仅只能在梦中将其恐吓。
许甲跟這個小道童沒仇沒怨,他背后那個师父才是重点目标。
之前麻雀精战鹰還說有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只怕也是這個邪道人搞出来的,這邪道人究竟想做什么?他为何迟迟不亲自出面?
将刘稳婆的头发留下一缕,用符箓包好,有了制衡手段,许甲便和着胡金花,牛聪聪两個一并回到狐仙堂道场。
牛聪聪按照许甲說的,将九個鬼子录入谱系,诸鬼子便钻入了法界之中,在其中变化出诸多玩具,自娱自乐。
许甲捉问孤睾胡独秀還有秃尾胡德禄功课:“上次教你们的愣严咒,你们持颂得怎么样了?”
“已经背全了捏!大仙!”胡独秀洋洋得意,开始卖弄。
许甲鼓励式引导点点头:“還算用心,這样,除却在后院种菜外,這几個娃娃也归你们两個带着,不许他们到山中戏耍别人。”
两個狐狸有些头大,這些鬼子都顽皮捣蛋更胜寻常人家的小孩十倍,沒轻沒重的,他们道行低微,降伏不住的话,只怕反而成了奴仆一般。
但许甲的话不能不听,于是耷拉着脸。
许甲看他们不大乐意,便道:“你们不愿意就算了,本来還想教你们祭炼本命灵童……”
“大仙!我們愿意!哪裡不愿意了。”两狐狸谄媚道:“我一千個愿意,一万個愿意的!”
许甲拿捏了他们两個,似笑非笑道:“那就将他们带好来,叫他们喜歡上你,消解他们的抑郁,依恋上你们,自然而然就成了。”
却是浑然将狐狸当成“陪伴辅愈犬”来用。
“马上可能迎来斗法,故而我要在這裡修炼一门速成的闾山大法,金花你继续收伏那些神汉巫婆,越快越好,慧拙,你去帮我购置柴刀十八把,钉成梯子,四方桌九张。”
小胖墩听了這個要求,不由一惊:“這是什么大法?怎么需要這种东西?”
“這是闾山五狱大法之中的一种,闾山之中有一种渡劫成仙的法门,需要经历刀山狱,火海狱,弱水狱,荆棘狱,磨盘狱,度過五狱,乃能成就尸解仙。”
“修炼刀山地狱,便需要上刀山修持,脚踩开刃柴刀一步一步登天。”
“而四方桌九张,则是另外一种开坛手段,叫登天擂台法,又叫闾山登天大法,离天越近,法术越大,坐上高台,打坐静修,稍有不慎,便会摔死,更是险恶,這一张桌子就是一重天,九张桌子后,人便在九重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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