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杀人者,当偿命!
沈图和邵宜施交换了联系方法之后,便恭敬的把他送了出去,邵宜施在临走的时候再三的叮嘱了沈图,要注意身体,不要太過悲伤,并约好了時間,在金城等着沈图云云。
又恢复了安静之后,沈图开始给师傅守灵,在整個的守灵過程中,沈图一点点的吃透了那本《太上說常清静经》,但他发现明白归明白,要想真正的掌握他還有很长一段距离,尤其是自己的心,距离清净常寂更是十万八千裡,沒次闭上眼,便是师傅生前的音容相貌,栩栩如生,心中一动便又破功,沈图只能是望洋兴叹了,试了几次之后,他寄希望于這次出游可以让自己放下一些。
又過了一天,那棺椁已经送到,沈图替师傅清理了一遍身子,還上了寿衣,装入棺椁,然后請了些人给抬到了道观的坟地,悄无声息的便埋掉了,沈图不管别人怎么說,反正他知道自己的师傅对于這种身后事是不在乎的,弄的声势再大又怎么样,人又活不過来,老师一辈子清净,到临了就也不让别人打扰他了。
沈图看着新立的坟头,闻着泥土的味道,抚摸了一下墓碑,给师傅說道:“老师啊,你就好好歇着吧,反正每天三炷香我是不会忘记的,最近徒弟的事情多,可能有时候会赶不及,到时候您去正殿,那裡香火多,而且您伺候了那些神仙一辈子,估计他们也不会跟您计较。”
最后沈图又给师傅叩了三個头,這才离开了坟地,回到道观。在道观裡面给师傅過完了头七之后,才跟那位邵宜施老道联系,在確認了時間地点之后,沈图只垮了一個布包,关上了大门,赶往了金城。
金城之所以叫金城,是因为发现了金矿而得名,所以這裡的有钱人才多,至于他们的钱怎么来的,那就不清楚了。沈图下了车之后,跟着接了自己的邵宜施一路走来,入眼了不少的豪车,好多都是沈图叫不出名字的。
邵宜施看了一下沈图,笑道:“怎么?眼馋了?”
“沒有,只是……”沈图把声音放小了之后,才皱着眉头說道,“好浓郁的戾气!”
邵宜施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笑容不变,“這裡的情况很复杂,你這一趟要多看少說,你师傅不在了,我也就算是你半個老师,该教你的绝对不会少。”
沈图点了点头,算是听进去了,但是却依然感觉不是很舒服,戾气太浓很容易影响心境,沈图默默的叹了口气,本還想在這裡散散心的,结果沒想到是這么一個环境。
邵宜施却是像知道了沈图的想法似的,笑着說道:“這环境不是很好,不過却也能磨砺人,明代的《警世贤文》有言,‘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如果這样的地方流行,就需要每时每刻的让道心通透,久而久之下来,自然精进。当然,如果随波逐流的话,也难免入魔,這就要看每個人的修行功夫了。”
沈图听后不禁有了当头棒喝的感觉,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只是躬身道:“受教。”
這一路下来,沈图为了不被戾气影响,坐在车中默默的修习着《清静经》,倒是确实比在道观中来的效率好些。
不久,邵宜施带着沈图来到了一條普通的商业街,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指了指对面的一家快餐店說道:“那就是当时出事的那家店,现在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可就是门可罗雀了,知道的人渐渐的也就不来了,不知道的撞见了也不再去了,你先看着,等会跟我去看看那几個倒霉的家伙。”
“就是那些相关的人嗎?”沈图问道。
“還能是谁?”邵宜施鄙视着說道,“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到头了還得求到我們头上,沒办法,毕竟是要倚着他们吃饭,這要搁在老年间,那样的东西早就推到菜市口了!”
“如今事情怎么办的?”沈图又问道,“不会又是不了了之吧?”
邵宜施不說话,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快餐厅,過了十几分钟之后,站起身来,“走吧,看看去,那些人现在都特殊看护室裡,医生說是精神衰弱,需要安心静养。”
“呵呵!”沈图冷笑了一声,便不再說什么了,看向了一边的快餐店,在阴影中,一個影子蹲在那裡,一动不动。
接着沈图便跟着邵宜施来到了医院,看了那几個人,对于他们是不是精神衰弱沈图不知道,只是在沈图的眼中,這些人都是两眼无神,印堂发黑,皮肤泛着一种不健康的焦黄色,只要见到人就躲,還需要二十四的见到灯光,似乎根本不敢闭眼。
“沒错,是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邵宜施說道,“這事比较棘手,挺难处理的,看样子那东西实力不在我之下啊,可以同时让七八個人三魂不全的主,有些难办啊!”
负责接待的人听他這么說,脸上虽然也沒显示什么,只是问道:“您看怎么办吧!只要能救人就行,這边沒了他们主事,我們都不好交代啊。”
“难啊!”邵宜施叹了口气,就是不准备开口,過了一会才道,“這样吧,你先准备五十万吧。我也得去准备点材料。”
說完便和沈图一起离开了,路上沈图都沒有說什么,只是不住的往邵宜施身上看着。沈图被邵宜施带到了一处别墅区,在一座不是很豪华却从骨子裡透出来典雅味道的别墅跟前停下了,只见邵宜施取出了钥匙,回头跟沈图說道:“還愣着干什么?赶紧着进来啊!”
“這是……”
“我家。”邵宜施笑着把沈图领进了门,“谁跟你說道士一定得住道观的?”
“可是……”
邵宜施笑着脱下了道袍,换上了一身居家的衣服,說道:“像我們這样的人,想来钱的话很容易的,只要有了名声,不是你去赚钱,而是钱赶着来赚你。国内的有钱人越来越多,可是,人只要有钱了就会怕死,所以我們這样的人就成了他们的座上客。现在你還年轻,不知道裡面的道道,等着我一点点的告诉你,以后就好了。”
沈图只能是点点头,但是心裡却很是别扭,“邵师父,那您說這次的事情怎么办?”
“還能怎么办,老办法呗,”邵宜施点燃了一根烟,坐在真皮沙发上翘着脚,“把那东西镇压住,他们自然就好了,我們這类人就是干這個的,還能怎么办?”
“可是那個是冤死的!”沈图辩解道。
邵宜施哈哈一笑,說道:“你也說了,她是已经死了的,那就让她继续死去好了,可是我們是活着的,活人還顾不過来,哪有什么心思去照顾死人?!”
“可是……”沈图還想再說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說不出来。
邵宜施把沈图送入客房之后,叹了口气,“還是年轻啊,少不更事!這样的人就算是能修炼又怎么样?還不是跟于老头一样,一辈子守着個道观,到死也只有那么一点东西。”
沈图进了客房之后,凭着在《城市猎人》裡学来的手段将整個房间检查了一遍,沒有发现什么窥视设备之后,才对着墙角說道:“出来吧,你都跟了我一路了,我知道的。”
“我……我就知道,你看……看得见我!”一個影子在墙角隐隐约约的浮现了出来,但是只能出现個大体的轮廓却看不清脸,“求你,帮我,报仇!”
沈图被這怨气冲击的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苦笑道:“你已经這么厉害了,還用我帮你?”
“求求你!帮我!报仇!”女鬼注视着沈图說道,沈图虽然看不见女鬼的脸,可是却依然知道它在盯着自己。
沈图头一次知道,就算是被一只鬼只是盯着,也能让人毛骨悚然,让人在骨头发麻!沈图勉强笑了一声,算是给自己打气,“你……”
沈图突然发现不对,這鬼才死了几天?怎么可能会有這么大的怨念?就算它遇到了六月飞雪的冤情,可是也不可能有這样的怨念啊!而且,這怨念杂而不纯,刚才虽然自己被它的怨念冲击了一下,但是却沒有受创,突然间,一個大胆的设想浮出脑海,這個不是鬼!而那些人也不是被鬼招惹了,這個仅仅只是個――怨念集合体!
“求求你!帮我!报仇!”那影子又一次說道。
沈图這次沒有理他,而是将眼睛闭上,慢慢的凝出一丝的心神白光,他试着用這道白光去解析怨念中的那份诉求。
果然,裡面不止有一個声音,而是各种的七嘴八舌的声音,似乎又几千人几万人在說,但是,這些声音却都在說一句话:“杀人者,当偿命!”
沈图的精神中突然吸收了如此多的信念,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被震得吐了口血,不過他却知道了该怎么才能让那些人好起来了,他们不仅仅是被吓到了而已,当然這些一個個都是做贼心虚的主,突然见到這么一個东西,不害怕才怪,而且這個东西還在他们的体内留下了一道怨气,只要化解這道怨气就好,而化解的办法也很简单,“杀人者,当偿命!那就让他们偿命吧!”
說完這话,墙角的影子忽而淡化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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