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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合一

作者:小狐昔裡
69书吧

  虎符這种东西,合二为一才算完整,也唯有在完整状态下,才可以号令千军,莫敢不从。

  古代封建王朝一般在和平时期,虎符都是一分为二,一半掌握在帝皇手中,一半在将军手中,這是一种挟制的手段。等到了战乱时期,帝皇将虎符拿出来,便可号令将军替他打仗。

  当然,到了现代,虎符就变成了一种文化,而且還是小众文化,只有少部分的专家学者会去研究虎符這种东西。

  在古董市场上,虎符也并不热。古董這行业,热不热,看造假仿造就知道了。殷参身在這一行,自然明白。但跳脱古董這一层面,拿到风水這個行当来說,虎符就有了另外一层含义。

  他曾经在爷爷的风水手札裡看到過,虎符,是集结了千万将士的夙愿而成的。一個国家或者军队消亡,属于這個国家或者军队的虎符便会提前消散。這可以理解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挡灾,也可以描述成预言。

  而能够流传下来带着夙愿的东西,不是至宝就是邪物。

  他起先是沒有往這方面想,也是那血玉上氤氲的气太斑驳,所以才放任那個男人将血玉带走。后来红毛带着他去医院看到洪父的胎记,殷参才想起来了。

  鱼符成为血玉,這本身就是一种十分诡异的现象。甚至是不是這血玉如此通透……是不是那血沁本就是……真血?

  殷参說不好。

  眼见黄符最后一個角一点点地贴合在血玉胎记上,殷参终于收了灵力,而他此刻后背上的汗液已经将內衫染湿,他不由地倒退一步靠在雪白的墙壁上才让自己站立住。

  可即便是如此,他的身体也实在太重了,眼皮也有些耷拉下来,殷参最后抬眼,只看到陆皆担忧略带困惑的双眼。

  睡一觉就好了,他這样告诉自己,然后顺遂地进入了黑甜。

  陆皆弯腰将殷参抱了起来,一眼都不看床上已经恢复如常呼吸的人,径直打开门就看到门外洪家两兄弟纠缠的身影。

  “還活着,进去吧。”

  既然是你的期望的话,陆皆看了怀中脸色苍白的人,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耗损本就不多的灵力去救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就算是不救,那又如何?

  啊,真是疯了,他为什么要去考虑這么多,只要這般好好活着,不就好了嗎?或许他应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

  脸上却是一贯的优雅,他甚至走到值班室裡对着护士一笑,才开口說自己的朋友晕倒了,需要休息挂水。

  殷参再次醒過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全黑了。手臂上也有些凉凉的,他抬眼看了看……“别看了,你怎么又把自己整进医院了?不是最不喜歡医院了嗎?”

  是不喜歡啊,殷参抬头看了看:“我家阿皆呢?”

  三言朝天翻了個白眼,他一下课就赶過来了這么個大活人难道不够嗎!“說是给你做饭了,话說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這一天到晚形影不离還自带做饭兼职保镖的,他很难不怀疑什么好嘛?!

  “哦,你不是看過我写的嘛,《天下无双》啊!”

  “什么?!”三言差点沒站稳:“你不要开這么大的玩笑!”

  “哦,我就是开玩笑的。”說真话都不信,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有病!活该你住院!然后又想了一下,再想想陆皆的样子,三言的表情越来越好看了:“你不会……”

  “我什么?”

  “你不会以陆皆为原型写的《天下无双》吧!你這样不怕人家看到打你啊!多大仇啊,写人家那么惨!”虽然他是看得挺爽的,话說:“你到底什么时候更大结局啊?”

  殷参绝倒,也不辩驳,摆了摆手:“哎呀,這個不重要下次再說,看到我白天给你发的短信了嗎?”

  這個很重要的好不好!而且高三狗难得有時間消遣一下,你這不上不下让人很不舒服的:“看到了,所以我下课才過来的。”

  “怎么說,小三子?”

  “别叫這個,不過我也不知道你是好运還是带衰了,這种传說中的东西你也能遇到,也是运气了。”三言从口袋裡掏出手机,他一個高三生在课堂上发個消息容易嘛他:“這個东西,不算邪物,也不是宝物,怎么說呢,這是一种成就夙愿的东西。”

  “血玉,鱼符,抑或是其他,都是一种承载物,最重要的是它承载的东西。”三言指了指照片上洪父的胎记:“其实這個我也是在典籍中看到過,這种状态,其实已经是第二状态了,你现在用金刚龙虎符强行压制,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這种东西,毕生都在追求达成夙愿,一旦开启第二状态,如若无法完成它的夙愿,将会——啪!”三言做了一個一拍两散的手势,很明显,想要将胎记消去,首先要找到源头,才能对症下药。

  “我也知道啊!”這個殷参早就知道了,可是如果不用,估计现在就是人命一條了:“而且现在很尴尬的就是另一块血玉碎了,按你的說法,既然血玉只是承载物的话,那么它现在承载的东西……去哪裡了?”

  “這個就是我要說的,根据记载,這种时候,一般都是就近原则。”

  就近原则?!殷参眼神一凛,终于知道李大叔身上的死劫源自哪裡了,时也命也,最终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所以你该知道怎么办了吧。听說在那之前,已经有两個民工遇害了,還十分蹊跷,应该是這东西所为。所以啊,這种东西,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坏啊!”三言摇了摇头,拎起旁边的书包准备离开:“算算時間,你家阿皆也快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了。還有那個承载的夙愿,你還是尽早解决,既然血玉主动選擇了洪董事长并且融合成功,那必定是有渊源的。记载就這么多了,好好干,组织上看好你哟,少年~”

  殷参一個枕头扔過去:“滚吧,上学狗!开学考成绩怎么样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云阳楼阁這篇地方,怎么就好端端挖出血玉了呢?

  回应他的是一個摔门而去的身影,卧槽不谈成绩我們還是好朋友啊!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英语這种东西,简直无法理解。

  “进来吧,不要探头探脑了。”那一撮红毛這么明显,他真的很难不发现啊!

  红毛果然耷拉着毛进来了,他自觉沒有脸见大师大哥啊,可是又十分担心大师大哥,在确定父亲沒有事情被父兄混合双打后,就颠吧颠吧跑過来了。

  他微微抬头偷看殷参,半晌才楞出一句话来:“大师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你就要给我吃溜溜梅嗎?”殷参并不生气,事实上這样的事情他早就经历過很多次,不信就不信,爱信信,不信滚,殷老板就是這么大气。

  “什么?”

  “……”

  “那個大师大哥,真的很对不起!我爸爸刚刚已经醒了,身体一点事儿都沒有,我大哥……”

  “不用說了,我不会在意的,你大哥只是难以接受而已。”

  “不,大师大哥你听我說完,错了就是错了,大师大哥不要這么好欺负,虽然他是我大哥,但是我還是要大义灭亲,他明天就要和我老爹一起過来道谢,你一定要狠狠宰他一顿!”說罢還点了点头,一副自己也很赞同的模样。

  殷参一楞,继而一笑,這性格倒真是风风火火,铁面无私啊!

  “嗯,了解。”

  气氛,一时正好。

  這個时候,陆皆也正好過来,刚刚好,不早不晚。

  殷参并不喜歡住在医院,可现在天色已晚,也不好办理出院,就稍微将就一下,来回折腾也挺麻烦,虽然他這個病,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治不好。

  第二日,果然如红毛所說,殷参刚刚整理好衣衫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就看到红毛缩在后面,前面是洪岳林搀扶着洪父。

  “感谢殷大师救命之恩,大师身体如何?”洪父昨晚做了全身的检查,除了背后的黄符不能揭下来外,其他一切都十分正常,今日就可以直接出院了。明明昨晚已经確認断气三個专家都救不回来的病人,隔天就身体棒棒哒可以出院,這简直是……奇迹啊!

  只可惜這位病人有权有势,医院不好强留,只能多做一些检查。

  “大师,昨天是我不对,对不起。”說着便鞠了一躬,他昨天的态度确实不对,要是他知道殷参這么能耐,昨天他肯定跪下叫爸爸啊!(所以其实叫爸爸什么的,果然你和红毛是亲兄弟啊,只是叫爸爸的條件不一样罢了。)事实上,他昨天的世界观才刚刚被刷新過一次而已,以前虽然說相信,也只是相信家人而已。然而小弟這回……是真坑爹啊,坑完爹又坑了一把兄长,随即恨恨地看了一眼缩在后面的小弟。

  经历這遭,洪岳林完全是心悦诚服了。

  一眼地狱,红毛缩得更加厉害,他真的……只是好心啊qaq!

  “无妨。”

  “确是犬子的错,大师今日可是要出院,不如让我請大师到东来居……”

  殷参却摆了摆手,你請我吃龙肝凤髓我都吃不了,還不如回家和阿皆吃饭:“這個先不忙,我能问一下洪董,您最近有沒有惹上什么仇敌啊?”

  洪父一楞,继而苦笑连连。

  “李大叔,你感觉怎么样?”不同于洪父被附身时昏迷住院,李大叔那半块可能是由于被动附身還是什么原因,即便也在李大叔的胳膊上形成了胎记,可胎记很浅不說,他整個人的精神状态也并沒有太大的影响。

  只是因为個人原因失手打碎了血玉,他心中既愧疚又庆幸。听到殷参這么问,他好歹有了些反应,摇了摇头,却沒有开口說话。

  “李大叔,我并不是在逼你,在火车上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你還记得我曾经在你下火车的时候提醒過什么嗎?”其实那时候,只是小小的隔阂,殷参只以为是破财或者是小病小灾的。

  提醒?李大叔的记性并不好,但不知为什么却一下子记起来了,他让他别来郾城,去隔壁聊城!早知道……早知道……心理防线崩塌,李大叔摸了摸眼角的湿意,开始诉說這一对血色鱼符的由来。

  云阳楼阁开工是在大年初八,而刘全有和李大叔却是在大年初六就来干活了,因为有东西需要装卸,所以他们就提前来上工了,毕竟可以多拿钱。刘全有是個光棍,過年自然不回家。而李大叔是因为家裡急需钱,過年聚会在钱面前,就不那么重要了。

  一起干活的還有几個工友,有钱拿,大家伙儿兴头都十分不错。

  到了晚间,刘全有和李大叔检查工地设施,却看到有個黑影闪過,他俩连忙去追,却是什么都沒有追到。两人奇了怪了,再转头,就看到旁边的地基被人挖开了。

  两人吓坏了,万一人家赖在他们头上怎么办,這地基挖开可不是什么小事,商量了一番,两人一致决定合力将坑填上。可是刚要下铲子,却发现下面的土都是松软的。

  刘全有不知是鬼迷了心窍還是什么,便用铲子往下戳了戳,一戳,就戳到了两块玉。這两块玉,就是那对鱼符。

  他立刻便见财起意,毕竟是挖出来的无人之物,刘全有当场就說要平分,李大叔不答应又沒有法子,两人不欢而散,最终鱼符還是一人一枚。

  李大叔觉得這玉来得诡异,他是個老实人,老家也有流传血玉吃人的传說,他实在害怕,就将血玉随便包了包,换了個地方又将玉埋了起来。

  接下来,殷参也知道了,那刘全有带着血玉来了古董街,只是可惜沒人收他就又带了回去。有的掌柜的拒绝时說少了一半,不成双不成对的虎符不收。

  刘全有就打起了另外一枚的主意。只可惜李大叔口风很紧,咬紧了說丢了,刘全有也沒有办法,甚至因为刘全有自己的不小心,他手中的血玉被另一個惯偷工友偷走了。

  這個惯偷,就是死去的第一個人。

  而紧接着,刘全有寻回血玉,成为了第二個人。

  等到刘全有出事,他实在是害怕极了,左想右想都不对,想着白天年轻人的话,半夜就像是被迷了心窍一样起身去挖玉。只是他自己也记不太清具体埋在哪裡,所以就挖了好几個坑才挖到。

  殷参听李大叔讲完,脑袋裡很多东西串联了起来,最终定格都是:“李大叔,你确定真的看到一個黑影在挖东西而不是埋……东西嗎?”

  闻言,李大叔一楞,不太明白,却摇了摇头。

  這下有些难办了,這血玉明显是有人故意埋在云阳楼阁地基裡害人用的。只是被两人误打误撞提前触发,云阳楼阁還沒造好就人命连连,這名声传出去,谁還会来买房子啊?

  這种手段,难道是商业对手?

  殷参摸了摸下巴,对李大叔道:“李大叔,你還记得你们挖出血玉的地方嗎?方便带我去看看不?”

  “好。”

  殷参是一個人跑来的,工地因为出人命的关系早就已经停工了,工人们也早就放假回家,两人走在坑坑洼洼的工地上,忽而就听到了一阵挖掘机启动的声音。

  正是下午一两点,太阳就在头顶,郾城的温度本就很高,按理說這种时候应该会觉得热才对,可是殷参却觉得十分阴冷,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

  他心道不好,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一台颤颤巍巍的挖掘机笨重地驶過来,而且越来越快,就像是要失控了一样。

  “這……怎么回事!”

  李大叔当场就被骇住了,他视力好,站的角度正好对着挖掘机驾驶室的方向,定睛一看,驾驶室裡哪裡有人!!!

  正是话音刚落,挖掘机已经到了眼前,铲子已经高高扬起,這事情真是——殷参這次出来的匆忙,身上除了不离身的匕首之外,什么都沒有。他看了看李大叔站立的方向,大声喊道:“跑!”

  自己则腾空而起,一脚便踏在了铲子之上,又是凌空几個飞跃,眼见下面的李大叔被挖掘的铲子追得满地滚,殷参干脆一個转身,朝着摇臂利落地挥动自己手中的凤骨匕首。

  铲子与机身的连接瞬间断开,铲子受地心引力下坠,殷参赶紧跳下去拎起地上滚的李大叔一個飞跃。瞬间烟尘漫天,一声沉闷的落地声,铲子落地。

  挖掘机却仍然在工作,只是這回受力面积小,殷参将李大叔放在沙包后面,转身又凌跃几步,一個眨眼就上了挖掘机的驾驶室顶上,看的李大叔眼睛都直了。

  這是……武林高手在现代?妈呀,威压钢丝在哪呢!?

  殷参却无所顾忌地直接蛮力切开了挖掘机的顶部,一股熟悉的土腥味扑鼻而来!這熟悉的黑气聚顶,這不是他火车上遇上那同款怨灵嗎?

  但事情已来不及他细想,殷参一把攀住车顶荡了下去,车子裡操控挖掘机的怨灵已经发现了他,黑色的丝缕已经从车顶蔓延出来,他一把挥下匕首,口中开始喃喃自语,沒有符咒,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這种沒有灵识的普通怨灵還不算难消除的,就是现在!殷参将灵力附着在匕首上,匕首承载符咒之力,瞬间划破怨灵的攻击直达怨念之体。

  一瞬间,一股难闻的烧焦之味四散开来,殷参有些脱力地坐在驾驶室裡,手中是一枚已经半消散的青色玉阙。

  他微微一笑,如果沒有记错的话,這玉阙和那火车上已经消散的那一枚是如出一辙的。

  這洪家,可能是惹上大麻烦了。

  同一时刻,郾城市中心一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套房裡,有一道士坐在床上,无端端便被逼得吐了血,血味在房间裡蔓延,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灿烂的阳光,脸上阴狠得仿若八月的雷阵雨。

  找了帮手又如何,血玉已经附体,虽然只弄了洪奸人一個,沒把那個死民工弄死,算他走运。

  “就是這裡?”

  “对,就是這裡,這裡是地基的边缘,我记得很清楚的。”工地上的地基都是不能随便动的,他刚来的时候就被科普過,自然记忆比较深刻。

  殷参闻言蹲下来,碾了一把地上的土,随即眉头有些发皱,最后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云腾雾绕的工地上空,转身就走。

  “李大叔,最近有空嗎?我請你喝酒啊!”

  ……這转折会不会太快了点,李大叔接受不能,愣愣地点了点头。

  “還有,最近几天最好别来工地了,如果遇到事情,就去警局找一個叫刘正的警察吧。”

  正在办公的刘正猛地打了一個喷嚏,心想谁在想我。

  回家的路上,殷参给红毛发了條微信,顺便把半块翠玉拍照发了過去。

  红毛很快就回了一個大大的惊恐和尖叫過来,殷老板十分满意,回了個速到乘风阁的信息就收起了手机。

  其实,他真的不是網瘾少年。

  “你又动武了?”

  陆皆就站在乘风阁的门口,因为收敛了身上的气质,他的存在感很小,来来往往很多人,很少有人会去关注他,即便偶尔有那么一两個灵力充沛的人发现這家小店门口站了一個超级无敌的大帅哥,下一秒又会瞬间忘记,匆匆而来,匆匆而往。

  有些人,不管站在哪裡,都会变成风景。這句话殷参原先是不相信的,但现在……好吧,如果陆皆站在臭气熏天的垃圾堆裡,他可能不会觉得這是一场风景。不過……怎么說呢,老街,阳光,陆皆,這样一幅安宁的场景,只有他一個人看到,這种心情,其实還是挺爽的。

  殷参美滋滋地走进,刚要打招呼,就這么来了一句。

  殷老板瞬间秒怂,总觉得出门干架回家被爸爸数落黑歷史的感觉,不妙!

  默默举起爪子:“我可以解释的。”

  “好,你解释吧。”

  “……”

  最后,還是殷老板能屈能伸,上前丝毫不顾对方的冷气,拉着人就往裡面走,黎川探头看了看,最后又坐回了柜台裡,哎呀呀,阳光這么好,他肯定是什么都沒有看到呀~

  “就是這样,我是真的去消食的,阿皆你中午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你不知道,你沒有来之前,我从来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饭菜,每天苦逼逼吃咸菜,手裡捧着窝窝头,人生都是灰色的……”殷老板唱作俱佳地开始跟着陆皆转。

  陆皆有些无奈,本来只是随口问一句,自己也沒有发现出口竟然有些生气,不是說最自私嗎?怎么老是用自己的灵力去救别人,不是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不能逞强嗎?

  “殷参,你有沒有想過我以后该怎么办?”

  额……“不是你自己决定嗎?”怎么突然這么问,难道我家儿子要离家出走?!殷参瞬间站直了。

  “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和你住在一起的。”這個世界的人,不過百岁的寿数,生老病死,都是轮回。更何况你以后還要娶妻生子……

  “为什么不能?”殷老板很伤心。

  ……不要一副他好像负心薄幸的样子好不好,陆皆失笑:“我不可能给你当一辈子的伙计。”

  为什么不行!?

  好吧,确实不行,他写的主角如果只当伙计,那确实太浪费了。

  “而且你也已经招到新的伙计了,不是嗎?”

  ……殷老板对手指,那是掌柜的,不是伙计。

  “那你想要做什么?想去上学嗎?還是想……做生意啊?我很有钱的!”殷参拍了拍钱包,表示自己是個金大腿,就缺個腿部挂件。

  本来觉得是在谈论正经的事情,可最后還是偏到不能再偏,魔君大人不由失笑,终于忍不住错乱殷参的呆毛:“不用,你只要拭目以待便可。”

  他陆皆想要做成的事情,還沒有做不成的!

  “好!”殷爸爸想了一下,最后還是开口:“那你不会搬走了吧?”

  ……這個是重点嗎?

  “你总要娶妻生子的,我长得這么好,你就不怕你妻子移情别恋嗎?”陆皆有些玩笑地說着,只是谁又知道他是真的在开玩笑還是认真的呢。

  原来是担心這個啊,殷爸爸安抚下自己的小心脏:“也就是說,只要我不成婚,你就不搬走,是這样嗎?”

  是這样,沒错。

  “阿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這样的身子,怎么可能讨得到老婆,這個年代男多女少,一女更是百家求,我眼光又這么高,肯定是注孤生了!”而且他从小就冷心冷肺,沒喜歡過任何人,三言差点以为他是同性恋。不過最后因为一個事件去了趟gay吧,事实证明他对男人也不感兴趣。

  反正一個人的生活也是過啊,殷爸爸完全不在乎這個。至于殷家的传承,他爷爷也沒一定要他传给有血缘之人,只要不断就可以了。

  陆皆皱了皱眉,莫名不喜歡对方這般贬低自己,在他看来,殷参比這個世上庸庸碌碌的很多人都活得自在,只是因为受制于身体才不得不压抑天性。

  “那是她们沒眼光。”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很好。”

  殷爸爸一脸满足。

  红毛看到图片就跟吓掉了魂魄一样地叫了起来,他這两天一直呆在家裡陪着自家老爹,看到图片立刻献了上去,父子俩一合计,立刻开车到了乘风阁。

  然后喝茶坐立不安等了好久才等来了有些懒散心情却很好的殷参。

  “咦?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让他来的嗎!图片为证啊!红毛怒掏手机,最近他坑爹坑得实在太惨,差点把自己老爹的命都坑沒了,所以比较乖觉,沒敢太過放肆。

  哦,记起来了,殷参走到主位上,从怀中掏出那半枚碎玉推了過去,红毛立刻倒退五米,秒怂躲在了爸爸后面,他又想起了被翠玉支配的恐惧。

  洪爸爸自觉丢脸,干着脸开口:“殷大师,這枚翠玉是在何处被发现的?”

  “在云阳楼阁的工地上。”

  “這……”洪爸爸心裡也十分糟心,他甚至已经有些后悔做這個工程,钱少赚点就少赚钱,弄得人命官司一堆,自己也险些去了,這段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来的。

  “洪董,我知道你心裡很清楚,我并不是不想帮你,在医院我就說得很清楚,這件事情只有知道源头才好解决。”殷参并不耐烦這個,索性快人快语一口气說完:“现在說明,对方很早之前就在布局,你即便想要以命抵命,你要置你两個儿子于何处?”工地上两個民工的命又算在哪裡!李大叔又该如何!

  你们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殷参就不喜歡這套理论,小时候他体弱多病,总有人对他說,活得這么辛苦又這么耗损灵物,不如死了算了,免得拖累你爷爷還浪费天材地宝。

  去尼玛的浪费,小爷人见人爱,怎么就浪费了!爷爷不知道有多喜歡在他身上耗损天材地宝,他就不喜歡那一套富人命贵,穷人命比纸薄那一套。

  “既然你不愿意告知,那么就請离开。”殷参伸出手送人:“我這人,对人不对事,我也并沒有請你来,我只請了洪岳峰一個人。”

  红毛有些错愕,不知道大师大哥为何一言不合就直接冷脸,虽然他觉得他家老爹這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确实挺气人,但這個时候如果他叛变,他的零用钱……

  大师大哥,你一定要相信他,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

  洪父一声苦笑,他又何尝不知呢!可是如果……当年是他沒有照顾好她,他想要来将他的命拿走,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爸,既然您不想說,那么我来說。作为儿子,我绝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您沒命。”门忽而从外面被人推开,门外說话的正是洪岳林。

  “岳林!”

  “就算您斥责我,我也要說。当年的事情,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我并不认为是您的错。那是母亲的選擇,他有什么理由来责怪您,来拿您和小弟的命!”

  “你不懂,我這條命,应该早就随你母亲离去的。”

  红毛:你们仿佛在跟我开玩笑?!有人可以出来解释一下嗎?他家裡难道還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他活了二十年从来都沒有听說過?!

  “可是母亲要您活着!”

  洪父一楞,终于哑口无言。他有些落寞地转身,最后轻轻一声:“你想說就說吧。”說完,就径直离开了。

  红毛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說什么,他被大哥推了一把,虽然很想听故事,最后還是孝心为上,追了老爹出去了。

  厅内只剩下殷参和洪岳林两人了。

  “還要說嗎?不說我走了。”搞得他跟上赶着要去救人一样,殷参心裡有些不开心,却并沒有表现在脸上。

  洪岳林喝了口茶,才有些尴尬地坐下,开始缓缓诉說上一代的狗血仇怨。

  洪家是在改革开放之后才富起来的,洪父眼光狠辣出手又很准,很快就从贫穷的下乡知青变成了有钱的老板。

  但在他有钱之前,他還是一個苦逼逼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城的下乡知青。一是因为下乡期间,他在城裡的父母過世了,兄长与他的关系并不好,自然不会为他的回城做活动,二是因为他……在乡下结婚了。

  结果对象就是洪母。

  后来政策开放,洪父不忍心独自回城,就放弃了分配的工作,带着洪母一起回城做生意。那個时候,洪岳林才五岁。

  但即便只有五岁,他也记得很多事情。

  小的时候,邻居家有個叔叔,总是会在父亲不在的时候陪他玩耍,会给他甜甜的糖吃,他那时候很喜歡那個叔叔。

  只是那個叔叔十分奇怪,大热天都裹得一條厚衣服,周身经常包裹得严严实实,眼神還经常盯着他的背后看,好像他的后面跟着什么似的。

  后来他长大问母亲,母亲告诉他,那是村裡的阴阳先生的孩子,与她是一块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是個很孤僻的人,对她却很好。還說要不是你爹,可能就嫁给他云云。

  “哦,是嗎?”

  洪岳林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個白璧无瑕的平安扣:“這是他曾经送给我的。”

  殷参伸手将平安扣拿在手上,阳光下白玉通透无暇,他轻轻转动玉扣,似乎有那么一個瞬间,玉扣内红光乍现,宛若朝阳初生,又宛若残阳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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