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上岛
怎么回事?难道靠岸了?不对,明明船還在晃。
门开了,一個身材高大粗壮的男人出现在乔仅眼前。
现在是白天,明媚的阳光从敞开的房门照了进来,所以乔仅能很清楚的看清来人的打扮。
四十岁左右,身上穿着皱巴巴的黑灰色狱警制服,腰间别着金属短棍,他应该不是亚洲人,留着棕红色的头发和一圈沒刮干净的胡渣,眼睛深邃,下巴很宽。
“瞧瞧,瞧瞧,我還以为尤利斯那混蛋小子又骗我,沒想到這批犯人裡還真有人漂亮得像個小姑娘。”
男人走进房间,高大的身躯使得本就狭窄的屋子显得更加逼仄,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乔仅皱了皱眉,這男人還是個醉鬼。
他酒气熏天的走過来,一屁股坐在单人床上,乔仅听见這张破旧的木床传来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男人咧嘴一笑,用露骨的眼神打量着乔仅的脸,“下午好啊,我是汤姆鲁特,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你爹。
乔仅虽然很想這么說,但是他扫了一眼对方挽起的袖子下的小臂肌肉,還是闭上嘴沒說话。
但汤姆鲁特却得寸进尺的靠過来,還一把搂住了乔仅单薄的肩膀,他嘿嘿的笑,“甜心,你知道你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嗎?”
“那是一座在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孤岛,上面全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他们几年十几年都沒见過女人了,是饥渴难耐的豺狼,你知道你這种长相,上去了会被怎么样嗎?”
乔仅不留痕迹往旁边靠了靠,试图躲开這個满身酒气的人。這個npc真的好烦啊。
然而汤姆鲁特立刻紧紧的抱住他,還伸手摸他的脸,“真漂亮,与其让那群恶棍给糟蹋了,還不如让我先尝尝鲜。”
這是图穷匕见了,乔仅思考了一下。打?肯定是打不過。反抗?估计会让对方更兴奋。报警?他自己好像就是犯人…
几秒之后,在汤姆鲁特撕开他衣服之前,乔仅淡定的扯谎:“我有aids。”
汤姆鲁特脸色一变,猛地跳了起来,“你說什么?!”
“我有aids。”乔仅平静的重复了一遍。
“你?你!你骗我的吧?!”
乔仅平静的仰头看着他,“你要试试嗎?我无所谓,但或许你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想早日见到亲爱的上帝?”
汤姆鲁特使劲咬了咬后槽牙,目光如同尖锐的针一般狠狠扎在乔仅身上,“真是…不知检点的贱人!”
他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不满的咕哝着,“真倒霉,好不容易碰上個美人,竟然還有脏病,幸亏隔壁還有一個,虽然长得差点儿,但也算细皮嫩肉的,拿他凑合凑合吧。”
乔仅心裡一动,“隔壁那個,是姓周嗎?”
汤姆鲁特回头,“你怎么知道?”
乔仅淡定的道:“我的病就是他传染的。”
汤姆鲁特:“……”
他气急败坏的怒喊:“你们這群不知廉耻的婊子!”
乔仅看着他怒气冲冲的离开房间,把门摔得震天响,头顶扑簌簌的掉下来一大堆灰白色的墙皮碎屑。
…npc,真好骗啊。
半小时之后,轮船靠上了孤岛的码头,乔仅和其它犯人都被警卫赶到了甲板上,准备登岛。
乔仅在人群中看到了周博远,走近了才发现他鼻青脸肿的,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乔仅惊讶道:“你這是怎么回事?”
周博远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在屋裡呆着,忽然有個男的冲进来把我揍了一顿,一边揍還一边骂我贱人,我带进来的小刀也消失了,为什么每局游戏受伤的都是我…”
乔仅:“……”
他拍了拍周博远的肩膀,“节哀,挨揍总比失身要好。”
周博远:“?”
這座孤岛处于亚热带地区,头顶的太阳很晒,脚下的甲板都是烫烫的。
眼前的孤岛并不荒芜,也不像乔仅预测的那样只有岩石和砂土,這座岛上草木旺盛,景色很漂亮,咸湿的海风卷着浪花拍在礁石上,发出哗啦啦的有节奏的声音。
乔仅找了一圈,沒在犯人裡看到谢川和凌疏,难道他们的身份和自己不一样嗎?
那边水手将船梯搭在了码头上,犯人们都被赶下了船,那些穿黑灰色制服的警卫们挥舞着手裡的短棍,谁要是走得慢一步,后背上就会狠狠的挨上一棍。
乔仅一边下船,一边低声和周博远交换信息,確認二人的通关條件都是战胜岛上最强大的人。
“但是我們怎么找這個最强的人?”
乔仅想了下,“你還记得任务卡裡說,這座岛上只有犯人嗎?”
“狱孤岛沒有狱警,也就是沒有法律,但一個团体不可能是完全无序的,失序的社会很快就会灭亡,所以岛上应该已经诞生了一套新的规则,比如說推选出最强的犯人来管理孤岛之类的,所以我們只要上岛之后问一下谁是老大就可以了。”
周博远打了個哆嗦,紧张的看着周围凶神恶煞的犯人们,他们两個混在這裡,就像是两只小绵羊误入了狼群。
周博远咽了咽口水,“可是老大肯定很厉害吧,咱们怎么赢他?”
“不用正面交锋,下毒、偷袭、背后捅刀子,都可以,我喜歡這种不需要费力气的招数。”
乔仅微微眯起眼,露出一個类似于退休老大爷抱着保温杯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的惬意笑容。
周博远紧张中带着一丝小兴奋,他撸起袖子,压低声音道:“背后偷袭我有经验,上個游戏我那板砖拍得可好了。”
“那到时候就靠你了,不過现在還是先找找谢川他们吧。”
十几名犯人踏上孤岛之后,那艘巨大的轮船就轰鸣着开走了,留下一道长长的水波纹,以及三個整齐摆放在树下的金属箱子,大小和普通行李箱差不多。
乔仅下船时听水手說,箱子裡是留给他们在岛上生活的物资,有压缩饼干和矿泉水,火柴,還有一些衣物。
但是十几個人分這三口箱子,狼多肉少,明显是要故意引起争斗。
乔仅拉着周博远不动声色的退到了角落裡,主动远离了那些箱子。
其他人显然也意识到了物资的稀缺,几個身强力壮的男人立刻冲上去抢夺箱子,跑得最快的那個几步就来到金属箱跟前,刚要伸手打开盖子,忽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接射穿了他的脑袋。
他睁大眼睛,身体砰地一声倒在箱子跟前,鲜血从他脑袋裡汩汩流出,狰狞的死相让周围的人瞬间顿住了脚步。
不远处高耸的巨大岩石上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中间那個手持弓箭,浅褐色的长发束成马尾搭在肩膀上,皮肤苍白,眼梢上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人们,懒洋洋的說道:“狱孤岛规则第一條,新人上岛带来的物资交由上层统一管理,不得私藏。”
一個壮汉看了看箱子边上的尸体,咬咬牙,抬起手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他妈的凭什么要给你?!這是我們的物资!”
长马尾沒有說话,他利落的抽箭搭弓,一箭射穿了壮汉的胸膛。
随着他的倒地,长马尾不紧不慢的扫了众人一眼,“现在還有异议嗎?”
沒人敢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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