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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090,虚月清调教大猫!倪老虎忍辱负

作者:李古丁
第91章090,虚月清调教大猫!倪老虎忍辱负重!

  轰!

  附身剑齿虎妖兽的倪昆轰然坠地,正落在飞舟之前。

  嗷!

  倪昆四爪刨地,浑身紧绷,作出扑击之势,对着飞舟上的虚月清等人低吼咆哮。

  同时他不再收敛气息,极尽嚣狂地释出一身雄浑狂暴的阳刚气血,抖擞竖立的华丽皮毛,亦再度变得流光溢彩。

  姿容娇美,明艳动人,但高傲宛似火凤的虚月清背负双手,俯视打量着倪昆,淡淡道:

  “再闹,便扒下你的虎皮,做一副椅垫。”

  說话间,又将浩瀚神念往倪昆身上轻轻一扫。

  倪昆当即乖乖收声,翻了個身,耷着一双前爪,亮出肚皮。

  “咦,它竟能听懂人话?”后边那個白衣妖女诧异道:“莫非這妖兽已开了灵慧,要成妖了?”

  又一個青衣妖女捂着小嘴,吃吃笑道:

  “好漂亮、好威风的虎妖,還是头雄虎……雄壮威武好似山君,气血阳刚宛若朝阳,感其气息,其实力已堪比专精炼体的筑基初期修士了,端是副好材料!”

  容素素则道:

  “宗门搜刮太狠,南海散修也個個狠如虎狼,捕猎妖兽毫无限度。如今在這南海之域,海中妖兽還好,诸海岛陆地之上,似這等华美与实力兼俱的虎妖,已经极其罕见了。”

  南海本就是海妖为主。

  陆地妖兽,无论数量還是质量,都不及海妖万一。

  尤其虎豹之属的猛兽型妖兽,因其皮毛华美,血肉骨骼還是炼制炼体灵丹的好材料,连凡人武夫都爱用虎骨熬制强身健体的药膏、药油,故而遭捕猎最狠。

  很多海岛国度之中,虎豹之属的猛兽型妖兽,数量已经颇为稀少。

  似這等实力达到了筑基层次的虎妖,更是极其罕见——其实若非倪昆以“血海变”催发强化,這头妖兽,实力也就炼气中期层次而已,外形也远不如现在這般威武华丽。

  唯一沒有开口点评虎妖的宁飞烟,见虚月清目不转睛欣赏虎妖,眼中不禁浮出一抹微妙之色,心說传言這位虚师姐口味奇特,尤喜皮毛华丽、雄壮威武的虎豹类猛兽,原以为传言或许夸大其辞,可现在看来……

  不過话說回来,仙音派中,本就不乏连妖魔都能榨成药渣的妖女,虚师姐這口味,貌似也不算稀奇?

  正心裡暗自嘀咕时。

  就听虚月清对那虎妖淡淡說道:

  “瞧你窥探七星坊多时,莫非也对這怪异之地感兴趣?”

  倪昆又翻身過来,趴伏在地,下巴垫在两只前爪上,轻轻点头。

  虚月清唇角微翘,浮出一抹浅浅笑意:

  “你能开启灵慧,也算是個有机缘的。做我坐骑,随我一探此地,若事成,自当赐伱一场造化。”

  說着,素手一扬,抛出一枚鸡蛋大小、清香扑鼻的赤红丹丸。

  正是仙音派培养灵禽妖兽的“真阳炼形丹”,灵禽妖兽服之,可大幅强化筋骨气血,大涨妖力。

  此灵丹对人类修士有毒,食之必气血暴走,筋骨遭丹毒侵蚀,大损肉身。

  但倪昆现在是妖兽之躯,食之有益,当即张开虎口,接住那枚真阳炼形丹,一口吞下。

  随后便趴伏在地,浑身筋骨颤动,发出噼啪爆响,胸腹之中,亦渐渐发出如潮汐、似闷雷的轰鸣。

  伴着声声爆响轰鸣。

  倪昆虎躯又开始缓缓膨胀,体型愈加雄壮健美,尤其一双前肢上臂,肌肉块叠分明,宛似铜浇铁铸。几個仙音妖女的纤纤小腰,围度都远不及他前肢上臂的小半。

  而他那一身本就流光溢彩的华丽皮毛,在上午阳光映照之下,更绽出一层火焰般的赤红光晕,皮毛抖动间,光晕亦缓缓流转,好似赤焰摇曳。

  虚月清耐心等待倪昆炼化灵丹,同时目不转睛瞧着這头虎妖,越看越觉喜爱。

  当然,她之所以收伏此虎妖,并不单是出于她的個人喜好。

  妖兽天生直觉敏锐。

  尤其开启灵慧成妖之后,灵觉愈加敏锐,对潜在的危险,有着玄之又玄的本能直觉。

  带上一头实力不弱,堪比筑基初期炼体修士的虎妖探索怪异之地,說不定就能收到奇效。

  足足用了小半個时辰。

  倪昆方才彻底炼化那枚“真阳炼形丹”,体型又膨大一小圈,筋骨愈加坚韧健壮,气血亦愈显澎湃阳刚。

  “潜力不错。”

  虚月清满意点头:

  “以你潜力,将来或许有望结成妖丹,蜕去妖躯,修成人形。至于能否从我這裡得到此番造化,就看你的表现了。”

  虎妖低吼一声,朝着虚月清甩了甩铁鞭似的虎尾,如人一般清明灵慧的虎瞳之中,浮出一抹乖巧。

  虚月清唇角微翘,又流露出一抹浅笑,翩然飘下飞舟,两腿并拢,侧坐在他宽阔雄健的脊背上,抬手轻抚着他的后颈皮毛,悠然道:

  “走吧。”

  倪昆迈动四肢,昂起庞大虎头,驮着虚月清走向七星坊大门。

  容素素收起飞舟,与宁飞烟三位同门快步跟上。

  厉锋等十一位筑基修士,也是硬着头皮,满脸苦涩地跟了上去。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七星坊大门口。

  几個守门修士看着那头体格比健牛還要大上一圈,威风凛凛、气息强悍的虎妖,战战兢兢地迎上来,对着能骑乘如此凶兽的虚月清一揖到地:

  “后辈小修,恭迎前辈大驾光临七星坊。”

  尽管知道這几個守门修士,都只是這怪异之地的一部分,本质上可能是死人,也可能是幻像,可虚月清還是并未无视他们的存在。

  她坐在虎妖背上,居高临下看着那几個守门修士,淡淡道:

  “坊间规矩如何,与我一一道来。”

  那几個守门修士彼此对视一眼,由领头的修士开口解答:

  “回前辈,敝坊规矩颇严。进入此门之后,不得飞行,不得施法遁掠,不得偷盗钱财,不得强买强卖,不得白吃白嫖,不得故意冲撞坊间行人,不得无故催动法器、法符,不得擅闯民宅,不得纵兽行凶,不得无故以神念窥探坊中修士,不得与坊中修士斗法,不得杀害坊中修士,不得以任何形式窥探坊主府邸。

  “以上种种,皆为敝坊规條,若不违背,相安无事。若是违背,必死无疑。”

  宁飞烟、容素素、厉锋等人竖着耳朵,一字不漏记下這种种规则。

  倪昆则心中恍然,知道昨天那第一批三位筑基修士是如何完蛋的了。

  以他们当时那种高度紧张戒备的状态,恐怕一进七星坊,碰到坊间行人,就开始用神念一通乱扫,开局就触犯了七星坊禁忌,自然第一時間完蛋大吉。

  而第二批三位筑基,则是夜裡进入,街上早沒有行人了,纵使放出神念,也不会扫到人身上,不会触犯“不得无故以神念窥探他人”這條规则。

  至于进入青楼之后,与青楼女修们发出不可描述的事情之时,纵使以神念窥探,恐怕也不算违规。

  毕竟,在青楼之地,身体本质上乃是“货品”,以神念探之,属于验货,而不算“无故窥探他人”,所以那第二批三人,才能安然活到天亮。

  当然,为防万一,倪昆反正是无论何种情形,都不会放出神念窥探的。

  虚月清对這种种规矩则不置可否,只微一颔首,說道:

  “除此之外,可還有其它要注意的?”

  见虚月清這等骑乘筑基境妖兽,修为深不可测的大修,居然对自己等人如此好声好气,不耻下问,几個守门修士,顿时流露出受宠若惊之色。

  那为首修士沉吟一阵,說道:

  “回前辈,每月十五,月圆之夜,坊间会有‘鬼市’,届时前辈或可参与,說不定能得到心仪的宝物。”

  “鬼市?”虚月清纤眉微扬,问道:“在何处举办?”

  “就在坊间拍卖大堂。”那为首修士恭声回道:“十五之期,月圆之夜,子时初刻,鬼市开启。届时自正门进入拍卖大堂,即可抵达鬼市所在。”

  “很好。看赏。”

  虚月清一声令下,容素素赶紧弹出数枚翡翠丹,一一落入那几個守门修士手中。

  虚月清又轻轻一拍倪昆毛茸茸的大脑壳,“进门吧。”

  倪昆迈开脚步,在那几個守门修士迭声道谢中,驮着虚月清进了七星坊大门。

  宁飞烟、容素素、厉锋等人也赶进跟上,鱼贯步入大门。

  进入坊市大门时,倪昆未曾察觉到任何异样,并沒有诸如“穿透一层无形隔膜、步入另一重空间”的感觉,好像就是跨過了一道寻常的坊市大门,走进了一座寻常的散修坊市。

  不過感知虽无异状,可倪昆還是意识到了不对——看到坊间修士时,他的“血海变”,竟未对他们的鲜活气血,生出一丝贪婪垂涎之意。

  這无疑很不正常。

  血海变状态时,倪昆无论看谁,都像在看一個大血包,尤其是修士,修为越高,功底越纯,在他眼裡便越觉鲜甜可口,令他随时都在与血海变那本能的嗜血欲对抗。

  可在這裡,面对满街看着活生生的修士,他竟丝毫沒有渴血之兆。

  不過他能察觉的异状,也就只有這些了。

  其它所有,看上去都是一切正常,瞧不出任何破绽。

  连筑就无瑕道基的倪昆,都只能靠着“血海变”居然不想吃人這点問題,本能察觉一丝异状,其他筑基修士,包括宁飞烟等四位仙音派筑基大修,自然更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唯独虚月清,似乎略微感知到了什么,眼中浮出一抹饶有兴趣之色。

  所有人都步入七星坊,作出一切如常模样,在坊间行走片刻之后。

  虚月清看着街边一座名为“醉仙馆”的酒楼,沉吟一阵,說道:

  “所有人三人一组,分开探索,黄昏时分,来這醉仙馆汇合。为你们自己小命着想,谨记遵守坊间规矩。”

  說罢,轻轻一揪倪昆颈毛,倪昆立即会意地驮着她走向那醉仙馆大门。

  四個仙音妖女,外加厉锋等十一個筑基修士,三人一组正好分成五组。

  不過宁飞烟四人并未抱团,而是各自点出两個筑基散修,显然有拿這些筑基散修作炮灰的意思。

  不過被点到的散修,倒也都暗自欣喜,毕竟,有一位实力强大的仙音妖女带队,安全似乎更有保障。

  剩下三個筑基修士沒有仙音妖女带队,也只好自认倒霉。

  五支三人小队四散开来,开始各自探索。

  倪昆则驮着虚月清进了醉仙馆大门,在掌柜的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恭迎下,步入了酒楼大堂。

  进了大堂,那掌柜又小心翼翼问道:

  “前辈,敝店有灵兽栏,有擅长豢养灵兽的驯兽师专门伺候。前辈可要将坐骑寄养在兽栏当中?”

  虚月清淡淡道:

  “我這灵兽坐骑,你们的驯兽师,可伺候不来。给我开一间独栋庭院,我要在此住上数日。”

  醉仙馆乃是酒楼、客栈一体,前庭为酒楼,后院就是客栈。

  掌柜的亲自带着虚月清挑了间环境雅致的独栋庭院,恭送她入住后,又问:

  “前辈可要点些酒菜?敝店亦有今日刚到的灵兽鲜肉,贵坐骑可要一些?”

  虚月清本待拒绝,可想了一想,說道:

  “好,便来一桌招牌酒菜。再来百斤灵兽鲜肉。”

  那掌柜顿时笑逐颜开,“谨遵前辈吩咐。前辈稍待,不出两刻,酒菜便能置办好。”

  待掌柜的退下后,虚月清来到主屋大堂,翩然飘飞到主座落座,先解下头上凤冠放到旁边桌上,任由一头秀发瀑布般垂散至腰际,跟着朝倪昆招了招手:

  “過来。”

  倪昆宛若一只乖巧的大猫,踏着轻盈虎步,行至她面前趴下。

  虚月清脱下鞋袜,露出雪白赤足,用婴儿般娇嫩的脚掌心,轻轻摩蹭着虎妖皮毛,惬意地眯起双眼,轻叹一声:“舒服啊……”

  這一刻,她似乎卸下了一重伪装,不再像此前那般高高在上,傲如火凤,流露出一抹爱猫人士的本性。

  当然,她喜爱的猫咪,都是能生啖修士,乃至覆灭一城的狂暴猛兽……

  倪昆则暗自松了口气,心說還好只是用脚撸老虎,并且撸的還是背部、肋部,她要是撸我肚皮,甚至……

  那他還真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演下去了。

  這时,虚月清又如小猫踩奶一般,用脚掌连环轻踩着倪昆脊背,倪昆只当她在给自己踩背按摩,還嫌她劲儿不够大,虎爷這一身钢筋铁骨,你這轻飘飘地,是给虎爷我挠痒痒呢?

  正暗自吐槽时,虚月清忽地开口:

  “你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倪昆先是摇头,继而又迟疑着,轻轻一点硕大虎头,眼中适时流露出一抹迷茫。

  “哦?你還真有所发现?”

  虚月清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察觉到了什么?”

  倪昆暗自翻了個白眼,心說我嗷上两嗓子,你难道還能听懂不成?

  正吐槽时,虚月清的声音,忽然直接在他脑海当中响起:

  “知你還不会說话,沒关系,你可在心中默念自己的想法,我自能知道。”

  倪昆微微一惊,心說不愧是金丹后期的大妖女,居然能直接心声交流!

  還好她或许是担心伤了虎妖灵慧,沒有以神念暴力侵入虎妖识海。

  否则倪昆這附体夺舍,很可能会露馅儿——他本尊化作血线,潜伏在虎妖大脊之中,只以神念入驻虎妖识海,模拟灵慧。

  這附体夺舍的邪法,等闲筑基,乃至一般的金丹都未必能窥破。

  可虚月清毕竟是出身顶流名门,丹成中品的金丹后期,且成丹已有三百多年,阅历极广博,经验极丰富,若真個神念暴力侵入他识海,還真有可能窥破他的伪装。

  幸好這妖女爱好独特……

  倪昆心中暗自庆幸,同时不敢怠慢,在心中低吼着念道:

  “虎爷我,感觉,所有人,都,不像是,活人。身上,气血,不对劲。”

  “虎爷?”虚月清咯咯一笑,赤足不轻不重踩了他后颈两下:“你這家伙,居然自称虎爷……你在山中,可为山君虎王,可在我面前,不過是只小猫咪罢了,以后不许這么狂!”

  倪昆语气委屈:

  “虎爷我……”

  “還敢倔!”虚月清又用雪白脚尖,轻轻挠他下巴:“說,你是虎爷還是小猫咪?”

  倪昆暗自翻了個白眼,学猫咪一般眯起双眼,仰起下巴,似极享受挠下巴的滋味,心声說道:

  “我,我,我是,小猫咪……”

  “真乖!”虚月清又咯咯一笑,道:

  “你這小猫咪,倒也有几分敏锐,竟能嗅到坊间众人气血不对……沒错,這整個七星坊的所有人,都是受怪异操纵的活死人,你虽是虎妖,却也已经不能吃它们了。

  “但它们自己并不自知,仍以为自己還活着。只要不触犯坊间规则,它们就会遵循生前的习惯,正常与你交流、交易……若是守着规矩此地呆得够久,說不定,還能交上不少朋友呢。”

  倪昆眼中适时流露出一抹懵懂,茫然道:

  “我,不太懂……”

  “你当然不懂。”

  虚月清眯着眼睛,悠然道:

  “瞧你這傻呆呆的模样,想来开启灵慧也沒有多久。须知,单是开启灵慧,可不代表就有了真正的智慧。你呀,還得多多读书,长长学识呢。”

  哈?

  倪昆一呆,读书学习?

  你這妖女是不是脑子有坑?

  我是大老虎啊,你居然要我读书学习……

  你這是要养一头能考状元的虎妖么?

  然而虚月清還真不是随口一說。

  她抬起右手,竖起白皙修长的纤纤食指,当空划了几笔,指尖焰光绽放,在面前划出两個火焰文字,凭空悬凝于空气之中。

  “這個字呢,念主,主人的主。旁边這個字呢,念人,主人的人,也是人类的人。我,以及像我一样的生灵,都是人。玄罡之界,亦是以人为尊。你将来,也可以化形为人……来,跟着我念,主……”

  尼玛咱们现在是在凶险莫测的怪异之地,你居然真就开始教学了……

  知道你是比君玉娇更强的金丹后期大修士,可君玉娇已经变成了怪异,不能再以常理视之,你已身处她的怪异领域,多少也该给她点尊重吧?

  要不要這么心大啊?

  倪昆眼神呆滞,疯狂吐槽,心中却還是跟着心声默念:

  “主……”

  虚月清笑眯眯說道:

  “再跟我念:人……”

  “人……”

  “好了,现在合起来念,主人……”

  哎!好妖女,再叫两声主人听听?

  倪昆心裡吐着槽,却還只是忍辱负重,心声默念:

  “主人……”

  “真乖!”

  虚妖女咯咯娇笑着,俯身用力揉了两下倪昆虎头,“现在,仔细瞧我是怎么写這两個字的……”

  很快,倪昆就“学会”了写字。

  当他用一根利爪,在地板上歪歪扭扭刻出“主、人”两個字时,虚月清笑得愈加开怀,眉梢眼角都是满足。

  倪昆见状,不禁暗自猜测:

  “這妖女,莫不是有好为人师……不对,好为兽师的怪癖?”

  虚妖女正要再接再厉,多教会乖乖小猫几個字时,那掌柜的又亲自领着几個小二,過来给虚妖女送酒菜了。

  虚妖女暂停教学,示意众人把酒菜摆好,然后麻溜退下。

  那掌柜的和小二们赶紧摆好了一桌酒菜,還用一個整块玉石凿成的大盆,装了满满一盆鲜肉,摆放在饭桌边,然后捧着虚妖女给的打赏,点头哈腰地退了下去。

  众人退下后。

  虚月清长袖一拂,关上大门,足不沾地的飘至桌边,盯着桌上酒菜细瞧。

  看了一阵,她若有所思地瞧一眼旁边地上的玉石大盆,对倪昆說道:

  “你来瞧瞧,這些灵兽肉可有問題?”

  倪昆過去装模作样地嗅了嗅,点点偌大虎头:

  “味道,正常。好像,可以吃。”

  虚月清缓缓颔首:

  “嗯,我這桌酒菜,看上去也可以吃……不過這倒也不足为奇。七星坊异变不過两個多月,坊间储备的米面酒菜尚且完好,豢养的灵兽也尚且存活……另外,坊中修士,尽成怪异,已不再需要进食。七星坊裡的储备的食物,恐怕够用上很久很久了……”

  储物法器基本都有很强的保鲜功能。

  就连新鲜的蔬菜瓜果、鲜肉鲜食,放进储物法器之中,都能保存好些年不变质,更别說本就耐储的灵米灵面灵酒了。

  倪昆盯着玉盆中的鲜肉,作垂涎欲滴状:

  “這些,我,能吃嗎?”

  “稳妥起见,即使感觉沒問題,也绝对不要吃。”虚月清叮嘱道:“你若饿了,吃灵丹便是。”

  說着,又取出一枚“真阳炼形丹”抛给倪昆。

  身为堪比筑基,且又开了灵慧的妖物,肯定要对灵丹更感兴趣。

  当下倪昆果断抛弃那一大盆灵兽肉,轻轻一跃,一口咬住那枚真阳炼形丹,啊呜一口咽了下去,又趴在地上开始炼化。

  妖物,尤其是天生体魄强横的妖物,对丹毒的承受能力,要远超過人类修士。

  并且這真阳炼形丹,更多是侧重强化气血体魄,以倪昆這虎妖的体魄底子,短期内连服两枚灵丹,也是毫无問題。

  在倪昆炼化灵丹时。

  虚月清先将酒菜和灵兽肉,统统收进一只储物袋中,之后便耐心等待倪昆炼化灵丹。

  這一次,倪昆体型未再变化,只气血更加旺盛了一些,皮毛更显鲜艳了一点。

  “好了,既已吃饱,便开始继续学认字吧!”

  虚月清拍拍手掌,又笑吟吟开始了教学。

  到了黄昏时分,宁飞烟等人来到醉仙馆,向虚月清汇报情况时,倪昆已经“学会”了十几個大字……

  照這效率,他估计用不了几年,就能去考科举了也!

  当然,虚月清這怪癖,并未显于其他人之前。

  当宁飞烟、容素素等人带队回来时。

  虚月清又戴上了凤冠,恢得了那高高在上、傲如火凤的姿态,端坐大堂之中。

  倪昆则趴伏在她座椅之侧,用两只前爪垫着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地甩着尾巴。

  宁飞烟等四位仙音妖女逐一汇报探查情况。

  “我逛了一家药材铺,一家法器铺,仔细辨别了铺中售卖的所有药材、法器。依我之见,商铺之中售卖的货品似乎都是真的……這是我购回的两种灵果,以及三件法器,請虚师姐法眼鉴别。”

  “我逛了一家丹药铺,一家功法铺……”

  宁飞烟四人汇报過情况,又把各自购买的各种物品呈上,摆放在虚月清面前的桌案上。

  那三個沒有仙音妖女带队的筑基修士,也许是出于破罐破摔、死前放纵的心态,這一下午,都在青楼裡厮混,沒有带回任何东西。

  可汇报探查情况时,却也能振振有辞地禀报說,青楼裡的女修,個個精通双修功法,姿容不俗,活色生香,端地了得,直听得倪昆心中连呼道友超勇。

  仙音妖女对男女之事本就沒有避讳,任那三個筑基修士說得天花乱坠,众妖女仍然面色如常。

  虚月清也是面无表情,眼神淡漠,但知道坊间修士皆为活死人的她,心裡是否如倪昆一般,也在感慨那三個筑基着实超勇,就不得而知了。

  那容素素還代为仔细详问诸般细节,连双修时的具体感触,都要求那三個筑基详细描述出来,倒将那三個男修问得面红耳赤、支支唔唔。

  听完众人汇报。

  虚月清神念细细扫過桌面上,包括法器、灵丹、法符在内的各种物品,淡淡道:

  “這些都是真的。看上去也沒有問題,并无诅咒附着。”

  容素素奇道:

  “坊间看似一切正常,连商铺售卖的货物都沒有問題……那只要遵守规矩,岂不是可以一直在此生存下去,乃至正常修炼?”

  宁飞烟冷冷道:

  “這七星坊,恐怕只是表面安全。倘若一直在此生存修炼,短時間或许沒事,但時間一长,恐怕不知不觉,便被同化成了此间怪异。”

  容素素轻哼一声,沒有辩驳。

  虚月清则缓缓颔首:

  “宁师妹所說,有很大可能。稳妥起见,在這七星坊内,都不要吞吐天地灵气修行。”

  众人齐声应声。

  那容素素又问:

  “接下来该如何探索?還請虚师姐示下。”

  虚月清眼睑微垂,纤指轻敲桌面,沉吟一阵,淡淡說道:

  “今日探索暂且到此为止。离十五月圆之夜,鬼市开启,還有五日……這五天,都不要再出去了,在這醉仙馆中各自开房居住,老实呆在房中便是。”

  众人恭然应喏,各自退下。

  待所有人都退出后,虚月清又一挥袖,闭上大门,开启禁制,又把凤冠摘下,披散秀发,把鞋袜一脱,跳下座椅,直接往倪昆虎皮沙发般宽敞的虎躯上一躺,惬意地伸了個懒腰,问道:

  “你可知道,我這番安排的用意?”

  倪昆憨憨道:

  “我,不懂。”

  虚月清咯咯一笑,悠然道:

  “如我所料不差,十五月圆之夜,鬼市开启之时,便是這怪异之地的核心秘密显露之时。到时候,连君玉娇都有可能现身。至于其它時間,在坊间探索,根本毫无意义。所以,我們只需静待五天之后的月圆之夜即可。”

  倪昆憨憨道:“哦。”

  “哦什么哦!”虚月清一個翻身,趴到倪昆背上,用力揉着他的老虎耳朵:“你這铁憨憨,此时该赞一声,主人英明!”

  “主人,英明!”

  “不错,知错能改,孺子可教。”

  “那,能不能,不学,认字了?”

  “休想!休息一会儿,晚上接着学认字!”

  “……”

  倪昆无辜地眨了眨虎眼,本该凶恶无比的虎瞳之中,满是可怜无辜。

  虚月清說到做到,当晚一直教到午夜,直至倪老虎又“学会”了二十個字,這才放過他。

  然后這一晚上,虚月清就躺在倪昆身上睡了——虚妖女纵是金丹大修,却也不敢在此地吞吐天地灵气修炼,也沒到能吞服丹药修行的日子,便干脆久违地睡了一觉。

  稍微让倪昆安心的是,虚月清睡觉之时,虽要他用前臂抱着她,整個身子都蜷在大老虎怀中,那蜜桃似的浑圆翘臀更是顶着倪昆肚皮,但终归沒有做出某些更過份的事。

  不然倪昆還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跟在金丹身边,倪昆也不敢擅自潜行离开,自去探索。

  或者說他也不想放弃這位能帮他扛雷的大高個——虚月清虽有些怪僻,但目前看来,只是教老虎识字,以及与虎同眠的话,好像還可以接受?

  接下来的五天。

  虚妖女也并未在倪昆面前,展现出任何仙音妖女的邪恶恐怖,真像個好为人师的女先生一般,专注教导倪昆读书识字,甚至還传了他一部适合虎妖的妖兽炼体功法。

  但熟悉仙音妖女的倪昆很清楚。

  虚妖女只是对自己喜爱之物,才会显得如此人畜无害,乃至温柔可亲。

  从她毫不犹豫征召筑基散修作炮灰,以及面不改色连派两批炮灰探路的冷酷作风来看,這妖女的心性,绝对符合仙音妖女标准。

  面对大老虎时的耐心温柔,并不能掩饰她的残忍无情。

  五天時間一晃而過。

  十五月圆之夜。

  子时之前。

  宁飞烟、容素素等四位仙音妖女,以及厉锋等十一個筑基散修,再度聚集在虚妖女座前。

  虚妖女翩然起身,侧坐到倪昆背上,轻轻一抚他后颈皮毛,淡淡下令:“出发。”

  一行人在虚妖女带领下,离开醉仙馆,朝七星坊拍卖大堂行去。

  此时街道上已再无一個行人。

  连往日裡通宵营业的青楼,今晚都灯烛全灭,一片寂静。

  披沐着略显苍白的月光,行走在不闻丝毫杂音,仿佛已彻底变成鬼域的空旷街道上,饶是众人最低也是筑基修为,此时心裡也不禁暗自发毛,情不自禁加快脚步,越走越快。

  “慌什么?”

  眼见连容素素和另两個师妹,都被带得神情紧绷,呼吸急促,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唯宁飞烟一人始终从容不迫,虚月清不禁不满地轻哼一声,冷声道:

  “既未违规,何惧之有?亏你们還是筑基境界,在散修界都要被尊称一声大修,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听她训斥,众修士赶紧澄清心神,镇定情绪,强自恢复步伐节奏。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七星坊拍卖大堂正门前。

  就见正门上方,挂着两個大红灯笼。

  散发着猩红光芒的大红灯笼上,赫然還印着大大的囍字。

  门口不见人影,只门板大开,现出黑黝黝的门洞,一副进出随意的架势。

  虚月清拍了拍倪昆颈皮,示意他停住脚步,盯着门洞瞧了好一阵,竟未派人先行探路,径直驱虎前行。

  容素素一惊,问道:

  “师姐,是否先派人去探探路?”

  虚月清却淡淡說道:

  “无妨。怪异之地,只讲规则,不论其它。既然七星坊逢月圆之夜,便有鬼市开启,必然不禁进出。只是进去之后,就得仔细留意了。”

  她有過探索怪异之地的经验,知道再是凶险诡谲的怪异之地,只要严守规则,便不会出事。

  当下骑着倪昆,长趋直入拍卖堂大门。

  众筑基无奈,也只能赶紧跟进。

  进入大门之后,倪昆只觉眼前先是一暗,陷入一片漆黑。

  之后摸黑前行几步,眼前又豁然开朗。

  可定睛一瞧,眼前所见,却并非拍卖堂大厅,而是一條奇异的街道。

  街道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暗红光晕,暗红光晕干擾下,饶是以倪昆的目力,也最多只能看到十丈远。

  街道两侧,影影绰绰有着不少摊位,每個摊位上方,都挂着一盏大红灯笼,上面都印着個大大的“囍”字。

  看着那些灯笼上的囍字,倪昆不禁怦然心动。

  因为那件红盖头样式的渡劫秘宝,上面也有与诸多灯笼上一模一样的“囍”字。

  所以……

  此地果如虚月清所言,正是這怪异之地的核心区域?

  那渡劫秘宝,也在此地?

  可是……

  该如何入手那件渡劫秘宝呢?

  正思忖时。

  虚月清轻轻一揪他后颈皮,指着左手边第一摊位道:

  “去那边。”

  倪昆当即迈步,驮着她前往那第一個摊位。宁飞烟、容素素、厉锋等筑基修士也紧随其后。

  很快,众人就来到那摊位前。

  摊主俨然是個猪头人身的肥汉,身高接近一丈,腰围也是一丈,活脱脱一座肉山。

  他呲着两枚朝天獠牙,两只猩红的小眼直勾勾盯着众人,闷声道:

  “众位客官,要买点什么?龙肝凤髓麒麟皮、鲲肚鹏翅金乌腿,老子這裡应有尽有。只要客官付得起钱,想要什么,就能买到什么。”

  龙肝凤髓麒麟皮?

  鲲肚鹏翅金乌腿?

  這怪物要不要這么大口气啊?

  众人看一眼案板上摆放的东西,就见摊位案板上,赫然摆着几條死蛇,一头大肚怪鱼,一只四足小兽,以及几只五颜六色的死鸟,不仅浑无半点灵性,甚至腐烂发臭,生虫长蛆,瞧着令人作呕。

  换作别处,众修士只怕早就大肆嘲讽起来。

  但在這怪异之地,在這尤为诡异的鬼市,面对那位肉山也似,不知妖是魔,气息也混沌不清、晦涩不明的猪头怪物,众人压根儿不敢造次,只拿眼去瞧虚月清,待她定夺。

  虚月清随意扫一眼案板上那些腐尸,再看着那猪头人身的肥汉,淡淡道:

  “一副龙肝,价值几何?凤髓、麒麟皮又怎么卖?鲲肚、鹏翅、金乌腿,又是如何作价?”

  见她居然认真问起了价钱,众筑基修士赶紧竖起耳朵,听那猪头肥汉如何作答。

  猪头肥汉咧开长长拱嘴,嘿嘿一笑:

  “龙肝存货最多,便宜得紧,但也不是论‘副’卖的。一口价,一個人,一两肝。至于凤髓,那就贵了,一個人,半钱凤髓。麒麟皮,一個人,一寸皮。鲲肚鹏翅金乌腿,倒是论副、论只卖的,可惜,客官你付不起。”

  虚月清淡淡道:“你說的人,不会是指我這样的人吧?”

  “客官若愿用自己付账,自然最好不過。你一個人,能顶你身后那样的一百人。不過客官想来是不愿的。”

  猪头肥汉怪笑一声,口角淌下污浊涎水,又直勾勾盯着虚月清背后众人:

  “用他们就够了……倘若客官愿用那四個细皮嫩肉的小娘来换,老猪可给你打八折。”

  “她们就不必了。”

  虚月清淡淡說着,抬手往后一抓,将“超勇三人组”当中的一员隔空抓到手上,瞬间将其法力彻底封禁,不理他的哀嚎求饶,一把抛向那猪头肥汉:

  “先来一两龙肝!”

  七星坊规则,不得与坊中修士斗法,但虚月清一行皆是外来者,现在還沒有变成怪异,不算坊中修士一员,只要斗法不波及七星坊修士,互相伤害亦不算违规!

  猪头壮汉嘿嘿一笑,抬手一抓,那筑基修士身形飞快缩小,转眼就变得只有兔子大小,被猪头大汉蒲扇般的巨手一把攥在掌心之中,啪叽一下揉成肉团。

  揉搓過程中,那筑基修士竟未死去,尽管被挤成了畸形肉团,肢体移位,血肉外翻,碎骨刺出,可他竟然還活着,還在哀嚎!

  猪头肥汉将那活着的肉团一把塞进嘴裡,就着那刺耳的哀嚎声,满脸愉悦地大嚼起来。嚼了几下,直至哀嚎终于消失,它方才噗地吐出一团碎渣,点头道:

  “不错,還算有几分嚼头。”

  众筑基修士瑟瑟发抖,却顾不上兔死狐悲,只满脸震骇地瞧着他吐出的那团碎渣,眼皮好一阵暴跳抽搐——那团废渣,赫然是一件灵器碎片!

  生啖筑基也就罢了,還生嚼灵器……

  即使一件下品灵器,也要比筑基修士坚固无数倍啊!

  从来只听說過筑基修士被灵器斩成碎片,从未听說過哪個筑基修士,能用骨头把灵器硬生生硌成碎片的……

  那猪头肥汉,几口就把好好一件灵器嚼成碎渣模样,偏偏看上去還灵性未失,只是灵性变得一团混沌,予人一种诡异畸形之感,也不知其原本功能,现在变成了何等鬼样……

  一時間,众筑基看向那猪头肥汉的眼神,不禁满是忌惮敬畏,心中已暗自将之提升到与虚月清同一层次。

  猪头肥汉却并未关注众人。

  只一边咂巴着拱嘴,回味着方才那筑基修士的滋味,一边抓過一條三尺有余,腐烂发臭的暗红死蛇,抄起一口尖刀,一下将那死蛇肚皮剖开,两根手指在蛇腹中摸索一阵,又拿刀尖轻轻一挑,挑出一粒比粟米還小,暗红发黑的肉屑,飞向虚月清。

  那丁点大的肉屑飞离案板,立刻膨胀变大,转眼就变成了鸡蛋大小的一团。

  虚月清一把接住那团暗红发黑,隐隐散发着腐臭味的肉团,神念一扫,一直沉稳平静的美眸之中,终于闪過一抹震撼:

  “竟然真的是……真龙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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