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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二十一. 最后的战斗

作者:西方蜘蛛
正文九百二十一最后的战斗 最终,随着莫德尔突击炮的闷响,俄军进攻终于被完全压制了下去。等德军都安全抵达博物馆翼楼的时候,佐夫也终于有惊无险地赶了過来。他几乎打完了mg62的最后一发子弹,因为开枪时的高温,他的的手被烧伤了,红肿的皮肤甚至泛出轻微的白烟。 然而当哈森发出惊叫并指着佐夫的耳朵时,大家才发现問題要严重得多。佐夫的嘴唇干裂了,右耳朵也被子弹撕了下去。血从那裡淌出来,随着他心脏地剧烈跳动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我們成功了”海森堡疲惫地摊在地板上喘着气,用眼睛扫過周围跟他堡一样狼狈的士兵们。海森堡一数,只有6個人活了下来 鲁本和他的人赶来,把他们搀到博物馆的二楼。俄国人的进攻似乎告了一個段落,此时冲锋的士兵沒了,喊杀声沒了,开火和爆炸声也渐渐趋于平静只有布满战场的几百具俄国人尸体安静地覆盖着大地。士兵们利用這一個难得的间隙准备着自己需要的弹药。海森堡给佐夫要了個几颗手榴弹和一把步枪,递给他。一個战士正在给他包扎伤口。佐夫见到海森堡,疲倦地笑笑:“拿烟来” 海森堡摸出烟盒,抽出两根烟,一根塞进他的嘴裡,一根自己叼住:“别太逞能了這战斗還需要你”海森堡故作漫不经心地說着,替他点着了火。 佐夫咧开嘴笑了:“少来——我不去。你也会做他妈同样的事情——哼,我才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 海森堡有些吃惊佐夫会這样回答,但他从容的笑容掩饰了這一切:“行了。下次你再逞英雄的时候,想想旅馆裡那本挂历——你要是死了,可就看不着那些妞的屁股了”海森堡抽了一口烟。 “上校您的鼻子”给佐夫包扎的士兵指着海森堡:“在流血。” 海森堡忙用手擦過。黑红色的血液从他的鼻孔裡流出来。海森堡知道這意味着什么内伤。 “沒事儿。”海森堡轻描淡写地朝士兵摆着手,不用眼睛去看他。 “海森堡。”佐夫似乎沉思了很久:“不是我愿意战斗——而是我必须這么做。”他把头转向一边,似乎突然对他们的谈话感到厌倦。 海森堡沒在說什么,只是在面前飘散的灰烟中依稀地看着佐夫脖子上的铁十字,一尘不染地反射着香烟的火光。 鲁本有條不紊地布置着他的士兵。路過海森堡身边时,拍了一下海森堡:“小保罗在哪儿?” “死了。他在后门掩护了我們撤退。” “好小子!”鲁本赌气似的点着头,似乎幻想着自己也可以那样悲壮地死去——像一個真正的战士。 “像個真正的战士”鲁本摇着头赞许着:“佐夫——你等着。這次战斗——我将拿到属于我自己的铁十字勋章!” “嗨!”佐夫不耐烦地扔下烟,顺手抓起脖子上的勋章:“小鲁!等我死了,你小子要是還活着你就把我的铁十字拿走!” 佐夫看着鲁本惊讶的表情:“沒事儿!我送你啦!” 鲁本摇着头,开了句玩笑走开了。 佐夫带上了一副手套。好让自己烧伤的手感觉好些。“海森堡。怎么這么安静?”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哈森!”海森堡叫着年轻人的名字,他赶過来:“长官。” “交给你個任务:现在,开着我的车回去找到卢瑟弗,告诉他,要是他的坦克20分钟后不来增援坟地防线的话,明天我請的白兰地就沒有他的份!快去!”海森堡拍了一下年轻人的屁股。哈森从后门跑了出去。在博物馆的二层,每一扇窗户后面都是一挺mg62机枪,每一個枪手后面都是两具反坦克火箭。全副武装的党卫军士兵上上下下地挤满了博物馆的每一個窗口。 “是坦克么。长官?”一個在窗口放哨的士兵问海森堡。 大地并沒有震动。 “嘿,你沒他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么?”佐夫一把扔掉烟头。警觉地站起来。 空气中隐约出现尖锐的鸣叫声。 海森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脑海中出现了炮弹划過空气时那种奇异而无声的扭曲“趴——下——快——!” 然而一切都晚了。就在海森堡這样喊的同时,一枚重磅炮弹像解刨刀一样锋利地刺进博物馆的房顶,刺穿二层的地板,爆炸在德军脚下的一层大厅裡。那一刻,所有的重心失去了平衡。脚下的地板开始只是微微地翘起,却在瞬间演变成了恐怖碎裂和崩塌!一個士兵被這枚恐怖的炮弹砸碎了炮弹从山之下贯穿了他的身体砸到了下一层。 這恐怖的画面死死印在海森堡的脑海中,麻木了海森堡的肢体。 “快——快!”佐夫大喊着后退,他们脚下的地板瞬间碎裂,守在這侧窗口的所有士兵都沒有了机会。当炮弹坠落时,他们中的很多人的耳膜被无情地阵碎海森堡一個趔趄摔倒了,佐夫马上抓住海森堡的一只手。然而紧接着来自脚下的巨大爆炸把海森堡和佐夫都推了出去 无声地飞翔。 那一刻的世界是安静的。海森堡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记得自己轻飘飘地下落,头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也许原本海森堡能飞起来,远离人间地狱但脖子上的铁十字勋章在那一刻变成了一块烙铁。一块火球,死死地拴住海森堡,让他哪也去不了然后火焰狂暴吞噬了自己的身体。海森堡身下的地板碎了。海森堡再次下坠,下坠大地在呻吟,身体在溶化,火焰所到之处一切化为虚无,喊叫声在扭曲中撕裂 俄军炮兵改进了弹道的计算。整個两层的博物馆被突如其来的密集火炮覆盖了。原本德军以为会很结实的大理石小楼几乎在瞬间坍塌了。狡猾的弹片撕碎這一切,饥渴的火焰填满這一切,最后野蛮的爆炸毁灭這一切 沒人能活着从博物馆逃出去德军本来就只有74個人该死這让他们刚才在教堂裡所做的一切看起来沒有了任何意义! 操蛋——妈的——妈的! 现在只有大地在震动痉挛般地震动震动 等等难道我還活着 恼人的爆炸声像钟表一样在耳边不知疲倦。 “上校——醒醒!醒醒!”一個声音渐渐在耳中清晰起来。海森堡正被一個人摇晃着:“海森堡上校——快醒醒沒有時間了!” “别他妈摇我晕!”海森堡烦躁地推开身边的士兵:“妈的我還活着這是哪?” “上校!”哈森扶着海森堡坐起来:“谢天谢地——你還活着!” “我在哪!?” “坟地防线,长官。” 海森堡看看四周,发现自己正靠在一個墓园的十字架下面。他摊开双手。发现左右的手掌都受了伤似乎什么金属穿了過去,血一直流。“刚才发生了什么” “敌人炮击了博物馆。整個建筑塌了我們” “兄弟们——兄弟们在哪儿?鲁本他人呢?” “他们都” “佐夫在哪?” “他沒事儿,长官。多亏了狙击爷爷救了你们” “少校?”海森堡不敢相信把他和佐夫救出地狱的竟是個年迈的老人。“少校现在在哪儿?” “他說他会在旅馆的顶层。” “好好——很好。”海森堡摸着额头企图站起来,但是大地却在剧烈地颤抖。海森堡被迫又趔趄地倒下。“怎么回事?” 哈森把目光望向远方。眉头紧锁:“俄军坦克总攻了” 天空漆黑,三盏巨大的探照灯在海森堡身后朝着教堂的方向照去。不断有俄军坦克恐怖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中,有的在燃烧,有的在冲锋海森堡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守不不住了 “去——你去给我把佐夫找来!现在!”海森堡推开年轻人。 “神父——神父在哪?我要找神父!”海森堡又一把抓了回了哈森:“去找佐夫——别烦我!” 海森堡翻過身,艰难地爬行在飞来飞去的子弹间。突然,海森堡掉进战壕裡——顿时浑身传来刺骨的疼痛,仿佛在骨头与肉之间夹杂了无数的小刀刺痛着他。士兵们正全神贯注地作战,沒有人注意到海森堡。但是海他的耳朵一定有了問題。因为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有一声声地爆炸像钟表一样在脑海中回响。不时又几個士兵倒在面前。阻挡他的爬行他们的头都无一例外地破碎了,他们的血染红了海森堡的身体。 海森堡爬行着。掷弹兵们狂热地开火,麻利地装弹,咒骂着敌人,把炮弹”瞄准敌人的坦克,把敌人投来的手榴弹扔回去海森堡還活着一定是他们节制住了俄军步兵的攻势穿過整個战线,在战壕靠近大街的一则,海森堡找到了神父。 他正歪在战壕裡用一只手勉强翻看着圣经。 “上尉!你在干嘛!”海森堡气冲冲地喊道,尽管海森堡也已经很虚弱。 “赎罪!” “前面是什么情况?” “俄军得到了坦克师团的支援——鲁本的人全在那废墟裡——沒了博物馆。坟地守不住!我們的弹药快沒了——我們完了,长官。接受這個现实吧。”神父痛苦地看着海森堡的眼睛。 “你要干嘛?打算投降嗎!”海森堡疯狂地喊着,掏出了腰间的手枪。周围的掷弹兵们纷纷拔响了手榴弹。几挺mg62的和弦仍然是空气中无休止的旋律,远方的莫德尔突击炮开火了,保罗的教堂发生了骇人的爆炸,黑夜在瞬间被照亮在德军的头顶,两挺10毫米速射炮一刻也沒停下,海森堡甚至可以想象出那些10毫米炮弹切割過一排排敌人身体的景象 “我們他们”神父无力地指着身旁的士兵:“他们都在为你而战沒有人投降。” “他们是德意志的士兵——他们为德意志而战!”海森堡疯狂地吼着,朝天空开了一枪。 神父苍白地笑了:“我們都为你战斗。士兵们不想辜负你他们爱你” 突然。俄军的一发坦克炮射进了德军身后的战壕。海森堡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抓了起来然后又扔在地上。当海森堡咒骂着爬起来的时候,一個嘶叫的人脸抓住了海森堡——他忙推开他,惊恐地看着他被弹片胡乱切割的的身体他几乎被拦腰切开了。而他右手连同肩膀也不翼而飞。他抓着海森堡,嘶叫着,身体在地上疯狂地抽搐,海森堡能看见他腰间的脊椎成为了和下体唯一的连接突然。他惊恐的眼睛黯淡了。身体也瞬间安静了。他不再挣扎,只是看着海森堡,看着海森堡的同样恐惧的双眼,喃喃地一遍遍念着:“耶稣耶妈妈妈妈。” 莫德尔突击炮在远方发出沉闷的开火声。不计其数的俄国坦克组成了一個巨大的装甲坟场。然而此刻的战斗却发生在邮局和教堂之间的广场上。莫德尔突击炮被楼房阻挡,只能朝教堂周围无谓地开着火,妄图阻挡接近的步兵。 海森堡抽搐地吸着气,爬离那具尸体,在硝烟中再次抓住了神父的衣服。 “上尉!振作起来!我們能守住這個城市!我們必须守住!我命令你!”海森堡用手枪抵住神父的脑袋:“起来——跟我一起战斗!” “队长上校我已经死了。再让死了的人再死一次沒有意义。上校我已经是上帝的人了。”他给我看了看自己的腿伤和用身体压着的炸药包:“等防线瓦解的时候。等敌人的重型坦克从我這裡开過去”神父指着自己头顶的天空:“我就引爆炸药包,安息在這裡。” 海森堡缓缓放下手枪。神父的话让他的胳膊突然无力。 “佐夫在哪?”海森堡试着让自己站起来。 “他负伤了。”神父严肃地盯着上校:“博洛尔斯基把你们送来时,佐夫還是清醒的,他把你留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自己挎着mg62和反坦克火箭到邮局去了敌人,敌人的装甲部队从东边广场方向来我們的莫德尔突击炮根本派不上用场”神父痛苦地闭上眼。 海森堡使出全力在战壕裡站起来。顿时热浪扑面,成片燃烧的俄军坦克残骸和尸体近在咫尺,充斥着视线。教堂已经在一片火海中坍塌,大地在震动——這是坦克开近的征兆。一排子弹扎进面前的土裡,溅出来的沙粒迷了他的眼。他无助地向后退,耳边是顽强的枪声和爆炸。他知道,掷弹兵们一步都沒有退却,也许当他们在這個墓园裡修筑战壕的时候他们就知道這裡将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广场上坦克的残骸几乎封锁了道路,满地都是俄国人的尸体。那些坦克压着他们自己人的尸体前进,于是那些尸体被碾碎,成为模糊的血肉贴在坦克的钢铁履带上等到它们被击毁,那些贴在上面的鲜肉居然发出烧烤的味道成群的坦克被掷弹兵们和莫德尔突击炮击击毁在广场上,俄军后续的坦克不得不绕道行进。海森堡正纳闷为什么沒有听到莫德尔突击炮开火时的闷响,回头一看,他们对抗俄国重型坦克唯一的利器已埋沒在了它背后坍塌的楼房废墟裡。 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 “长官!”海森堡转過头,是哈森,他的鼻子折了,满嘴是血,大口喘着气:“佐夫让我转告您,他說让您赶快离开這裡——越远越好!他還說,您得活着去完成你们的约定!” “什么!”我气冲冲地站起来,佐夫的這番话的确很让我失望:“那家伙在哪儿?” “前面战壕尽头的邮局裡——佐夫正在与敌人的坦克和步兵啊上校——咱们快走吧——這裡马上就要失守了!” “滚蛋!”海森堡一把推开年轻的士兵,像一個酗酒的醉汉一样朝战壕尽头的邮局走去。手裡紧紧握住的是手枪。(。。) 2011()拒绝弹窗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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