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四十一. 安全大臣 作者:西方蜘蛛 大概沒有哪個国家会比俄罗斯的旧贵族们更加喜歡举办宴会的了。他们能够在任何時間找到任何借口来举办一场宴会,几乎在每一個月甚至每一周都会有各式各样的宴会出现。 但是俄罗斯财政大臣安德裡亚斯這次举办的宴会稍稍有些不同,今天是他六十岁的生日。 作为别尔斯托卡大公爵葛裡高利的心腹,像這样盛大的宴会所有接到邀請的人都必须参加。 即便那些沒有得到邀請函的,也总会想办法混进去。如果能够让他们在宴会红偶尔得到一位大人物的赏识那么对于他们未来的前途都是不可限量的。 也正是這個原因,在天還沒有黑的时候,安德裡亚斯庄园外已经出现了不少的人。 当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庄园外一下变得无比热闹起来。那些形形色色的俄罗斯上流社会的家伙,一個個穿着华丽的礼服,乘坐昂贵的汽车来到了安德裡亚斯的庄园。 俄罗斯社会绝大部分的财富,都掌握在了這些人的手裡。 他们可以過着奢华的生活,肆无忌惮的饿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至于俄罗斯社会的贫困和尖锐的社会矛盾完全不用他们去操心。 這是握有特权的一個特殊阶层 想要进入庄园,必须经過严格的盘查,而安德裡亚斯先生亲笔签署的邀請函是绝对不可以少的。 王维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手裡就握有這样的一份邀請函。卡彭的办事能力還是绝对值得人相信的。 他用的依旧是“彼得戈夫先生”的名字,货真价实的邀請函,是卡彭花了一笔钱从安德裡亚斯大臣的秘书手裡购买到的。 安德裡亚斯先生可不知道自己到底邀請了多少客人,這一且都是由他的秘书操办的,他要做的只是在邀請函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而已。 這张邀請函让王维屹顺利的通過了门口保安的检查 当进入庄园的时候,王维屹忽然有了一种滑稽的感觉。现在已经是六十年代了,可在莫斯科,在整個俄罗斯,却還有着一群严格恪守着旧传统的旧式贵族存在。 大概只有俄罗斯才会出现這样的情况吧 进入庄园的时候,红男绿女到处可见,每個人都在兴致勃勃的谈论着這场宴会。 “乌克兰的叛乱很快就可以平息。”一個胖子正在那裡慷慨激昂的表着自己的演讲:“睿智而勇敢的大公爵已经亲自去了前线,那些叛军们很快就会被大公爵和勇敢的俄队击溃!” 他的话引来了一片喝彩声,其实在乌克兰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和這些人一点关系也都沒有,他们這么做无非就是在显示着自己的特权: 他们能够知道普通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身为莫斯科的卫戍司令,我不得不承认杜约申科先生对局势最有言权了。”一個人讨好地奉承道。 這时候一個贵妇人问道:“杜约申科先生,您对于盟军和德国之间的战争怎么看?我可听說我們在罗宾斯特尔吃了一個大败仗,就连华尔图克斯基元帅也都差点成了俘虏。” “啊,一次的失败不足以扭转整個战局,夫人。”杜约申科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德国還拥有几個城市?难道他们想凭借着一個柏林就获得胜利嗎?啊,我想除非是德国人疯了或者是我們疯了。” 一片笑声响了起来,可就在這個时候一個不太和谐的声音传来:“据我所知,德国除了柏林之外现在還拥有了德累斯顿、开姆尼斯、莱比锡、波茨坦,以及罗宾斯特尔。” 所有人都回過了头。 這是一個年轻人,穿着非常体面,他微微笑着說道:“請原谅我的无礼,司令官先生,但是我的本意是我們必须提高对德国的警惕。” 本来自己的话遭到别人的反对,杜约申科是非常生气的,但年轻人礼貌的话却又让他对对方产生了一些好感:“啊,我赞成你的部分言论,我們必须要提高对德国的警惕,但是我可以和你们中的任何一個人打赌,德国绝对无法取得胜利!” “您是对的,司令官先生。” “那么现在告诉我,忽然闯进一群大人物谈话的年轻人,你是谁?”杜约申科带着高高在上的口气說道。 “請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彼得戈夫。” “彼得戈夫?”杜约申科皱了一下眉:“你就是住在帝国大酒店,米格罗斯基的贵宾彼得戈夫?” “啊,司令官先生,是我。” 一经证实,很快便引来了客人们的一片惊呼。“彼得戈夫先生”,這段時間在莫斯科的名声甚至要過了大公爵,只是他实在太难见到了,而且他還拒绝了一切邀請。 谁能够想到他居然出现在了這裡 “啊哈,彼得戈夫,莫斯科到处都在传說的年轻大富豪。”杜约申科的脸上立刻布满了笑容,对于有钱人,杜约申科先生是不惜降低自己的身份的:“你瞧,你能给我們带来一些财的机会嗎?” “安德亚克侯爵米洛舍维奇和夫人鲁赫利亚女侯爵娜塔莉亚,佩列亚斯侯爵赫梅利茨基和夫人喀尔第什女侯爵罗娜诺娃到!” 伴随着這悠扬的声音,莫斯科新晋升的两個实权人物出现在了庄园裡,這很快便引起了客人们的一片掌声。 当看到亚力克森男爵也出现在這裡的时候,米洛舍维奇夫妇和赫梅利茨基夫妇并沒有表现出什么的惊讶,只是悄悄的对他点了一下头。 当接受完客人们的祝贺后,寻找到一個合适的机会,对男爵抱着无限感激的赫梅利茨基悄声问道:“您怎么会和那個无能的胖子在一起?” “這是什么意思?”王维屹有些好奇。 赫梅利茨基的脸上明显露出了鄙夷:“难道您不知道他嗎?莫斯科每個人都知道他的蠢事。他的妻子娜塔耶娃和安全大臣利利波尔斯基之间通奸很久了。杜约申科也知道,可是他为了自己的职位却不敢得罪安全大臣阁下。” “哦,還有這样的事情?”王维屹明显产生了兴趣:“利利波尔斯基也来了嗎?” “是的,那就是。”赫梅利茨基朝不远处指了一下,安全大臣利利波尔斯基正在和這裡的主人安德裡亚斯說着一些什么。 王维屹点了点头,這個时候他的心裡忽然有了一個奇妙的主意 音乐一下停止了,接着安德裡亚斯对来宾们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当他說完這些话后,音乐重新响了起来,宴会正式开始。 在悠扬的舞曲声中,莫斯科卫戍司令杜约申科再次来到了王维屹的身边:“瞧,我想我們可以继续刚才的谈话,是嗎?” “什么谈话?”王维屹一头雾水。 “啊,我說您那裡有什么财的机会嗎”杜约申科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贪婪:“您瞧啊,虽然我是一個司令官,但我的工资少的可怜。我有一大家子人要养。而您呢?您是一個级富豪,您大概从来都沒有为金钱操心過嗎?我想如果您有什么好的项目可以提携我一下的话,您会赢得我忠诚的友谊的。” 這個恬不知耻的胖子啊,王维屹面上带着笑容說道:“我想我們什么时候可以找给机会好好的谈一下。” 杜约申科一下就变得兴奋起来,他伸出了手說道:“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想我明天来拜访您。” “当然,我很期待您的到访。”王维屹也伸出了手。 当双方的手松开的时候,王维屹很随意的帮他拍打了一下袖子,然后杜约申科袖子上的一粒用作装饰品的纽扣已经握在了他的手心裡 “彼得戈夫先生,上帝啊,沒有想到您真的来了。”大公爵夫人索尔金娜的声音传了過来。 王维屹转過头的时候,看到了一脸惊喜之色的索尔金娜:“是的,大公爵夫人,当和您分别后,我一直都在想着您,所以我不惜代价的弄到了一张邀請函。” 還好周围除了他们沒有其他人,不然大公爵夫人一脸的绯红很快会成为议论的话题。索尔金娜面色绯红:“您真是太轻薄了,彼得戈夫先生。如果被大公爵听到的话,我想您会被他给绞死的。” “我并不认为自己轻薄,我只是在表达内心的真实感受而已。”王维屹一本正经地說道:“至于大公爵?他也无法阻挡我对您的爱慕,這是一個正常男人的天性。” 虽然不免有些责怪对方口无遮拦,但索尔金娜心中却還是甜蜜的 “您会在這裡呆到什么时候呢?彼得戈夫先生?” “一直呆到您离开为止” 索尔金娜面上又是一红。 這個又可恶,但却又让人喜歡的家伙啊。 “好吧,但愿您不会抛下我一個人离开。”索尔金娜微笑着:“可是我现在得离开你了,不然天知道你又会說出什么样的疯话来。” 王维屹面带笑容的目送她离开,可是随即他的面色一变,又把目光落到了另一個方向。 那是他一直在监视着的利利波尔斯基 他注意到利利波尔斯基也在朝周围打量着,然后趁人不注意,很快闪身进入到了身后的古堡裡。 王维屹迅也跟了进去。 安德裡亚斯的古堡裡裡有着无数的客房,足够让這裡一小半的客人住下来。 利利波尔斯基并不知道在自己的后面有一個尾随者,他来到了三楼,然后迅的进入到了一间房间。 王维屹也闪进了他边上的房间中 這种旧式城堡,隔音的效果并不好,所以主人的卧房和仆人的卧房往往相距很久。而在這裡,王维屹能够清楚的听到隔壁房间在生着什么事情。 利利波尔斯基和一個女人的声音传了過来,如果沒有猜错的话,這個女人就是杜约申科的妻子娜塔耶娃。 接着,男人的呻吟和女人的叫声传来過来。 王维屹太清楚這是什么声音了 他点着了一枝烟,耐心的等待着,隔壁男女持续的時間并不是很长,王维屹把耳朵贴到了墙壁上。 “啊,亲爱的,我想你不应该在這裡逗留太长的時間” “我想是的,一会我還要进行一些讲话,我厌恶对那群笨蛋讲话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就会下来的啊,我想你的丈夫已经等待你很久了” “那個肥胖的猪猡嗎?不用管他,明天下午的时候你会来找我嗎?” “明天恐怕不行,但我想我后天会有空的” “那么就后天吧,一会见,亲爱的。” “一会见,亲爱的。” 不多时,开门的声音传来,接着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 差不多是时候了。 王维屹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推开了那对偷情男女的房间门。 “啊,亲爱的,你怎么又回来了”当才穿好衣服的利利波尔斯基转過头的时候,笑容却一下凝固在了他的脸上:“你是谁?” “在這裡他们都叫我彼得戈夫先生。”王维屹淡淡笑着:“但我其实很不喜歡這個名字,我更喜歡别人叫我亚力克森男爵。” “亚力克森男爵?”利利波尔斯基喃喃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猛然面色大变:“骷髅男爵?” “啊,我想你也可以這么称呼我。”王维屹還是在那笑着,然后一把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我觉得非常遗憾,本来在我的计划中,你并不属于受害者,甚至我听到你的名字還不久。可是沒有办法,在葛裡高利离开后,负责莫斯科安全的只有三個人,米洛舍维奇、赫梅利茨基和你,所以我必须除掉你。” “为什么?”利利波尔斯基做梦也都沒有想到会出现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替他们做這样的事情呢?” “为了德意志的最后胜利!” 王维屹說完這句话后,手裡的枪口轻微的跳动了下利利波尔斯基栽倒在了血泊中。 王维屹并沒有完全放心,他来到了尸体前,近距离对着利利波尔斯基的头部又一连开了几枪。接着又将一样东西塞到了他的手裡。 然后,他這才从容的离开了這裡 “還沒有找到安全大臣阁下嗎?”安德裡亚斯看了一下時間,显得有些不太耐烦起来。眼看利利波尔斯基演讲的時間就快要到了,但安全大臣阁下却始终沒有露面。 “還是沒有找到。” “去古堡裡看看。”安德裡亚斯放低了声音:“尤其是三楼。” 安全大臣阁下和娜塔耶娃之间的关系人所尽知,而安德裡亚斯专门在属于自己的古堡裡为利利波尔斯基准备了一個房间,可以让他们放心大胆的幽会。 又在那裡继续等待了一段時間,他的管家面色惨白的冲了過来:“主人,出事了,安全大臣阁下死了。” “什么?”安德裡亚斯面色大变:“死了?” “是的,到处都是血,好像是被人打死的,我沒有敢动他的尸体,担心破坏现场。” 真的出大事了,俄罗斯的安全大臣死在了自己的古堡裡,如果不能查清死因,自己跟本无法摆脱干系。 “去,把警察局长赫梅利茨基先生和安全副大臣米洛舍维奇先生請到這裡来,千万不要惊动到任何一個客人” 站在利利波尔斯基的尸体前,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该說一些什么才好。 利利波尔斯基胸口中了一枪,头部被人近距离射击开了五枪,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则谁能够下這样的狠手? 不過米洛舍维奇和赫梅利茨基内心還是有些窃喜的,利利波尔斯基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现在他死了,莫斯科的安全一切都由他们說了算。 然而死的终究是個俄罗斯的大臣。 赫梅利茨基蹲了下来,仔细检查着尸体,過了回他站了起来,拿着一样从利利波尔斯基手裡找到的东西:“你们看這是什么?” 這是一粒袖子上的装饰纽扣,很容易脱取。纽扣看着比较特别,上面的装饰是一只面目狰狞的北极熊。 “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這样的纽扣。”米洛舍维奇皱着眉头說道。 “是的,我也曾经看到過。”安德裡亚斯的面色阴沉了下来:“這是沙皇陛下赏赐给一位大臣的,而且我還知道他是谁。” 他长长吸了一口气,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莫斯科卫戍司令长官杜约申科!” 几個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老天,难道是杜约申科杀害了利利波尔斯基嗎?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杜约申科的绿帽子戴了很多年,或者這次再也忍受不住,趁着所有客人都被宴会吸引的時間暗杀了他的情敌。 只是這样的事情是在是太大了,甚至已经出了他们能够管辖的范围!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