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惡劣的人
阻擊槍的子彈就穿透了他原來所站的位置，深入地下。
接着……
砰砰砰砰砰！
阻擊槍的子彈，順着他所在的牆體，連發掃射了過去。
每顆子彈都輕鬆貫穿牆體，若不是方藍跑得快，當場就要被打成篩子。
不同於便衣攜帶的小口徑手槍，阻擊槍這種東西，方藍還真沒辦法硬抗。
好在方藍足夠靈活，左突右閃間，也沒中過招。
只是必須時刻保持動態，一旦陷入靜止狀態，就會被掃射。
而且隨着時間過去，他的行動方式慢慢被識破，很多阻擊手已經開始預判性的開槍，好幾次擦着方藍的頭皮過去。
“全特麼是專業的，這咋玩！”
方藍頭皮發麻。
而就在這時，遠處突然響起一聲大吼。
“方藍，你看看這是誰！”
聲音浩浩蕩蕩的迴盪在體育場之中，就像是拿着擴音喇叭……
不。
方藍神色微愣。
那傢伙是真的在拿着擴音喇叭在喊話。
只見遠處，連人都站不穩，渾身綁着繃帶，像個木乃伊一樣的爪鷹，正一腳踩在蘇燕的身上，左手拿槍對準在她的太陽穴，右手則拿着大喇叭大喊出聲。
在他的旁邊，林警官臉色陰沉如水，拿着對講機似乎在指揮着什麼。
很快，槍聲停頓下來，代表着危險信號的紅點，也從方藍的身上消失。
“方藍，要麼和我合作，要麼我就殺了她！”
方藍一愣。
“……那個，你是不是威脅錯人了？”
“別裝傻！蘇顏玉是暴死病患者，你也是，你們還是同班同學，必然有着密切的關係！現在蘇顏玉死了，她的妹妹，是救還是不救！”
“那個……我可以說我有心無力嗎？”
“好一個冷酷無情！也罷！正好我也懷疑蘇燕也是暴死病患者，就用這一槍來試探一下她的真實身份！”
說着，爪鷹就要扣動扳機，卻被另一件冰冷之物，抵在了腦門上。
“林警官，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用槍口抵着爪鷹的林警官，臉色陰沉如水：“你說過，只是演戲，不會開槍的！”
周圍的人這時也反應了過來，便衣們茫然無措。
但更多的屬於爪鷹的人，則紛紛將槍口對準林警官，代表阻擊槍的密集紅點，更是瞬間將他照成了小紅人。
爪鷹這時，才撇了他一眼，一字一頓地道：“我這就是在演戲！”
“那就把她放了！她還是個孩子！”
“但她，也可能真的是暴死病患者。我已經將蘇顏玉的班主任，閨蜜，追求者，仇敵，全都測試過了，也不差她妹妹這一個了。”
“如果她也不是，那我會以蘇顏玉的關係網開始，逐步測試過去，揪出更多的暴死病患者。”
平淡的語氣中，卻透露了可怕的事實。
林警官頓時瞪圓雙目，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調查員。
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情緒，從心頭涌現。
“你把他們……都殺了！？”
原來那時候，他不是在調查照片的另外幾個人，而是已經將他們殺了！只剩下方藍一人，還沒進行‘測試’！
“這只是測試，抗得過，就是暴死病患者，抗不過，就是人。他們犧牲，我銘記在心，永生不忘！”
爪鷹此刻的高尚情節，幾乎讓林警官想吐。
“你這個……瘋子！”
砰！
槍聲一響。
林警官帶着最後的憤怒表情，栽倒在地。
他終究，沒能扣下扳機。
鮮血從他的太陽穴涌現，染紅地面。
“幹得不錯。”
看着旁邊手下槍口上的煙霧，爪鷹面無表情地點頭。
在其他便衣錯愕呆滯的目光中，爪鷹對着蘇燕，扣動扳機。
砰！
槍聲一響，蘇燕劇烈的抽搐了兩下，雙目直接失去了色彩。
“呼……果然，沒有那麼容易找到隱藏的患者。”
“活標本，還是隻有你啊，方藍！”
“乖乖跟我回去，配合我的研究，否則你的朋友，親人，父母，乃至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人，我會一個不剩去進行‘測試’！”
“即使你今日逃了，我的腳步也不會停下！”
“因爲我的方法已經成功了！會開始全世界的推廣出去！”
“所有可能是暴死病的人，都將面臨測試！”
“你可能會覺得我喪心病狂，手段極端。但我保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所有人類！”
“暴死病遲早會毀滅人類，如果我不能在事態擴大前，找出應對之法，所有人類都會逃不過這場浩劫！”
“如果只是犧牲小部分人，就能解決問題，那麼他們的犧牲，就是值得的！”
“你方藍的犧牲，同樣是是值得的！”
“你明白了嗎！”
看着眼前這一幕，聽着爪鷹瘋言瘋語。
方藍不知心中是什麼感覺。
錯愕？
震驚？
噁心？
又或者，是某種，更爲強烈的情感——憤怒。
方藍表情逐漸冰冷，在衆目睽睽之中，一步步走向爪鷹。
“爪鷹，你知道嗎？我一直不認爲自己是個好人。”
雙方距離拉近。
“齷齪的事情做過，沒底線的事情做過，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做過。”
100米。
“換成遊戲裏的話，我肯定是邪惡混亂陣營的。”
70米。
“但我一直認爲，我心中有一條看不見的底線，維持着我身爲人的本性。”
50米。
“而你，沒有。”
30米。
“你是我見過，最惡劣，最沒底線，最畜生的人。”
10米。
“甚至，你不配稱作人！”
轟！！
方藍腳下地面轟然爆開。
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前。
染血的拳頭，已經結結實實地正面砸在了爪鷹的臉上。
時間流速彷彿慢了下來。
咔擦咔擦咔擦！
方藍的拳頭寸寸逼近。
爪鷹的面部如之前的金屬棒球，慢慢凹陷下來。
他的頭骨寸寸爆裂，如玻璃一般脆弱。
牙齒，鼻骨，上頜骨，下顎骨……所有碎骨被擠壓在一起，面部塌陷。
等到時間流速恢復正常的那一刻。
嘭！！
空氣中爆出無形的氣浪。
爪鷹整個人倒飛而去，狠狠撞倒後面一排排的手下，硬生生地砸出一條小路。
而方藍，就順着這條小路，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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