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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废太子逼宫(四千)

作者:一见安和
苏软想到雪阏氏,便是又小心的在幻境中走着,就在她想。

  或许那雪阏氏是躲在了哪個暗处时,她就听见了一阵细微的声响。

  转头苏软便看见了正站在不远处的雪阏氏,肤白胜雪,每一处的五官都是恰到好处的漂亮,从她這個距离看過去,因還带着点阳光的光晕,是以简直就像是個天仙。

  可苏软很快就想到了红衣說的那句。

  這雪阏氏的面容都是拼凑而来,一阵恶寒,从头到脚慢慢都起了鸡皮疙瘩。

  而此刻她对面的雪阏氏却是难得的真心实意的笑了笑。

  她其实从第一次见到這個苏家小姐,便有几分的好感,不然也不会留她性命到现在。

  原因的话,可能是因为她是第一次非幻族以来,可以出幻境的人。

  “苏小姐,我們又见面了。”

  苏软蹙眉。

  “所以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我只会造幻境,不会算命,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你是不是生了一双阴阳眼?或许我该问你是不是见到過一個叫红衣的女鬼?”

  雪阏氏說的随意,便是连提到红衣时,清美的面上也无半点的波澜。

  苏软见其,在心中暗暗的揣测,她感觉這雪阏氏能一直面色无波,可能是因为脸上都是假的,所以才会僵硬到沒有表情。

  沒有得到回应的雪阏氏,依旧沒有恼怒,她听见幻境的那头穿来的几声笛音,便是努力扬了扬唇角。

  “我现下有事,需要出去了,至于你若是也想出去,可以自個试试,顺便提醒一句,你应该看出了這幻境是虚实结合,所以若是你饿了可以自個在幻境中取得食物。”

  苏软听见這话,面上的表情微僵。

  毕竟她进来的目的還都沒有完成,可偏生她的面前随着雪阏氏的话落,就已经全无人影。

  ……

  幻境外,在凉亭等了大半日都不见苏软出来的夏雨有些急了。

  于是她再一看见寻来的长兴侯,便是立马的迎了過去。

  “侯爷,小姐已经进去八個时辰了。”

  苏慎听见這话,再看看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的夏雨,袖中的大手咔嚓直响,可最后他還是径直的从夏雨面前走過。

  只是他刚想入幻境时,就被身侧的言一拉住。

  “侯爷,夏雨姑娘說了,這凉亭是入幻境的入口。”

  苏慎低垂眼眸看着抓着自個的言一,眼底的戾气一点点快要溢出眼眶。

  “侯爷,如今因陛下痴迷修道,但是又不想交权,所以已经是将二皇子与五皇子放在了对立之面,可侯爷你该知道,這种权衡之术,最后只会落得更加速的崩离。”

  說到這裡言一就想到了。

  之前明明在侯爷的计划中,就有掌权的打算,可现今居然会在這個档口上面,選擇了来找人,而不是留在燕郊城裡,等着合适的時間去挣去抢。

  可下一刻被一股内力给震开的言一,压着喉间的腥甜慢慢的退到了一旁。

  只是走近凉亭的苏慎却发现,他根本就沒有进入什么所谓的幻境。

  “明明小姐刚刚一进入這凉亭就消失了……”

  夏雨說到最后,明明是還不热的天,却是满头的大汗。

  然后他们就听见了一声,气急败坏的女声。

  顺着声音望去,竟是五皇子同五皇子妃。

  宋楚枫与齐琦也是同一時間,看见了正站在凉亭内的苏慎。

  “长兴侯真是巧了。”

  宋楚枫的声音有些低沉,全然沒了最开始的张扬,更甚至沒了上一次的敌意。

  可能是因他前两日去了宫中一趟,看见了不知何时就已经生了白发的母妃。

  又可能是因他在母妃的哭诉中明白了,他现在虽皇恩浩荡,可却是身处万丈悬崖之边。

  所以他早就沒了可以像最早那种肆意妄为的年龄。

  最主要的是,他虽一直不喜歡苏慎這個人,但苏慎既然解了江南水患,又击退了突兀的铁骑,這样的人物,他便是不喜,也做不到像之前那样的冷嘲热讽。

  当然前两日因妒生恶的话不算。

  可偏生這会的苏慎沒功夫去细品,宋楚枫的态度改变,他皱眉环视着整個凉亭,面具外的眼眸都泛着点点的猩红。

  似乎是再强忍着什么。

  “夫君,你瞧人家可沒有想要搭理你的意思呢,所以呢有些人是万万不能去屈尊去搭理的。”

  追上来的齐琦,趾高气昂的开口。

  只是她說這话是因她记得,表哥之前是讨厌這苏慎的。

  然……

  下一刻看着表哥比较之前還要阴沉与失望的目光,齐琦缩了缩脖子,她直觉這会表哥可能生气了,或者說她应该表示一点道歉。

  可她余光看看站在那還是沒有看過来的长兴侯,终究是放不下面子张口。

  “顺河将皇子妃带回去。”宋楚枫吩咐完,看都不看是表妹也是发妻的齐琦。

  他其实前两日想明白现今的处境后,就已经做了打算,他准备好好同齐琦试试。

  可回忆着這两日齐琦做的那些事情,无故的发配前院的丫鬟,還找人看着他的行踪,真是叫人失望透顶。

  尤其是不久前,他本是顺着母妃的意思,带齐琦上香求子,可谁知她竟是见他多看了一個孩童,便对着孩童的母亲动了手。

  可笑,又可悲。

  但他也从她身上看出了自個之前的影子,所以才会又怒又羞的想要离开。

  回神,宋楚枫看看還是再寻什么的长兴侯,脑裡闪過准备放下的倩影。

  “长兴侯,你是再找什么?难道是苏……苏小姐失踪了?”

  想到现今已经是开始蠢蠢欲动的燕郊,宋楚枫面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

  后面的時間,哪怕沒有长兴侯的回复,可宋楚枫也沒走,只是派人在林中悄无声息的搜索起来。

  ……

  “你是說此刻长信侯同五皇子都在燕郊城外的树林?”宋楚年难得皱了皱眉。

  他想到宫中已然快要布好的局,一时看不清苏慎同宋楚枫的打算。

  尤其是苏慎,毕竟宋楚枫這個人,他已经看的差不多透彻了,对皇权沒有太大的想法,或许该說是個早就已经有了为臣打算的皇子。

  所以他会在這個当口,对着景元帝给的权势,沒有過多打算,他理解。

  可苏慎?

  宋楚年真是越发都看不懂了?难道說他之前准备那么多,也是无心皇权嗎?

  嘴角慢慢勾起了嘲讽,他真是半点都不相信。

  因他同他都是生处過绝境,而被孤立的人,所以他不信他会沒有想要爬到最高的打算。

  “二皇子,宫中已经准备好了,范大人那裡也已经安排妥当,太子应该很快就会动手了。”

  宋楚年将苏慎二字,暂放一遍,他手中的折扇轻轻敲打在身侧的树干上,听着耳边的咚咚声,他淡然的开口。

  “既是這样,便将人准备好了,记住了要在最恰当的時間出现。”

  站在一旁的影卫知道二皇子口中的時間是指什么,便是慌忙的下去安排。

  ……

  酉时,皇宫内的道观中。

  景元帝捧着手中的丹药在,眼神有些癫狂。

  他求了十日,整整十日竟是真的求得了丹药,所以只要這一刻吃完,定然会和之前那样有神效。

  想到這,景元帝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身仙骨的国师,尽量平稳语气的问。

  “這颗丹药国师以为如何?”

  随后景元帝便看着国师走近,却是只看一眼,便皱了眉头。

  “陛下,這颗丹药依旧不成。”

  “为何!明明朕都按照你說法,清心寡欲并且還将国库中的大半银两用在了百姓身上,而且這丹药不是出来了嗎?”

  国师摇了摇头。

  “陛下,這個老夫也不知道。”

  听见這句,景元帝若不是惦念着国师真有本事,都想将人直接拉出去斩了。

  什么叫不成,景元帝低头看着手心捏着的丹药,只觉神志都受到了蛊惑,是以他张口便将手中的丹药一吞入口。

  在边上看着头顶最后一丝龙气都散去的景元帝,国师眼眸裡沒有丝毫的波动。

  因他早就算出了景元帝的帝王之气将近,只是他出现皇城动摇帝心,却不是因为這個,而是他算出了大元乃至天下将有大劫,所以他才会過来。

  顺便积累一下自個的功德瓶。

  所以现今景元帝的龙气已因贪念而全散,那大劫应当快要来临了。

  亥时。

  已经是等了几個时辰,却還是沒有半分改变的景元帝,恼羞成怒的将手裡一直拿着的铜镜扔到了一旁。

  哗啦一声,殿内刺耳的声音一遍遍回响。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明明就已经练出了丹药,可为什么不管用!”

  盛德年看着简直就是得了失心疯的帝王,咬着牙上前劝慰。

  “陛下,這求丹也要慢慢来,老奴以为现下的陛下已经是龙气正盛。”

  “龙气正盛?”想到刚刚铜镜裡明显就比之前還要衰老的面容,景元帝气血翻涌,差点一口气都沒上来。

  “狗奴才,不要诓骗朕,朕又不是瞎子!”

  吼完,接近与摇摇欲晃的景元帝突然又想起了,将自個害成這样的孽子。

  浑浊的眼迸射着骇人的恨意,這会的他脑中全无了之前悉心教导,又替他执掌多年的太子。

  他只想将害他沒有年轻反而越发衰老的元凶给正法。

  只是就在景元帝出声要下旨时,殿外就起了动静。

  最先听见动静的盛德年跑到了殿门口,从火光冲天還有太监宫女的哭喊中,瞬间颤了身,白了脸。

  “陛下,不好了太,太子他反了!”

  “混账,他敢!”

  踏进养心殿裡的宋楚炎恰巧就听见了這一句,他勾着深笑反问。

  “所以父皇不妨說說儿臣有何不敢?”

  說完看着眼眶剧睁的景元帝,宋楚炎又是带着一股怎么都按捺不下去的恨意,继续說。

  “父皇你是不是又想骂儿臣孽子?呵呵,可明明在三年前你還曾握着我的手,想要将天下交予我?”

  景元帝听着這一声质问,面色难看到极致。

  “孽子,你以为你真能逼宫?笑话!你以为朕不知道,皇宫内有御林军把守,燕郊城外更有军队驻守,所以即便你现在能堂而皇之的在朕面前招摇,可转头還是会被当做逆臣贼子抓起来。”

  “哈哈哈!父皇所以你觉得儿臣会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嗎?”

  宋楚炎笑的张扬,他一字一顿的說。

  “统领御林军的范大人是站我這边的,怎么?不信嗎?哦,父皇你定是想问,若是范大人真的站在我這边,又何须要等到现在?”

  挑眉,宋楚炎自问自答。

  “可能是因范大人之前是不想做乱臣,但最近父皇流连道观,全无君王之相的样子,叫范大人动摇了吧。”

  景元帝听言气急,大手一挥直接就将手边的茶盏掷了過去。

  他原想用动静将暗卫调出,可谁知整個大殿裡却只有茶盏破碎的声音。

  “父皇你别白费力气了,儿臣在你這养心殿裡动了些奇门遁甲的手脚,所以那些個暗卫是即便是听见了声响,可都是进不来的。”

  “奇门遁甲?难道萧墨城,不对萧卿不可能会帮你這個孽子。”景元帝被现状弄得方寸大乱。

  “父皇你就别乱猜了,儿臣早就收了几名会奇门遁甲之术的能人在东宫,不過儿臣之前可沒有反心,收他们也不過是好奇,想要试试专研此道,可谁知竟是有了作用。”

  宋楚炎說完,再看看面上已然沒了帝王权威的景元帝,不知为何就生了不耐烦,他从怀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扔了過去。

  “父皇,儿臣要的只有本该属于儿臣的皇位,父皇只要将传位的圣旨写好,儿臣自然不会为难与父皇,对了父皇不是喜歡修道求长生嗎?儿臣不会取缔宫中的道观,所以父皇可以尽請放心。”

  “你,你痴心妄想!”景元帝哪裡想過会有被逼宫的一天,看着被他拒绝而步步靠近的宋楚炎,他本能的后退。

  可谁知他背后却是有個大半個人高的花瓶,是以他下一刻直接就摔了下去。

  疼痛袭来,狼藉一片!景元帝看着手掌流淌的鲜血,脑中轰然就生了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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