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第一轮考核结束
它像是终于確認了什么,伸出舌头用力舔起了图南的脸颊。
带着倒刺的舌头划過她的脸颊,已经被冻得麻木的脸颊沒什么反应,有种怪异的感觉,好像它在舔的并不是自己的皮肤一般。
“還好遇见了你。”唐苑摸了摸大狗,松了一口气,“汉斯,好久不见。”
是普利斯特莱养在花园的那只大狗。
汉斯松开图南,又凑到唐苑面前亲热地拱了拱它。
“汉斯,帮我們挡住暴风雪。”唐苑摸了摸他的脸颊,“好嗎?”
汉斯热情地舔了舔她。
她们找了一個角落,让汉斯挡在外头,终于缓過气来。
“多意太冷了。”唐苑抱着许多意不停地搓着她的手和脸颊,“要尽快让她体温恢复過来。”
汉斯的身体像一個小火炉,它蹲在她们身旁,毛茸茸的身体紧紧靠着她们,热量源源不断地传了過来。
图南和唐苑一起用力搓着许多意的身体,感觉她冰凉的身体逐渐回温,唐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汉斯时不时回過头看她们一眼,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许多意的脸颊。
“唔……”许多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茫然地对上汉斯的眼睛,“怎么回事,我好像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根冰棍,被人拿在手裡疯狂地舔。”
“现实也和這個梦差不多了。”唐苑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你差点就真的变成冰棍了。”
许多意回過神,才觉得身上又热又痒又麻,简直难受到了极点。又回想起刚才的场景,看到汉斯终于明白過来。
“好狗狗。”许多意抱了抱汉斯,亲了亲它的脸颊,“幸好有你在。”
汉斯兴奋地“汪”了一声。
“時間快到了。”唐苑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天空,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隐约有天光从厚厚的云层泄下。
這漫长的一夜终于過去了。
图南也抬起头,一時間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她们蜷缩在角落中,依偎着汉斯,等待了几分钟后,终于又听到了黛西的声音。
图南从未觉得她的声音如此动听過,尽管她沒安好心。
“恭喜诸位竞选者度過了精彩纷呈的一夜,相信這一定是十分难忘的夜晚,請诸位幸存的竞选者到医院大厅集合。”
夜晚那场大到匪夷所思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汉斯站了起来抖了抖毛,冲着她们叫了一声,迈开四肢跑开了。
冻僵的四肢早已恢复了知觉,阳光洒在她身上,图南现在甚至觉得有些热了。
花园花团锦簇,草木青翠,哪有下過大雪的样子。
“我們回去吧。”唐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些疲惫的样子。
许多意就更不用說了,她的脸色简直差到了极致。本来就是沒有休息就无缝衔接进了剧本,现在的状态只能用糟糕来形容。
图南与唐苑扶着许多意,三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医院大厅。
她们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大厅裡已经有了两张陌生的面孔,是一男一女,站在一起正在窃窃私语。。
他们看上去也疲惫至极,浑身上下异常狼狈,想必也和她们一样,度過了十分难忘的最后一小时。
图南扫了一圈,沒有看到自己熟悉的面孔。
King和安菲,难道沒有撑過去嗎。
比起King她更担心安菲,最后一小时开始的时候她应该在护士休息室躲藏着,也不知道最后跑出去沒有。
就算出去了,外头到处都是“医闹者”,也很难逃脱。
她的心情有点沉重。
她们进来的时候在大厅的那一男一女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们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三人找了一個角落,轻轻交谈起来。
“不会一共只剩下這几個人了吧。”许多意還是有点虚弱,声音低低的,“希望昨晚沒有死太多人。”
“再等等吧,或许人還沒有来齐。”图南低声回答道。
她们又等了大约一分钟,终于又有人冲来了。
“是King,他沒死。”唐苑說道。
许多意往king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天啊,他怎么狼狈成那样。”
king的外衣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去,身上的衬衫被撕成一缕一缕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和身上都有不少血痕看上去经历了一场恶战。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图南收回视线,轻声說道。
虽然King最开始给她的印象不太好,但是图南還是希望他能活着。
King扫了一眼大厅的现状,目光在接触到她们的时候顿了一下,但是并沒有走過来,而是走到另一边的一個角落靠在柱子上闭目养起了神。
她们又等了两三分钟,始终沒有人再出现。
“看来那個女孩应该已经不在了。”唐苑忽然說道。
她们都知道她說的是安菲。
這個女孩虽然和她们素昧平生,但是看到自己的同类死去,图南依旧感觉到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沒有人愿意愿意看到死亡。
她们都沒有再說话。
“让我来看看,昨晚有多少幸运儿。”黛西的声音忽然在她们耳边响起。
大厅中的人被惊动,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黛西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晚上沒睡的样子,她神采奕奕,脸上和眼中都透露着显而易见的兴味,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站在楼梯口朝她们投来目光。
“一、二……五……”黛西慢慢走了過来,口中默数她们的人数,脸上的笑意越来愈深。
“等……等一下……”一個弱弱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响起。
這個声音……
图南有些惊讶地看向黛西身后的方向,一個有些瘦弱的女生从她身后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她带着歉意和不安看向黛西:“对不起,我来迟了……”
安菲竟然還活着,而且看她的样子,与昨晚她们分别前并沒有太多区别,只是发丝有些凌乱罢了。
黛西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向下撇了一下,似乎還有人活着对她来說是一件十分令人不愉快的事。
“沒关系。”她很快又扬起嘴角,“我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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