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斷袖之癖?(四千)

作者:一見安和
蘇軟點頭,還笑眯眯的開口。

  “放心吧,我沒事,就是在那天香樓裏,見到了不少的鬼,其中有一個叫紅衣的厲鬼,同之前孫芸娘一樣,都是在生前被人扒了麪皮。”

  “是嗎?”蘇慎難得在精怪面前有些心不在焉。

  只因他想到,之前辛桃姑姑有提過,當年的德嬪,便是流落到了天香樓。

  所以,宋楚年將精怪放在天香樓,到底是無意,還是他也知道?

  蘇慎眼眸一沉,伸手就在精怪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

  “軟軟,我這兩日就會出發突兀,等我們一走,我就會將蘇府裏的人,都做好安排,所以,你只要陪着我就好。”

  陪着嗎?蘇軟腦子裏又想到了,原身未完的心願,還有四個多月了。

  若是,她同小瘦子去突兀,那回來以後,她會不會就直接……

  心間慌亂,而與她對立而站的蘇慎,也同時生了煩躁。

  但,此時他只認爲他是因宋楚年。

  於是蘇慎微微低頭,在精怪的側臉上落下一吻,便轉身離開。

  ……

  燕郊城外,一處颳着冷風的山崖。

  蘇慎背立而站,等聽見背後響起幾聲輕微腳步聲,他才轉頭。

  來人是個帶着面紗的女子,而其露在外面的眉眼,帶着驚心動魄的美感。

  “依羅見過主子。”

  女子微微蹲下行禮,舉止投足之間都透着萬千的風情。

  只是蘇慎清冷的眼眸,卻沒有半分的起伏,他冷聲的開口。

  “言一交代的那些,你可都有記住?”

  依羅起身衝着面前的男子,笑意吟吟。

  “嗯,依羅都有記住,不過,依羅以爲,主子應該多給依羅一點時間。”

  “給你一點時間?”

  “是啊,依羅以爲,光憑着言一說,還不如叫依羅就跟在主子身邊,這樣,依羅也好與主子多建立一些默契。”

  依羅說的小聲,視線更是一眨不眨的望向,那雙露在面具外,同她幾乎一樣的淺褐色眼眸。

  然,等了半響,她卻還沒有等到面前主子的迴應,只得了一聲,夾雜了些許戾氣的輕笑。

  依羅立即就收斂了,剛剛還笑着的嘴角,雙膝跪地,頭更是低的極低。

  “是依羅越局了,請主子責罰。”

  “依羅,本督只要你記住一樁事情,那就是你這張臉是本督給你的,而且,本督隨時都可以再將這張臉取回來。”

  丟下這句,蘇慎從山崖邊離開,待走出一段路程。

  他便看見了,正往他這趕的言一。

  “督主,天香樓昨夜起了大火,樓中的妓子都被燒死了。”

  蘇慎皺眉。

  “不過,屬下查出了,十幾年的天香樓裏,是出過一位氣質出衆的妓子,她名叫良琦,但是她進天香樓的時候,天香樓正是鼎盛時期。”

  “樓中出衆的姑娘很多,其中紅衣與昨夜葬身火場的老鴇煙娘,在那個時期更是樓中的頭牌,所以,那不喜言語的良琦除了初時起了水花,後來,便沒多少人關注了。”

  隨後言一,沒有停頓的將去臨水縣,查到的都說了一遍。

  最後言一總結的說。

  “所以,屬下認爲那個傳說是因家道中落,才入了煙火之地的良琦,應該就是曾經的德嬪,不然,即便良琦在天香樓裏,不比兩位頭牌得關注,可是應該也不會憑空就消失了。”

  是啊,煙火之地素來都是管教頗多,裏面的妓子,也都是插翅難飛。

  所以,十幾年前良琦的失蹤,多半也是王皇后所爲。

  “那督主,可要屬下再繼續往下查了?”

  蘇慎聽言搖頭,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冷笑。

  現下怕是有不少人正盯着,燒成灰的天香樓,他又何必在這潭渾水裏亂攪。

  ……

  大元后宮,永坤宮內。

  “天香樓被燒了?”王皇后猛地起身,鳳眸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楊姑姑。

  楊姑姑知道這其中的厲害,眼裏也是帶了惶恐。

  “是的娘娘,奴婢帶人剛到臨水縣,那天香樓就已經起火了,火勢太猛,又有百姓在那圍觀,所以,奴婢真的沒法子,想辦法救火,而且……”

  “而且什麼?”

  楊姑姑想到昨夜的情形,忙是沒有半點的遮掩,直接回道。

  “而且,奴婢覺得,定然是有人提前將滿樓的人滅口了,不然,那麼大的火,裏面怎麼會沒有半分的動靜。”

  “是啊,所以,那宋楚年肯定是知道當年的真相了。”王皇后喃喃出聲。

  “可皇后,德嬪被我們用計帶出宮時,二皇子也不過才六七歲,他那會又在寺廟,鮮少回宮,他是如何能……”

  楊姑姑遲疑的話,沒來得及說完,便被已經發狠的王皇后打斷了。

  “如何不能,若不是他,前兩日他寢宮的火,是怎麼起的,天香樓又能是誰人燒的?”

  “這,娘娘,就算真是二皇子,可德嬪早就死了,屍首更是奴婢親自帶人餵了野狼,所以,只要娘娘咬口不認,那他也沒有法子。”

  王皇后哪裏不知道這些,可偏生她的心,還是半刻都不能安生。

  於是,她叫了宮人備好了湯品,直接就去了養心殿。

  ……

  然。王皇后,剛入養心殿,便聽見了一陣悠揚的琴聲。

  那琴音更是叫過往的記憶,頓時就涌上了她的腦袋裏,叫王皇后是咬着牙,努力平復好,才走了進去。

  “皇后快來,快聽聽這曲子,可是熟悉?”

  “好,陛下說的是,琴聲的確熟悉,只是妾身倒是沒有想到,年兒竟是這般的思母,竟是連德嬪生前喜歡彈的曲子,彈得是分毫不差。”

  說話間,王皇后像是一時感懷,還取了錦帕,在眼角擦了擦,而餘光則是不往在不遠處,正在撫琴的宋楚年身上打量。

  但對方卻是沒有半分的波動,整個人都像是沉浸在了音律之中。

  這種情況,叫王皇后也沒再開口。

  畢竟,她擔心會叫身側的君王,看出什麼不對。

  一曲終了,宋楚年起身,像是纔看見王皇后一般,彎下腰,恭敬又不顯疏離的行了禮。

  “兒臣參見母后。”

  王皇后見狀,剛想伸手,卻被身側的君王搶了先。

  “年兒你先下去吧。”

  說完,景元帝待宋楚年退下,才轉頭看着皇后問。

  “皇后,朕看你是端着湯羹過來的,那便叫人擺膳吧。”

  沒試探到宋楚年的王皇后,暗自咬牙,面上卻是越發的溫柔。

  只是就在她在旁,親自伺候景元帝用完膳後,只聽正在擦拭嘴角的男人開口。

  “皇后,朕覺得這些年,你變了很多。”

  準備放下銀筷的手一頓,王皇后眼底有閃過複雜,卻都化成了一聲嘆息。

  “陛下,這世上哪裏有人能不變呢,所以,陛下是嫌臣妾,人老珠黃了嗎?”

  景元帝聽言沒有搭腔,依舊帶着凌厲的眼,直視着正低下頭的王皇后,也是他立了二十幾年的正妻。

  “皇后知道,朕說的不是這些,但是,朕對以前發生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但皇后日後需得謹記自個的身份,若是再做出什麼不妥的言行,朕決計不會再顧念舊情與太子。”

  “啪嘰”一聲,王皇后看着話落,就直接帶着盛公公離開的景元帝,癱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所以,聖上現下是知道了什麼嗎?

  她該怎麼辦?

  完全方寸大亂的王皇后,思緒幾經波轉,過了許久,纔算是慢慢平靜下來。

  她勾着精緻脣線的嘴角,扯開一抹嘲諷。

  她竟是差點忘了,聖上的脾氣了。

  他怕也只是知道了,德嬪的事情了,但這些是不足以,叫聖上對她做出什麼責罰的。

  因爲,天家的顏面重與任何事情,所以,聖上只要是洞悉了一點德嬪之事,便就不會繼續查下去。

  更因爲,王皇后想,在聖上的眼裏,死人是不用憐惜的,所以,又如何會追究她的責任。

  想通一切後,王皇后是慢條斯理的,拿起楊姑姑遞來的帕子,仔細擦拭好,才起身離開了養心殿。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就在與養心殿不遠的涼亭內,素來都自持的宋楚年,摔碎了一個杯子。

  他是真沒想到,他的父皇,也是他的父親,竟會對他母親慘死的境遇,沒有半分的波瀾。

  呵呵,宋楚年低頭,那雙悲天憫人的眉眼,都染了一絲一絲的陰戾。

  ……

  而此刻,同小瘦子分開後,去了繡坊又準備回府的蘇軟,就見街市上一派喜氣。

  “小姐,五皇子今日同齊府的三小姐成親。”夏雨看出自家小姐的疑惑,便是直接出聲解釋。

  “這麼快?”蘇軟有點詫異。

  夏雨繼續如實的解釋。

  “五皇子已經同齊三小姐,有過夫妻之實,所以,應該是擔心齊三小姐有孕吧。”

  哦,蘇軟一下子就明白了,畢竟,大元對於婚前孕子,還是頗爲忌諱的,所以,假如那齊三小姐真的有孕,也是不能要的。

  因,皇家不會認,最後還會絕了,齊三小姐成皇子妃的可能。

  瞭解後的蘇軟,便沒將心思放在了,宋楚楓的婚事上面。

  她瞧着馬車正巧路過一家藥鋪,便叫停馬車,走了下去。

  “小姐,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蘇軟搖頭,她進來是想提前備點常用的藥,還有順便再拿一點,製作毒粉的材料。

  她想着就算去突兀會有隨軍的大夫,但她多準備一點,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可就在她備好後,從藥鋪出來時,卻撞見了一道,已經是煩了她許久的身影。

  “小公子,我們又見面了。”宋楚炎身手將手中的摺扇打開,端的是一副溫潤公子模樣。

  可落在蘇軟眼裏,卻成了醜人多作怪。

  所以,這宋楚炎身爲五皇子的兄長,不去參加婚宴,來藥鋪做什麼?

  難不成是想着在宋楚楓大婚當日,還給人用藥。

  蘇軟很是無聊的揣測。

  她完全不知,宋楚炎是要去五皇子府的,只是他在馬車時,正巧就挑開車簾,看見了正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影。

  而且那會,他目光所及的就是一雙黑白分明,乾淨到他只見過一次,便沒能忘記的眼睛上面。

  “這位公子,我不認識你,所以煩請讓開一些。”

  蘇軟操着一口低沉的聲音,說完便想徑直的從宋楚炎身側離開,就連她身後小廝打扮的夏草與夏雨,都低頭跟着。

  “慢着!”宋楚炎的視線陡然停住,手中的摺扇一合。

  “小公子不僅自個出衆,帶着的小廝也是非同一般。”

  說話間,宋楚炎的視線不停的,在那兩名小廝身上流連。

  這叫蘇軟先是一愣,隨後一個大膽又驚世駭俗的想法,在她的腦裏盤旋而過。

  呃……所以,這狗太子,莫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她很是認真的回憶了,剛剛狗太子喊她小公子時,面上的笑。

  她身子一個激靈,就生出了許多的雞皮疙瘩。

  然後,她就看見狗太子朝她伸了手。

  蘇軟慌忙的退後一步。

  “我,我對斷袖沒興趣,還有大庭廣衆之下,你再這樣,我可要喊了。”

  宋楚炎一僵,待反應過來,他直接就忘了剛剛升起的疑慮,笑着發問。

  “小公子,剛剛我只是想替你擋住,突然吹過來的冷風罷了。”

  蘇軟挑眉冷笑。

  “你一隻手過來,還想擋住什麼冷風?特麼是逗我玩的吧?”

  “特麼?”宋楚炎笑容頓住。

  蘇軟卻是絲毫沒意識到,她剛剛氣急時,用了春桃仙人喜歡用的詞。

  擺了擺手,她面上裝作一副倒黴的樣子,大步跨着就想走。

  可下一刻是又被攔住了。

  蘇軟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扯開嗓子便吼了一聲。

  “父老鄉親快來看看啊,這裏有個斷袖,他想對本公子欲圖不軌!”

  吼完,蘇軟在人羣圍過來之前,就被身後打掩護的夏雨夏草,直接快速帶離。

  而留在原地,被一羣百姓圍住的宋楚炎,沒有怒,反而是對着蘇軟離開的方向,笑了笑。

  有趣,真是有趣。

  ……

  這邊總算是脫身的蘇軟,想都沒想的帶着夏草與夏雨混入了,滿府掛紅的五皇子府。

  只因,她察覺到了有人跟蹤,所以,進入現下最是熱鬧的五皇子府,纔是最爲的安全。

  ------題外話------

  這章冒出來的依羅,後面會有很多戲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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