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火场看戏
“万裡飞鹰?”
银花娘闻言之下也是立刻就忍不住向东郭高那边仔细看了過去,结果只见他的身形当真是如弹丸跳动般兔起鹘落,甚至在遇到火舌怒潮临身时也仅仅是以手轻轻一挥,然后那些烈焰便会悉数退开,最终任由他自這一片火海中冲了出去……
“放下我的三叔来……求求你,放下我的三叔来。”
這时只见朱泪儿已一边嘶声大喊着一边追了上去,只是因为现场的火势实在太大的缘故,她追起来可谓是格外的费劲。终于,在一股烈焰再次卷過之后,前面的东郭高已彻底消失无踪,而朱泪儿也已仆地痛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已抱着银花娘赶過来的晋艺宸见状赶紧安慰她道:“那個人其实是你三叔的挚友东郭高,他是来救你三叔的。”
“挚友?”
朱泪儿闻言立刻就抬起了头来,抽泣道:“不错,三叔方才问了他一次身份后就再不說话了,显然他们必定是认得的。”
說着只见她又一抹脸上的泪痕,然后道:“但他既然救走了三叔那为什么不将我也带走呢?”
“那或许是因为他不认识你吧!”晋艺宸闻言立即柔声說了一句,只是心裡却有着另一個猜测。
是的,其实他心中早已肯定东郭高是知道朱泪儿与凤三的关系的,而对方之所以会不将朱泪儿带走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要把這個小丫头丢给自己!
言归正传,這时只听被晋艺宸抱在怀中的银花娘突然道:“我觉得俞独鹤他们放火的目的绝不是为了要烧死我們。”
“哦?”朱泪儿目光茫然地注视着小楼前那座埋着怒真人的新坟道。
這时只听银花娘分析道:“他们若是想要我們的命的话就必定会在火场周围布下埋伏以防我們逃走,可现在我們不但轻易就逃了出来,而且途中居然還连一個人都沒有遇到,這岂不显得有些奇怪嗎?”
“确实。”朱泪儿闻言赞同道。
這时只听银花娘又道:“所以我觉得他们只不過是想赶走我們,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這裡的一样或几样东西。”
“有道理。”朱泪儿闻言又是点头道。
這时却见晋艺宸已忍不住多看了银花娘两眼,毕竟他实在是沒想到对方的心思竟会如此缜密。
言归正传,這时只听远处立刻有一片悲呼痛哭声传了過来,并且其中還夹杂着一些怒骂之声,显然是李渡镇上的居民在看到自己的家园被毁了之后要来拼命了。
但话虽如此,可俞独鹤毕竟也是心思缜密之辈,因此在這悲呼痛哭以及怒骂之声刚刚响起之际便立刻有一人大声喊道:“各位不用惊慌难受,李渡镇上所有的损失都由咱们来赔偿!”
就這样,那悲呼痛哭以及怒骂之声立刻就小了下去。紧接着在注意到這一点之后這边的银花娘也是立即就皱眉道:“這李渡镇虽然萧條贫乏,但数百户人的全部身家又岂是一個小数目?而他们竟也不惜赔偿,看来所图必定甚大呀!”
此言一出只见朱泪儿也是立刻就摆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显然她也想到对方所图之物应该就在自己所住的那栋小楼之中了。
就這样,眼见谜底即将要被公布晋艺宸干脆就直接对朱泪儿道:“依我看你们住的那栋小楼裡必定隐藏着一個惊人的秘密,所以东方美玉舍不得走,甚至怒真人等人才会来。同样的,也正是因为這個秘密俞独鹤他们才不惜放火的。”
“是嗎?”
說着只见朱泪儿当即便是眼前一亮,喃喃道:“记得母亲临死的时候曾告诫過我,說這是我的家,也是她能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叫我一定要好生珍惜,所以我才一直沒舍得离开……”
說到這裡她忽然语声一顿,但眼睛却更亮了。
言归正传,這时只见晋艺宸又是微微一笑,然后直接对银花娘和朱泪儿道:“走,我带你们去看场好戏。”
……
那座孤立的小楼此刻早已被烧得倒塌了,自浓烟中看過去,只见四面已有不少黑衣大汉在清理火场、扑灭余火,只是却看不到俞独鹤等人。
晋艺宸這时已带着银花娘和朱泪儿两人蹿到了与那小楼相邻的另一栋民宅的厨房那边,结果只见那角落裡還有個水缸沒有被烧破,只是缸裡的水已被烧得直冒热气了……
“呵呵,运气不错!”
就這样,晋艺宸直接掀起了那膛上的锅,并将那缸裡的水全都倒了下去。结果等到膛裡的热气全部散出之后他们便又钻了进去,并且還将铁锅重新盖在了膛口上!
“只有炉膛是永远也烧不坏的,相公你真是绝了。”在钻进了炉膛之后银花娘立即就忍不住轻笑道。
這时却见晋艺宸只是笑了笑却沒有說话,毕竟這個办法可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原着中的俞佩玉想出来的。
言归正传,這时因为炉膛裡的空间实在太過狭小而根本不能让三個人很舒服地呆在裡面的关系,晋艺宸也只得使出《九阴真经》中记载的缩骨功来把自己整個人都缩成了很小的一团并靠在了银花娘的怀中。而对此银花娘和朱泪儿两人也是十分惊讶,只是還不等她们发出惊叹声远处便有一阵脚步声传了過来……
仔细看去,只见此刻已有四個黑衣人走进了李家栈废墟之中,并且還俱是神情剽悍、步履矫健。其中当先一人手提着一杆红缨枪,后面一人手裡则拿着一杆五股叉,至于另外两人却是右手持钢刀左手持盾牌。
就這样,在走进了李家栈废墟之后只见他们当即便是在四面瓦砾中东戳一下、西戳一下,仿佛是在查看有沒有人藏在裡面一般。
這时只听那提枪的人突然笑道:“堂主做事也未免太仔细了把,這把火烧過之后就连鬼都要跑,哪裡還会有人藏在這裡嘛!”
话音一落,却听那拿叉的人立即接口道:“你以为這真的是堂主的意思嗎?”
“不是堂主的意思又是谁的意思?”提枪的那人闻言顿时反问道。
這时只听那拿叉的人忽然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们,這次堂主出山据說全是为了帮那姓俞的武林盟主的忙。”
“那放火也是他的主意嗎?”提枪的那人闻言又道。
“自然也是他的主意。”拿叉的那人理所当然地道:“否则堂主又为何要不远千裡地跑到這小镇上来放火?”
說着這两人便又渐渐远去,而银花娘和朱泪儿也是這才知道他们并非是俞独鹤的属下。
就這样,待這几個人走远之后,只听朱泪儿立刻就悄声道:“這俞独鹤果然是心机深沉,无论做什么事都预先留了退路,以便让别人代他受過,并让他武林盟主的身份丝毫无损!”
“正是如此。”晋艺宸叹道:“无论是杀人還是放火他都只不過是在幕后主持而已,這样等到事情发生之后就可以找别人来担当罪名了。”
“的确。”
說着只听朱泪儿又问道:“要杀人他找的是怒真人,那要放火他找的又是谁?或者說這‘堂主’又是什么人呢?”
“自然就是“霹雳堂”的主人啦!”晋艺宸闻言理所当然地道:“要知道江南霹雳堂可是普天之下擅造火器的第一名家,而且若非他们放火的话火势只怕也不会发作得那么快了。”
“這样啊!”
說着只听朱泪儿又恨恨地问道:“那你可知道這霹雳堂的主人是谁嗎?”
“雷风。”晋艺宸闻言如实道。
“是嗎?”
說着只听朱泪儿又是不住地喃喃道:“霹雳堂,雷风,霹雳堂,雷风,霹雳堂,雷风……”
就這样,她一连将這两個名字念了十多遍,像是生怕会忘记似的。
這时或许是心中有些不忍,只听银花娘突然皱眉道:“怎么,你想要找他报仇?”
“当然。”朱泪儿闻言顿时恨恨地道:“无论如何总是他先动手烧了我的家,是以我若不将他的家也一把火烧光我就对不起他。”
“是嗎?”這时却听晋艺宸突然开口道:“但我想你估计沒机会去烧光他的家了,因为他的家很快就会被俞独鹤给搬空了。”
“哦?”
朱泪儿话音一落,远处却突然就有一人立即大笑道:“江南霹雳堂的雷珠神火果然是名不虚传,小弟今日可真算是开了次眼界,实在佩服得紧!”
這是当日黄池大会上那站在俞独鹤身后的假“玉面神刀”曹子英的声音,只听他故意把這话說得极为大声,仿佛唯恐别人不知道這火是雷风放的一般。
言归正传,這时只听另一人立即哈哈大笑道:“但這把火只怕要烧掉咱们几万两银子的吧?”
這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之情,显然其主人正是那江南霹雳堂的堂主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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