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令狐大俠打斷了我兒子的一條腿
“白公子所謂關於福師弟的事,是指什麼?”
此時的嶽不羣和白修竹正在酒樓的一個房間,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其餘華山派弟子盡皆在大堂等待。
哪怕是嶽不羣的妻子,甯中則也並不例外。
雖然聽到是有關福伯的事,甯中則也很想探尋一二,可她如今已經嫁爲人婦,最終還是選擇了避嫌。
是以只有嶽不羣和白修竹單獨來到房間交談。
而嶽不羣看着自己面前的白修竹,心中生出某種怪異感。
明明自己身爲華山派掌門,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宗師高手,可在此刻淡定自若的白修竹面前,彷彿他纔是那個下位者一般。
嶽不羣心中暗暗搖頭,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事?
眼前的白修竹不過是保定的一個小商戶罷了,即便他家在保定有些實力,但這種小商戶,對華山派來說,只是諸多依附中的一員而已。
方纔的下位感,應當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嶽掌門身爲華山掌門,應當知道當初的‘華山七劍’吧?”
白修竹這纔開口,便是令岳不羣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不過他還是面不改色的繼續說道:“自然知道,當初劍宗的七位師兄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俠,可惜被歹人.”
他一邊說着,一邊搖了搖頭。
若非換個普通人在這裏,說不定還真被他“君子劍”的外表所欺騙了。
可惜的是,白修竹不僅知道嶽不羣到底是個什麼人,也對當年發生的事一清二楚。
面對惺惺作態的嶽不羣,白修竹僅僅是搖搖頭。
“我聽福伯說過,當年他和‘華山七劍’的幾位師兄乃是祕密出行,前去大元謀取江湖神兵屠龍刀,可卻不知怎的泄露了行蹤,被人設伏。”
嶽不羣的眉毛挑了挑。
“居然是這樣?當年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華山七劍’前去執行祕密任務,沒想到這任務內容竟然是要拿到屠龍刀?!”
白修竹聞言笑了笑,其實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嶽不羣泄露的“華山七劍”行蹤。
畢竟福伯自己也說了,他是通過調查後猜測得到的這個答案。
可嶽不羣剛纔的話卻是已經暴露了他自己。
正常人聽到白修竹先前的那番話,即使會爲屠龍刀感到驚訝,但更喫驚的點還是應該放在華山派有叛徒,泄露了福伯他們行蹤一事上。
可嶽不羣卻只提到了“屠龍刀”,對“叛徒”隻字不提。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嶽不羣其實對“叛徒”這件事,早就知道了!
或者說
他就是那個“叛徒”!
看着在自己面前裝傻的嶽不羣,白修竹不由又是一笑。
“嶽掌門既然知道當年的事,不妨給我講講?”
嶽不羣聞言點點頭:“倒是無妨,白公子有所不知,當時‘華山七劍’被祕密派出執行任務,即便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任務,可隨後卻是福師弟回山,傳來‘華山七劍’身亡的消息”
他說完搖了搖頭:“沒想到居然是被人設伏,這我的確有所不知。”
白修竹輕輕嘆了口氣,隨即開口。
“既然嶽掌門有沒有想過,連你都不知道‘華山七劍’的具體任務,歹人到底是如何提前設伏的呢?”
嶽不羣的眉毛不自覺顫抖了兩下,才詢問道。
“白公子的意思是我華山派有叛徒?!”
“不錯!”
“豈有此理!”
嶽不羣一巴掌直接將房間內的桌子給拍碎。
“若是讓我得知當年是誰出賣的幾位師兄,我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
見嶽不羣仍在演戲,白修竹搖了搖頭。
他沒有證據證明是嶽不羣出賣的華山七劍,與其說出來,倒不如讓嶽不羣自己暴露。
“叛徒的身份不得而知,但是嶽掌門可願替華山七劍報仇?”
“哦?”
嶽不羣驚訝的看着白修竹:“莫非白公子知道當年的兇手是誰?”
“沒錯!”
白修竹的回答又是讓嶽不羣心頭一跳。
他又怎會不知道當年殺害“華山七劍”的兇手是誰?
一想到那個身影,嶽不羣的內心便是一陣恐懼,畢竟那個女人,最開始殺的人正是他!
嶽不羣也是爲了活命,出賣了“華山七劍”的行蹤給對方。
當年此事,還引得風清揚一陣憤怒,親自出山搜索兇手,嶽不羣那時也害怕那個女人被風清揚擒住後把他給供出來。
好在對方的藏身保命能力比嶽不羣想象中還強,即使風清揚費盡功夫,也沒能找到她。
隨着時間的流逝,見那女人再也沒出現在江湖,嶽不羣也是才終於放下心。
本以爲這件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沒想到白修竹卻突然再次提起。
甚至還要問他要不要去給“華山七劍”報仇?!
嶽不羣心中沉重,面色也是格外凝重:“白公子,茲事甚大,爲防止消息泄露,還請白公子同我去華山派將此事稟告風師叔!”
嘴上這樣說着,他的心頭卻已經是升起了一些別樣的情緒。
殺人滅口!
他看了眼毫無防備的白修竹,手已經不自覺的摸上了腰間的君子劍。
可很快,他又是重新將手鬆開。
不行!
現在門外的華山弟子都知道白修竹和自己在談論某件事。
在他想來,殺了白修竹倒是問題不大,但人多口雜,想要把消息封鎖卻是極爲困難,而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勢必會傳入福伯的耳中。
而且既然白修竹知道了當年的兇手,沒道理他不把這個消息告訴福伯。
如果福伯猜到了白修竹出事的理由,很有可能會去找風清揚,他嶽不羣可就麻煩了
把整件事情在心中過了一遍之後,嶽不羣重新開口。
“而且我們去找風師叔的時候,白公子最好先去一趟保定,讓福師弟也一起,畢竟他也是當年的當事人之一。”
先讓白修竹從自己這邊離開,隨後他嶽不羣再找機會在路上將其殺掉。
行走江湖嘛。
總會出現些許意外,只要白修竹不是在自己身邊死的,想來福師弟也不會知道他死亡的真實原因。
至於福師弟
嶽不羣心中輕嘆,你若是老老實實呆在保定也就算了,如果有想去找風師叔的念頭,那可就別怪師兄不留情面了!
白修竹此時瞥了一眼嶽不羣。
嶽不羣自以爲方纔的動作很隱蔽,可實際上從他的手搭在君子劍上的那一刻,白修竹就已經知道了。
但凡嶽不羣有任何想要動手的念頭,他很有可能連劍都拔不出來,白修竹就會教他做人!
“嶽掌門說得也有道理,那便聽嶽掌門安排。”
白修竹點了點頭,他不知道嶽不羣的打算,但也猜到對方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只可惜,已經晉升大宗師的白修竹此時有恃無恐,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管嶽不羣有什麼陰謀,白修竹都有信心將其拿下!
“對了,此次衡山派的劉正風要金盆洗手,乃是我們下山的主要目的,既然可能有叛徒,我們倒是不能急,以免打草驚蛇,就參加完他的金盆洗手,再做打算,白公子不妨與我一起去衡陽看一看,也當是見見世面。”
嶽不羣笑着開口。
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衡陽此刻因爲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已經是魚龍混雜。
到時候白修竹從衡陽離開的時候,被人謀財害命什麼的,好像聽上去也很合理
白修竹微微點了點頭:“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本來也要去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畢竟這金盆洗手餘滄海也會到場,倒是可以省下他去找人的功夫。
衡陽城。
如今的衡陽城中到處都是來往的江湖人士。
劉正風作爲衡山派的二號人物,在江湖上自然也是有所名望。
他將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也是一件大事,不論正道還是邪道都有人在暗中觀察。
白修竹隨着華山派一行人入城,尤桑田和林平之二人則是在他們後面遠遠跟着,白修竹也不介意,反正他只要把餘滄海殺了,就算是完成了與二人的約定。
“對了,嶽掌門,不知令狐大俠如今在何處?”
看了眼衡陽城中的人來人往,白修竹心中不免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要知道,田伯光已經死在了李尋歡的手上,令狐沖自然不會遇到田伯光調戲儀琳一事,白修竹倒是有些好奇,他會不會遇到其他東西
嶽不羣尚未開口,嶽靈珊聽到有人提及令狐沖,倒是格外積極,連忙便是向白修竹說道。
“大師哥他比我們先行一步打探情況,想來如今已經到這衡陽了!”
甯中則笑着打趣嶽靈珊:“一提到衝兒,伱這丫頭倒是熱心。”
“娘,你在說什麼啊~”
嶽靈珊紅着臉蛋,一副羞澀的模樣。
其他華山派弟子也是連連打趣。
“小師妹這模樣倒是少見,恐怕尋常都只有令狐師兄有機會見到吧!”
“哈哈哈哈,大師兄和小師妹在一起,真可謂是郎才女貌!”
嶽靈珊聽着這些話,心中可謂是美美的,但臉上卻是露出生氣的模樣。
“諸位師兄,你們在胡說什麼!”
見自己的話題被岔開,白修竹也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他雖然好奇令狐沖有沒有遇到其他事,但就算遇到了,這些華山弟子肯定也不知道。
一行人在衡陽城中行走着,突然迎面就是瞧見有一男一女兩人走來。
白修竹饒有興趣的看了眼那兩人,把自己的身形往華山派人羣中隱了隱。
倒是沒想到這裏還能遇到熟人……
“想必這位就是華山派‘君子劍’嶽掌門吧?”
兩人中的男子徑直走到嶽不羣面前,向他拱手問道。
嶽不羣微微點了點頭。
“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有何貴幹?”
隨即也是打量了一番自己面前的兩人。
男子一襲黑衣勁裝,女子則身穿素色長裙,看上去頗有幾分郎才女貌的意思。
有一兩個華山派弟子也在暗暗驚訝。
“這兩人是誰?我看他們好像站在掌門和掌門夫人面前都不遜色”
白修竹聽到這話,也是不由看了一眼,心中暗暗點頭。
嶽不羣江湖人稱“君子劍”,本身生的也算俊朗,甯中則更不必多說,“玉女劍”的名頭,即便已爲人婦,卻也令無數江湖客魂牽夢繞。
可他們面前的兩人,卻是絲毫不差。
黑色勁裝男子一張國字臉滿臉正氣,而男子身旁的素色長裙女子,其哪怕與甯中則站在一起,也只會令人暗贊“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下石清,這是賤內閔柔,見過嶽掌門。”
黑色勁裝的男子開口,纔打消了衆人心頭的疑惑。
難怪他們夫妻二人即便與“君子劍”“玉女劍”相比,也不見差距。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黑白雙劍”!
“居然是石大俠,久仰大名,不知石大俠這是”
嶽不羣此刻微微點頭,隨後疑惑的看向石清,“黑白雙劍”與他們華山派並無交集,怎麼會突然來自己面前攔路?
難道說是想認識一下自己?
可看樣子卻也不像啊!
嶽不羣又打量一眼石清,對方的臉色並不算好,恐怕來者不善……
“這次找到嶽掌門,是想向嶽掌門請教一事。”
“石大俠請講。”
嶽不羣皺了皺眉頭,只感覺最近事情真多,先是白修竹那邊的消息令他心煩意亂,如今石清看上去又是有麻煩事。
“我們夫妻只想知道,嶽掌門的愛徒,令狐沖如今人在何處?”
興許是嫌石清有些墨跡,站在他身旁的閔柔有些等不及了,直接開口詢問。
而她這一開口,卻是讓甯中則有了反應。
“衝兒?”
甯中則看向閔柔,兩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俠,且都是美女。
甯中則感覺有些親切,便是向她解釋道。
“衝兒並未與我們一起,但想來也在衡陽城,不知二位找衝兒是有何事?可是衝兒給二位添了麻煩?”
她不提還好,一提是不是添了麻煩,閔柔的臉直接黑的像個鍋底。
“嶽夫人有所不知,令狐沖打斷了我兒子的一條腿!”
今天有個親戚結婚,稍微耽擱了些,吃了席就回來碼字了,晚了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