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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午时三刻

作者:未知
邱府之内... 练武堂的门客生,在邱教头的带领下,齐齐刷刷地练着功夫。其中无一人偷懒儿,能来這裡学武的也不会偷懒了。 小孩子们,可能嫌弃练功太累,然后不知进取。像是這些已经长成人的年轻人,便沒有了這种心思,他们恨不得多学一点儿。因为這一项技能,可以让他们活着,养家糊口。 余小鱼回来的时候,真的给邱教头带了两屉包子。 包子皮薄馅儿厚,咬一口全是汤汁...,门客生们在哪儿练着武,留着哈喇子。邱教头在這儿吃着饭...,余小鱼在一旁坐着,端着紫金葫芦喝着酒。 惹来邱教头的不快,道:“喂喂喂...,怎么就這么沒有眼力见儿呢?你喝的是啥,给我喝一口!”,语气带有命令与不能不听的意思。 “回教头的话,小人這是寻黄酒。”,余小鱼答道。 “我管你那是什么,给我喝一口。”。 “不是小人不愿意,给教头分享,是教头不能喝這酒。”,余小鱼蹲在一边儿喝着酒,依旧不紧不慢道。 “为啥不能?酒還不让喝了?”。 余小鱼,撇了撇嘴角道:“這是壮阳的酒,教头,您确定要喝?”。 一句话惹得哄堂大笑,所有家丁门客生,全部都憋不住笑出了声来。 邱英玲虽然是女中豪杰,但依旧是一介女流,感觉害臊,脸一娇羞,红成一片,拿起戒鞭向着地上一甩,发出噼啪之声,喝道:“笑什么笑,继续练功!”。 所有人也识趣儿,暗自给余小鱼這位大兄弟比了一個大拇指,继续练功,挥洒自己男性的光芒。 家丁们练功不讲究,基本上有一半儿都光着膀子...,其实光膀子也是有原因的,练功容易出汗。男人一般来說,沒有女伴儿的话,活得沒有那么细致,十五六天可能都不洗衣服。所以为了让衣服沒有太多的汗味,连穿都不穿了。邱英玲是他们教头,虽然是個女子,但每天和這些大老爷们儿相处也习惯了。 余小鱼也随着那些家丁笑着,继续喝着酒...,自从来到這個世界之后,但凡醒着的时候,余小鱼的脸总是白裡面带着点儿微红。成了无酒不欢的一個主... 除了邱家人,今天邱家练武堂還多了一位,那便是欧洋。 欧洋沒有离开余小鱼,按他脑中的意思就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可见余小鱼這大马猴,一点儿也不长心的样子,他却着急了。在一边儿,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办法了?你可是要劫法场,就准备都不准备?”。 余小鱼疑惑道:“准备啥啊?”。 “办法啊,办法...,难道你真想大摇大摆地走過去,喊一句放人?他们就能把人给放了?”,欧洋可算是操碎了心。 余小鱼楞然片刻,道:“不然呢?”。 “大哥,你是真大哥!你可是被通缉的人,但凡被抓住,以王令大人的性格,非把你活剐了不可!依我见,你還是不去为好...,高皋告此人跑江湖的猎人,死不足惜。”。 “你這话說的,好像我死了就很足惜一样。都是江湖人,哪裡有那么多的门门道道。我想去救,就要去救...,不是因为我能去救而去救,你懂我意思嗎?還有,你這人咋就和狗皮膏药一样,就落在我這裡不走了?”,余小鱼感觉身边多了一個叨逼叨,叨逼叨的人很是心烦。 “嘿,你咋還不领情了呢?我可是罢免了官职,专门来寻你告诉你此中的玄机,我可是来救你命的人,你却如此不识好歹!”,欧洋气恼道。 “你告诉我和不告诉我沒啥区别啊,反正我是要去,有本事你给我一记手刀,让我别去啊!”,余小鱼眼神不屑地瞧了瞧欧洋。 欧洋好像明白了什么...,缓缓地举起了右手。 余小鱼一见,连忙一個熟悉的地滚翻,翻开原地,喝道:“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抹不开面子,让我给你一個手刀嗎?”,欧洋义正言辞。 “二百五!”。 “啊?”。 “罢了,教头,我和我远方表弟再出去一趟!”,余小鱼一挥手,向着邱英玲示意道。 邱英玲此时正在给一個门生纠正姿势,摆了摆手,“滚。”。 “欸...得咧!”。 现在余小鱼在邱家的地位可以說是一個玄而又玄的地位,虽然邱迪生沒有给余小鱼相应的实权,但却在其他下人的眼中,留下一個余小鱼和我很熟,你们不要惹他的信息。所以余小鱼在邱家基本上沒啥活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邱迪生也不怕他跑掉,因为他根本跑不掉! 再次出了邱家门外... 欧洋,顾左右而言他道:“咱们,出来干啥...?”。 “你不是要我准备,那我就准备准备。”。 “啊...?” “走着...”。 說罢,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面上,是见着店就往裡面走。见着人就去裡面客套說话...,搞得每個人和余小鱼亲爹一样,熟络。 這么一路聊下来,也赶到中午了... 西街菜市口,王令压着高皋告便来到了這裡...,百姓们也是稀奇,也沒听到說有通关令,或者杀驾之事儿啊?怎么就要来這裡砍头了,更何况汉阳城的大老爷都沒有亲自出押。 大家正疑奇着呢,就瞧见,一群穿着六甲六乙服的捕快们,可以說的上是“荷枪实弹”,整齐划一地在后面跟着。 百姓们晓得了,這是六扇门的捕快可能抓到了重大嫌疑犯,要午时三刻,斩立决。以来安抚人心... 快中午,才听說要杀头,百姓们纷纷来凑热闹。 有裁缝与刷鞋匠也是闻风而来... 为啥咱们单說了裁缝以及刷鞋匠呢? 是有原因的,這两种职业基本上都是做皮革赚钱的,他们是来给杀头之人的头颅再给缝上去的。 以前有那好心的人,可能一生吃斋念佛的大财主,想要积一份善德...,就会重金给這些裁缝钱,让他们把那头再安回去。有人甚至還会给這萍水相逢的死人下葬...,反正是积德行善嘛。 有需求就有市场,就和過年過节,卖瓜子的人会聚在一起,也不吵架也不闹,反正各卖各的,因为他们清楚都能卖出去。 這也一样,裁缝与刷鞋匠们,听闻杀头,连忙来到這儿,杀头之地。铺個铺子,安排好了,一边招揽生意,一边儿等着時間到了,人死,哪家大老爷给他们钱,然后他们把头给那死人按上去。按他们的行话讲,這叫做“喜得财”,什么意思呢? 就是他们做這件事儿,本就是一件正义之事儿,杀人者为丧,缝颅者为喜。這裡的喜代表正义之举,得财就不用多說了。 连起来的意思就是,“吾行乃正义之举,還可得到财富,更是喜上加喜,实则大喜之事!”。 “诶...老王,還买菜呢?走看热闹去!”。 “啥热闹啊?” “要杀头了!” “卧槽,得去看看...”。 ...... “伙计...伙计...,收账,收账!” “诶,大爷来了,小的给您算算。松仁玉米,三钱五贯!豆腐烧花,六钱七贯!烧酒杏花村一壶,一两二文!一共收您二两四钱六文。抛四收六,总共要您二两六文银子!”。 “给你二两得了!”。 “小本儿买卖,客官。”。 “好吧,這儿三两,再给我打一壶散酒。一会儿我来取!”。 “得嘞,爷,您慢走!容小的多嘴,您這么着急是干啥去啊?连小人提一壶酒的功夫都等不及呢?”。 “要杀头了!”。 “哦,明白了...,客官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十全十美!小的不送!”。 ...... 反正這就是那個年代的一個乐趣...,杀头是一個很大的热闹,比闹集市還人多。沒多大功夫,就把整個西街菜市口围的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王令看着来往的人群,皱了皱眉头... 卞余不时凑到了王令身边,侧耳小声道:“老大,我感觉不对劲啊!咱们沒放消息,按理来說,不应该怎么多的人会過来!”。 王令手抱刀柄,嚼着牙花子,“希望,不是我想的那個样子吧。”。 “您是說,欧洋?”。 “嗯,這家伙,做事儿太顾人情世故。官是不能那么做的,我怕他...,罢了!几点了。”。 “快了!但是老大,到了時間,咱们真杀嗎?”。 “真杀。”。 “咱们可沒有通关令啊,杀了怕会引起百姓不适。”。 “百姓他们不会知道的!最主要把那個家伙引過来...”。 卞余有种不好的预感,思考许久,還是直谏道:“老大,不是我感觉這方法不行,只是那人怀疑心重,真的回来嗎?”。 “一定回来,而且是大摇大摆地来!”,王令自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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