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燕重湖有些疑惑地被攔住,“這位少俠…?”
隨後他擡頭就被武林之巔那張奇葩捏臉震驚了一下,“嗯……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
武林之巔拉住他,“大俠您經常出入楚紅館嗎?”
哈?燕重湖不知道說什麼,對方這個問話在大庭廣衆下多少有點毛病了,“在下無從奉告。”
武林之巔也意識到了這種時候問這話很尷尬,但盜聖實在很好用,他不願意浪費這麼個免費勞動力。
“抱歉……我……唉。”武林之巔以退爲進,“實在抱歉,我也是病急亂投醫了,看兄才一表人才玉樹臨風,不像我這樣面目可憎……進入到那楚紅館也理應容易點。”
燕重湖聽到這話停下了腳步,看着武林之巔那張奇行種的捏臉,嘆了口氣:“小兄弟何不找個清淨地方和我慢慢說?”
一聽有戲,武林之巔立馬邀請燕重湖前往某個酒樓的包間,在只有他們二人的時候,絞盡腦汁想應該如何說明。
組織一下語言,武林之巔才緩緩開口:“實不相瞞……我本來是花月山莊的人,仰慕我家大小姐多年……但也自知就我這個長相,難以相配,怎料不久前大小姐救上了一個陌生女子,自稱明晚,二人形影不離,我卻總覺得那個女子有些可疑。”
“哦?還有這回事?”燕重湖挑眉,繼續聽武林之巔扯淡。
“大小姐心善,才被救回來就想幫助他人,可昨日我和一個好兄弟喝酒時閒聊,說起那楚紅館新花魁,便有些好奇,既然說是新,舊的又去了何處?”
武林之巔想了想接着說,“我那個喝酒兄弟,也算是花樓常客,他說上任花魁被男人騙了投河自盡,可是有一點很奇怪,舊花魁也姓明,身邊更是有個跟了她姓的丫頭也叫明晚……”
“你是說……”燕重湖沉吟片刻後搖頭,“不也能夠說得過去嗎?這丫頭看舊主死了,逃出來遇見了歹人,結果被花小姐救了。也沒有什麼可疑的呀。”
“話不能這樣說呀,大俠!我家小姐人美心善,但是有一個缺陷就是雙眼不能視物,因爲這個莊主百般叮囑莫要讓陌生人接近利用小姐,而這個明晚來路不明,現在身份更成謎,我只想擺脫大俠能夠進入那楚紅館一探究竟。”
“……”
“也不需要大俠做其他別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她究竟是死掉的花魁還是那跑丟的丫頭!”
燕重湖嘆氣,“本來你這個忙,我是不願意幫的,但奈何之前我欠花小姐一次人情……既然事情有關於她,那怎麼着我也得幫個忙纔行。”
“多謝大俠出手相助,不知道大俠怎麼稱呼?”
“小事而已,不必言謝。”燕重湖並不回答他,只是頷首離去,“三日之後還是這裏,我們再見。”
話音剛落,就不見了蹤影。
“可惡啊,他這個輕功真的很炫酷。”武林之巔嘆氣,隨後又意識到了什麼罵了一句,“完了三天,黃花菜都涼了,還三天!唉,看來還要這麼沒意思等三天,我的錢吶!”
花宵月這邊不知道這些,說句老實話,她自小就沒有感受過母愛,身邊也沒有什麼親人,又因爲身體時常是衆人呵護的對象。
難得來了一個需要她去呵護,體貼照顧的人,實在是有些開心。
這種成就感或多或少衝淡了對於況清塵的擔憂,明晚走上前跟她說話,忽然花宵月忽然有些好奇:“明姐姐,那些追着你的人,還有來找過你嗎?”
明晚動作一僵,隨後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繼續倒茶,“我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怎樣了,不過這幾天倒還安穩,也許是死心了吧。”
“那就好!明姐姐,你可以把山莊當做像自己的家一樣。”
花宵月看着明晚,明晚有些發愣,燭火跳動,明明暗暗地映照在她白玉般的面容上,也許只是反光,但她眼中炙熱的光芒似乎能將明晚融化。
“……”明晚最終別過頭,手不自覺地攥成拳,“家……嗎……”
花宵月點頭,明晚輕咳了兩聲,“小姐待我好,我是知道的。”
她伸手準確無誤地摸到了明晚的手,“明姐姐,我知道你過去可能有很多不開心……受過很多的苦……但是你要相信,從這一刻開始,以後你的生活會越過越好的!”
越過越好?
這樣的話何其可笑,明晚目光悲涼地看着懵懂無知地花宵月,外面都是些豺狼虎豹,若是像她這樣,到最後恐怕連骨頭都不會剩下吧?
但不得不說,明晚感覺自己的心有所觸動,可……她們的相逢就是一場局,棋局已經註定了,棋子是沒有說不的權利的。
明晚閉上眼,“小姐,時候不早了,你該睡了。”
浮上心頭的卻是前一天,顧晝約她在某個偏僻的樹林中的對話。
“你不會真被感動下不了手了吧?”顧晝戲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距離我上次跟你說的計劃開始,已經過了整整三日了,你還是沒有狠下心動手,明晚,不要忘了,是誰把你從那地方撈出來的。”
“我沒有忘!只是大小姐身邊能人衆多,若是太早下手,他們肯定會對我產生懷疑的!”
“哦,是嗎?那我再告訴你個好消息好了!我這邊已經安排人去提醒提醒這羣花家的人,尤其是去楚紅館多看看。”
“你!”明晚終究還是破了功,她驚慌失措地看着顧晝,“顧晝!你這是過河拆橋!”
“過河拆橋?但也得我過了這河呀!現在是你不讓我過河,那我把你這個沒用的橋拆了也不是什麼問題吧?”
明晚死死攥緊衣袖,“我沒有說不幫你。更何況我還有把柄在你手中,只需要些時間罷了!”
“那羣人查明真相也需要時間,我已經給足你時間了。”顧晝變得不耐煩起來,“名字,身份,經歷,甚至是那張臉都是我幫你的,你還有什麼不知足?”
他這一番話就像撕開了明晚一道最疼的傷疤,“你閉嘴!!我按照計劃行事的,不用你多說。”
“那我們就等着看了。”顧晝看着女人遠去的背影,目光寒冷,他身邊出現了一個一直在偷聽的黑衣人。
“主人,爲什麼還要給她機會?”
顧晝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他,說道:“她那點小心思,我還是看得出來的,若非那個老匹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哼!”
“主人又爲何執着於那位花小姐?憑主人的地位,什麼樣的女子尋不來,非要在意一個……?”
“花月山莊割據一方,手下能人輩出,再加上上次的寶藏,他們拿了一半,這樣的香餑餑卻後繼無人,誰要娶到花銷月,整個花月山莊都將是任由他差遣。”
他摩挲着隨身的銀槍,一道寒芒閃過,那位多嘴問話的黑衣人已經命喪當場,“更何況我難得找到一個和孃親有所關係的女人,就連她的眼睛也是娘給我的禮物,她自然就該是我的。”
明晚看着已經有些熟睡的花宵月,慢慢走到她身邊,沉默地看了她片刻,眼神裏帶有許多掙扎的情感。
隨後終於做下了什麼決定般,目光變得堅定,轉身離去,手裏拿了一包白色粉末的藥包。
第二天,花宵月才醒就聽見一直以來服侍她的侍女焦急的聲音,說出了讓她瞬間清醒如墜冰窟的話:“小姐!!莊主他……莊主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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