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想起了點開心的事,聽說我家狗
“也不知道大師兄現在究竟在哪”
在前往劉府的路上,白修竹聽到嶽靈珊在嘀咕着,看其模樣分明是對其格外關心。
“應當沒事的吧,畢竟剛纔那‘黑白雙劍’也說了,是他們的孩子被大師兄打斷一條腿,可見大師兄應當無礙”
陸大有也聽見了嶽靈珊的低語,向着她安慰道。
“那可不一定!”
嶽靈珊雖然在華山派衆人裏乃是小師妹,可由於她本身是嶽不羣和甯中則的女兒。
是以她的站位並沒有想象中靠後,甚至算得上是很靠前的那一檔。
而陸大有本身是嶽不羣的親傳弟子,自然也不必多說。
是以兩人的交談,並沒能瞞過前方劉府兩個帶路之人。
只見其中一人回過頭來衝着他們說道:“反正我先前聽說,泰山派、雪山派,這兩派之人似乎都在尋他。”
“啊?!那大師兄他沒事吧?”
嶽靈珊急忙朝着這兩人詢問,可收到的答覆卻是對方也不知道。
嶽靈珊本來還想問什麼,結果卻是被嶽不羣給攔了下來。
一行人就這般來到一處頗爲巨大的宅院,劉正風之前在衡山派地位極高,而衡陽城本就緊挨着衡山派,甚至可以說,衡山派在這裏說話,有些時候比之官府甚至都要管用兩分,劉正風擁有這麼一間宅院倒也並不奇怪。
不過白修竹此時較爲好奇的是。
因爲先前丐幫的原因,導致如今大明官府和江湖門派的關係比以往還要緊張不少。
劉正風是否還會如原著裏一般,進入官府,這倒是個未知數。
“嶽師兄!”
一行人尚未來得及進入宅院,門口卻已是有人相迎。
來人身後跟着數個家丁,身穿深色絲綢長袍,身材有些矮胖,模樣也並不算顯眼,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地主沒什麼區別。
不過嶽不羣見到對方之際,就已然露出笑意。
“劉師弟親自迎接,有心了。”
能被他這樣稱呼之人,這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劉府的主人,同時也是此次金盆洗手的主角,劉正風!
“嶽師兄哪裏話,快請進!”
劉正風也是面帶笑意,正如同他親自來迎接嶽不羣是給對方面子一般,嶽不羣能來他的金盆洗手,又何嘗不是給他面子?
畢竟他說到底就是馬上要退出江湖了,嶽不羣即便不理會他,派個門下弟子過來,也完全說得過去。
“劉三爺。”
石清和閔柔二人衝着劉正風點了點頭。
劉正風同時也抱拳行禮:“兩位賢伉儷不必客氣,這位想來便是定逸師太了。”
定逸聞言點點頭:“見過劉師兄。”
“聽聞定逸師妹的弟子在來的路上差點遇險,師兄作爲主人家向你賠個不是。”
劉正風看上去很是圓滑,出言準備化解定逸和黑白雙劍的矛盾。
也不知他是本來就這般熱心腸,還是因爲不想自己的金盆洗手大會再生波折。
不過劉正風身爲主人都這樣說了,定逸脾氣再爆此刻也不好發作,只能是陰陽怪氣的開口。
“劉師兄說得哪裏話,此事與您並無關聯,只是有人盡不到父母之責,對膝下之子管教不嚴所致罷了。”
“你!”
閔柔一聽這話可謂是氣個不輕。
石清見狀連忙將她拉住,隨即又是說道:“定逸師太說的是,養不教,父之過,在下今後定當對犬子嚴加看管,此次還請定逸師太見諒。”
“哼!”
定逸見石清服軟,加之劉正風也在一旁,輕哼一聲後便不再出聲。
而這時。
甯中則向嶽不羣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看一旁的嶽靈珊。
嶽不羣一眼望去,立刻便瞧見了嶽靈珊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又豈能不知女兒在想些什麼?
心中微微嘆氣後,嶽不羣也是開口。
“劉師弟,我在來的路上,聽你這弟子言道,泰山派、雪山派的師兄弟正在尋找我的弟子,這是爲何?”
“這”
劉正風聞言也是尷尬不已,過了半天才嘆道。
“此事我也僅是有所耳聞,尚不清楚事情原委,嶽師兄不妨自己進去同他們聊聊?”
嶽不羣一看劉正風這不想多說的模樣,心裏也是一涼。
之前還以爲令狐沖這小子總算是長大了一些,知道行俠仗義給自己保留點好名聲,現在看起來,恐怕不一定會那麼順心如意了
進入府中,來到金盆洗手的廳中。
只見上方便是五張太師椅放在那裏,在場之人心知肚明,這定然是給五嶽劍派的五位掌門人所設。
而那五張太師椅,此刻只有從右邊數去第二張坐了人。
白修竹倒是不認識此人,但其他人卻是對其很瞭解。
嶽不羣一進來便是衝其拱手:“見過天門師兄。”
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
“嶽不羣,伱還有臉過來!”
天門道人並沒有給嶽不羣任何好臉色看,甚至於言語中都沒有絲毫的客氣,這使得嶽不羣也是老臉一黑。
在他看來,無論令狐沖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那始終是小輩的頑皮,你天門道人身爲長輩,堂堂泰山派掌門,怎麼也跟着丟了身份與風度?
嶽不羣強壓着心頭的怒火,咬牙一字一句問道。
“天門師兄此話是何意?”
“何意?哼!”
天門道人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但知曉內情的劉正風卻是已經派人擡着兩個蓋着白布的擔架過來了,看其模樣,那白布下方定然是兩具屍體纔對。
瞧見天門道人一副你看看便知的模樣,嶽不羣也沒有怠慢,急忙上前將其中一個白布掀開。
只見白布下方,赫然便是一具身着泰山派服飾的屍體。
而天門道人此刻也緩緩說道:“此人乃是我之弟子,遲百誠!”
嶽不羣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他疑惑看着天門道人:“天門師兄,若是你弟子死在華山派的招式之下,你有這般火氣我尚能理解,可據我看來.這武功.”
嶽不羣一邊說着,一邊又是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這具屍體。
屍體的胸口處,正清晰的印着一個黑色的掌印!
“莫非是青城派的《摧心掌》?”
白修竹聞言看了一眼,便是排除了《摧心掌》的可能性,畢竟他自己也有修煉過《摧心掌》,雖然《摧心掌》也能給人留下這般掌印。
但死於《摧心掌》之下的人,其內臟必定碎裂,臉上也會露出痛苦之色。
而遲百誠的屍體卻不同,其臉上並無痛苦之色,看起來應該是被人打中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對方的掌力摧毀了生機。
不過有一點白修竹可以肯定,殺了遲百誠的掌法,定然是使用的陰柔之力,這點瞞不過掌意已經達到瑜境的他。
“嶽掌門可別胡言亂語,這怎麼會是我青城派的《摧心掌》?!”
嶽不羣話音纔剛落下,另一個人便是即刻開口。
此人雖然並未能坐在那五張太師椅上,但其座位卻是僅在那五張太師椅之下。
再加上其人矮瘦,臉上也有些醜陋,他的身份並不難猜。
青城派掌門,餘滄海!
“嶽掌門,我青城派雖不如你華山派,但也不是這樣可以令人隨便揉捏的對象,嶽掌門莫非是對我青城派有意見?”
餘滄海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那模樣就彷彿要和嶽不羣拼命一般。
可在場之人看見他這副惺惺作態卻多有不屑。
畢竟青城派剛剛挑滅了福威鏢局在福州的所有分鏢局和總鏢局,要說青城派真是什麼好人?
那可未必!
不過大家都是混跡江湖的,哪怕是所謂的名門正派也不會憑愛意去感化別人。
雖不知福威鏢局是怎麼得罪的青城派,但誰讓你得罪了比你強的人,還沒什麼背景呢?
這江湖上,弱小有時候可就是原罪。
是以並未有人提起這點,唯有跟着白修竹一行人進入劉府的林平之握緊了拳頭,想要上前對其指責,可惜尤桑田正死死按着他的肩膀,生怕他有所異動,林平之也只得作罷。
“是嶽某唐突了,餘掌門切勿見怪。”
嶽不羣先是衝着餘滄海賠禮道歉,隨後再次開口。
“可既然不是青城派的《摧心掌》,嶽某也實在想不起來,這又是江湖上哪門掌法”
“哼,這是《黑煞掌》!”
白修竹聽到《黑煞掌》,這才反應過來出手之人是誰。
《黑煞掌》,乃是“一日不過三”丁不三的招牌掌法,也就是說,擊殺遲百誠之人,竟然是丁不三?
“‘一日不過三’,丁不三?”
嶽不羣也頗有些疑惑:“從未聽說這丁不三與泰山派有何恩怨,他爲何會殺了這遲百誠賢侄?”
天門道人此刻也是終於忍不住了,一拍自己座下太師椅的扶手,立刻便是起身。
“這就還得問問你的好徒弟,令狐沖了,身爲堂堂華山派大師兄,居然和丁不三這般邪魔歪道的孫女混在一起,還殺了我的弟子,嶽兄可真是教了個好弟子啊!”
“啊?!”
站在嶽不羣身旁的甯中則聽到這話,只感覺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丁不三那可不是什麼好人,這傢伙的名號“一日不過三”的來歷,便是因爲他覺得自己年輕時殺人過多,後來定下規矩,一天之內不可殺超過三人。
聽上去似乎是他改過自新,可即便如此,若是細細品味他的稱號,也會發現。
丁不三在不破戒的情況下,一年下來也能殺千餘人。
這種傢伙怎麼可能是好人?!
而甯中則聽到令狐沖和丁不三的孫女混跡一起,自然被嚇了一跳。
與她一樣被嚇了一跳的還有她的女兒,嶽靈珊。
不過嶽靈珊的反應又和甯中則有所不同。
她立刻出聲反駁:“你胡說,大師兄肯定不會和那個妖女在一起,畢竟他喜歡的”
嶽靈珊本想說“他喜歡的是我”,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一時間也沒好開口。
天門道人只是瞥了她一眼,見她是個小輩沒有過多與其計較。
轉而是繼續看向嶽不羣。
“此時有我泰山派的門人,與雪山派的弟子皆有瞧見,嶽不羣你可別想否認!”
這時,身穿白色雪山派服飾的一人也站了出來。
“不錯,嶽掌門,我敬你‘君子劍’之名,但這件事你一定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他說完便是來到嶽不羣身邊,把那另一個白布掀開。
下方居然是一個身穿雪山派服飾的屍體。
看其胸口那個黑色掌印,雖然比起遲百誠胸口的掌印稍淺,但分明也是死於《黑煞掌》之下。
“這乃是我雪山派弟子耿萬鍾,也是因你弟子令狐沖而死!”
“這位是”
雖然多方問難,但嶽不羣好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並沒有被這一下就搞得亂了手腳。
只見他衝着這人拱手詢問對方身份。
此人微微擡頭,輕哼一聲。
“我乃雪山派掌門,白自在!”
“噗嗤。”
原本混在人羣中的白修竹,聽到這傢伙的名字是真的沒繃住。
畢竟這可是徹徹底底的“高手”。
別的不說。
他敢號稱自己是“古往今來劍法第一、拳腳第一、內功第一、暗器第一”的大英雄這一點,白修竹自認爲是做不到的。
哪怕白修竹如今成爲大宗師,且擁有多門頂尖掌法和瑜境的掌意,都不敢說自己是拳腳第一。
劍法第一更不必多說,葉孤城、西門吹雪、燕南天、謝曉峯、燕十三,這些人不論是誰,白自在都不是其對手。
至於其他兩門就更是扯淡了。
暗器李尋歡沒開口前,其他人都是弟弟。
哪怕是號稱天下第一暗器的“孔雀翎”,能不能同《小李飛刀》一比都還不清楚。
內功的話,更是不管怎麼排,都輪不到白自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宗師說他是第一了。
不過白自在可不知道這些。
他聽到自己爆出名字後有人發笑,立刻便是吹鬍子瞪眼的看向白修竹。
“你小子乃是何人?又何故發笑?!”
白修竹見在場衆人目光看向了自己,他也只是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只是想起了點開心的事,聽說我家狗昨天生了,一時間沒忍住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